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魏淑芬等人醒来,定远军的风向变了,一大早不少百夫长甚至是千夫长在魏淑芬三人的帐篷前观望。云珠和宝瓶昨晚睡得太晚,现在还在熟睡中。魏淑芬倒是醒了,她在练功,门口不时经过的人对她并没有影响。
魏淑芬安静地躺在床上,几块木板搭救的简单床铺下面就是混黄的泥土,夜里还能听到秋虫的鸣叫声。魏淑芬不知道怎么想到周音娘,经过沙漠里那些日子,周音娘已经能面对虫蛇面不改色了吧。
魏淑芬运转着内力,她发现自己的经脉打了结,原本平坦的河床上面堆积着不知道哪里飘来的石头和土块,内力运转总是收到阻挡。魏淑芬皱起了眉头,平沙关的药材并不是特别对症,回去需要好好调理才行。
魏淑芬坐了起来,她看向一边的宝瓶,宝瓶在平沙关也吃了不少药。魏淑芬走过去搭住了宝瓶的脉搏,宝瓶被她惊醒了,睁着眼睛看着她。魏淑芬放开手又摸向云珠,云珠的状况和宝瓶差不多,魏淑芬坐了下来:“平沙关的药不怎么对症,我们要早点回去才行。”
宝瓶和云珠都坐下来调息,她们觉得内力运转很平稳,经脉是有一些疼痛,但是这是从沙漠里就开始出现的状况。宝瓶和云珠不知道魏淑芬魏淑芬为什么这样说,她们选择相信魏淑芬,只是总捕房上次给她们的命令就是跟着平沙驻军去定远军总部,如今她们已经身在寒州,巡捕房还没有命令送过来,雷老虎倒是一早在这里等她们,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宝瓶带着云珠和魏淑芬出来,立刻有人小跑着过来跟她们打招呼,带她们去伙房吃朝食。宝瓶几人第一次见到火头军,胖胖的火头军举着比拳头还大的勺子给她们舀了一碗金灿灿的小米粥。宝瓶看着这金黄的色泽,那不是她们从定远山脉里发现的庄稼吗?
雷老虎听说她们起身也走来伙房,雷老虎看着宝瓶盯着小米粥,笑着说道:“眼熟吧?这是今年才种出来的,定远军如今军田有一半种了这个小黄米。”
魏淑芬托了一大碗馒头过来问道:“什么小黄米?”
云珠也记得躲在山里的村民,那个村子门口好大一片黄米地。宝瓶喝了一口小米粥,点点头说道:“味道真好。”
宝瓶三人蹲在伙房里吃朝食,门口不少兵卒探头探脑,雷老虎蹲在一边说道:“这都是来看魏淑芬的。”
宝瓶和云珠都看向雷老虎,雷老虎摸摸脑袋:“你们是真不知道魏敢当在定远军里面的威名吗?”雷老虎看向毫无所动的魏淑芬说道:“我想一会想要向你挑战的人可不少。”
“你怎么在这里,王大牛呢?”自从魏淑芬落崖,雷老虎和赵今麦就跟着丁大一回去了,王大牛一直陪着她们到了平沙关。
“王大牛进京了,我留在这里是给定远军建模,整个定河山脉廿八座山都要做出来,就是魏淑芬你掉崖的地方。”雷老虎憋了半天终于将话说了出来:“魏淑芬啊,你告诉我,那个山谷究竟有多深,你是怎么爬上来的?”
魏淑芬看着雷老虎,这是第一个问她从哪里上来的人。魏淑芬想到他四处勘探测量路线,知道他的职责所在,只是不知道这是谁要他来问的。魏淑芬吃下最后一口馒头说道:“我沿着山谷一直走,就走到了沙漠里。”
“什么?”雷老虎一惊:“定河山脉连着沙漠?”雷老虎沉默了一会继续问道:“你花了多少时间走出来?”
魏淑芬屈起指头算了一会,算上疗伤的时间有三个多月吧,她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一路往北,一直到了冰原,那里荒无人烟,然后再向着西南方向走了一个多月才到平沙关,中途没有一点人烟,没有一座房子,也没有一个帐篷。”
雷老虎计算着魏淑芬掉落下去的时间,那是七月,胡天八月即飞雪,魏淑芬走到了胡人的边界。定河山脉不仅连着沙漠还连着胡人的地界吗?雷老虎想着要汇报上去,他叮嘱魏淑芬说道:“再有人问你山崖的事谁也不要告诉。”雷老虎一句话说得宝瓶和云珠都盯着他看,既然这个是要保密的,他为什么还要问?
宝瓶和云珠一直没有问魏淑芬这件事,就是不知道这件事究竟要如何解决。雷老虎倒好,他大大咧咧地问了,还要魏淑芬保密。宝瓶捅捅他:“你知道令宜和真保是怎么回事?”
雷老虎转头看看四周没有人才压低了声音说:“听说是前高的人呢。”
宝瓶无语了:“你听谁说的?前高的人来杀前高的血脉?”
雷老虎摸摸脑袋:“我也就听了一个话音,说是他们觉得魏敢当背叛了前高。”雷老虎使劲想了想,那是几个身影模糊的小兵,也不知道是那个将军手底下的。他烦恼地说:“这起子小人,不敢去找魏敢当,对一个小姑娘下手算怎么回事?”
这下子连魏淑芬也不理他了,她们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雷老虎面说这前后不通的几句话,好叫他学给她们听。
魏淑芬一出去,立刻有人围了上来,几位校尉模样的年轻人站在一边招呼她们:“魏姑娘,金姑娘,云珠姑娘要不要去打猎?”
宝瓶看着第一次魏淑芬的名字排在自己名字千面被叫出来,开始有点明白魏敢当在定远军中的影响,她看向魏淑芬。
魏淑芬没有多想点了点头,定远军中有好马,本来她以为从平沙关能一路跑马过来,哪里知道坐了几天啥也看不到的慢吞吞的马车。
一位眉眼细长的年轻人牵了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过来将缰绳递给魏淑芬道:“这是胡将军的马,跑起来特别快。”说话的正是胡老将军的小孙子,胡马。
黑马打着喷嚏看着魏淑芬,圆溜溜的眼睛充满了好奇,黑马突然将脑袋探过去,对着魏淑芬的脸舔了起来。魏淑芬伸手摸了摸马头接过了缰绳。
胡马和他身边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一人一马:“黑子从来不给人靠近,只有胡马才能将它牵出来呢,整个定远军除了胡老将军没人能骑它。”
胡老将军是定远军的总领,只是胡将军年龄老大,平常都住在寒州城里,定远军的事务实际上由赵将军、万将军和李将军处理,这三位将军分领前军中军后军,是定远军的顶梁柱。
魏淑芬跟着众人来到跑马场,她按住马鞍飞身上马,黑子前蹄瞪起嘶鸣两声向远处奔去,宝瓶和云珠紧跟着上马追了上去。定远军的跑马场其实是一大片草原,没边没际的。
胡马跟着众人也翻身上马,远远看去,魏淑芬在前后面紧跟着宝瓶和云珠,再后面是定远军一群小伙子。瞭望台上胡老将军举着手里的千里眼看着跑马场上的一群年轻人高兴得说道:“年轻人兴致真高啊,身体也好,昨天才到,今年就能跑马了。”
胡将军身边是一位管家模样胖胖的拄着拐杖的老年人,他嘟囔着:“将军,你也让我看一看啊,我也想看看魏家那个小丫头。”
“你别拉我,我再看一会。”胡老将军半个身子趴在瞭望台上,不停地说着:“哎呀,骑得真好,黑子喜欢她呢,哎往回跑啊,黑子往回跑啊。”
拄拐杖的老年人将拐杖搁在墙壁上,用身子挤开胡老将军,抢过胡老将军手里的千里眼,他使劲看着,不一会就放下千里眼,气愤地说道:“都跑那么远了,我什么也看不清。”
“哎呀,老三,你不要生气,我跟你讲,那小丫头啊,长得好看着呢。”胡老将军微笑着,抚摸着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比胡马还好看。”
老人放下千里眼,拿起拐杖,看着草原上几个黑点:“就你那孙子,只有你才觉得他好看。”老人眼睛看花了,低下头眨眨眼睛说道:“这是多少年了,二十多年了吧,魏家人又一次来到定远军了。”
“小丫头也就在这里停留几天,”胡老将军有些感慨:“明天我要搭擂台,让那些小子们好好见识见识魏家小丫头。”
“这能行吗?军里可没有跟娘们打擂的习惯啊?”老人犹豫着,“要是真的打雷,你可要给我留一个位置,我要好好看看这虎父是不是无犬女。”
“放心,肯定差不了,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黑子吗?它就是欺软怕硬。”胡老将军看向老人:“啥也看不到,你还不回去?”
胡老将军率先往瞭望台下走,老人拄着拐杖在后面嘀嘀咕咕抱怨他。
第二天胡老将军果然在军中搭起了擂台,一开始只是请了魏淑芬云珠宝瓶三人坐在一边观看,擂台上打着赤膊的少年肌肉粗壮,一会儿摔跤,一会儿兵器打得热闹得很。
第一对跳上擂台的是徐刚和韩敬。徐刚是前军副将徐建业的儿子,韩敬是韩世文的次子,两个人身上都有校尉之职。徐刚一脸胡子,才二十出头,看起来写像是三十多岁;韩敬长得比较斯文,两个人哥提了一杆长枪上了擂台。
两个人来擂台上打得热闹,手中长枪张着眼睛一样招呼着对方。台上人步步紧逼,台下人呼喊声一片。
云珠捅捅宝瓶:“军里多是用枪的好手。”她和身边的宝瓶低声分析优劣。魏淑芬却说:“他们这样不行,这本是两军对阵使用的路子,旁边还要有一个人拿盾牌才是。”魏淑芬话音未落,韩敬一枪扎到了徐刚腿上。
欲知后续如何,且待下回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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