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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离奇凶杀案

不知不觉间,三载一会的科考又即将来临,又不知忙坏了多少殷殷切切的学子。

今日大理寺内只有五人,宫里暂召了岑湛和江溟进去帮忙当值。从几个比较平常的案子里抽出空闲来,淳于维好奇地问:“为什么独把岑司直召走?”

“因为她多少熟悉宫里情况吧,当年她七八岁时给长公主当过半年多的伴读。”

“你还当过皇帝的伴读?”江溟惊的合不拢嘴。

岑湛很平淡地看着她:“是啊,有哪里不妥吗?”

“啊,没,没有……”江溟掩饰住心中的不快,压低声音问,“不过你们这位陛下为啥至今未婚?她喜欢男的还是女的,还是男女都可啊?”

“竟敢问这个,小心她叫人把你投进牢里。”岑湛径直被逗笑了,“我陪她的那些年里她连十岁都不到,能看出来什么。至于为什么不结婚,大约是她想把太傅扳倒,完全把权力掌握了再议吧。”

“哦。那为什么你只当了半年多的伴读啊?”

这回收获的是岑湛的苦笑:“理由很扯,先帝说嫌我长相太雌雄莫辨,留在宫里会造成人心浮动。”

“嗨!”江溟心里却嘀咕,幸亏没继续做下去,否则自己碰不上了。

聂思弦泡在文卷里忙活,他身边一头雾水的跟班正向他汇报一件与公事全然无干的闲事:“少爷,岑司直进宫帮忙去了,还把江小姐也拉上了。”聂思弦忽然嘿嘿嘿笑起来,然后昂着脖子念了一句:“湛湛长江水,上有枫树林……”

乔鸿杵在监狱里,怀里还揣着那话本,时不时借着暗光看两眼。

洛尘在边上扫地,淳于维泡茶,岑殊走到窗户旁边眺望。

一片繁华的长安城,原本就是波澜不断,几家欢乐几家愁。

如今投了颗“科考”的石子,又会出现些什么风波呢?

黄昏时分,一位书童提着灯笼,为后面的人引路:“尤公子,我家主子还是在这屋里等你。”

“知道了。”尤德全大摇大摆地进去,走到已经在屋里坐着的那个人对面,“裴兄,你终于肯还钱了?可不是兄弟不义,只是那帮债主……”正准备坐下,却被什么差点绊倒,捡起来一看,竟是水果刀,上面还沾了不少血。他勉强笑着抬起头对上对面的人,“裴兄,你怎的这么不小心,流这么多……”

谁料这定睛一看,直接让他如杀猪一般叫出来。面前坐着的人一动不动,直勾勾的双眼瞪大,对他怒目而视,胸口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尤德全哆哆嗦嗦伸出手一探,已是断气了。战战兢兢转头一看,那个书童早就没了影子。

街上正有人巡视,听到这叫喊立刻冲进来,见尤德全手持带血的刀,又对着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二话不说把他抓了起来。

聂思弦打量着两具尸体,向岑殊报告:“死者裴魁,年二十,字北辰,绛州人,贫寒士子,性格孤僻,不怎么和人来往,长期旅居长安。至于这个书童来历就不甚明朗了,大概不过十一二岁,据几个不大亲近的朋友说是裴魁在路上捡到然后收养的。嫌犯尤德全,年十九,本地人士,不务正业之辈,不清楚究竟在干什么,方才乔狱丞倒是从他屋里抄出一大堆借贷的字据。眼下他特别笼统地交代两人有点钱财上的恩怨,但是拒不承认杀人,坚持说是书童领自己过来,一进去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

“裴魁死于利刃,凶器正是嫌犯尤德全手里那把带血的刀。”洛尘验完了尸体,“这个书童当时是从旅店不远处的湖里被发现的,肺部有积水,但是嘴里毒丸也破了,具体死因有待考证,不过看来他应该是主动走到湖里去的。可能还有些疑点,需要我再仔细看看。”

“裴魁的屋里看过没有?”

聂思弦答:“看了,特别简陋的一个屋,除了旧得不行的笔墨纸砚还剩下床柜桌椅,别的没了。不过这穷书生竟然还是那个经常写非常惨的话本的家伙,叫什么……”

“南唐幽客是吧?我还挺喜欢看他写的。”

这南唐幽客想来是用的李后主的典,写的话本都全然不涉及什么情爱权谋之类的大戏,只有平凡到无甚特点唯独苦命至极的主角在艰难的生存线上拼命地摸爬滚打,最后依然不能得善终的悲剧故事。很多人因此看到这个名都绕着走,岑殊却觉得也就这个人写的所有东西都能入自己的眼了。

“这个尤德全,先不提杀人与否,他本人就有很大的问题!”淳于维这时进来,面色阴沉,“我得到的一些消息,这家伙总是故意找机会接近别人,要么挑唆别人吃喝嫖赌什么的,等到人家落难又撺掇着借高利贷,要么直接就引导缺钱的人找他借钱,而他自己早就和那些生意人还有放贷的串通好了,趁机捞钱!当然事后明白过来的不少,但是都害怕和尤德全勾搭在一起的地痞流氓,到现在就没几个肯报案的,就是报案了也因为各种原因不被审理!不过还好我找到了几个乖觉的,手里留了证据。”说着拿出来几张皱巴巴的字纸。

岑殊看了这位少卿一眼,将东西接过来,道:“看来尤德全倒是不可能杀人了。一个无法无天还没人管教的混混,他大可以做他坑蒙拐骗的生意捞钱。倘若是他杀人,还自己给叫破了,这一下事全被揭出来了,不就是自毁前程吗?”说着喊过乔鸿,“带尤德全过来审一下。”

尤德全哭天抹泪指天誓日说自己没杀人的那副丑态不用说了,岑殊只是冷冰冰问他:“你确信你没有杀人?”

“青天大老爷在上,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听这语气尤德全快崩溃了。

岑殊忽然把话题一转:“有人状告你唆使别人借高利贷,是否属实?”

坑蒙拐骗上无法无天,一碰上大场面就怂的差点神经了的尤德全完全没反应过来,直接懵住。岑殊继续丢出炸雷:“已经陆续有人来揭发你了,你的屋里也抄出了大量借据之类的东西,印章还都是伪造的,这个罪你认不认?”

有气无力地一句:“是……”

“那你和死者裴魁所谓的‘钱财恩怨’,又是你教唆他借高利贷罢?”

“是……我这回可走了大眼了,听说他缺钱就和他套近乎,让他借钱……单知道他老实好骗,谁知道也是个黑心玩意……他开始是自愿的,说了跟父母要来银子就能还上,结果转天就告诉我家里把他的钱财断了……后来这么被折腾也是他活该……要知道现在连本带利已经近万了……”

“让他先在这跪着。”岑殊吩咐完几个衙役,和淳于维下了堂。

“裴魁家里给他断了财是真的。过去查的人写信回来了,是邻居家儿子嫉妒裴魁,造谣说是裴魁吃喝嫖赌把钱都花完了才找父母要的,然后他父母竟然就信了,写信骂了他一顿,什么都不肯给了,说等考上才有资格跟他们要钱——但是尤德全说谎了,是因为裴魁家里给他断了财,他才借高利贷,而不是一开始自愿,后来因为家里不给才还不上钱。”聂思弦摇着头,“你也看出来了,这书生又老实又倔脾气,记账看不惯掌柜的弄虚作假被轰出来了,写话本坚持写些没什么人愿意看的题材,做手艺活又做不好,这能怎么挣钱?”

“主子,有问题。”洛尘指着尸体说。

“哪里有问题?”“首先尤德全本人以及知情人作证,他今晚是酉时才去裴魁家的,和这里血迹的风干程度对不上。还有,尤德全多高?”

乔鸿不情愿地说:“比我高半个巴掌那么多吧。”

“就是说比我还矮一截。你们再看看裴魁多高?”

淳于维端详了一阵:“和我差不多。”

洛尘拿起一支笔,往下蹲了蹲,问乔鸿:“我这么高和尤德全差不多吧?”“差不多。”

“那你们看好了。”洛尘示意淳于维先坐下,拿着笔比划淳于维的心口,“从现场看,裴魁是坐着被人杀死的。隔着一张桌子,凶手当然不可能直接坐着将人刺死,而是先站起来。看这个笔是不是几乎齐平的角度?但是你们仔细看裴魁这个伤口,角度很明显的上深下浅,右深左浅,说明是从上向下捅过来的……”

“上深下浅,左深右浅?”岑殊惊问。“没错。”“那天晚上裴魁的房间附近确定无可疑人吗?”“没有,附近的都知道这旅店里住的都是最穷的一波考生了。”“我记得尤德全是使右手,裴魁使左手?”“没错。”“凶手已经出来了。”岑殊叹气,“就是裴魁自己。”

“我眼下已经没活路了。”

一个时辰前的申时,裴魁带着遍体鳞伤,身心俱疲、有气无力地瘫在冰冷粗糙的椅子上,一声哀叹。

那个被他收养在身边的书童裴成,一边给认了不久的主子上药捏肩捶腿,一边从这句话里听到了不祥的气息,欲言又止。

“裴成,”裴魁看着他,忽然苦笑,“我自己不争气,还连累你一起受罪,真的太委屈你了。”

“裴成从来没觉得和主子这一块委屈。”裴成急切地解释,说完拼命想了想,赶紧又补上一句,“之前流落街头,人见人欺才叫委屈,在主子身边不算。”

“谢谢你有心,只是我再怎么待你不错,我整个人也废了。”裴魁的苦笑彻底用完了,只得干笑,“长安城里大户人家多的是,比我阔气点的书生也不少,你赶快选个人去投奔罢。”

裴成心里一凉,看来不吉利的预感要成真了。他立即跪下,紧紧抓着裴魁的手:“主子别劝了,裴成不走!裴成这条贱命完全是主子给的,主子既不在了,裴成又能往何处去?”

裴魁又劝了几句,见他就是不肯走,叹道:“你真这么决定了?”

“决定了,不后悔。”

“那好。我再也忍不下去了,你帮我最后做一件事。”裴魁咬牙切齿,拿起一把匕首,“待会你把这匕首丢在我对面那个椅子下面,然后叫姓尤的过来。他几乎毁了我,我非要让他身败名裂不可。”

裴成的眼泪汹涌而出,挺着点了点头。裴魁休息片刻后爬起来,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左手执匕首,重重地刺进胸口。裴成满腔悲愤地帮主子调整好姿势,将匕首丢在对面的椅子下,又把偷来的老鼠药含在嘴里,便提着灯笼去叫那个姓尤的魔鬼。

尤德全还在公堂下等着,岑殊走出来,坐在上面,冷笑着告诉他:“有个外人把你看的比命还重要,你高兴不高兴?”尤德全一脸迷茫,岑殊冷笑着补充:“那个一直被你打压的裴魁,哪怕自己不活了也想要你死,高不高兴?”顿了顿,他话锋一转,“不过虽然没杀人,你捞的那么多钱可都是不干净的,逃是别想逃了。”

最终尤德全还是蹲了监狱,虽然没有如裴魁所想那般被安上死罪。

裴魁的父母来了。可是他们的第一件事不是问儿子怎么死的,也不是抚尸痛哭,而是照着儿子的棺材破口大骂,甚至挥拳。岑殊一个眼神,洛尘乔鸿立马把这对父母架起来扔了出去。

走出去几十步开外,他们破口大骂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丢死人了,我可不认你这个儿子!你自己不争气,就别怪我们不给你下葬了!”

最后还是聂思弦出钱,香烛纸钱什么的都买了一份,在郊外乱葬岗安葬了一生凄惨的裴魁和裴成。

“竟然有这般父母……”淳于维突然理解了为何裴魁为何一心求死。

聂思弦道:“只能说,好多‘父母’只有血缘上的资格。”

其实在这屋里的人都知道,聂思弦的身世也有个秘辛。

当初聂思弦母亲聂凤鸣心气高傲,不想找个比自己强,压自己一头的男人做夫婿,于是招了个从相貌到才学都平平无奇的男人入赘,勉勉强强搭伙过日子。偏生这男人越来越不服,后来两人吵翻了,直接到了离婚的地步,这男人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聂凤鸣倒是并不迁怒聂思弦,说大人不是东西,关孩子什么事。可惜聂凤鸣在聂思弦很小的时候就因积劳成疾过世,所以聂思弦是只得到很少的母爱,父爱则是完全没有过。

岑湛回来,一进门就问:“那个考生被杀的案子结果出来了没?”

洛尘替岑殊回答:“裴魁,就是那个死了的考生,父母极端势利眼。他钱财用完了,写信给他们那里要生活费。结果有人造谣说他是在外面吃喝嫖赌身上才没钱的,他父母就信了,再不给他钱。裴魁也挣不来什么钱,走投无路,被那个叫尤德全的骗了,开始借高利贷。尤德全还领着那些债主各种威胁裴魁,向他催债,裴魁受尽了委屈,所以那天晚上,他让尤德全来他屋里取钱,然后他直接用匕首自杀了,想嫁祸给尤德全。”

岑湛沉默了很久:“他拿自己一条命换别人吃一场到最后都不见得受太多损失的官司,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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