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这个日子像个噩梦一样缠绕着苏一梦整整六年。过了今日,苏一梦在这里便是成年女子,便可婚配生子,其实苏一梦虽然早就成年了,可夏玉房才15岁啊,一想到15岁的少女便要结婚生子,她心里便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尤其是对象还是油腻丑陋的公子子迁,她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已经逃出赵国了。
一睁开眼,就看到赵高立在床前,她惊慌地拉紧被子,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么在这里?你要干嘛?”
“姑娘莫惊,今日是姑娘的及笄之礼,奴才是奉命来侍候姑娘的,你们过来,服侍姑娘沐浴更衣。”几个宫女走上前将她扶起来,洗澡、更衣、化妆,一室馨香。今日的衣服颜色略暗沉,以黑色为主,袖口有红色的螺纹图案。今日的妆容也比较浓,大红色的口红,棕色的眼影,桃色的胭脂。唯有发型没什么变化,只是侍女一再梳理,原本已经很柔顺的黑发简直快要反光了。苏一梦不解地问:“为何梳这么久?”
“奴婢需将姑娘的秀发梳理好,以便行及笄典礼时绾长发、梳高髻。”听她这么说,苏一梦慢慢地对及笄之礼有了些许好奇。待她们弄好后,苏一梦对着铜镜,怔怔地望着自己,如此温婉的女子,才是古人口中的所谓伊人吧!
“好了,大王正在宫门口等姑娘呢!”
“等我?去哪里?”
“这奴才可不好说,大王只说要给姑娘一个惊喜。”赵高说罢便催促着她出发,走过漫长的宫道,终于抵达宫门,一辆华丽的轿子停在那里,赵高示意她上去,她掀开轿帘,嬴政闭目端正坐着,她坐到他不远处,他睁开眼,手拍了拍自己身边,“过来!”
他虽然话不多,但语气强硬,她只好乖乖挪到他旁边,车夫一声令下,马儿跑了起来,苏一梦没坐稳,倒在他肩上,他嘴角一扬,笑了。苏一梦抓住窗棂,以防再次出现这种窘状。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苏一梦突然开口问:“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说了还算什么惊喜?你且期待一下吧!”
就在她满肚子的问号中,终于抵达目的地,他们下来后,嬴政抬手让她看上方,一座宅子上挂着一块匾,写着“夏府”,今日这里仿佛有什么活动,来来往往很多人,还带着礼物进出,嬴政拉着她走了进去。
一进府内便看到了夏无且和夏母,苏一梦觉得恍如隔世,她还没反应过来,夏母已经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了,声泪俱下,“我的玉房,母亲可算是再看到你了,老天真是眷顾我!可恨那赵国宫墙让我们一家人离散那么多年……”苏一梦被抱在怀里,一下子想到了真正的母亲,她在这里都待了快十年了,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一想到这,坚强的她也流下了泪水。
夏无且刚想安慰这母女俩,抬头一看,瞬间吓得跪在地上,“臣拜见大王!”他这一跪,整个夏府的人都反应过来了,那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少年郎便是秦国的大王,他们纷纷跪在地上,“拜见大王!”
“起来吧!”他一挥手,让身后的赵高对接相关事宜,接下来便开始了夏玉房的及笄之礼。
苏一梦这下彻底懵了,原来及笄之礼这么壮观,嬴政坐在殿上,一屋子人站在两边,大家将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除了嬴政和几个礼官,其他全是雍容华贵的女子,她们表情严肃,仪态高雅。
经过就位、开礼、笄者就位、宾盥、初加、一拜、二加、二拜、三加、三拜、置醴、醮子、字笄者、聆训、笄者揖谢一系列仪式,这才礼成,苏一梦在礼仪官的指导下浑浑噩噩地完成了这繁琐的及笄礼。
礼成后,苏一梦和嬴政躲到了花园。嬴政走到她身后,将一支玉簪子插到她头上,苏一梦摸了摸玉簪子,惊讶地问:“这簪子不是落在赵王宫里了吗?为何会在你这里?”
“我又命人做了一模一样的,阿房,今日寡人特地请来秦国的命妇及宗亲长辈为你主持你的及笄之礼,你可知为何?”苏一梦茫然地摇头,她真的不明白古时候的成年礼为何这样隆重。
“因为行了及笄之礼,你便可婚配。”他的眼神是那样深情,可苏一梦却招架不住,她赶紧扯开话题,“阿政,我父亲和母亲何时来的秦国?”
“你母亲很早以前我就接到咸阳了,但你父亲困在赵王宫,没有办法,你被蒙恬救出来后,你父亲也想方设法逃了出来,这才被我安排的人接到咸阳,你父亲有一身本领,我秦国对这样的能人求之不得。”
一切都和历史上的轨迹重合了,一点一点的往前走,只要等到他快死的那天就能完成任务了,她抬头感恩地看着他,“阿政,谢谢你!”
“真想谢我?”嬴政用狡黠的目光看着她,她感觉到了他的不怀好意,笑着跑开了,回头大声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就不报恩了吧!”
嬴政笑着摇摇头,真拿她没办法。
晚上嬴政和苏一梦单独在府中用了晚膳。
“来,我们先喝点酒吧!”嬴政将酒杯递到她面前,她本想拒绝,可看他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还是乖乖仰头喝下。她酒量不好,才喝了两杯便开始显露出她的本性了。
“阿政,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像秦始皇啊?”他不悦地问“秦始皇是谁?”
“秦始皇就是你啊!”她呵呵笑着,声音如铃声般,那绯红的脸颊如晚霞一样让人温暖。嬴政命人撤掉桌子,他挨着她坐下,轻轻扶着微醉的苏一梦。
“阿政,你这么好,以后我们分别的时候可怎么办呀?”
嬴政身躯微震,“你还想回赵国?”
“不,不,不是赵国,是一个比赵国远千倍万倍的地方,如果我回去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离开?她竟然想着离开我?嬴政心里怒火不断。
“阿政,其实抛开年龄来看,我还蛮喜欢你的,你又帅,又有钱,还有权,简直是典型的高富帅啊!”说完,她不知死活的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眼含秋水地看着他,纤细的手在他脖颈间摩挲,嘴里呢喃道:“可惜啊,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不对不对,是我生君已逝!这都是些什么狗屁诗……”
嬴政感觉自己的防线就快被她攻破了,他低头缓缓地靠近她,搂着她腰的手加大力度,就在快要亲到她时,她却靠在他肩上睡着了,并且还打呼噜。嬴政的手僵硬地停在她的腰间,脸上露出无奈的笑,他将她抱到床上,轻柔地放下,宠溺地看着她,“阿房,为何你打呼我都觉得有趣?”
翌日,苏一梦抱着头醒来,左右摇晃,眼睛盯着床帘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陌生的房间是自己的家。
“姑娘,您醒啦?大王命奴婢来侍奉姑娘,奴婢叫香云。”这个叫香云的小丫头把床帘掀开,将苏一梦扶下床,为她穿衣洗漱,苏一梦不自在地说:“还是我自己来吧,我也只是一个宫女而已。”
她拿起衣服准备自己穿,香云却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衣服,为她穿上,“姑娘从今日起不再是宫女了,夏神医今日已经被大王封为秦王侍医,太医院之首,以后您是秦国侍医夏无且之女,是咸阳的官宦之女,是大家之秀,可不能妄自菲薄。”
嬴政可真会规划,自己摇身一变,竟成了咸阳城里的官宦之女,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一路寻找,在书房里找到了夏无且,“爹,你不是不愿意入朝为官吗?为何如今竟成了秦国侍医?”
夏无且放下手中医书,“我本是一心只想当闲云野鹤,可在赵王宫苟延残喘的这几年我算是明白了,乱世何来闲云野鹤,只有择苍天大树而栖,方能安然度日。”
听到这里,她才发现父亲的头上已有许多白发,她心疼地说:“爹爹,大王就是苍天大树,你只要抱住这颗大树,就一定能安然度日。”
“就目前的形势来说,秦国的确是一家独大,但不知以后会如何!”
“爹爹放心吧,以后这颗大树只会更大。”夏无且听完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小女儿心思,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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