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一梦跟着父亲来到咸阳宫门口,这里挤满了人,仿佛整个咸阳城的百姓都出动了,入了宫门,士兵站成两排,一直到大殿,大殿从阶梯到王座前,礼官按照官位大小、家族影响力给官员及家眷都安排了位置,大家无不盛装出席。苏一梦被安排在最前面,再往上就是赵姬和华阳太后了,她心里冷哼,以夏无且的官位,她怎么可能站在这个视线最好的位置,我真是谢谢您嘞!嬴政!
说嬴政、嬴政到,他面无表情地走到王座前坐下,看都没看苏一梦。
“六国公主到!”随着太监的尖声落下,六国公主及随从,浩浩荡荡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大家昂着头往马车里瞧,却只能看到那随风飞扬的车幔。
“吉时到!请六国公主下轿入王宫!”语毕,六国婢女纷纷掀开帘子,服侍自家主子下轿。听候礼官宣见。
第一位是韩国公主,这位公主长相一般,身着华贵,毫无特色,所以嬴政一眼瞥过,便不耐烦地示意礼官宣下一位,下一位是赵国公主,这位赵国公主是赵王和倡后之女,嚣张跋扈,但的确遗传了她母亲的美貌,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笑起来十分甜美。赵姬对赵国公主很满意,这个美貌与她年轻时不相上下,这样的美人儿配她的政儿是不错的。嬴政也多看了赵国公主几眼,还拿着选妃信物把玩了一会儿,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着这个赵国公主肯定是未来王后了。
苏一梦看着赵国公主,这个公主她是印象很深的,她小时候便像个洋娃娃似的,可好看了,不过她可谓是天使的面庞,魔鬼的心灵,她经常和赵迁一直欺负赵嘉,苏一梦一想到这样的女人将来要成为嬴政的另一半,便觉得替嬴政可惜。
嬴政偷瞥了苏一梦几眼,发现对方毫不在意,他生气地将信物扔在桌上,礼官吓了一跳,赶紧宣下一位公主,魏国公主。魏国公主属于温婉型,让人觉得很亲切,苏一梦想这个还挺好相处的样子。
嬴政看苏一梦似乎还对魏国公主很满意,他气极了,忍者怒气看完剩下三国公主,然后一言未发回到寝宫,他把赵高叫来,“你说的话一点都不对,阿房如果对我有情义,怎么可能笑对那些公主,我丝毫没有看到她的嫉妒。”
赵高跪在地上,“大王还是太心疼玉房姑娘了,大王若想看到她的真心,还得伤她更深,这些公主虽然是来选妃的,但大王对她们并无情意呀,玉房姑娘自然不会吃醋,大王若与某国公主洞房花烛夜,而且玉房姑娘还在一旁看着,她怎么可能毫无反应?”
嬴政将竹简重重地放在桌上,赵高瑟瑟发抖,“是奴才胡言乱语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娶这些公主?”
“奴才虽一个寺人,但也知道大王作为强国之君,本就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身边总会有很多女人,但有的女人是用来摆设的,为了巩固王权的,娶一两个国家的公主,既能让大王的王位更稳,又能让玉房姑娘面对自己的真心,何乐而不为呢?”
嬴政静下来想了想,是呀,他从赵国一路走来,满是荆棘坎坷,曾经他地位不稳,连阿房的面都无法相见,如今更没有直接立阿房为后的权力,想要留住她,除了真心,还应该有权力。他连夜和赵姬以及华阳太后商量,决定同时娶赵国公主和魏国公主为妃,封为夫人,绝不封后,这是他的底线,争执了大半夜,最后赵姬和华阳太后妥协了。
“小姐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接您去王宫服侍大王洞房花烛夜!”丫鬟欣喜地告诉她这一消息,仿佛这是一件很荣幸的事。苏一梦却郁闷地问:“他闹洞房为何要我服侍?”
丫鬟脸红不已,羞涩地说:“据说王室男子闹洞房都要有侍医在一旁服侍,能与王室成亲的女子,大多是贵族公主……又……又都是娇贵身子,怕有什么意外。”
苏一梦对着房顶,无奈地翻白眼,这个可怕的时代,这种事都要医生在一旁守着,不会尴尬吗?而且那么多侍医,为什么偏偏得是她?
抱怨归抱怨,还是乖乖地来到王宫,几日未进王宫,这里变了一副模样,四处挂着红灯笼,贴着囍字,喜庆的气氛弥漫在整个王宫里,听夏无且说,大王这次将赵国公主和楚国公主都留下了,各自都封了夫人,今晚全凭他心情,他想与谁洞房就去谁那里,兴许上半夜一个,下半夜一个。苏一梦心里嘲讽着想,之前还对她那么深情,转过背就同时娶两个女人,真是变心比变脸还快。
她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话骂嬴政,但当宫女将她带来他的面前时,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身着一袭黑袍,红色祥云镶边,让他多了几分成熟稳重。他与赵国公主相视而坐,红色的床褥精美绝伦,他对面的美人如桃花一般美丽。嬴政没有看苏一梦,只拂手一挥,宫女带她退到一边,屋子里除了她还有若干宫女太监,苏一梦却觉得只有自己和他们俩,这画面是如此的刺眼。
嬴政走到桌边,拿起酒杯递给赵国公主,赵国公主娇羞地接下酒杯,俩人按部就班地喝了交杯酒,嬴政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声音略带磁性,“为寡人宽衣!”赵国公主的脸瞬间红成一片,抬眸看着嬴政,她自小便听父王说秦国怎么可恶,怎么欺负赵国,如今一看这张威严的脸,她觉得赵国被欺负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一想到这个霸气的秦王以后就属于自己了,她嘴角微扬,大大的眼睛变成了弯月亮,妩媚又可爱,她帮他脱去外袍,手在他胸膛上抚摸,正当要再帮他脱最后一件衣服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冷冷地说:“停!你自行宽衣!”。苏一梦看着黑红相间的衣服一件件掉落在地上,心里空落落的,古时候男子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了,可对于现代的苏一梦来说,现在自己无疑是亲眼目睹“前男友”现场直播,而且还不能做什么。她知道自己和嬴政必须是毫无交集的平行线,可眼前的画面冲破了她的理智,她的心越来越难受。她恨自己的放纵,自己不应该喜欢上嬴政的;她恨自己的不幸,为何要来到这个破地方;她恨嬴政的腹黑,为何要这样来伤害她……
帐内俩人缓缓倒下,还传出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苏一梦自嘲地笑了,他和他经常躺在这张床上,他还总戏弄她,说什么男女授受不清,如今和别人倒亲得很。转而又想到了甘泉宫的一幕幕,他怎么可以那么快就对其他女人那么亲近呢?嬴政,认识你真的是我劫数!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掉在地上,她一直骗自己,自己对嬴政只是朋友感情,但这一刻她认清了,她爱这个他看着长大的男子,爱得不允许任何人介入。
嬴政透过纱幔,看到已成泪人的苏一梦,他很想立刻停下,但他觉得还不够,他要让她毫无退路。他挑逗着赵国公主,让她发出声音,自己却却始终不紧不慢地控制着俩人的距离,不经人事的赵国公主还以为这是闺房独有的情趣,殊不知这个男人眼睛一直望着床幔外面。
苏一梦双手攥成拳头,指甲嵌进肉里,鲜血一滴滴滑落,仿佛只有身体的痛可以掩盖精神的痛,鲜血逐渐代替泪水,那嫣红的血渍瞬间刺痛了嬴政,他立刻冷却下来,丝毫不管一脸绯红的赵国公主,掀开床幔,用冷到极点的声音说:“都下去!”
赵国公主坐起来,衣服已经脱了大半,只剩亵衣,她从身后抱住嬴政,妩媚地问,“大王,你怎么啦?”但此刻的嬴政与刚才的嬴政截然不同,他嫌弃地推开她,命赵高,“带赵夫人回去!”
一旁的赵高迅速叫人将赵国公主和一屋子宫女带走,只留下疲惫不堪的苏一梦,和自己较劲,真的太辛苦了。嬴政走到苏一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即便这样,你还是不承认你爱我吗?”
苏一梦抬头看着他,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你一定要我这么痛苦吗?”
“我只是要你看清楚你自己的心,要你承认爱我就这么难吗?”
“没错!我就是爱你!第一次见面,你给我戴上玉佩我就心动了,明知我们不可能,我还是心动了,但我能怎么办?我有我的使命,你有你的轨迹,我们真的不可能啊!”说完她嚎啕大哭,难以掩饰自己的痛苦。嬴政心疼地抱住她,坚定地说:“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们便能在一起,即便与天作对,我也无所畏惧。”
听他这样说,苏一梦哭得更伤心了,嬴政啊嬴政,你可知道你要和我在一起,可能真的要与天作对啊!
嬴政将哭成泪人的苏一梦抱到床上,苏一梦却突然停止了哭泣,嫌弃地站起来,“我才不要坐这里,你们刚刚都那样了!”嬴政一把揽过她,将她抱在怀里,笑着说:“坐这里可好,我保证这个位置只有一人能坐。”苏一梦却开始不依不饶了,挣扎到:“你的手刚刚摸她了,你的身上有她的味道!”
“无妨,那我即刻去沐浴。”苏一梦看着泡在水里的嬴政,后悔不已,他说的沐浴竟是拉着她一起,这太危险了,她沿着浴池边准备逃跑,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将她拉回,他在她耳边呢喃:“阿房,若这一刻能停下来该有多好。”
苏一梦没好气地说:“是吗?我看之前你和赵国公主玩得也很开心嘛!”
见她吃醋,嬴政不怒反笑,他将她身体掰过来,认真地看着她:“我若不那样,你能看清自己的内心吗?”苏一梦听后准备推开他,“你真的是故意的,太可怕了!”
嬴政诚挚地说:“我的好阿房,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因为我爱你。”
苏一梦尽量不直视他,深怕在这危险处境里惹到他。他却霸道地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与他直视,苏一梦心想完蛋了,这样的嬴政太有诱惑力了,她正想避开,他却低头吻住她,他吻得不紧不慢,一切都那么美好。
苏一梦彻底放下防备,敞开心扉接受恋爱的甜蜜,任凭他索取,嬴政却突然停下来了,他努力克制自己,转身不看她,用力呼吸,待平静了些,才转过身来抱着苏一梦,“阿房,将来我一定会和你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这一句话让苏一梦震惊了,她笑着说:“阿政,我们恋爱吧!”
“恋爱?”
“就是相恋,我们以后是恋人了,可以彼此倾诉、依赖,我不要名分,而且坚决不能要,但我可以和你做很多亲密的事。”说完她脸都红了,这么不要脸不要皮的话怎么说出口的呀!她恨不得钻进水里。
嬴政被惊得说不话来,眼前这人真的是夏玉房吗?她之前的矜持都是假的吗?他迟钝了半天,才说:“做很多亲密的事?”转而他脸上露出狡诈的笑,“可以做哪些亲密的事呢?”他将苏一梦拉进怀里,苏一梦如泥鳅一般迅速逃脱,俩人在浴池里你追我赶、嬉戏,如许多热恋中的情侣一般,赵高在门外欣慰地想,这才是洞房花烛夜嘛!
这一夜于他们而言,是有生以来最美好的夜,拥有一人心,仿佛拥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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