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执垂眸看着他,轻轻摸摸他的脸,上面写满了不开心。
是那些人让他不愉快了吗?
凉釉靠在他身上,手指揪着他一缕头发转啊转,纠结了半天,开口:“你说我是不是该找点事做?”
这个问题好像和关执讨论过了。
但此刻凉釉还是又问了一遍。
关执没说什么,只是再次回答他:“你若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不想做也很好。幼悠随心就好。”
凉釉不自觉地噘嘴,“就是不知道要不要做什么才问你嘛。”
关执将他脸转过来,对视着,“那幼悠为什么会忽然想这个问题?”
凉釉低头,“就是忽然觉得好无聊啊。”
和这些无所事事,只会吃喝玩乐的人待一起,感觉自己很废物。
但是自己又确实很废物,四书五经不太通,做生意也不懂,好像只会对家人卖乖撒娇。
关执眉轻蹙,复又舒展。
“若是因为我太忙觉得无聊,我可以调整的。”
凉釉抬头瞪他,“不是这个。一会儿唐杉得来我面前哭了。”
“其实也有一点点这方面的原因吧。你和邓随都有正经事要做,就我日日待家里玩……”
而且现在身边这些所谓的朋友也让人感到厌烦。
都是些酒桌上的朋友。
玩的、聊的都是些无趣之事。
他想着,能不能让自己变得更好一点呢?不指望能像关执一样厉害,起码能让生活除了吃喝玩乐还有些其他有意义的东西吧?
关执静静听着他的话,手上握着他的手揉捏着。
听完,露出了微笑。
“我先申明,幼悠和他们不同,幼悠即使每天就是吃喝玩乐,也是和他们不一样的存在。”
“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是个美好、耀眼的存在。”
关执的声音带着笑意,说得凉釉有些许不好意思。
抽手挠挠脸,凉釉语气软糯:“哪有,也、也没那么美好。”
关执笑着反驳:“不,幼悠不懂自己的美好。不过我懂就够了。”
凉釉的心情因为他的话变得明媚轻快,脸上带着笑,“原来你一开始就心怀不轨。”
关执笑而不语。
“那我到底要不要找点什么事干呢?”
……
凉釉开始后悔自己脑袋发热说的话了。
他坐在书房盯着账本发呆片刻,抓抓头发,哀嚎一声,跑去旁边找凉壁。
“你自己慢慢看吧,我不看了。”
凉壁看着他发脾气,笑,“你不是要学做事?”
凉釉噎住。
他和关执聊完后,心情激昂,恨不得立刻做出一番事来,一回家便找他哥聊。
凉壁笑得特别斯文,还带着点书生气,“那明日幼悠来书房看看账本,正好年前忙碌得很。”
凉釉便天真地跑来了。
凉壁给他讲解了一番,让他自己看看账本,看得他头晕脑胀。
实话说,凉壁讲得其实不错,但是凉釉基础实在差,而凉壁从小天赋惊人,又一直在打理产业,根本不太懂凉釉为什么会不理解。
凉釉开始赖在他身边看他处理事务,嘟囔抱怨:“关执讲得都比你好,你讲的我从小听不懂。”
凉壁弹他脑门,心梗得很。
他也是这样被教的,怎么就觉得挺好的?
“不然你去管家中的布庄?那掌柜人老实,店铺顾客也稳定,你去管管看?”
凉釉难得主动对这些事务产生兴趣,凉壁到底是想他学着打理家业的,想了半天,给他找了个简单些的店铺。
“我试试?大哥你可不能全放手。”
“不行你就问问关执。”
这是还记恨刚刚说他讲得不如关执好呢。
凉釉嘿嘿笑着,起身想往外跑,“那大哥你慢慢看账本,我去店里逛逛。”
凉壁看着他跑开,无奈摇头。
希望他这次能真的定下心吧。
埋头继续处理着事情,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凉刘氏端着热糖水走了进来。
“幼悠又走了?”凉刘氏笑着看他喝糖水。
凉壁笑了,摇摇头,“说去铺子里看看,希望他能学着点吧。”
说着看了凉刘氏一眼,语气淡淡:“幼悠也是凉家小少爷,店铺本来也该他出份力。”
凉刘氏听明白他的画外音,喊冤:“我可没说什么,你们兄弟关系好,我从没想过凉家所有都是你的。”
以凉家上下的性子,她刚嫁过来便知道这家业啊,凉釉占的不会少,早就不盼太多了。
凉壁将话说明白了,见妻子委屈,将碗放旁边便将她搂抱了过来,柔声安抚。
“我知你为人,是我说错话……”
凉刘氏倚在他身上,即使为人母了还是娇俏动人,轻轻一瞪他,“幼悠人好,我还盼着他多承担些,让你能多在家陪陪我和南临呢。”
此话虽有夸大,却也是凉刘氏的心里话。
凉刘氏出身也不错,从小衣食不愁,嫁过来之后也没有其他女子和她在后宅斗,过得舒坦,自然也就不那么在意钱财。
只要以后凉老爷子分家财时不太偏心,她都是无怨言的。
“过两日就能在家好好陪陪你们了,想回家中看看吗?”
“这可是你说的,我一会儿和南临讲,到时候实现不了你就自己去和儿子解释吧。”
夫妻俩的悄悄话凉釉一无所知。
他披着斗篷、揣着手炉就去了布庄。
凉家的布庄开了几家,凉釉去了最近的一家。
店中人头攒动,大家都赶着扯布回去做过年冬衣,一些手头宽裕的则在小厮的陪同下看着店中的成衣。
凉釉很少来自家店铺,此刻带着点审视看着,感觉有些新奇。
“凉少爷,您是想添点衣服还是……”店中小厮瞥见凉釉,殷勤地上前问。
凉釉本想说来看看店中情况,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万一掌柜直接掏出账本给他看可怎么了得。
话头一转,“咳,我自己看看衣服。”
说着,背手在店中状作认真地看着衣服。
这一看,倒是看到了些感兴趣的。
“你把那个过来看看。”
凉釉接过,双手在布料上抚,柔软温暖的玄青长袍,领袖上用浅一些的丝线绣着连云纹,简约稳重,很符合某人的形象。
他这样想着。
“这是用棉与貂毛揉成的细线一起织成,特别费工艺,拢共没做出多少布。穿着柔软又保暖,绣娘还在下面绣了狮虎……”小厮在旁边介绍着。
凉釉拎着长袍往身上比划,眉头皱了皱,嘀咕:“应该够了吧?”
将长袍往桌上放,“包起来吧。”
说着转身便出门。
小六在后面等着小厮收拾衣服,对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笑了笑,没解释。
小厮将衣服递过去,看着这群人离开,摇头嘟囔:“真搞不懂这些少爷。”
他比划时长袍都快比他人高了,让家里绣娘重新做一件合身的不是更好?
凉釉虽然没干成什么正事,买了件意外的衣裳,倒是也高兴。
乘着马车就去了关府。
关府众人都知凉釉的身份,敞开大门迎接着。
凉釉直奔关执书房。
里面只有关执一人。
听着外面的动静抬头看,就见凉釉在屋里蹦着脱去貂毛大氅。
下一步便笑嘻嘻地往他身上靠,凉凉的手捂着他脸。
关执蹙眉,拉着他手握在手心暖着。
“你的手炉呢?”
“丢马车上了。”凉釉无辜地眨眼看他,“我刚刚去凉家布庄看了下,给你挑了件长袍,快试试!”
关执没动,长腿一勾,让他跌坐在怀中,鼻尖蹭蹭他的脸,“先捂热手。”
凉釉挣扎,“我烤火去,你试下嘛。”
他第一次给关执挑衣服,实在好奇效果如何。
关执无奈放开他,将桌上的布包缓缓打开。
看着那长袍,竟有些许激动。
明明,他一向不太在意穿的衣物如何,能遮体御寒就好。
“换上看看!我就自己比划了下,应该能穿上。”凉釉坐旁边烤着火看他。
玄青色长袍很衬关执的肤色气质,垂顺的布料修饰凸显着他的身材,凉釉盯着看了一圈,眼睛亮亮地跟随他,“好看!”
复又遗憾道:“若是让家中绣娘量身订做应该会更好。”
关执手指揉揉袖口的布料,感觉暖得心都热了。
凑过去抱住他,轻声道谢。
凉釉听着别扭,“这有什么好道谢的,反正、以后你的衣服我包了。”
关执低声笑着,“那幼悠的衣服我来准备。”
听着这对话,凉釉感觉有些不对劲,又想不透理由,靠着他点点头。
“不过,幼悠倒是很了解我穿多大的衣服,看来有深入了解……”
关执忽然调侃。
凉釉不知自己思想会如此活跃,脑中立刻回忆起一次次昏暗、寂静的环境中的碰触。
手掌下结实的、带着汗意的炙热身体……
凉釉脸轰地一下红透,心中使劲喊自己不要继续想了!
他抬头羞恼地瞪关执,“你、以后自己买衣服吧!”
关执立刻搂着他笑着认错,“好好,我不说了。幼悠继续给我买衣服吧,幼悠眼光好,比我平日随便穿的好多了。”
凉釉在他怀里哼哼,勉强原谅。
关执抱着他亲吻,“一日没见幼悠了……”
以前不觉得,和幼悠在一起后,总觉人怎么能抵抗恋爱的诱惑,他恨不得两人永远绑在一起,时时刻刻都能看到、触碰到对方。
凉釉顺从地张嘴,任他侵袭,偶尔回应着,两人纠缠起来。
他闭着眼任自己沉浸其中。
习惯了关执在这方面的强势攻击,他甚至觉得很享受,享受从中透露的对他的霸占欲与藏在心底的爱意。
凉釉的双腿被揽起,横抱着从椅子上到了不远处的榻上躺下。
唇舌未被放开,吸吮着使劲从中获得甜津。
凉釉应对不得,勉强抬手推搡。
关执抓过他的手腕,顺从地转移,到处都是他的“阵地”。
凉釉躺在那手脚似乎不受控制,蜷缩着脚趾,被压着、挤着腿,急促地喘着,哼哼的语调让人心痒。
“你、够了,一会儿自己难受,唔,我不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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