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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被救

寒风呼啸,大雪纷纷,庄稼人都说这是个好兆头,明年肯定有个好丰收。

破败的院落,微弱的火光,几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围着那堆火瑟瑟发抖。

人在极度寒冷的情况下,会无意识的靠近火源,那几人牙齿颤得咯咯作响,眼神迷乱望着火,清灰的脸上露出向往的表情,离火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知是谁

的衣袖先被火点着,没有被点着人短暂的失神后,察觉被火烧的人好暖和,便放弃那堆小火,去围着那堆大火。

外面的雪下的雪越来越大,风吹得呼呼作响,院子里传出来凄厉的哀号,被风吹散。

那群人看着火势渐渐变小,身上又冷了起来,有玩得好的三个,把其他两个推入火里,被堆进火里的人,尖叫着扑向他们三个,可多日未进米水,身体快速倒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那三个人。

被这样盯着的三人并不害怕,蹲在那儿继续烤着火,也许是两个人耐烧些,他们身上渐渐回暖。

身上温度的回升,让他们感觉到了饥饿,看着被烧着的人流出肉香,其中一个较为高大的人贪婪的看向烧着的人。

他觉得这人被烧久了不好吃,便看向身边的俩个,他想用谁好呢?

随即又想到如果吃到一半没火了怎么办,他想一个人拿来续火,一个人拿来吃刚刚好。

他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其他俩人,盯着火愣愣的并没有察觉到危险。

他拿起身后的棍子,先敲晕平时力气比较大的那个。

蹦蹦!

他怕一棍不够,又连着来了一棍,直接将那人脑浆都打了出来。

血喷洒而出,大不部分洒在了旁边的矮个子侧脸上,不知是火光照的,还是矮个子脸色太过苍白,只见矮个子脸庞上的血格外的红艳。

矮个子僵硬片刻后,踉跄的想要站起来,却一下扑到在地上,见起不来,便双手奋力往外爬,惊恐的求饶。

高大的男子听着求饶声,听着矮个子一遍遍诉说过往,一遍遍发誓说未来如何报答他,他充耳不闻眼神狠厉的举起棍子砸向矮个子,矮个子头顶被砸出一个洞,血一股一股的往外流。

矮个子乞求的声音越来越弱,直至消散。

他将先前那个搬到一旁,拿出小刀往矮个子腿上割去,他想以前听人说鸡鸭羊的腿肉质紧实,很是美味,人应该也差不多吧。

用木棍穿起那块小腿肉,架在火上烤,肉在火的烤制下,滋滋滋冒出油,香味传了出来,男子吞咽着,顾不上烫嘴,熟没熟,一下塞嘴里,他感叹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

他嫌这样太慢,便又盯上之前已经被烧过得尸体,想着也许烧久了味道也不错。

便扑过去,埋头吃头一具被火烧掉的尸体。

远远过去,地面上有个妖魔在啃食着什么。

墙角小女孩使劲捂着自己的嘴,眼睛瞪大,满眼的惧怕,小小的身体颤抖着,看着地面上的影子,她拼命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她一直住在这个院落里,今天太冷她就一直没有出去,等她醒来就听见有人说话,她偷偷的在后面看着那伙人,这个院落因为破败、偏僻,不好乞讨,所以平时就她一个人在这儿。

那伙人给她感觉不好,便一直没出声,她蜷缩在一个小柜子里,柜子里被她塞满了东西,稻草、落叶,这些在冬天可不好找,可幸亏这里没人来。

虽然柜子里没有很暖和,可是这就样活过这个冬天应该不成问题。

她突然发现自己柜子前一点光都没有了,甚至有血腥味飘进来,她听见除了自己的呼吸外有另外一道呼吸声!

她看见地面上的影子不见了,在柜子缝外是个两双阴厉的双眼,小女孩瞪大的眼睛不知觉流出眼泪,捂着的嘴里发出呜呜声音。

柜子被打开了,她被那男子拎出来,看到啃得只剩内脏的尸体,小女孩忍不住哕起来,那男子一抹嘴角的血

“都说小羊羔、小鸡仔肉质鲜嫩得很,今天我也来尝尝。”

小女孩看着向自己脖颈间刺过来的小刀,心底涌出特别渴望活着的想法,顿时身体剧烈挣扎起来,她趁晃荡间一把抱住那人的脖子,她紧抱着不放,闻着男子身上的血腥味,她用进全身的力气咬那人的脖子,男子感受到脖子的疼,用手使劲想把小女孩扯下来。

小女孩死死抱住不放,嘴里更是有了血腥味,她感受到男子脖间源源不断,向自己嘴里涌进的血,便大口吮吸,往自己肚子里咽,眼神狠狠盯着他的脖子想:你想吃我,我就先吸光你的血!

男子感到自己的血液快速流失,用力拍打着女孩,她想趁她吃痛扯下来,可女孩明显知道她的打算,便死咬不放,男子打的越疼,小女孩咬得越凶。

男子狠下心,一把掐住小女孩脖子往下扯,这一下终于拆下来,之间小女孩嘴里还叼着一块肉。

男子见小女孩嘴里的那块肉,怒火中火烧他顾不得脖间喷涌而出的血,把小女孩直接往地上扔,小女孩被这一摔整个脑袋昏沉沉,连眼前的景象都慢慢变黑。

咬下来的肉掉落在一旁,感受到脖间冰凉,身体陡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打掉那人的手,滚向一旁,她四下大量有什么自己可以用的。

木棍,太重她拿不起来,石头太小,打不动他,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火!

对还有火!

那男子没想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一个小女孩从自己手中逃出。

他这会什么也不想了,只想让这个小女孩立马去死。

他重新拿起刚刚的棍子,打向那女孩,小女孩滚到他身后拿出柜子里用来保暖的稻草,在男子转身又打到她之前滚在那燃烧的尸体旁,把稻草点燃扔向那男子。

男子脖间一直大量流着血,身体早就支撑不住,只是凭着心里那股力气在追打小女孩,就在这转身瞬间看,他感受迎面扑来的热意。

那火从男子脸上落在他腿间,那火沾上裤脚,一发不可收拾的燃了起来。

男子先是感受到脸上一股灼烧的痛,再然后是小腿一阵烧痛,他弯腰扑火,火却怎么扑也扑不掉。

不过片刻,男子跟之前的人一样被烈火烧死,小女孩一直警惕那男子再扑过来,知道男子全身着火躺在地上不再抽动,小女孩才全身松懈下来,顺着墙壁坐下来。

体力透支,由于外面的温度越来越低,暖和的身子没过一会便冷了下来,刚刚剧烈运动而出的汗,被风一吹,小女孩打个冷颤,慢晃晃走到柜子旁,想要钻进去,可头碰到了柜子上,身体没有进去,小女孩倒在了柜子边,闭眼前想:一命抵一命,谁也不欠谁。

“醒了,就起来”

这是谁在说话,她睁眼看着床帘,鼻尖萦绕着药味,她侧头看见一个男子坐在不远处看着书。

男子见小女孩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翻动书页,说

“你以后就叫弈无情,是我的徒弟”

小女孩愣神的看向这个给自己取名的男子,她有意识起,自己就在乞讨跟人抢吃的,抢住的,她从来就没有名字,不,有的,叫小乞丐。

现在这个不知从哪来的男子,说自己以后叫弈无情,是他弟子。

又看向周围的环境,门好的,床窗户好的,不透风,不冷,很暖和。

她又看向自己盖的厚厚的香香的被子,穿的是干净没有洞的衣服,她闻着自己以往伴随着她的酸臭难闻的气味消失了。

这如白雪般的的衣服和自己的手包着布,露出的一点点的黑色皲裂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掐了自己一把,感受到疼,她迷茫的呢喃:原来自己不是在做梦。

随即,眼睛露出惊喜,脸上全是兴奋,她激动地下床,还差点绊倒在地上,她赶忙站稳奔到男子跟前,小心翼翼的说

“以后你是我师父,我叫弈无情?”

说完,满含期待的眼神紧紧看着男子,心里小女孩祈祷:求求了快说是。

男子放下书,对上女孩的的眼神,正经严肃的回答

“对”

她不再是只能被叫小乞丐,她也是有名字,有家的人了!

小女孩跪下,学着戏文里说的话

“弟子弈无情,拜见师父”

砰砰砰!

弈无情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头再抬起来时,额头上都青了。

然后起身,端起桌子上的茶给男子喝

“师父,请喝茶”

男子微微一愣,不被人察觉的接过茶,喝了一口

“等你身子养好了,师父再教你东西”

“好的师父!”

大声回应完,也不走开就在那儿干站着。

男子不适应,毕竟任谁被这样热烈的眼神的盯着,都不会装作没察觉。

咳“你再去休息休息,一会我做好饭了,叫你”

弈无情想出声说,自己已经休息好了,有什么要做的事尽管吩咐她,可又想到,听别人说,大人都喜欢乖巧听话的小孩,自己还是不要说了,万一这个师父突然觉得她不听话不要她了怎么办。

“好的,师父”

男子满意点点头,拿着书走出屋子,弈无情看着师父出了门,才挪着脚,慢吞吞的躺回床上,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还是跟做梦一样,不敢想自己前一天还住着破败院子里,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还差点被人吃掉,今天就躺在自己做梦都不敢想的地方,还有了个师父。

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男子在厨房掏着米,想刚刚新鲜出炉的徒弟实诚的磕头,又想到在自己只是去那个院子里挖东西,就遇上了那么一出,原本想走的,可那小女孩身上对生的渴望吸引了他。

于是已经走远了他,又回去了。

弈无尘心想:自己也是为了不断传承才回去,收小女孩为徒弟的。

佛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他不仅救,还让她脱离苦海,这样他下地狱的时候能减轻点罪孽了吧。

“师父,你做的饭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的的东西”

弈无情小脸埋进饭碗里,吭哧吭哧的扒拉着饭,弈无尘夹起一筷子青菜,说

“别光吃饭,吃点菜”

她做乞丐时别说吃饭,连喝口水都是奢侈,每次她从那些有钱人家讨来的米粥,都会被人抢去,后面她学聪明了,那就是拿到手了就赶紧吃,别攒着存着。

今天不仅有喷香白米饭吃,还有新鲜菜,还是师父给她夹的,弈无情抬起埋在饭碗里的小脑壳,扬起笑容“谢谢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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