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就在四溢的香气和欢声笑语中度过。
说到赵亖呢，哈哈，他吃不着了。
谁叫他如此贪婪，要私吞乔安猎杀的妖兽内丹，如今正在闭关吸收灵气。
自然是闻不到赵瑜做了什么好吃的喽。
闻到了赵瑜也只会给他吃剩的。
……
孩子们都吃过饭了，便聚成一团。
惊蛰元宵两个分别是赵瑜的左膀右臂，其他弟子便随着他们围坐着。
“大、大师兄，你要讲…什么故事呀…”小满的声音怯生生的，略带些口齿不清。
“是啊，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听大师兄讲故事了。”大雪年纪小小，讲话却有一股小大人的味。
赵瑜也不卖关子了，指着刚才没吃完的那锅菜道：“我切得细，刚才不是没说它叫什么嘛。其实这是扒烧整猪头，按理说要整个头下去煮的。但是这头猪太大了，没有那么大的瓦罐煮它。”
“先前有个故事，还说这道菜叫欢喜霸王脸。我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个。”
惊蛰还是一如既往的激动，拽着赵瑜的袖子，“大师兄快讲快讲，我等不及了！”
“别着急，我慢慢讲，哈哈哈哈……”赵瑜拿了根小木棍，在地上划拉几下试试效果。
他准备讲故事了，而乔安虽然离得远，却也居然没有走。
低着头一言不发，也不知是思考还是准备听故事。
赵瑜当然不会再去招呼对方过来一起听故事，这太社死了。
于是乎直接开讲：“很久很久以前，有个非常擅长做猪头的老师傅，他有两个徒弟。”
“一个性子随和，总是笑笑的，咱们就喊他艾笑吧。另一个却很偏执，好胜心极强，暂且称为参仁。”
“师父到了一定年纪，却把没把手艺传给参仁。反而是技艺稍微差一点的艾笑。”
孩子们的思维总是转得飞起的，于是有人脑洞大开，“大师兄，这个艾笑是不是你呀，你也总是笑嘻嘻的耶。”
赵瑜咳嗽了一下，连声否认，“高攀了高攀了，艾笑可比我做得好。我就是一个小厨子，好了继续往下讲……”
“所以呢，参仁很不服气。他研究了十年这道菜，做了好多好多遍。就是为了赢过艾笑，给师父证明他才是最值得传艺的。”
“十年后的有一天，参仁来跟艾笑宣战，要跟他比这道菜谁做得好。”
“那谁赢了呢，我猜是参仁！”有弟子开始猜测。
赵瑜刮了下对方的鼻尖，哈哈一笑，“这要说味道嘛，确实是参仁更胜一筹。但是……”
“但是什么，快说呀！急死我了！”惊蛰道。
“但是参仁做的那盘猪头，端上桌来虽然也在笑。但是眉毛眼睛都拧成一团，看起来十分奇怪，很不和谐。而艾笑做的猪头，却是笑得特别开心。”
赵瑜说着突然停下来，板起了脸，再用两只手分别拉开嘴角，整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随后又开怀大笑，“就像这样，是不是很形象哈哈哈……”大师兄一点都不介意用自己去演绎猪头的神态，孩子们开心，他也开心。
大家被他堪比表情包的样子给逗笑了，一群孩子笑得东倒西歪。
坐在边角的小满眼看着就要往后磕到地板，被乔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小满当即投去感激的目光。
乔安却避开那让他感到灼热的目光，淡淡地说了句，“没事，小心点。”
赵瑜那边又继续讲了起来，“后来这比赛，却是艾笑赢了。为什么呢，因为参仁偏离了做菜的本心。”
“他为了赢，竟然自己养了一头猪。每天用鞭子打这头小猪的脸，逼着猪脸受伤又好起来。如此反复，让这头小猪的头长得又大又嫩……”
元宵听着听着，竟忍不住哭出声，“那个参仁，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是啊，赵瑜也觉得十分震惊。虽说养猪也是为了吃，可至少大多数的猪都能吃好睡好，生前十分幸福。
不像参仁手中的这只，受尽折辱，哪怕口感再好又如何呢。
“所以他输了这场比赛。”
“因为做饭本就是为了大家吃得开心，他却因为太想赢而走错了路，这么折磨自己手底下的小猪。养得再好吃，大家也不会夸赞他，对吧？”
赵瑜话音刚落，孩子们纷纷附和。
他顺手摸了摸孩子们的脑袋，“其实修炼也是这样的，本意是为了天下太平。如果一个师父那样折磨自己的徒弟，教出来的弟子再厉害，那他是好师父吗？”
惊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坏师父！坏师父！还好我们的师父不是这样的。”
赵瑜闻言神色一黯，不过很快恢复如初，“哈哈哈……”
这个故事讲了有一阵，也不早了。
于是他拍拍惊蛰他们的肩膀，“师弟们，该休息了。可不要变成愁眉苦脸的小猪哦～”
被拍到的小孩全然抓错了重点，看见乔安还在那儿坐着，便大叫：“二师兄，大师兄说我们是小猪！”
乔安突然被cue，疑惑地抬起头，“嗯？我也是？”
赵瑜刚才想拦住惊蛰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来打个圆场，“啊哈哈哈，你也早点休息，别把自己逼得太狠。”
说话间，其他孩子都做鸟兽散去。也就惊蛰和元宵习惯性跟在赵瑜身边。
正在一旁眼神乱飘的惊蛰突然发出石破天惊的一语，“欸，我发现了，二师兄才像那愁眉苦脸的小（猪……唔唔！！！”
惊蛰还未说完，就被赵瑜把嘴堵的严严实实。
赵瑜提溜起这个孩子拉到自己身后，满脸堆笑，“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这几天师父闭关，正好放松放松。”
乔安点点头，拿出一瓶药给他。
“啊？这不是我之前给你的，你没用？”赵瑜看清是生肌露之后有些震惊。
“用了一半。效果挺好，你留着。”乔安拆开护腕，将袖子撩起。
原本狭长的伤口如今连个疤都见不着，好似从没有受过伤一样。
赵瑜看他伤是真好了，也放下心来，“太好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乔安点过头后就走了。
惊蛰被捂了半天嘴，委屈得不行，“大师兄，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完话。”
赵瑜赶紧掏出几颗糖来哄他，刚蔫了的小孩立即满血复活了。
“你呀…总是这么调皮。你二师兄他喜欢安静，以后少打扰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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