“师尊?你在房间么?”门外传来行止敲门的声音。
梁清月手忙脚乱的将卷轴扔进盒子里然后藏在了桌子下面,去开了门。
“怎么了?行止?”
行止面色微红,眼睛闪亮的看着她,道:“弟子方才找到一处花田,想带师尊去看看。”
“好啊,快带为师去看看。”
行止带着梁清月到了他说的那处花田,确实如行止所说美极了,紫色的铁线莲在明亮的月光中宛如一颗颗宝石,与奢华的蓬莱建筑格格不入,像是天赐的礼物。
“好美。”梁清月忍不住赞叹道。
在花田旁边还有一棵大树,树下的秋千和石桌看起来像是某个人精心布置过的。
梁清月走到秋千旁,小心地坐上去轻轻的晃着。
“这是你做的?”梁清月问。
行止道:“这里本来就有,弟子只不过稍加清扫。”
月色温柔,偶有几声蝉鸣。
梁清月看着花田,良久开口问他:“行止,你说一个人若是想要力量是因为什么?”
“他人不知,但弟子是为了能保护自己所在意的一切。”行止在梁清月的背后轻轻的推她。
两人的动作如同在月凌峰那时一样,只不过彼此的位置相互交换,小时候是梁清月推着行止,推的高高的;现在变成了行止推梁清月,小心翼翼的。
一阵凉风吹过,梁清月觉得有些冷了,想着行止的感冒才好还是不要吹太久。
“风有些凉,不要吹太久,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不然你又要生病了。”
行止故作玩笑道:“弟子总是生病,师尊会觉得麻烦么?”
梁清月抓着他微凉的手,道:“若是觉得麻烦,为师怎么会将你养这么大?”
“弟子能遇见师尊,乃是三生有幸。”行止低声道。
梁清月的手很温暖,和她一样,让人一旦抓住就再也不想放开。行止贪恋这一丝温暖,心中的枯木也终于得到一丝阳光开始向阳生长。
回到房间的梁清月将卷轴再次拿了出来,但这次她并没有看,而是运起灵火将卷轴少了个干干净净,就连上面的符文都烧了个精光。
——
不需要切磋的日子对于梁清月来说和度假没什么区别,他们只需在蓬莱再待上五日,等仙门评选结果出来后就可以返回飞云宗,两个多月没回去了,还真有些想念,之前下界的时候四五个月没回去也没有现在这么想。
自从看了游息的卷轴后,她就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感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导致她现在特别特别想回飞云宗。
“长老是觉得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么?”苏语芊看着眼前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的梁清月问道。
梁清月叹了口气,道:“这几日心情不好,没什么胃口。”
苏语芊问道:“长老为何心情不好?”
梁清月道:“最近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一样。”
苏语芊道:“我最近也有些感觉,但不是不好的感觉。”
“哦?”梁清月有点好奇,“那是什么感觉?”
苏语芊突然有些害羞,道:“我感觉之前一直幻视到的那个人,我可能要见到他了。”
梁清月笑道:“语芊莫不是喜欢上那个人了?”
苏语芊被她这么一说,更有些不好意思了,道:“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我应该是不讨厌他。”
女主喜欢上了别人,还是一个不认识的人,那行止呢,梁清月有点好奇行止会喜欢什么样的小姑娘。
一切都和原著开始偏离了,梁清月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不过她的任务又不是保证原著剧情,她的任务是不让行止黑化,其余的和她可没关系。
说到系统,梁清月真的很想知道它是产自哪里的系统,怎么和她看的那些小说都不一样,那些系统每天二十四小时在线,怎么到了她这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不好了!有人打起来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喊,梁清月和苏语芊忙站起身出门查看。
只见行止和一个别派的男弟子打了起来,旁边还有个女弟子哭哭啼啼的,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紫色花瓣。
梁清月忙冲了上去拦住了行止,一个弹指将另一个人刺过来的剑直接打到后方墙上。
那名哭啼啼的女弟子拦住那人,哭道:“师兄,别打了。”
梁清月看了看那两人,那个女弟子分明是谢颖媱,那个男弟子就是清英宗派来的另一名弟子。
梁清月先是看了看行止,发现没受伤后,问他为什么和别人打了起来。
行止有些微怒,道:“他弄坏了我的花。”
男弟子顶着一张被行止打的青紫的脸叫道:“是你先欺负我小师妹的!若不是你弄哭她还将她推倒在地上,我怎么会与你打?!”
行止冷声道:“我说了,我没有。”
“你没有她为什么会倒在地上?!”男弟子明显不相信他的说辞。
“谢颖媱,行止有欺负你么?”梁清月看向谢颖媱,问她。
谢颖媱被她的眼神吓得瑟缩了一下,小声道:“我——”
见她一直流眼泪不说话,梁清月强忍着耐心问她,“收一收哭声,解释解释刚才你为什么会倒在地上。”
“我只是,想和行止说说话,没想到他心情不好,我一时间害怕就不小心被他推倒了。”谢颖媱边哭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清英宗的男弟子见状,立刻道:“心情不好就可以随便推人么?!我小师妹的胳膊都受伤了!”
“我只不过想拉住他理论一番,不小心碰到他手里的花,谁知道他就和疯了一样打我!”
梁清月眯眯眼笑道:“两位还真是不小心,那以后可要小心点,不是谁都像我们家行止这么好脾气。”
听见梁清月说的话,周围围观的人都是一惊,给人打成那样还是好脾气。
梁清月接着道:“毕竟如果是我的话,可能就没这么好脾气了。”
见到梁清月脸上的笑意,周围的弟子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自家师傅说过的梁清月事迹。
清英宗的男弟子脸上一副不服的表情,但又不能向梁清月发脾气的模样,谁知道若是反驳那这个疯女人会做什么,据说有一只混妖对苏敛华出言不逊骂他假慈悲,结果被梁清月直接一剑穿过了心脏。
“既是不小心,行止又是无意的,不如此事作罢?”梁清月道。
听着话像是在商量,可实际上那语气明显想表达的是要是不答应就把你剐了。
“发生什么事了?”远处传来一声厚重的声音。
那男弟子听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刚才那副表情荡然无存,“掌门!”
男弟子向清英宗的掌门讲述了刚才的经过,掌门立马去查看他的宝贝女儿,只见谢颖媱白净的手臂上划了几道鲜红的口子。
“梁清月!你就是这么教育你徒弟的!”
跟在后面的苏敛华也来到梁清月的身边,询问她事情经过。
“伤了我派弟子就想一走了之么?!”清英宗的掌门呵道。
“贵派的二位弟子都说了行止是不小心的,你不愿意息事宁人,那你想如何?”梁清月直视着他说道。
“自然是要你家徒弟道歉,一句不小心就想了么!”
“要想行止道歉可以,那先向我道歉吧。”梁清月淡淡的开口道。
“你说什么?!”清英宗的掌门怒视着她,问道:“为什么要向你道歉?!”
梁清月示意他们看向地上早已被摧毁的不成样子的花,道:“这花是我让行止帮我去采摘的,你们弄坏了我的花,难道不应该道歉么?”
那名男弟子辩解道:“我是不小心才弄坏了花,他是故意推倒我小师妹的!”
“哦?”梁清月声音不大不小,但听在人耳朵里就恐怖万分。
“你说行止故意,可有证据?”
“我亲眼看到的!”
“除了你,还有谁看到了?”梁清月看向周围的人,问道。
那些个弟子都纷纷别过头,没人说话。
“梁清月!别用你那威压唬人!”一旁的清英宗掌门不满道。
“这是什么话,我只是在询问罢了,毕竟我没有亲眼看到,如何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梁清月看着仍在哭哭啼啼的谢颖媱,问她:“行止是故意推的你么?”
谢颖媱啜泣着,“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行止。”
究竟是不是故意,她心知肚明,众人看着却一直不肯直说,哭哭啼啼的样子让梁清月看了都有些烦。
“听起来……好像确实是行止的不对。”梁清月似笑非笑道,“他是我徒弟,不如我替他向你道歉如何?”
话一出,周围原本细细簌簌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
“行止是我唯一的徒弟,自小在月凌峰长大,没和同龄人多相处过,自然不懂女孩子的心意,还请你不要见怪。”
饶是再白目的人,也听得懂梁清月后半句的暗意。
“所以,为了不让这种事再发生,谢姑娘还是要和我徒弟保持距离为好。”
“至于这位弟子,还是要多加修炼,毕竟你想和行止切磋,难免会受伤。”梁清月的表情越淡然,周围人看的就越心慌。
梁清月又看向清英宗的掌门,大度道:“我们这些长辈理应不过于计较才是,你说对不对?”
目光流转之间,仿佛有火花闪电流动。
清英宗的掌门咬牙切齿道:“是啊,小辈之间切磋打闹,老夫确实不应该过于插手,明丰,还不带你小师妹去包扎?”
“是,掌门。”
梁清月转过身理了理行止的头发,将上面的花叶摘去,惋惜道:“可惜了行止为我摘得的花。”
行止从袖中掏出一朵保存完好的铁线莲,道:“还有一朵。”
梁清月笑着点头,道:“不错,很好看。”
说着梁清月手指微动,在上面施了个驻颜术。驻颜术施在人的身上可以永葆青春,施在物品身上就像将其放进冰箱里一样,可以延缓他们衰败的速度。
紧接着梁清月又在上面加了层结界,这回可谓是把这朵花保护的好好的。
“把它好好收起来,说不定可以在月凌峰上种活它呢。”
周围人见到这对师徒的画风突然从狂野派变成了儿童派,一时间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十分丰富,但想法都是同一个——梁清月真是一如传说中那般可怕。
——是夜——
“行止!”
梁清月忽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努力的平复着心跳。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做这种梦?梦里行止被铐在两根石柱之间,巨大的锁链缠绕着他的手腕,上面还有咒符流动不停的折磨着行止,天空中一柄光剑自云层下坠刺穿他的胸膛,温热的血喷溅在梁清月的脸上,而行止像是破碎的风筝一般从空中坠落。
梁清月下意识地披上外衣走出房间,来到行止房间的门口,放出神识感觉屋内的行止正躺在床上睡着,她的心落了下来。
回过身抬头望向天空,皎洁的圆月为周围的一切披上一层银光,万里无云的天空昭示着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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