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且不愧为赵国神医,既不用开颅,也不用吃西药,就把赵迁的病给治好了,他又生龙活虎地出现在苏一梦身边了,可苏一梦更怀念他生病的样子,至少那时他不会这样无休无止地骚扰她。苏一梦对赵迁十分反感,因为他总想占她的便宜,不是拉手就是摸腰,苏一梦每次都竭力忍住要打他的冲动,可最后赵迁竟然求赵王将她赐给他,苏一梦彻底怒了,她狠狠地将他打了一顿,最后换来的是倡后的报复,她和夏无且被关进大牢。
夏无且愤懑地捶打墙壁,说:“这个恶毒的妇人,竟然恩将仇报!”
“爹,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你我身陷囹圄,你如何救我?你呀你,何时变得这么急躁?你不喜欢公子子迁,我们想办法便是,为何要打他?他本就是大病初愈,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你我再也回不到晋阳的世外桃源了。”
“是女儿错了。”苏一梦低着头,心里也十分懊恼,在这个时代动手打王子,那无疑是找死。
正当两人愁眉不展时,李牧来了,他看着苏一梦说:“你简直是胡闹!本来我想为你说情的,可倡后气得直说要你们父女的命,大王也无可奈何,倒是公子子迁为你说情,但他的条件是你待你过了及笄之礼就必须嫁给他做侧妃,否则就肯请大王将你赐死。”
苏一梦绝望地望着李牧,这个年代真是太糟糕了,女人就如同男人的玩物一样,得不到就要毁掉。她走到李牧身边,拉了拉他的衣服,“李牧,你救救我,我不想嫁给公子子迁。”
李牧摸着她的头,想了想,说:“我倒有个办法,你先答应公子子迁,距你行笄礼还有六年,只要这六年内你逃离赵国,到时候他们就不能逼迫你了。”
苏一梦听完不停地点头,自己当初怎么那么傻呢,先答应再逃走不就可以了吗?“好,我就先答应他,但我有个条件,希望你能转告他,这六年间他不许再来烦我,要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打他,到时候大不了一起死。”
“好,我会转告大王和公子子迁的。”
经李牧一番努力,他们父女俩从天牢里出来了,又回到之前的小院,公子子迁也不得不承诺成婚之前不再打扰。但为了防止她逃走,他们父女俩在成婚之前必须住在王宫,她的生活似乎就这样归于平静,但她却一点儿也平静不下来,因为嬴政要回秦国了。
临行前,赵王将嬴政母子迎进宫,为其饯行。宫里大摆筵席,热闹非凡,可身份卑微的苏一梦只能在自己的小院里唉声叹气,嬴政回秦国了,自己却还被软禁在赵王宫里,自己怎么逃走呢?怎么去秦国呢?怎么去到嬴政身边呢?怎么能在嬴政身边待到道士献丹呢……这些棘手的问题铺天盖地的涌上她的脑海,前路漫漫啊!
有人拍打她的肩,她回头一看,一个吓人的面具出现在眼前,她吓得张大嘴,却被来人捂住了,来人摘下面具,竟然是嬴政。
“玉房,是我!”
苏一梦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你干嘛戴个面具来吓我?”
“这是他们表演乐舞的面具,我用来掩护自己的,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赵王虽然答应送我回秦国,但他肯定是不愿意的,他巴不得能抓到我的把柄呢!”
“唉,也是,这里就是赵王说了算!”想想自己一个21世纪的女人被困在这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嬴政认真地看着她说:“玉房,你将成为未来的赵王夫人,为何闷闷不乐呢?”
苏一梦生气地看着他:“你觉得成为公子子迁的夫人是一件好事吗?就他那样的蠢货,你觉得我会看上他?”
嬴政犹豫了一会儿,问道:“那你心中所喜之人是什么样的?”
“英俊、睿智、专一!”她一说出来就觉得好笑,可不嘛,就因为坚守这个底线,所以这么多年,一个男朋友都没交过。
嬴政从怀里拿出一支梅花状的玉簪子塞给苏一梦,“待你行笄礼时我希望我能为你插上这只簪子……”
“公子政!公子政!你在哪里呀?”
“公子政!”
一群宫女太监四处寻找,嬴政不得不离开,他跑到他们跟前,傻笑着说:“我如厕,迷路了,赵王宫太大了!”
筵席结束后,浩浩荡荡的队伍从赵王宫出发,苏一梦跑到城楼上为他送行,嬴政掀开帘子,看着长发飘飘的苏一梦,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但又抓不住,他讨厌这种为人刀俎的日子,恨极了什么都抓不住的生活。
嬴政离开后,苏一梦的生活彻底归于平静,她和夏无且被监视起来,连去花园散步都被许多人盯着,苏一梦看着郁郁寡欢的夏无且,内心自责不已,夏无且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这样的日子无异于坐牢。欣慰的是赵嘉和李牧经常来看望他们,赵嘉依旧会将自己的东西与苏一梦分享,只是言行举止之间更注意礼节,不敢有丝毫僭越,毕竟她在几年后将成自己的弟媳,一想到这里,赵嘉的心便痛起来。
一转眼已是六年有余,这六年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公子子迁被立为赵国太子。最糟糕的是只有两个月夏玉房就要行笄礼了,李牧虽已为她谋划好了一切,但她始终觉得有点悬,李牧向大王建议,她还是回晋阳老家举办及笄礼,然后从晋阳入宫,更符合礼仪。一切仿佛太简单了,公子子迁把她困在宫里六年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她离开。
“玉房,你怎么自己在这里坐着,如今已是岁馀,怪冷的,快进屋吧!”赵嘉担忧地看着她。
苏一梦突然抓住赵嘉的手,恳求道:“你带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赵嘉看着她,心里越发难受,初进宫时,她活泼可爱,而如今她的眼神哀伤得让人心疼。他看了看外面的士兵,“好。”
赵嘉带着苏一梦在赵王宫里四处散步,几个士兵在他们身后紧跟着,但这并不影响苏一梦的逃跑勘察,她在脑海里默默记住每一条线路,盘算着哪里守卫比较弱,哪里城墙比较低。最后他们来到城楼上,寒风凛冽,苏一梦觉得有些冷,她看着宫门,脑海里浮现出嬴政离开时的样子,那时卑微的他现在已是秦王了,哪还记得被困在深宫的她,她摸着胸口的玉石,感受到了他当时被困在赵国的无力感。
“玉房,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可好?”
苏一梦转身看着身后的赵嘉,他正心疼地看着她,他现在比自己高出一个头,总给人一种安全感,她很感激他,在这陌生的遥远时代,是他陪了她六年,这六年他倾其所有让她欢笑。一想到自己终将会逃离这里,她便有些不舍,或许他们再也见不到了。
苏一梦走上前轻轻地抱住他,“公子嘉,谢谢你!”赵嘉仿佛被电了一般,身体麻木,不知所措,这个场景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可他不敢奢望有一天能成真。
“为了感谢你,我想唱首歌送给你!”她放开赵嘉,四处环顾,最后将一个士兵身上比较坚硬的片状装饰物取下,弯曲成圆筒状,做了一个简单的扩音器,她拿着这个简易的话筒,打开嗓子,“风决定要走,云怎么挽留。情缘似流水,覆水总难收。我还站在你离开,离开的路口。你既然无心,我也该放手,何必痴痴傻傻纠缠不休,是情深缘浅留一生遗憾……”
苏一梦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中,记忆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时父亲还在,母亲也健康,她从三岁起便接受音乐培训,所有教她的老师都说她的声音简直犹如天籁,可随着父亲的去世,母亲的重病,音乐便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赵嘉和士兵们听得都呆了,听惯了风、雅、颂的他们还不知世间竟有这样的曲调,赵嘉不知不觉便已泪流满面,虽然歌词比较奇怪,但其中意思他还是知道的,这是告别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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