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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他……是不是哑了?”

“不应该啊,前两日他不是还同你讲话吗?”

谢霜呈听着他二人并不小声的议论,却也不插嘴,只默不作声地收拾起了堆叠一地的湿衣裳,整个人看起来无悲无喜,如同死水。

沈青阳还想问他将自己扔上山的事,此刻也不好意思问了,他一面挽起袖口洗山上拾来的药草,一面偷偷注意着谢霜呈的动静。

这对兄弟平时形影不离,那谢一又武艺高强,弟弟却伤成这样,现下又变成这般心如死水的模样,难不成谢一是…死了?!难怪将他抛下,原来是要去只身赴险。

谷木雨择着野菜,见沈青阳忽然眉头紧锁,也循着他的视线去看谢霜呈。

袖口的夹层里好像滑落了片什么东西,谢霜呈垂眸看去,瞧见那纸片上的红鸟印记,应当是他蛇毒发作,无意中在李尧之身上拽下来的。

大约是姬姑娘所述的公羊道明之事吧。

他无意窥探,正欲收起,却瞧见了纸片上的两句话

“主威明则难侍,愚善则好欺。”

“君王妒贤,遂罗织罪名,贻祸到枯桑。”

谢霜呈本以为自己心如槁木,此刻却瞬间汗毛直立后脊发凉。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大师兄请三声阁追查的事,大多与他家灭门惨案有关,这上头写的话,说的却是有人被“君”罗织构陷了。

是哪一位君?

三十年间,明国敢称君王的,只有他的父兄了。

按灭门案的年份推算,难道说李府家主的惨死,竟还与他那位早已退位的父皇有关?师兄又是什么时候拿到这张纸片的?从赤溪么?

那李尧之是否知道他的身份呢?

他怔在原地,不敢再去想李尧之为何独自离开。

傍晚时分,谷木雨端菜上桌,却见一道白影往门口走去。

外头还在下雨,沈青阳见他这一走竟还背了包袱,急忙上前阻拦:“诶?谢公子,外头这么大的雨,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谢霜呈朝他躬身行礼:“二位救命之恩,谢某日后定当厚报,只是我现在有要事在身,实在不便久留。”

沈青阳佯装霸道,长袖一挥挡住门口:“不行不行,你伤未痊愈,要是死半道上我以后找谁报去?”

谢霜呈才刚说出一个字:“我……”

这大夫却又迅速接道:“好罢,你们这些武林中人,总是有一堆事情要做,今天打这个,明天杀那个,反正我已是无拘无束四海为家,我与你同去,路上也有个照应。”

谢霜呈拧着眉,他实在不想再与人同行:“前路未卜,恐有险境。”

“瞧不起我吗?你可知山上这短短几日,灵山的飞叶断梗,我已是学会了七成。”

飞叶断梗乃是灵山的轻功绝学,以起步神速,落地轻盈,步伐飘逸,如一片薄叶自由飘荡而闻名于世,灵山弟子没空练拳脚功夫,又怕行走江湖遇上恶人打劫,且有些药长在悬崖峭壁上,飞不起来便只能白白错过。

谷木雨道:“按百成来算的么?”

“十成!”

这大夫明明浑身上下只有一包衣服和一个药箱,却还在煞有其事地收拾行李。

谢霜呈被他二人看守着,乖乖坐在椅子上等着启程。他垂眸盯着手腕,体内真气涌动,将先前被寒毒迫害的脉络一一疏通,至今仍然不知为何一夜之间不药而愈。

沈青阳行医数年,头一次见有人一只脚迈进棺材里只为踩两脚阎王爷,不打算真死的,也感到颇为惊奇,可又实在看不出异样,只能猜测难不成是老天有疾,爱好俊俏脸蛋,舍不得谢霜呈这张脸。

谢霜呈听完他的话,依旧没笑出来。

“我瞧瞧,这些,还有那些,都是要带上路的。”

谷木雨拿起个木碗:“你带碗做什么?”

这碗本是用来捣药的,沈青阳却偏要故意耍耍他:“行走江湖难道不吃饭么?”

“对了,谢公子,你要到哪儿去?远不远?”

谢霜呈道:“赤溪城。”

纸片上的话虽如晴天霹雳,可无头无尾,只是碎片,他自小被送上山,对上一辈的恩怨又一概不知。他猜想在三声阁的遗址中,或许会有些线索。

不料此话一出,那两人相觑一眼,都不说话。沈青阳脸色有些不好看:“…你不知道吗,赤溪已经封城了。”

“为何?”

谢霜呈直觉与李尧之有关,果然就听见沈青阳道:“三声阁主被杀乃是江湖大事,百里世家势力庞大,好多官老爷都在那候着,凶手又是李尧之,连东方盟主也在往那儿去。”

“你是要去找什么东西么?”谷木雨见他十分紧张的样子,又问,“是否要去那赤溪之地的三声阁?”

谢霜呈点点头,惊讶地瞧着他,赤溪之地?难不成别的地方也有三声阁?

“赤溪偏僻,能吸引人前去的,也就只有三声阁了。”谷木雨见他不语,又接着道,“谢公子,这三声阁共有一百三十二处据点,里头布置陈设一模一样,一份消息发出来,各处都会收到,豫州也有一处三声阁。”

沈青阳果断道:“那我们还是去豫州吧。”

……

大黑狗镇已离豫州极近,不过两三天的脚程。

总算来到个有人气的地方。沈青阳感慨间,遥遥瞧见城门外乌泱泱围着一群人,往上一瞧,城头上竟五花大绑挂着个身着官袍的胖子,他肥头大耳,满面谄笑,明明穿着官服,底下又全是官兵,却愣是不敢叫人给他解绑。

城墙头上贴着一条长布,上头写着几个斗大的字:小猪飞天。

场面非常滑稽。

两个小孩儿站在城墙脚,蹦跳着拍手唱歌,语调欢快,却无人敢拦:

“虎大王,好张狂,坐高岗,吼声响,惊鸿一拳威风扬!”

谷木雨拿出纸笔,赶紧记下这惊奇的见闻,沈青阳拨开人群,与谢霜呈一起先往里走。前头有个挎破菜篓的大娘,口中正狂喷沫子:“官老爷兜里没钱,就要从我们身上掏,一天收两回税,咋不撑死他?娘的,终于遭报应了。”

“官大官小的,好歹是个官,把人吊起来绑成这样,未免有些过分了。”

“大名鼎鼎的南山虎大爷,你也敢议论,走走走。”

“他为那个姓李的逃犯办事,能是什么好人?”

天底下姓李的逃犯不在少数,可如今提起,所有人一时之间都只能想起李尧之来。

南山虎这个诨号他从未听过,可惊鸿拳他却不陌生,这拳法也是源自玉清。谢霜呈暗自思忖,难不成还有玉清弟子打着李尧之的名号张狂行事吗?

沈青阳忽然掩嘴道:“你可知道这南山虎是谁?”

“不知。”谢霜呈见他语气神秘,认真等着他的解释。

“我也不知,所以才来问你。”

“……”

谷木雨记下这剽悍大侠戏耍贪官一事,便招呼着二人往城里走。

豫州不愧为商贾之城,一条路上,竟能岔出十几个口子去,不像前边儿遇到的小镇小城,一条道便横穿整个镇子。

谢霜呈走在路上,只觉得眼花缭乱,丰年镇上那一家乐器坊已叫他好奇不已,这豫州城中,光是这第一条街上,都有十家卖乐器的。

不知转进哪条街,谷木雨见四下无人,指着对面那座高大的酒楼低声道:“谢公子,你瞧见没有,那便是三声阁。”

原来这三声阁的据点都设在酒楼里,明着经营酒楼,暗里却是消息贩子。沈青阳接着道:“我二人在外接应,你放心去吧,若是有人疑心你,我便装疯卖傻引人过来。”

谢霜呈轻轻一跃,已登高楼,那二人无知无觉,却仍蹲在墙角,替他“把风”。

胆量虽小,却颇有情义。

至今为止,他与这二位讲过的话一只手便数的过来。可这二人先是冒死救他,甚至不问他所为何事,仅仅是知道个名字,便敢跟他到这百里之外的豫州来。

难怪大师兄喜欢下山来交朋友。

风雨欲来,云朵压得很低,豫州城被笼在云底,黑茫茫一片。

他忽然想起了雁师哥。

师兄表面豪迈,总叫人以为是三杯弄宝刀,五杯称兄弟的性子,实际上他却极不爱下山,也不爱交朋友,若不是陪李尧之去参加逐风会,恐怕终年都蹲在山上,琢磨他那些奇巧机关。

一别多时,他是否也交到些好朋友?是否有人陪伴?

江师姐如今又在何方?行侠仗义是否顺利?

玉清三侠,还有团聚之日么?

有了上次的经历,谢霜呈知道这三声阁看守极其严密,机关繁琐,若是不熟悉地形,便是个“死牢”。

酒楼大堂热闹非凡,可他在阁楼隐伏许久,楼上却始终空无一人,连个影子都不见。他无声无息潜过回廊,瞧见一扇朱红大门,机关的陈设竟也一模一样,扭转石子,便很轻易地便进入了一个熟悉的房间。

屋子里仍旧没有人,却陈列着许多竹筒,也不知这些秘闻究竟按什么排列。

谢霜呈随意打开了两卷:

方盟主的公子方玉山爱慕龙虎山掌门之女龙镶玉,龙姑娘心悦凌霄弟子楚平戈,方公子爱而不得,一夜痛饮十碗醉天涯,被下人发现他喝的是水。

渊北山庄走水,季庄主放言定要将恶贼斩于刀下,大肆搜查之下,发现放火的是他亲儿子,年仅三岁,睡觉时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谢霜呈面色复杂,这都是些什么?谁会出钱买这些东西?他又接连拆了好几卷,结果都是些江湖趣事,没什么正经话。

他贴着墙壁四处摸索,果然发现一块儿空心的地方,按下后,左面的墙竟转出一道柜子来。

这里头的应该就是些机密了。

谢霜呈迫不及待打开柜门,一卷一卷翻阅 ,总共有一百多卷,幸好上头基本都是几行简明的小字,只须一眼便能了然。可在拆出来的东西中,与李府灭门有关联的,只有蓝月谷的封一大师这一条,连公羊道明的消息都没有收录。

联想到阁中空无一人,他无端地想,莫不是这地方出了事,机密消息已被人带走了?他沉下心来环顾四周,目光忽然锁定在书案上的那盆建兰上。

雁云依曾对他说过,机关之术,太过自然,便是不自然。这书案前头刚好留出个花盆凹槽,下头笔墨纸砚依次排开,颇有情趣,可见是经过精心设计。

可关键在于,这地方连个窗户都没有,见不了光,兰草根弱,需要透气的土来养,浇水也要十分注意,否则根就很容易腐烂,为何会设计得将兰草放在书桌上?

雁师兄可是每天清早都要把他的兰草拿出来晒太阳的,浇水时也要掀开盆底给这弱草透气。

还有这叶子,会不会太宽了些?

谢霜呈捻了捻叶片,叶片竟然是中空的!一捏就扁。他掐断叶片,里头竟有张泛黄的小纸,上头的字密密麻麻,比那些密柜里纸片上的字不知多了几倍。

谢霜呈将其拆开,只一瞥,霎时瞳孔震颤,脸色剧变,浑身如坠冰窟——

“当朝皇帝并非为先帝血脉,乃贵妃兰氏与其师哥之子,二人皆曾为西河道人的弟子,其师哥名为公羊道明。”

对他来说,这些东西写得简直像鬼话,一时间竟无法理解。当今的圣上,他的皇兄谢晋,乃是私通之子?

世人皆知,后宫中曾有贵妃张氏谋害皇嗣,犯下谋逆大罪,满门抄斩一事。被下了归一散的倒霉三皇子正是他,可与传言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死,父母将他隐姓埋名送上玉清,远离庙堂,距今已过去了十余年。

对谢晋的记忆也只停留在孩童时总板着脸的兄长模样上。

先帝与李府灭门有关,凌霄公羊道明又是那贵妃的师兄,二人私通,生下二皇子谢晋,可公羊道明也与李府的惨案有关,各中原委,息息相关,如同一团麻球。

若这消息属实,便有一点能立刻明白,当今皇帝,并非正统。

小纸藏得极其隐蔽,又泛了黄,年代久远,并不像是一时起意弄虚作假。

江湖恩怨纷争,为何会扯到皇室去?

不管这世上是否只有一张这样的纸,他都开始庆幸赤溪之地那把大火,烧得如此及时,才不叫这惊天的丑闻传到民间去,引得天下大乱。

人潮汹涌,谢霜呈恍惚地混在其中穿过街角,底下二位见他失神落魄,又空着手,急忙问道:“怎么样?没找到东西么?”

谢霜呈道:“嗯,找到了。”

只是他口中虽说找到了,可面上却无喜色。

“这里不方便说话。”沈青阳却已是无暇顾及他难看的脸色,低声说了句话,便带着二人往街尾的拐角走去。

走在路上,谢霜呈忽然觉得手中被塞了个什么冰凉的长条东西。

几人左折右拐,终于来到一处十分清静的地方,沈青阳松了口气,瞥了眼春玉楼的方向,道:“楼里刚刚忽然涌进去一堆穿衙门衣裳的人,还带着刀枪棍棒,看起来是不好惹,也不知里头是闹了什么事,赶出来好多吃酒的,现下已不给人进去,这阵仗,竟比地方官被吊起来还大。”

谢霜呈边点头边垂眸去瞧沈青阳塞来的东西,发现这竟然是一柄长剑,只是这剑颇为普通,他举着剑打量,语气十分不解:“这是…?”

谷木雨见那柄长剑,无奈地瞥了眼沈青阳。

“你的剑不是丢了么?我见他们打来打去,掉了一堆东西,地上恰好有一把剑,就顺手捡来给你了,先将就着用吧。”沈青阳摆摆手,意思是大恩不必言谢,又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了。”

可豫州城他们才到半天,还没来得及投店,也无处落脚,周围人来人往,谷木雨一时没了注意:“我们去哪儿?”

沈青阳嘶了一声,目光远眺,慢慢掠过一众高楼,最后又落到他脚跟前,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这豫州城怎么如此之大?”

“那先找个地方吃顿热乎饭?然后再到”

——“京城。”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扯闲话,却忽然插进道极其认真的声音来,谢霜呈眼神坚定,目光灼灼地盯着河岸边卸货的大船。

先帝退位后,没过几年便病死了,要找他本人陈情恐怕是不可能。可谢晋已称帝数年,遥想太子当年,诏书特下,授予册文,行礼复命,祭告天地祖宗,没有任何一宗出格逾越之事。为君后,虽没有做成什么大事,可这太平年间的皇帝,只要从谏如流,不做什么劳民伤财大兴土木之事,叫百姓能休养生息就已是非常值得称赞。

谢晋将他嫡母和生母同时册封为太后,当朝两宫太后,即姚兰二氏。幸好他母亲年轻时便与兰氏不对付,又不屑去争抢什么,顶着个太后的名号,早早迁到宫外居住,若要找她,不必进宫一趟。

恐怕这桩错案,普天之下只有一人可以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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