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子邱背着小包袱来到学子院,高墙将里面的景色遮挡得不留一丝空隙。
钟离子邱拍拍门,没过三下门内一小童将门打开,他上下打量了钟离子邱后说:“您就是太子殿下吧,请进,顺着这条小路一直往前,看到一片荷花池以后,往左拐,行至一交叉处,再往右边走,走不过百步就能看到藏书阁了。”
钟离子邱顺着小童的手望去,努力将他所说的话记在心里,又看向小童答谢道:“多谢”
“太子殿下,我名小守,是这里的守门小童,您叫我的名字即可。”小守说完继续拿起他手中的扫把开始扫地。
“好的,谢谢小守兄弟。”钟离子邱说完就朝着他说的方向走去。
钟离子邱走出一段距离以后,小守又听到了一阵敲门声,这次的声音要比刚刚钟离子邱的敲门声要大些,但又不达不到成年人该有的力度。
小守疑惑的皱眉,他只记得昨日先生回来以后嘱托过他,从今日开始太子会来学子院读书,可没听说还有其他人要来。
带着疑惑,他打开大门,看到了一个束发,一身青衣的十一二岁的少年。
门刚打开,少年就要往里闯,所幸刚刚小守只是开了一个门缝,他将扫把一横,轻松将少年阻拦在门外,小守的语气带着些怒气:“这位公子,学子院不许闲杂人等进入,公子还是请往别处去得好。”
“放肆,我堂堂二公子还不能进了吗?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礼,等我禀报给父王知道,有你好看的。”钟离子睦被拦住也很生气。
“二公子息怒,小守并非想要对您无礼,只是学子院乃先王们所建,里面的珍贵藏书墨宝等不尽其数,自建成以来就有规定,非太傅与守门小童学子院侍卫不能居住在此,非国君与太子不能进入,其他人想要进来必须有大王的手信,否则应当全部拒之门外。”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钟离子邱旁边的丫鬟也能进,我却进不得。”钟离子睦愤怒的看着小守。
“这是先生征询大王以后获得的许可,太子年幼,允许他在七岁之前带一个人跟随,二公子可还有其他疑问,没有的话请快些离开,小守还有活要干。”
“哼,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父王,让他给我写手信,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回来了就放我进去,听见没有。”钟离子睦看到小守门越关越小,慌乱的说。
“二公子放心,小守是守门小童,一直都在这里的。”小守的声音随着门缝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钟离子睦转身跑去找钟离添去了。
钟离子邱顺着小守指引成功来到了藏书阁,招财推开大门,门并没有落锁,刚进门就看到一片竹林,从竹间小路走进去,有一群庄严肃穆的房屋坐落此处。
竹林深处有两张石桌和几张石凳放置在此处,一张石桌上面摆得有熏香、瓜果和糕点。
另外一张石桌上面放着一把琴,琴的旁边有几本书整齐得摆放在此,一个半披发、穿着青白色外衣的温文儒正坐在石桌旁边抚琴。
钟离子邱看着他手中的琴,慷慨激扬的琴音传入耳中,她仿佛看到了先祖们打江山时的豪情壮志、波澜壮阔,琴音一转,变得入流水潺潺一般,有宁静的小林,花开有芳香,蝴蝶在花丛翩翩起舞,林间有鸟语,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到林中的人身上,这是魂国建立以后,百姓安康,天下太平的景象。
突然,在安静与祥和之下,藏着无数危险正在悄然而至,一场大战蓄势待发,一个个危机隐藏在暗处,饱受摧残的世间仿佛正在等待着他的救世主。
琴声停止了,钟离子邱回过神看向温文儒,温文儒忧愁的神情已经不在 ,他早已换上一派祥和慈善的面孔看着她。
感受到温文儒的目光,钟离子邱走上前去,跪在他的前面,她从招财手中接过拜师礼双手捧到温文儒的面前:“学生钟离子邱,早已听说先生学识之渊博,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学生若能拜入先生门下,乃是子邱之幸也。”
“殿下觉得老夫的琴音如何?”温文儒没有接拜师礼,他缕了缕他的胡子问钟离子邱。
钟离子邱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不假思索的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子邱初听先生所弹的琴像是看到先祖们不畏艰难带领他的部队开辟了一片天地的吞云吐雾之势,中间是魂国自建成以后,百姓安康人民生活祥和之境,然安静祥和之下又暗藏着种种危机在注视着我魂国,只要找到机会,他们便会一拥而起,不吞噬掉魂国绝不罢休,处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人民岌岌可危,正待一明主可以带领我国薄雾见明。”
温文儒点点头将拜师礼从她的手中接过去,放在桌上:“殿下自己的想法就很好,不必学别人的语言来我这里说些空套话。”
钟离子邱磕了三个响头以后,被温文儒一只手扶起来,她嘟嘟嘴:“是母后教我这么说的,她说我要是这么说,肯定能彰显我是个懂礼知礼的好孩子,先生是读书人,就一定会喜欢我的。”钟离子邱得意的说。
温文儒被她逗笑:“那殿下就这么告诉我了吗?你都拜我为师了,还叫我先生呢?”
温文儒右手其余四个指头成握拳状,食指半勾打在钟离子邱的额头上。
“啊呀,是师傅,可是母后也没有强调说不能告诉师傅呀。”
“子邱,我这首曲子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名字,那不如,你帮我起一个?”
钟离子邱陷入沉思,过了片刻以后,她左手摊开,右手握手打在上面开心的说:“不然就叫流芳,这首曲子就应该像我们魂国一样能够做到万古流芳。”
“好名字”温文儒看起来对这个名字也很满意:“以后就由我来教导你,希望你能勤勉好学,有所收获。”
“是”
钟离子睦找了许久,终于在钟离添下朝来的路上遇到他,他像一个跑弹一遍弹射到钟离添的身上,委委屈屈的说:“父王偏心,你甚至让十一弟的丫鬟陪同他进学子院都不让我进去,我不管,那个守门的家伙说要看到你的亲笔书信才让我进去,你快给我写嘛,我也要去。”
“好好的,你去干嘛,这么大个人了,还挂在父王的身上也不知道害臊。”钟离添无奈的用手拖举着他,避免他掉下去。
“那怎么了,我最喜欢父王了,就算以后老了也要在你怀里撒娇。”钟离子睦不在意的说。
“你啊你。”
“父王,好父王,你就答应让我去嘛,好不好嘛?我想进去找温先生。”
“太傅不是每个礼拜都回去金玉宫教你读书吗?好好的待在宫中等着不好,非得往学子院跑。”
“那不一样嘛,我也想像十一弟一样拜温先生为师。”
“子睦,虽然父王平日里最是疼爱你,如今你也长大不是小孩子,你应该谨言慎行做好典范,万不可再将过去孩童的稚气留在身上,不然的话,难免落人口舌,你在朝堂上待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就有可能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这段时间国事本就繁忙,你莫要再给我添乱,孤不求你能做万人典范,你就说说看,自让你入朝以来,你态度散漫,开心了就去上朝,不开心了就像今日一般不去朝堂,到处疯玩,你需得好好反思你自己,像个什么样。”钟离添疲累的说。
钟离子睦满不在意的小声反驳道:“那是魂国的制度有问题,繁商国三天上一次朝堂的规定多好,不然每天都早起简直困死个人,而且温先生不是有特例,每月只用选择四天去上朝吗?我身为公子为什么没有特例呢?”
钟离添一巴掌打在钟离子睦的脸上:“逆子,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还认得清自己究竟是姓钟离还是张吗?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了是吧,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学会甄别你母妃和你舅舅们的话,你是魂国的公子,要为了这个国家着想,太傅的特权历来就有,他的责任本来就是帮助国家培养合适优秀的君王,要是不上朝,怎么解决国家大事,魂国本来就和重商的繁商国不一样,你真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却,唉,孤的子欣怎么就早早的离孤而去了,连子渊都比你懂事可靠得多。”
钟离添拂袖而去,只留下被他骂懵了的钟离子睦,钟离子睦失魂落魄的回到金玉宫,张锦程看到自家儿子这个模样,忙跑到他的前面安慰他。
“老天爷哎,是哪个混蛋,连公子都敢打,你这个没出息的,让别人欺负成这样,快,我们去找你父王,让他给你做主。”
张锦程拉着钟离子睦就要往外赶,钟离子渊和钟离惊金看到钟离子睦红肿的大脸也是一惊。
“母妃,就是父王打得我。”钟离子睦伤心的说。
“你父王打得你,平白无故的,你父王打你做甚,快,你给母妃好好说说这个中缘由。”
有了张锦程给自己撑腰,钟离子睦将今天他是怎么跟着钟离子邱去的学子院,然后在学子院门口被阻拦去找了钟离添被他训斥,一股脑的将这次事情一次性全部说完。
张锦程听完以后脸色铁青,她咬牙切齿的将字一个个的蹦出来:“真是活该了你,要不是你父王当年是在繁商国的帮助之下才登上的王位,时至今日经济等处还依靠着繁商国,处在和繁商国的利益纠葛之中,他才会在钟离子邱死了以后开始扶持你想要你继承大统,然而繁商国对他来说是个大患,你竟敢口出狂言,让他以为你比较亲近繁商国,端木兔颜如今生下太子,你再这么口无遮挡,难免他不会改变心意,同意让钟离子邱成为国君。”
“按照母妃说的话,是我错了吗?”
“不是你错了,难道还是我错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蠢才来。”
“母妃,二哥其实并不蠢,他有着极高的经商天赋,就是朝堂之事他也能应对自如,只是他的路太顺了,难免骄傲自满,考虑事情会变得想当然。”钟离子渊在旁边适时开口。
钟离惊金张大眼睛看着自己母亲和哥哥们的互动。
“也是,看来对你的教育要提上日程了。”张锦程看着钟离子睦认真的说。
钟离子渊帮钟离子睦说了话,但是钟离子睦脸上却没有高兴的神色,反而有些不满。
思来想去钟离子睦还是觉得不解气,他找好良机,将钟离子邱堵在钟离添必经之路上。
“我告诉你,父王喜欢的是我,他不仅不喜欢你,还很讨厌你,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别总是跑到父王跟前找不痛快。”钟离子睦看钟离添就要靠近他们,勾起嘴角笑着就要跪在地上,嘴里惊恐的叫着:“太子殿下不要再责怪我了,参见…”
“参见二公子。”然而钟离子邱先他一步跪在地上,恭敬道。
钟离子睦愣在原地,钟离添走近,面色冰冷:“成何体统,哪有太子跪除了君王的以外的人?”
钟离子邱像一只惊吓的白兔一般转身:“父王,我害怕,我要是不跪二公子,他就要打我,还不让我回去。”
“懦弱无能的家伙,子睦,你又在闹什么?”钟离添朝向钟离子睦好脾气的随便责问一句。
跪在地上的钟离子邱眼神闪过一瞬的失落与决绝。
钟离子睦手指着钟离子邱:“不是我,父王,是他。”
“好了,兄弟俩感情好闹点玩笑也无伤大雅,孤还有事,就不掺和了,早点回去,别让你母后(母妃担心)。”
“是,父王。”钟离子邱和钟离子睦齐声应到。
钟离添走远了以后,钟离子邱才从地上站起来。
钟离子睦在她的旁边抱着胳膊得意的炫耀:“看到了没有,不管我做了什么,父王不仅都不忍心责备我,还会处处袒护我,你,拿什么和我争?”
钟离子邱哼了一声,用莫名其妙的表情看向钟离子睦:“我,魂国王后的儿子,正统的太子,原谅我真的,不知道我需要和你争什么?”
钟离子邱说完弹弹身上的灰尘潇洒离开,留钟离子睦在原地气得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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