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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期待

“何事?”岳鹤松问道,语带不满,面色愈发阴沉,想来若是能探测一番此人心底所想,必能听到:凌重霄这般,真真是得寸进尺!

岳鹤松年轻时便城府深沉,且好不动声色,凌重霄自然也是知晓,若非必要,他也一般不与此人有所交涉,若是要叫岳鹤松做那亏本的买卖,则是万万不可能的。

但想必此事岳鹤松断然不会拒绝。

“师兄,重霄所说之事,不仅仅与胜儿有关,其实也与陆寒山有关。”岳鹤松表情略有松动,尽管极其细微,还是让凌重霄看到了一线希望,他继续道:“重霄知道师兄十分器重陆寒山,此次胜儿所为,虽是无奈之举,但也是叫师兄失了一柄宝剑,重霄虽愚,却也是惜才之人,昨日与百世命相讨,得知要使陆寒山断手重接也不是没有办法。”

岳鹤松道依旧不语,只是看了勾胜一眼,见他神色微动,便不由得心底暗笑一声:“如此沉不住气,看来也不过只是一个毛头小子罢了。”

凌重霄扯住勾胜衣袖的力道略松了松,勾胜立刻会意,道:“师父,若有什么是弟子能为陆师弟做的,弟子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凌重霄道“此事虽不至于真叫你上刀山下火海,但也差不多了,据百世命所言,要治愈陆寒山的几味药中还缺那千年冰封的阿那海中百尺冰山下生长的彩晶珊瑚,还有终年内部熔岩喷发不断的赤来峰顶上的赤焰莲,而最后一味药材,看来是最易到手的,其实也是最不易的,便是当朝皇帝的宠妃,翟贵妃鬓间所簪之海天珠。”

若说前两味药材还可拼命一博,要取得最后一味药材便是难如登天,勾胜道:“师父,这最后一味药材,海天珠该如何取得,难不成叫弟子私闯皇宫才行?”

“翟贵妃久居深宫,看来也只有如此了。胜儿,你记得到了凡间便不可再用仙门法术,此行真正算得上九死一生,如此,你还愿以身犯险吗?”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勾胜本也不愿真叫陆寒山变成个废人,想来师父若非有十分把握能保住自己,也不会叫自己真去送死,若此时退缩……

勾胜还未开口,便听岳鹤松冷笑一声,道:“你在犹豫,可是怕了?那么,越澜,你——”

勾胜拦住越澜,上前几步道:“弟子的命是无天宗的,哪里有惜命之说,只是弟子在等宗主下令而已,如此看来,宗主是允了弟子下山寻药,弟子便欣然领命。”

岳鹤松将勾胜周身打量了个遍,抚掌大笑道:“好,好胆识,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我算是知晓为何灵霜和重霄师弟都为你求情了,越澜,赐黄金令!”

越澜身形一怔,却还是从腰间摘下一块黄金令牌递予勾胜。

“勾胜谢过宗主,弟子定然不辱使命!”

岳鹤松摆了摆手,起身从主座上下来,路过勾胜时又是看了他一眼,眼中万千情绪叫人捉摸不透,见一旁岳灵霜还两手绞着发尾,低头站着不动,明显一副委屈到了极点的样子,他便柔声唤道:“灵霜,还不走?”

岳灵霜看了看勾胜,见他仍是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样子,甚至连一个目光都不肯分给自己,便垂下眼帘遮住泛红的眼圈,咬了咬嫣红的嘴唇,恨恨地跺了跺脚而后跟在了自己父亲身后。

岳鹤松回过头看了一眼岳灵霜,又将目光瞥向勾胜,这人感受了他的目光,迎着他,对上一双冷眸,锐利而刺骨,这双眼他十分熟悉,年轻时无数次在铜镜中、剑刃上、敌人的眼中看到过,那个同样锋锐冷冽的自己,只是在这人眼中,还少了一样东西:野心。

为此他感到可惜,又有些安心,复杂的矛盾心理互相缠斗、博弈,最终他想:我要他死!

因为这样的人不会为他所用。

岳鹤松勾了勾唇角,却发现自己竟然笑不出来,他竟然产生了一种感觉,即使是他年轻时武功全废,被扔在山脚下独对嗜血的狼群时都未曾感受过的……恐惧。

恐惧……岳鹤松伸手揽住岳灵霜的肩,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又见岳灵霜双颊染上绯红,好一张桃花美人面,可惜却有人无心欣赏。

待出了三省堂,勾胜才后知后觉起了些许怯意,“师父,倘若不是您及时赶来,怕是弟子今日便要血溅当场。”

凌重霄道:“现在知道怕了,我还道你胆子当真不小,不仅孤身降服了走火入魔的陆寒山,还出言顶撞了宗主,若不是灵霜寻我来为你求情,怕是你真要血溅三尺,只是凭你的修为和武功,流的就不知是谁的血了。”

唯恐师父也误会了自己,勾胜忙道:“师父,弟子不敢,今日纵是宗主真要置我于死地,我也万万不会出手抵抗!”

凌重霄却摇摇头,似是不赞成,“从古至今不是所有忠和孝都该被赞扬,你可知晓杜广安?”

勾胜点头道:“知晓,杜广安为当朝开国功臣之一,后勾结外敌意图谋反,皇帝佴徵下令歼敌三百里,皇都铁骑兵与杜广安带领的残兵败将于断阳关交战,那场恶战持续了三天三夜,以将领杜广安人头落地告终……师父,你为何要突然提起这等奸佞小人?”

凌重霄并不回答勾胜的问题,又问道:“那你知道杜广安的头颅是何人砍下的吗?”

勾胜未多思考,便回道:“据说那时杜广安阵营中因为“战”和“降”起了内讧,杜广安为了不让投降派扰乱军心,便将这些人就地正法以杀鸡儆猴,其中一名无名小卒奋起反抗,最终砍下杜广安的头颅向皇都铁骑兵将领翟灏献上求降。”

勾胜言毕,确定自己记得并无差错,而凌重霄却每听一句都摇头不语,直到勾胜等候许久后,他才缓缓说道:“你不知道,或许天下没几个会知道,其实杜广安并非企图谋权篡位的奸逆小人,当年在断阳关,是他逼那无名小卒砍下了自己的头,以保其他人的性命,他说他无牵无挂,烂命一条,可他们不同,他们还要留着一条命回去见自己的父母妻儿。”

勾胜对于凌重霄的话似有所察,他试探着问道:“这件事师父又是如何得知的?”

凌重霄看他一眼,忽而别开脸笑了,“这话我是从一位孤寡老人的口中听来的,他说那名无名小卒在得知皇帝下令诛杀杜家军时,高呼一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后便要举剑自刎,杜广安则救下了他,并道:父不慈,子奔他乡;君不正,臣投外国,如此而已。”

此话一出,勾胜便了然了凌重霄为何要提起杜广安,他感慨道:“看来我在师父这里要学到的,还有很多很多,只是……师父你虽然不会怪罪弟子,但弟子也要向您道声对不起。”

凌重霄朗声笑道:“上一次听到你说这三个字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吗?”

“是弟子用初学剑术不久,对战几位师兄,而后惨败被挂在了树上,之后又被师父救下来的那次。”

凌重霄道:“那次你也说了对不起,但我并不觉得你错了,虽然我不知缘由为何,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你自己的道理。”

勾胜道:“我当的起师父所说的聪明人吗?”

凌重霄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勾胜感觉到手心在发烫、颤动,仿佛那柄自他断了陆寒山双手之后就一直未出过鞘的长剑发出了峥鸣,他将封剑的布条扯开,任它被忽来的狂风卷上了枯木枝头,又听得“啪”的一声响,本就嶙峋的枯枝便再也承受不住烈烈狂风的摧折,缠绕着那布条飞上天去。

犹如断了线的纸鸢。

仿佛那日,血色染红了一切,残垣断壁,老树枯藤,一柄沾了无数人鲜血的剑斩断了丝线,残破的纸鸢飞上远空,从此漂泊不定。

而如今那个只会躲在尸体堆中瑟瑟发抖的孩童如今已能仗剑天下。

凌重霄亦抬头远望向那断枝飞去的方向,眨眼间只见一个模糊的黑点,仍在继续长旅,或许陷入了与勾胜同样的回忆之中。

剑的故事需要人去诉说,那么人呢?

终究不过黄土一抔罢了,可无论是谁都曾无比鲜活的存留于此世间,或许新生婴孩,或许耄耋老人,二者之间的距离,不过眨眼、须臾,而后周而复始,到底不过只是花开花谢,春去春来,生命与命运的轮回而已。

可是人生在世总要留下些什么,或许流芳百世,或许遗臭万年,记录故事的人也有其自己的故事,而被记录在故事里的人,他的故事一定比其他人精彩万分,勾胜,你的故事又会是怎样的?

剑的故事需要人去诉说,可人的故事却不止只有剑。

凌重霄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道:“我自遇到你那天开始就无比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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