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头跑着过来抱住了宋鹤仁的腿,才把这道中的凝重打破了。
等宋鹤仁回过身来,还不等他疑惑那孩子却先害怕了,宋鹤仁便笑着问她,“可是认错人了?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那小姑娘虽见宋鹤仁这样和善,仍是有些胆怯。
宋鹤仁又一下猜中了那小姑娘的心思,对着她道,“我叫宋鹤仁,是长公主之子,你不必害怕。你是跟着谁来的?你阿娘是哪位娘子?”
“我找不着我阿娘了。”说罢就要哭起来。
“那你告诉我,你要到哪儿去?”
“要回昭仪娘子宫中去。”
那小姑娘本来清透的面容一下便好像抹了胭脂一样透着微红。宋鹤仁本打算将这小姑娘交给哪个宫人带回去,只是心下实在爱惜那小姑娘便道,“你别怕,我带你回去。”
才走了没多远,便就有小侍女来寻这姑娘了,一见着这小姑娘便问,“姑娘,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在那里呆的无聊嘛。”
宋鹤仁既见到有侍女来寻这小姑娘,正欲转身离去,那小姑娘跑到他前面,抬头看了看他,宋鹤仁便也低下身眨了眨眼浅笑着回看。那小姑娘便把手中一直攥着的杏花给了她,又赶紧跑回去躲到阿娘身后去了。
那侍女将这姑娘从身后牵了出来,宋鹤仁走上前去,本想蹲下来想摸摸她的头,只是又想着这孩子既能到这里来,定然也是玉叶金柯,终究还是收回来手对她道,“谢过你,把这么一枝这么好看的杏花给了我。”
旁人都说那姑娘最是个胆大妄为的,可落在宋鹤仁眼里,却只觉得她白璧无瑕,襟怀坦白,委婉之态,动人心神。
那老僧也和气地道,“公子可是病了,适才竟倒在杏花园中。”
“多谢高僧照料”,宋鹤仁又问,“敢问这杏花是打哪来的?”
“适才公子昏倒的时候手中就已经拿这枝杏花了,怎么如今却问起贫僧来?莫不是要送给什么姑娘的?”
“高僧……是不是曾到过秦国公府前?”
“是啊,没想到却寻错了地方。那日给贫僧指明路途的可是公子?”
宋鹤仁赶忙施礼,“那日多有得罪了,还望高僧莫怪。”
那僧人亦躬身道,“道谢的人原该是贫僧”,又看了一眼宋鹤仁,“若我再去晚些,那姑娘怕是活不成了。”
“那……那姑娘现在可还好?”
“这姑娘身子太弱,等到大些了,才能出去走动。”
那僧人像是能看透宋鹤仁心中的疑惑似的,又紧着道,“大概九十岁吧,那姑娘身子好些了,便可以出府了。”
“叨扰高僧了,晚辈会去佛前供一盏海灯以报恩德。”
待到神佛面前诚心拜过后,宋鹤仁便赶着回府,却正遇上宋眠梨问,“你是怎么把那个老僧赶走的?”
“不告诉你。”
宋眠梨又仔细瞧了瞧那叫宋鹤仁插在瓶中的杏花,打趣问,“是不是哪个姑娘给你的?怎么?你去哪里惹草拈花了?”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
“叫我说中了?”说着更放声笑起来, “若日阿娘发现了,她定要念你,‘怎么不去温书,可知还有几日就到了乡试的日子了。’现在大哥二哥都外调了,阿娘的眼睛可都盯在你身上。”
宋鹤仁心中烦乱,无奈叹了一口气,便坐在那里再不说话了。
宋鹤仁原只想着那日见到的小姑娘如此蛮横,又得了官家赐名,还不知道怎样得意。便写了“所寻之人在陈府”的纸扔给了那僧人,想着叫那僧人也到她家门口去闹一闹,却不曾想到张娘子真把他留住了。
只是小四只见宋鹤仁扔了东西出去,却不曾听见那晚上,宋鹤仁站在墙的另一侧,发觉这几日一直在头顶上的乌云渐渐消了,东风那么和柔,那些花瓣可以安安稳稳的落在地上,朦胧的月光便可以它们盖上一层清光。那时宋鹤仁不由自主地喃喃道,“我有些后悔了,不应该把帕子给那僧人。我总觉得这僧人一去,那陈姑娘怕是一时半会都见不着了。”
“你不肯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宋枕梨说完便跑了出去,宋鹤仁不想惹她生气,就也跟着跑了出去。
那杏花被春风猛然一吹,落了宋鹤仁一身的花瓣。轻动了双眸就直看着那缤纷飘落的琼蕊,那花瓣不住打在人身上,真不知是有心劝慰,还是故意要故意作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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