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瑶气得跺脚:“你又在胡说什么!我没有!”
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未成年,被激了两句就忍不住发脾气。
莫竹诺笑笑也不与她计较,抬头看了看头,急切道:“我没空和你玩吵架的游戏,我现在赶时间,有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看着莫竹诺匆忙离开的背影,莫瑶咬咬牙跟了上去。
江离探出脑袋来看了看,随意道:“她跟上来了。”
莫竹诺穿过人潮还不忘跟那些同她打招呼的人回礼,一早就知道莫瑶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她也无暇去顾及。
“我知道,随她去吧,估计是想跟过来看看热闹……不仅是她,莫家还派了好几个人来。”
从她踏出家门的那刻开始,系统就已经提醒了她,足有五六个金丹以上的修者正在跟着她,莫家族人总不能来害她,她也就没管他们。
江离打了个哈欠,一晚上没睡到好觉,他早就开始犯困了,睡眼惺忪地问她:“一会儿你就拿白孚草去比试?能赢吗?我不是给了你好些灵植吗,拿去用呗。”
莫竹诺无奈地摇头:“用不了,你那些一看就是年岁已久的,程娇娇恐怕一眼就能看穿。”
“那也不能就拿着白孚草去吧,这妥妥的比不过啊,白孚草这种低级货色放我以前,那是扔大街上都没人要的。”
“那能有什么办法,实在不行我看下玄雀果能不能赶出来……你别说话了赶紧藏起来,快到陆家地界了。”
江离一边往衣袖里藏,一边不满地嘟囔:“什么世道,有灵宠都不敢让人发现,本大爷就没受过这种气……”
“害,实在是江大爷你太厉害了,万一被有心之人发现我都不好跟人解释说你从哪儿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二人说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陆家商铺的地界。
一如几日前的光景,陆家商铺人潮汹涌,络绎不绝,尤其是“陆氏南港最佳灵植铺”的铺面前挤满了人。
在当莫竹诺纠结该如何挤进人群前往商铺时,发现她的路人纷纷自觉让出一条道来,道路的尽头直通店铺。
店铺内,一向自诩不凡的陆永衡,此刻竟然显露出恭敬、甚至卑微的模样来,他的面前懒散地坐着一个男子,看起来年纪与陆永衡相仿,一脸的傲慢与不屑,时不时嫌弃地用手扫去衣摆上的灰尘,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
陆永衡递来一杯热腾腾的茶水,送到男子跟前:“钱大师,这是近日刚到的新茶,您快尝尝。”
钱宇似乎懒得抬眸看他,右手一摊,陆永衡很有眼力见地将茶水放到他的掌心上。
钱宇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旋即呸了一声,眉头皱在了一起:“这就是你所谓的新茶?这么涩嘴,呸呸呸,果然是个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正经给人喝的茶都没有!”
说完,随手将茶杯一甩,茶杯应声落地,炸裂开来。
陆永衡没来得及躲闪,被砸落在地的茶杯碎片划破了衣摆,衣袖上更是沾染了许多茶渍。
他窘迫地微微抬头扫视了一圈,围观的路人噤声不语,但也有极个别与旁人耳语,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嘲弄的意味。
陆永衡何时受过这样大的委屈,满眼怒意,钱宇身后都快被他瞪出窟窿来了。
钱宇浑然不知,不耐烦地抖了抖腿:“怎么还没到,再不来我可要走了!”
陆永衡强忍怒意,立马赔笑道:“别别,快了快了……欸,这不就来了吗?”
陆永衡挺起了腰板,看到莫竹诺的那一刻,心里发狠,恨不得将怒气都转移到她的身上:“怎么只有竹诺你一个人呢?你家育灵师呢,该不会是自认比不过就连夜跑路了吧,哈哈哈哈。”
莫竹诺没搭理他,打量着钱宇时,后者也在看她。
钱宇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见到莫竹诺,忍不住轻佻地耸眉道:“小姑娘是有几分姿色的,腰是腰,屁股是屁股,怪不得让陆永衡这小子魂牵梦绕呢!”
直白又略显下流的目光在莫竹诺身上毫不避讳地来回扫,莫竹诺脚步一顿。
铿锵剑鸣声刺耳,身侧的长剑骤然拔出,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直抵钱宇的咽喉。
“你再说一遍……”
陆永衡吓得脸都白了:“住手!这可是育灵师,你得罪不起!”
钱宇身腿肚子打颤,努力盯着眼下的剑身,一动不敢动。
作为低阶育灵师,钱宇向来是走到哪儿都备受尊重,各个家族争着抢着要让他坐镇,哪儿见过如此阵仗,一言不合就被人用剑抵着脖子。
“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高品育灵师,你敢动我一根头发,我一定让我爹把你全家都杀了!”
明明被威胁了生命,但钱宇丝毫没有性命已经掌握在别人手里的觉悟,一番豪言狂语只会更加激怒对手。
陆永衡在心里咒骂他愚蠢,但又不得不出面保他,这种感觉直让他犯恶心。
“竹诺,咱们今天是来比试的,这是在陆家地界还是不要闹出人命来的好,这位再怎么说也是个货真价实的育灵师。”
莫竹诺丝毫不让,甚至剑身微微一抬,尖锐的刺痛感让钱宇痛呼出声:“啊啊,我的脖子!我的脖子是不是断了,好痛!”
陆永衡急忙去看,却见钱宇脖颈上只是微微划出一道口子,血珠都未渗出,若是再晚些发现恐怕就要痊愈了。
听着钱宇还在嗷嗷喊痛,他心里愈发嫌弃,忍着恶心劝和道:“竹诺,你听我说,这位是育灵师,莫家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存在,把剑放下,为你自己也为你家族好好想一想。”
莫竹诺冷哼一声,丝毫不让:“他是育灵师就了不起了?是育灵师就能随意用眼神打量、说污言秽语调侃女子?我是育灵师是不是你也得立刻跪下给我磕个响头?”
这话让陆永衡一愣,旋即笑道:“竹诺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开玩笑。”
莫竹诺斜了他一眼,这眼神好似在看一个死人,仿佛她的剑下一秒就会落到他身上:“开没开玩笑一会儿不就知道了,陆家的育灵师如果就这种素质,我看陆家也走不了多远。”
说完这话,莫竹诺缓缓放下剑。
她并不是真的要把钱宇怎么样,刚刚筑基的她还没有这个本事,只是如果面对侮辱和挑衅还视若无睹的话,别说莫竹诺自己了,莫家的脸面都会被钱宇一个人扫尽。
长剑落在身侧,但依然握在手中,似是随时要发难。
莫竹诺冷冷看向钱宇:“别以为仗着育灵师的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且不论你爹到底是不是高品育灵师,现在山高路远,就算你死在了这里你爹也顶多是为你报仇……到那时,你的命早没了。”
钱宇一向仗着家里的势力为非作歹,从未碰过硬骨头,这番话让他联想到自己的脖颈可能真的会被眼前的女子砍断,捂着脖子连连后退。
“我、我不比了还不行吗。”
说完,转身就走,生怕晚一秒小命就得交代在这里。
眼看着钱宇不战要退,陆永衡连忙拦住他。
“你拦我做什么,滚开!”
陆永衡咬牙切齿地凑到他耳边解释道:“钱大师,你要是现在走了的话,比试就算作我们输了,届时陆家答应给你的好处可一分都收不到了,不仅如此,陆家的生意若因此一落千丈,那你到手的钱肯定也会缩水。”
“什么!这不行!”
钱宇是个惯会享受的,享受的基础就是用不尽的钱财,一听到“好处”没了,他连死亡的恐惧都能克服。
莫竹诺依靠着门板,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好似“主仆”的二人去了又回:“怎么,又想比了?”
钱宇还是有些怵她,将陆永衡拉到眼前当挡箭牌。
陆永衡自己也不过是个筑基中期,自认为面对金丹的莫竹诺毫无胜算。
若是平时莫竹诺也顶多是和他吵吵嘴,断不会动手,可今日钱宇偏偏触她霉头,方一照面就言语羞辱,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顶在前头,柔声道。
“竹诺,比试还是要比的,不过我们这次是灵植比试,你还是先把剑收一收吧。”
莫竹诺冷哼一声,长剑回鞘,恰时,程娇娇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莫家大小姐,陆家大少爷,二位又见面啦。”
程娇娇一如既往的一身绯红劲装,身姿婀娜,钱宇忍不住探头来瞧,眼睛一亮。
这女子比方才那个还要更劲爆一些,刚想再瞧仔细些,余光扫到了黑脸的莫竹诺啊,顿时吓得收回了眼神,不敢看,也不敢说。
陆永衡心有余悸,后怕地长舒了一口气。
甚至有些庆幸方才是钱宇先对上了莫竹诺,被莫竹诺教训了一顿,若是让钱宇先遇到程娇娇……他根本不敢去设想后果。
程娇娇早在一旁看了一出大戏,钱宇此时的模样倒是让她未曾设想,她知道是因为莫竹诺立威在先,让她免去了麻烦,她善意地朝莫竹诺笑笑。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便开始吧。”
陆永衡一愣,打断了程娇娇:“莫家的育灵师还未到,怎么能算来齐了?”
程娇娇眼眸婉转,时不时瞥向莫竹诺:“方才莫家大小姐不是说了吗,她就是育灵师,况且这是莫家上下都知道的,我也是方才刚刚得到的消息,倒是忘了恭喜莫大小姐了。”
莫竹诺面上客气地同她回礼,心里震惊不已。
从她离开莫家到现在,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有间镖局的消息会不会太快了!
陆永衡盯着莫竹诺像是在看怪物一般,久久不能回神,片刻后像是想通了什么,轻蔑一笑:“若是这么说,竹诺你也不过是个刚刚入门的育灵师吧,据我所知,一月以前你还缩在莫家不肯出门,满打满算你学了一个月的话,就想战胜钱大师,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一个月没有,半个月都算多的。
当然这话莫竹诺肯定不会说,她瞥了一眼缩在陆永衡身后的钱宇,嘴角勾了勾:“就他?低阶育灵师很了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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