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节来临前的时间就在养伤，学习，帮白佳尔编排舞蹈动作中度过。
是的，在看完唱歌节目的初评后，大家一致决定得加上些舞蹈动作才能让舞台更丰满。当然鉴于佳尔没有舞蹈基础，所以只是在唱歌间隙中增加一些简单的宅舞动作。
周四的学校已经被各种鲜花、气球，横幅装扮一新。早上在室外运动场上，举行了艺术节开幕仪式，几个班级联演节目后，领导人发表讲话，介绍了活动流程，相关规则，对同学们的寄语等等，艺术节就正式宣告开始。
学校主干道上是各个社团搭设的小展台，展示社团相关成果。运动场、活动广场上也有各种小游戏，可以赢得礼品。而艺术大汇演则在周五。
班里的几个男生约着大家去挑战投篮游戏。
造型各异的篮球框高地远近错落地安排在不同位置。
跟标准的投篮不同，这个难度还挺大，所以每一次进球，周围的人都欢呼鼓掌。
赵思垚用手肘捅捅旁边的顾铭：“你不是挺喜欢打篮球的吗，不上去试试？”
顾铭：“没必要。”
“没必要。”赵思垚学着他的语气重复，“诶，你是不是不行啊？”
顾铭：“？”
下一秒，顾铭就站在挑战队伍中了。
看见赵思垚落单，一直开着八卦雷达的唐心丹等人凑上来：“哇，顾铭好听你的话呀！”
赵思垚：“蛋蛋你不要命啦这么大声。”
让顾铭听见都得死。
唐心丹：“顾大帅哥帅是帅，就是有点不合群。”
赵思垚：“那是他不想合。”不然和周寻李品言又怎么能维持这么久的友谊，这小孩就是心思太重，冷成习惯了。
等顾铭上场，周围声音都更加热烈了，有胆大的女生直接喊：“顾铭加油我看好你！”
林璐悄悄问：“你怎么不喊，你不是在追他吗，别人喊你不吃醋呀？”
赵思垚：“格局小了吧，有美色当人人共赏之，看帅哥又不犯法！”
林璐：“佩服佩服，是小的狭隘了！”
事实证明小学生事件真是特例，顾铭一路顺利挑战到那个最高、最小、且角度最刁钻的球框。少年先认真地估量了一番，接着五指托球，轻轻起跳，将胳膊伸直，一个压腕，指节分明的手在半空挥出个弧线，篮球直奔篮框，击中背板后又反跳到框沿，骨碌骨碌地沿着框转了一圈，终是掉入网中。
周围的人屏住呼吸之后，爆出欢呼声，第一个全部通关的人出现了。
顾铭甩甩头，发丝在空中飞扬，击中后下意识地就看向了赵思垚。
赵思垚非常给面地振臂欢呼：“哇！真厉害！”
顾铭也跟着笑起来。
等顾铭领取完礼品回来，赵思垚就高兴不起来了。
“谁这么欠，用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做奖品！”她将包装盒盖上还给顾铭，“你付出这么多努力，这是你应得的。”
顾铭默默收下，反正到时候谁做谁知道。
赵思垚身残志坚地在学校凑了一天的热闹，累的不行，决定明天就乖乖地观看表演做啦啦队，哪也不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地就来到学校，帮着白佳尔做准备工作。
随着表演时间越来越临近，佳尔明显地越来越躁动，透过侧边幕布看出去，舞台下黑压压地全是人。
正式演出这四个字犹如四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不是演练，不是初评，而是这么多人共同看着的正式演出，这让她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赵思垚正在帮她化妆，却发现她的手一直攥的紧紧的，闭着眼的睫毛也一直在颤个不停。
“佳尔？”
白佳尔睁眼：“嗯，是化完了吗？”
赵思垚点点头，让她看镜子：“你看看，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需要改。”
这个妆面之前已经试过一次了，非常的适合白佳尔和她要演唱的歌曲。
白佳尔愣愣地点点头：“很好看。”
赵思垚突然握住她的手：“你是不是很紧张。”
白佳尔：“我还好……不，我很紧张。怎么办思垚，我以为我练习了这么久，不会紧张了，毕竟初评我就表现得很好，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啦，紧张要是能受人控制，那就不叫紧张了。”赵思垚晃晃她的手，“是因为你太重视这个结果了，所以才会又变得紧张。你知道吗，其实我们参加这个活动的目的在于其过程，而不是结果。你看，唱歌能力你锻炼了，舞台准备你经历了，朋友支持你获得了，同学了解也加深了。”
出于天生的集体荣誉感，经常会有同学来看班上各个节目的彩排，也会对代表班级出战的同学表示鼓励，所以特别是通过初评后，班上的同学才发现白佳尔唱歌这么好听。
“我们本来需要的就是这个过程，如果你能轻视这个结果，那么你的心态也能回归平常。”
“那，那结果就不重要吗？”
“不重要，对过程要全力以赴，是为了不留遗憾，做到最好，对结果不屑一顾，是因为结果已经由过程决定。这么说吧，现在你就算选择不上台我也支持你！不过……学校老师领导估计会追杀我们就是了。”
白佳尔想象了一下，笑了出来。
“笑就对了嘛，你就想象，台下都是群土包子，今天白姐就给他们开开眼！”
“嗯！”
听完这番话，白佳尔确实安定了不少。
这个准备过程，她比谁都更有体会：我已经收获了这么多，哪里还需要这个结果来证明呢？
放下思想包袱，她才感觉自己呼吸通畅了起来。
赵思垚收拾好东西，按住想送她的白佳尔，说：“好了，安心等上场吧，我会一直在台下！”
出了后台，赵思垚便进了卫生间。发现一楼人都满了，又拐上了二楼。
职场人深知，厕所是有着说八卦百分百会被泄露的设定，但是学生们还没有这个意识。
赵思垚刚进隔间，旁边的女生就出来，一边洗手一边等同伴。
由于二楼没有活动布置，所以几乎没人上来，十分空荡。
女生问：“你好了没，其他人还等着呢？”
她的同伴回复：“马上，别催！”
女生：“你说于慧心之后会不会去找老师告状啊？”
同伴：“怕啥，她又不知道是谁干的，班里看不惯她的人这么多。”
女生：“说得也是，最看不惯她爱出风头的样子，说话嗲，穿衣骚，真以为自己是大美女啊。”
同伴：“可不是么！”
女生：“这次她居然还能通过初评，真是老天瞎了眼。”
同伴：“上不了台也没用……”
“嘭！”
旁边的门突然打开，吓了女生一跳，没想到厕所还有第三个人。
赵思垚冷着脸走出来：“你们做什么了？”
穿着灰色卫衣的女生慌乱地看着她：“我，我……”
她的同伴也正好出来，是个扎着马尾辫的高个子女生。
马尾辫倒是冷静些，拉着灰卫衣说：“你在说什么，我们不知道！”
赵思垚扯扯嘴角，亮出自己的手机，显示正在录像：“怎么，还要赖皮吗？”
她点击保存，上传云端，再点播放，两个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虽然只录到了后半段，但她们俩瞬间就萎了。
“我们没有做什么，就是就是，不小心把她的演出服……”
“于慧心在哪儿？”想到表演都快开始了，赵思垚不耐烦地说。
“在后台C区。”
赵思垚快步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你们不懂事，难道还不懂法吗！搞校园霸凌？”
“我们只是开个玩笑！”
“玩不玩笑的还是让当事人来评价吧，再做这种事，我一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踢到铁板！”
后台分为几个区域，中间用帘子隔开着。
刚刚白佳尔在A区，那么现在应该往反方向走……找到了！
C区的角落正围着两三个人，中间是脸色苍白的于慧心，她手中拿着件被染黑的银色蓬蓬裙，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这可怎么办呀？”
“女主持人好像还有条大红色的长裙。”
“不行，主持人太高了，那条裙子又是鱼尾又是拖地，怕是不好走路。”
“要不就穿便服？”
“那和舞台效果也太不搭了吧……”
听着大家的讨论，于慧心终于忍不住低头落泪。
生平最见不得女生哭，赵思垚赶紧挤进去：“别哭别哭，我有多余的演出服，白色的，造型跟你这个差不多，可以救急。”
因为白佳尔的演出，她可是策划人，为防止这些意外，她都做好了备案，演出服也是多准备了一套。而于慧心和白佳尔身形都差不多。
于慧心惊讶地看着她：“赵思垚同学……”
“走吧，演出服在我教室里，我们快点去拿。”赵思垚觉得时间紧迫，拉着她往外走。
于慧心看她走快了就一瘸一拐的，赶紧扶住：“赵思垚同学，真的太谢谢你了。”
两人走在路上，赵思垚问：“你知道你的衣服怎么回事吗？”
别被欺负了还傻傻地蒙在鼓里。
没想到于慧心点点头说：“我知道。”
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也没啥好隐瞒的：“我班上的一些人有点看不惯我，平时就只是在我背后说点坏话吧，不过我从不回应，也不在乎，这也可能是这次他们出手的原因……”
被欺负的人没有露出可怜的求饶表情，让施暴者更加生气。
赵思垚：“你做的很好，他们不过是嫉妒你，想打压你罢了，对他们施舍一个眼神都多余……不过这次他们有点过分了，也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于慧心：“你是说向老师举报他们吗？”
赵思垚：“不，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伤害，可能也就口头批评而已。战略威慑比实际打击更有用，他们担心被学校处罚时才会最忐忑不安，当真的被学校处罚后反而会觉得不过如此。”
于慧心：“啊？”
赵思垚总结：“我会发你一个视频，你让他们知道你拥有，然后什么都不必做，依旧按往常一样不用理他们。”
于慧心点点头：“好。”
赵思垚突然想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从于慧心的角度来说，两人的交集就是初评时短短的眼神交汇，自己是能听见她在台上的自我介绍，可是她却没有理由知道自己的名字才对。
于慧心结巴不已：“我，我是，是因为，因为……”
又突然犹如下定某种决心似的说：“赵同学是不是在和顾铭交往。”
问句，但是语气肯定。
赵思垚疑惑，一方面自己还没追上顾铭，另一方面自己在学校可是规规矩矩的，同班同学都没能发现什么，于慧心怎么会知道。
系统忍不住补充：“不仅如此，您在学校外也是规规矩矩的，追人跟小学生似的。”
于慧心怕她误会，补充道：“我不会外传的……我只是看到好几次你们两个走在一起……”
赵思垚也不隐瞒：“嗯，我们没有交往，不过我确实在追顾铭……但是你也太敏锐了吧，我们走在一起就能让你看出我心有不轨？”
于慧心想说问题不在于赵思垚而是顾铭，自己暗恋顾铭这么久，对他的动作表情可太熟悉了。这两人虽然和正常同学交往比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但和以往的顾铭比起来，无论是看向赵思垚的眼神，还是一些自然的身体接触，那可以说是严重的春意外泄。
于慧心说：“因为，我发现，顾铭同学经常看着你……”
赵思垚挠头：“有吗？”
于慧心：“而且他笑的时间也变多了……”
这要不是时时注意，怎么会有这么多发现。
赵思垚：“你……”
于慧心倒不遮掩：“我一直很欣赏顾同学……大概是高一上学期吧，有一次和你们班一起上体育课的时候，我突然来例假了，染了裤子，那几个人就带着其他人围着取笑我，是顾同学，脱了外套给我，然后对他们说‘有意思吗？’，那些人看到顾铭还是有点畏惧的，就纷纷散开了……虽然他全程都没怎么看过我，但我知道，顾铭同学只是表面上看着冷，其实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赵思垚没想到她突然对自己吐露小女儿心事，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她还听过于慧心的表白。
正好教室到了，她找出衣服袋子递给于慧心：“这是背后绑带式的，调节范围广，肯定合身，时间不早了，你快赶过去吧。”
于慧心接过袋子往外走，到门口突然又停住，回头看过来，非常认真地说：“赵同学你也很好很好，你和顾铭非常非常非常相配，真的！”
赵思垚听完笑了：“嗯，你也很好很好，但是你真的要来不及了。”
于慧心走后，赵思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系统说：“唔，小女生就是可爱哈。”
系统：“下一个世界给您安排？”
赵思垚：“哈？那倒是也不必。”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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