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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祈神2

焱雀迷迷糊糊的被人扶起,感到一阵头晕恶心,忽而有什么东西凑到鼻前,一股清气窜入鼻腔,脑中混沌被清气一击即散,她跳了起来,眼前的床榻上空空如也,使她顿时如坠冰窟,浑身僵硬的立在原地。

元襄帝把手里的小瓷瓶递还给身后的医官,对焱雀问道:“小鸟儿,你感觉如何?”

焱雀拔腿向外跑,被守在门口的苏一心一把拦住,焱雀拼命喊道:“公主,公主,放开我,公主不见了”。

高仓巍恰好赶来,死命将她压住,焱雀挣扎了好一阵才停下来,高仓巍道:“小鸟儿,没事的,禁军和羽衣营已经出动去寻找公主和战鸽的下落了,你不要着急”。

焱雀骇道:“战鸽也失踪了?”

高仓巍道:“是,所以你现在当务之急是一五一十的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和这个羽衣营的女卫为何会晕倒在公主房中?”

焱雀这才注意到仍在一旁地上躺着的小腼,医官也拿瓷瓶在她鼻前轻轻一扫,她猛然惊醒坐起,焱雀把她扶起来,勉强自己冷静下来,回忆道:“我在房外听见鬼哭,想冲进房里时正好遇到战掌事提着刀冲出来,我没发觉背后站着一个白衣人,战掌事跟着追了出去,我进屋里安抚公主,想点蜡烛又找不到火镰,小腼过来帮我一起找才找到,点亮了屋内所有的蜡烛后,我突然听见小腼先我一步倒下,然后我就晕倒了”。

小腼哽咽道:“我周身发冷睡不着,爬起来喝碗热汤,看见焱雀在值守,于是也给她端了一碗,我们说了会话,我有些害怕,就让她送我回屋,回屋里还没躺下,就听见一阵鬼哭,我吓得只往外奔,就看见战掌事追着一个白色的鬼影出了院子,又听见焱雀在公主房内说话,便过去找她,和她一起找火镰,刚把蜡烛都点上,我就晕了”。

苏一心端起蜡烛闻了闻,道:“蜡烛里没有迷香,但是有一股类似檀香的味道”。

元襄帝道:“斐月易发梦魇,夜里总不能安睡,又闻不得熏香,这是皇后吩咐宫内司制房特制的蜡烛,有安心凝神的作用,这个蜡烛不会有问题”。

高仓巍道:“羽衣营本次随行共一百人,五十人护卫皇后,五十人护卫公主,这五十人又另分作三班,按战鸽的编排进行轮换值守,今晚这个院里除了值守的十五人外,其余人分散在两个厢房内休憩,出事的时候竟没有一个人有所反应,除了晕倒在公主房里的焱雀和小腼,其他人都在厢房内昏睡,值守在各处的另十四人都处于昏厥状态,一定有什么除了蜡烛以外的原因能在短时间内促使众人陷入昏迷”。

焱雀皱紧了眉头,小腼也在冥思苦想,忽而道:“汤”。

焱雀闻言眼睛一亮,高仓巍却摇头道:“汤没有问题,我刚查过了”,焱雀的眼睛又暗淡下来,苏一心拍了拍她的后背,“不必太过担心,岚山自我们入山自来就由有禁军把守山口,不管是人是鬼都跑不掉,公主与战掌事定还在山内,你若是无碍,我们一起去搜寻”。

焱雀点头,拎着剑与苏一心一同往行宫外走去,小腼回厢房取了刀追上他们,雪夜寒冷,岚山内外遍布火光,一夜的搜寻仍无所获,天已破晓,祈神典仍需按期进行,高仓巍有条不紊的指挥禁军调整布防,分拨一大半人手保证祈神典的安防,一小部分禁军和所有羽衣营的女卫持续于山间搜寻,元襄帝和皇后在祈神官的带领下率百官整装前往祈神台,高仓巍随行在元襄帝身侧,元襄帝低声问道:“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吗?”

高仓巍道:“暂时没有,陛下,现在只能相信孩子们,相信他们一定能把公主和战鸽带回来”。

元襄帝点了点头,没有再询问,皇后娘娘身穿祈神华服,眼前垂着珠帘,身体却在止不住的颤抖,元襄帝目不斜视的走上祈神台,一边走一边牵起皇后的手,掌心暖得发烫,皇后逐渐镇定下来,帝后登上祈神台,百官分立于台阶两侧,祈神官燃起黄纸,念出晦涩而冗长的祝祷词,祈神典正式开始。

小腼一把扫开山涧旁石头上的雪,一屁股坐了上去,精疲力竭的道:“我不行了,你们接着找,我必须得歇一会”。

焱雀想拉她,拉不动,有些气恼道:“你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天空中雪花纷纷扬扬落下,小腼牙关打颤道:“无论如何我得休息会,我现在头晕眼花,再找下去要死了”。

“焱雀”,苏一心在不远处的树丛后喊道,“你们快来,找到战掌事了”。

焱雀把小腼从石头上硬拽起来,两人急奔过去,苏一心蹲在地上扶着一个满身血迹奄奄一息的人,焱雀绕过树丛,看清那人果然是战鸽,慌忙道:“死了吗?”

小腼吓得直往焱雀背后躲,苏一心道:“没有,只是好像受伤昏迷冻僵了,现在必须马上把她带回行宫,要不然真就死了”。

苏一心背着战鸽,同焱雀,小腼一起沿着山路回到行宫,传来医官为战鸽诊治,医官一边上药包扎一边道:“战掌事这伤,怕是受了刑啊”。

焱雀道:“受刑?”

医官指着一处伤道:“这是割伤,用极薄的刀像削水果一样旋着胳膊削一层皮下来又及时给止了血,伤害不大,但是异常疼痛”,又指着另一处伤道:“这是烫伤,用烧红的小刀……”

小腼脸色苍白的打断道:“好了好了,求您了,别说了,吓死人”。

苏一心道:“奇怪,对她用了刑,却不要她的命,明知道禁军和羽衣营漫山遍野在找她,却把她扔在树丛后面,我找到她的时候身上只覆盖了薄薄的一层雪,说明扔下的时间并不长,抓走她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焱雀道:“用了刑,定然是逼问了她一些事,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留着她的命放她回来找答案了,你别忘了,公主还没找到,如果我猜的没错,战掌事在一定时间内如果不能把答案带回去,公主可能就没命了”。

医官给战鸽喂了汤药后,一炷香内战鸽便转醒,强撑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焱雀摁住,“掌事,不要着急,你现在身上大大小小十多处伤,行动不便,你把事情跟我们说清楚,禁军和羽衣营都会全力营救公主”。

战鸽稳了稳心绪,道:“昨夜我追到行宫外,遭到埋伏,被人用毒针刺中昏迷,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处山洞里,周身无力,公主就躺在离我不远的地上,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问了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回答不知道,他就开始对我用刑,公主醒来看见他往我身上动刀子,吓坏了,他就不再对我下手,转而挟持公主,让我今日午时前必须找到问题的答案,否则午时一过,他就会把公主的尸体送回来”。

话说到此,战鸽狠狠地一拳锤在床榻上,焱雀道:“他问了你什么?”

战鸽道:“他问了我三个问题,第一,认不认得这个山洞?第二,三年前祈神典溺毙在这个山洞里的宫娥是不是我杀的?第三,不是我杀的,是谁杀的?我一概不知,贼人拿公主要挟我找出当年那个宫婢惨死的真相,我现在必须马上着手去查”。

焱雀道:“只需要你查出真相那么简单吗?怕没那么容易吧,你并不识得那个山洞,查出真相了以后,你要怎么告知他呢?他知道了真相又待如何?掌事,你痛快点,把话说清楚,否则我们怎么帮你?”

战鸽咬紧了牙关,片刻后道:“他要我午时前把凶手人头放在山涧边的石头上,他才会放公主回来”。

焱雀点了点头,返身冲小腼道:“小腼,乖,把你昨晚跟我说的鬼话跟掌事再复述一遍,帮她回忆一下当年发生的事”。

小腼露出为难的表情,在房内所有人的注视下,艰难开口把她昨天说的“鬼话”又再重复了一遍,战鸽越听脸色越难看,苏一心一脸尴尬,焱雀道:“掌事,可有想起什么来吗?”

战鸽道:“难怪贼人会选我和公主下手,这事任谁看来都是我和公主的嫌疑最大,但是这事确与我们无关,我知道要怎么查了”。

焱雀道:“那个宫婢是行宫的人,你不会想大张旗鼓的把行宫的所有人召集起来问吧,人多嘴杂,你问不出什么来”。

战鸽恼道:“那你说应当如何?”

焱雀道:“当然是找在这里待的最久,最管事的人来问了”。

半炷香的时间后,小腼领着行宫的领侍走进房内,领侍叫姜才,与皇帝身边的姜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姜才长着一张方脸,干瘦如柴,想来守着偌大的岚山行宫,管着不足五十余的宫婢和太监,也捞不到什么油水,姜德当初也是费了许多周折才把胞弟弄到宫里当了这个领侍,岚山行宫除了每年举办祈神典,或偶有皇亲国戚前来疗养外,几乎只需每日洒扫,比在宫里当差清闲得多,姜才见着浑身是伤的战鸽,唯唯诺诺的道:“小人姜才,拜见各位大人”。

战鸽合上手中正在翻看的册子,问道:“姜公公,你自元襄二年以来便掌管着岚山行宫,距今已十余载,想来对这个宫里大小的事务都了如指掌,我问你,三年前的祈神典,岚山行宫发生了宫婢溺毙的案子,为何行宫的典记上写着失足落水,意外死亡?”

姜才闻言汗如雨下,捏着自己的衣袖抖抖索索半天冒出一句:“确是失足落水,意外……意外死亡”。

战鸽气结,扬手便将手里的册子砸向姜才,喝道:“一派胡言,宫婢怎会在远离行宫的深山洞穴里失足落水?现在此案牵涉公主安危,你若是不说实话,信不信我先斩后奏,一刀杀了你”。

姜才抖如筛糠,却还是那句话:“确是失足落水,意外……意外死亡”。

焱雀道:“姜公公,有劳了,你去忙吧”。

姜才闻言如同大赦,连滚带爬的跑出房门,战鸽沉着脸,小腼道:“这还什么都没问出来,你怎么就放他走了?”

焱雀道:“问出来呀,你没听他咬死了说是失足落水吗?”

小腼道:“这叫什么问出来了?”

焱雀道:“你若是姜才,你信不信掌事会一刀杀了你?”

小腼道:“信啊”。

焱雀道:“这天下间哪会有人不惜命呢?刚才掌事就差没拔刀架在他脖子上了,可是那种情况下,他还一口咬定是失足落水,那就说明了,这件事有比战掌事还要位高权重的人在背后遮掩,姜才得罪不起战掌事,更得罪不起这件事背后的那个人,所以他不能说,但是态度表明了一切,始作俑者,得往上查”。

小腼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往上,掌事和公主往上是……”。

焱雀看着战鸽道:“掌事,你心里应该有怀疑的对象了吧,接下来如何行动,请明示”。

战鸽沉吟道:“我去查,你们接着搜寻公主下落,一个时辰后行宫门口聚头”。

祈神典还未结束,行宫内只有寥寥数人,战鸽行走在长廊上,很快便来到了皇后下榻的落枫院,院内有一处凉亭,四周栽种着红枫,一个人在凉亭内静坐赏雪,背影孤独寂寥,战鸽走入亭内,道:“姑姑”。

战凌霜闻声回头,她的眉眼与战鸽相似,年轻时也是一位英姿飒爽的美人,也曾跨马横刀,随父兄于叛军中驰骋杀敌,叛王之乱平定后,父兄战死,战凌霜设立羽衣营,立誓终生不嫁,多年伴于皇后身侧,战氏人丁凋零,只剩一对姑侄,近些年逐渐淡出了世家纷争,却从未有人敢对战凌霜及战鸽不敬,战凌霜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战峥嵘老将军,随先帝平定江山,是先帝亲封的“大煌柱国”,掌握着天下兵马大权,而战凌霜的长兄,战鸽的父亲战凌塬是上一任禁军统领,战氏一门忠烈,叛王之乱时率军相抗,最终却为奸人所害,围困宫中战死,战凌霜生于将门,历经叛乱,杀伐决断,战鸽听完姜才的话,首个怀疑的便是自己的亲姑姑,于是前来求证,然而真见到了战凌霜,心乱如麻,竟不知如何开口。

战凌霜道:“你想问什么便问”。

战鸽道:“三年前的祈神典,岚山行宫有个宫娥溺死在深山一处洞穴的温泉池里,姑姑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战凌霜冷笑道:“战鸽,你我姑侄说话不必拐弯抹角的,你是想问这件事是不是我做的,我可以告诉你,当年那个宫娥不知死活的张着嘴乱说话,我本存了杀她的心思,却被皇后制止,皇后宅心仁厚,说给她银两遣她返乡从此远离宫廷便算了,我不得不听皇后娘娘的吩咐,私下打听了那个宫娥的家乡还有一双父母和一个妹妹,便以亲人的性命要挟她,她不敢不从,当晚打包了行李趁夜色返乡,第二天却被发现溺死在深山洞穴里,战鸽,你细想想,我若真要杀她,怎么可能让人发现她的尸体,姑姑岂是做事如此不干不净的人,为了避免有心怀不轨的人多生事端,皇后娘娘和我主动把这事禀告了陛下,陛下把这事压了下来,令岚山行宫的人缄口,我知道你昨夜遭遇了什么,有人装神弄鬼,想为枉死之人索命,但杀人者不是我,更不是皇后,你明白了吗?”

战鸽一颗心落了地,缓缓呼出一口长气,她知道自己姑姑行事果断狠辣,却不屑于鬼祟欺骗,她在来的路上心里不安到了极点,想着若真是自己的姑姑下了杀手,自己只能拿命相抵,换来公主平安,现在听到姑姑这么说,心里安定下来,道:“姑姑,战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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