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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醉酒的卢五郎

三个年岁相当的少年人,有着共历生死的交情,在这样银花满天、阖家迎新岁的喜庆之夜,自然是没了顾忌与拘束。

连素日温敛克制的卢照昱也放开了心怀,与他们饮了个痛快。

酒至酣时,卢照昱突然站了起来,俯眺灯火通明的长安城,举着酒,吟起诗来。

脚下万家灯火,鼓乐傩唱间或可闻,烟火绽放不止。

长身玉立的少年,眉眼染了活力欢畅,好看极了。意气许当时,脱口成章,神采飞扬,炫目得胜过焰火,看得十七些许晃神。

真是个隽秀焕发的翩翩公子!

卢倾欢也不示弱,紧随其后咏出佳作,然后满眼期待的看着十七。

十七接收到卢倾欢的眼神,挠了挠头,很是苦恼。

这种才子雅性她是真的有心无力啊!

卢五郎看出十七不善此道,建议:“如此好时光,光有酒有诗怎够?十七精通武艺,何不一武助兴!”

十七即刻点头应下,轻捷的从屋顶跃下。

出门前十七未带双刀。毕竟是上门做客,还是这样的喜庆日子,不好随身配着两把长刀,有些凶煞。

若是干打拳多少枯燥无味了些,正好院中有颗腊梅树,可折枝做剑。

就在心中犹豫折一梅枝是否不合礼数时,卢五郎贴心的声音适时传来:“十七,我与倾欢见过你练刀,却未曾一睹你舞剑时的英姿,可否以梅枝作剑让我们也饱饱眼福呢?”

啧啧,这人还真是温润有礼,绝不让你置于尴尬窘态。

十七边暗自称叹,边挑合适的腊梅枝折下,上头鹅黄的花朵清灼冷冽,小小的花瓣虽还半拢,竟馨香得足够让人迷醉。

院中篝火温暖亮灼,十七青衣素衫,身形挺拔,提梅枝为长铗,黄花红蕊耀作如虹剑光,阵阵幽香也能啸出纵横剑气。

一年多以前,幽州蓟县外的那个篱笆院子外,卢照昱也是这么静静地看着。

那时他见其耍刀的模样,肃杀悍绝,气吞万里如虎,劈砍似雷轰,有崩山裂地之势。

当下舞剑又与之不同,梅枝剑行似游龙穿梭摆尾,周身灵捷;时而轻盈堪燕,宛转机巧;又有青蛇吐信之冷侧,敏锐柔韧。

停枝罢剑,梅花朵朵完整,花瓣如旧,未有丝毫损伤。

站在高处厚瓦上,一招一式一览无余,那枝梅清晰非常。卢五郎不吝夸赞,“明明骤如闪电,剑气如虹,可这枝上金梅却完好无损,半开半合下清妍依旧,可见十七剑式出神入化,力道收放自如!”

“十七哥哥,你舞刀弄剑俱是不凡诶!”说着这话时的卢倾欢,看向十七的眼神亮亮的。

“献丑了。”蹬上梯子,提气上了屋顶。

卢倾欢不胜酒力,迷迷瞪瞪地不知何时靠在十七肩上睡着了。怕她着凉,十七在卢五郎的引路下抱着她回厢房。

怀中的人儿偶有呓语,微醺的脸粉嫩如娇花,红唇鲜艳欲滴,时不时用脑袋哼唧唧地往十七怀里钻,煞是可爱!

行至房门,两位侍女上前,花了好些功夫才把卢倾欢从十七身上扒下来,为其更衣卸发后扶上了床榻。

送回卢倾欢,已至丑时。

卢五郎领着十七去了自己书房,屋里燃着火炉,暖烘烘的。

正是夜半,十七又舞了一通剑,担心她腹中饥馁,遣人端来些干果蜜饯。

长夜漫漫,又怕她无聊,讲起了自己游学两年期间的所见所闻。

就着蜜饯果子,十七与五郎又开了几坛子甜酒。

夜来千杯少,与友话曾经。

卢五郎素日里不忌佳酿,却不贪杯,少有这种彻夜纵饮的时候。

甘醴虽柔和清甜,也遭不住一直将饮,再有之前屋顶上的葡萄酒,不免有些醉人。

十七也非量如江海,但以往跟着老洪喝惯了烈酒,眼下有些许朦胧,到底比卢五郎清醒几分。

炉火正旺,酒暖四肢百骸,卢五郎渐热,褪了大氅不够,又解下腰带脱了外袍,现出月白中衣。

刻入骨髓的修养谨笃,让卢五郎哪怕酒至酣时也未曾喧哗闹腾,脱下的外衣被他整整齐齐的挂在了木桁架上。

本是如玉的端方公子,此刻面色微坨,双眼失了寻常时的清明,沁了迷蒙,半开半阖间晕出潋滟水光。

睁眼时,瞳仁亮泽,眼波流转有情,长睫倾覆时,如醉似梦,恍若仙人。

本就骨相皮色俱是顶尖的一张脸,此刻因醉酒竟无端生出勾人的风流来。

这是往日在五郎身上不曾见过的艳艳之绝。

他尚不察自己几近酩酊,视线隔着案几努力聚焦于十七,絮絮讲述着当年自己如何拜师邓先生。

十七早就无暇分辨他在说些什么,只看到那水红的唇上下翕动,湿润诱人。

被这么双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四目相对间,那射人的光彩迫得十七当即怔住。

生在剽悍草原、长在边陲乡野的假小子,哪曾见过这等美色。

鼻下一股热流将其从呆愣下拉回,拿手胡乱擦了擦。

“咦~十七,你怎的流血啦?”

卢五郎显然也注意到这抹红痕,眨巴着眼疑惑不已。

十七被问得面色微窘。

总不能说是被男色刺激的吧!

“我帮你擦干净些。”

卢五郎隔着岸几倾身而来,修长如玉的手已然抚上了她,指腹轻拭着鼻下模糊的血痕,动作温柔至极。

不可避免的擦碰到嘴唇,是若有似无的温热触感。

十七眼睛骤然瞪大。

那只手的主人视线渐渐失了焦点,连带着手也脱离了目标,全摩挲在了十七唇上。

心中砰砰直跳,动静大的十七耳尖发热。

可卢五郎依旧懵然模样,认真的擦拭着。

十七不由得想起了,阿圆故事里,那美艳清纯的妖精。

甫入尘世的蒙昧精怪,遇到受伤的陌生猎人,一心救助。

与故事里的妖精不同的是,眼前人是雄非雌。

但,一样的天真诱惑。

酒乱双眼,手越发找不准位置,卢五郎索性站了起来,俯身凑近了十七,左手搭在十七肩上,右手继续着动作。

眼前俊颜放大,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衣领下的胸膛也染了些绯色,两点红茱萸若隐若现。

这如何经受得住?

又一股鼻血涌下,血色斑驳了卢五郎骨肉匀停的手。

似红痕染白玉。

烛光昏黄暧昧,这一切,莫名的靡艳荒唐。

偏卢五郎未觉不妥,仍在酕醄迷蒙中。

“嗯?”怎么会越擦越多了起来?他迷惑着。

这充满不解的一声嗯,被拉长了尾调,缱绻又惑人。

十七面色发红,脸别向一旁,拂开了他的手。

卢五郎也不恼,伸出左手掰正她的脸,右手还欲往上面凑。

十七又将他的手拉开。

如此反复,卢五郎倒是固执起来,不肯放弃。

十七无可奈何,不再坚持。

闭眼,脸上的手却不容忽视,凝神静气失败。

无奈睁眼,定定看了对方几眼,暗骂一声妖精!

迅速拉下对方的手,并且紧扣住他的手腕。

卢五郎目露茫然,有些委屈,“十七,你是嫌我擦的不好么?”

只能哄着,“没有嫌弃五郎,只是怕弄脏你的手,你看,手上都沾了血了。”

“无碍的,我待会自去净手,十七,你松开我好不好~你抓着我有些紧了。”

竟是撒娇了起来。

妖精似嗔非嗔,不知自己有多魅人,扰的猎人心旌摇曳。

理智尚存,遭不得此番美人恩,猎人猝然出手,斜掌击在精怪颈侧,将其劈晕。

扶着将倒下的卢五郎趴到岸几上,十七拿过木桁上的外袍腰带,将大氅披盖在他身上后,一个起力将其轻松横抱起。

出了书房,才发现天已破晓,没想到新年真的和卢五郎一起守来了。

已有下人开始忙碌走动。

招呼着卢五郎的小厮长甫过来,“你家五郎的卧房在何处,他醉了酒,我送他回去睡觉。”

长甫上前,察觉到十七面上乌七八糟的血迹,不由心惊,疑惑道:“洪郎君怎么满脸血污?莫非是哪儿摔着了?”

“昨夜年庚饭上多饮了些屠苏酒,滋补太过,热气上涌,流了些鼻血,五郎好意帮我擦拭,奈何他醉中手法不顺,竟抹了个满脸。”

屠苏酒与椒柏酒都是年节习俗中饮的酒。前者是由数十种名贵药材泡的酒,养生健体,多为高门富贵人家所喜。

解释完,十七示意长甫带路。

安置好五郎,十七被长甫引着去客房休息。

擦洗了脸,又喝了碗卢府下人送来的解酒汤,十七终觉困意,上榻睡去。

醒来时,已是三个时辰后,刚至午时。

丫鬟告知,十七补眠时,倾欢小姐来过。

问了卢五郎如何,得知他一刻钟之前便已起了。

丫鬟备好热水,十七洗漱了一番,不久就被招呼着去前厅用午食。

卢五郎见到她来,想到昨晚自己脱衣又瞎摸人脸,面上有些尴尬,不好意思道,“昨夜过于放诞,我兄妹俩竟都酒醉,让你瞧了个笑话,教你受累送我们各自回房。”

饭桌上,卢五郎已恢复往日的清朗疏正,若不是他主动言说,十七都觉得昨夜只怕是她的一个梦罢了。

“没有受累,顺手而为。昨夜守岁开心,多喝几杯没什么不妥,何况你们虽不胜桮杓,却没有什么失礼之态,很是安静。”

十七嘴上说着,心底却在琢磨着五郎是否记得昨晚一应细节,比如自己流鼻血,比如自己将他打晕?还是说只记得大约部分?

“我兄长昨晚喝醉了?我还未曾见过兄长醉酒的模样?十七哥哥你快和我讲讲昨夜的情形!”卢倾欢听着两人的言语,只后悔昨晚自己太早就睡了,没曾亲眼见到。

十七瞟了五郎一眼,才答:“五郎酒后如常,与我说了一夜他前两年的游厉之事。”

听到这个回答,卢倾欢显然觉得失了兴趣,“啊~阿兄喝醉后还这般无趣?”

旁边侍候的丫鬟分别给三人斟上一盏屠苏酒,“郎君小姐们,元日饮屠苏,新岁方可祛百病。”

十七趁机出言试探,也带了些掩饰的意思,“先前从未喝过屠苏酒,昨儿年夜饭上还是初次饮此酒,便多饮了两盏,没想到第一次喝,不适应,竟因太过滋补,留了好些鼻血,连累的五郎都弄脏了手。”

说完悄悄瞥过卢五郎,看其反应。

“昨夜是我考虑不周,今日的屠苏酒,十七可以放心饮,我早就吩咐过厨房,备了降火祛内热的凉茶,待会饭后便会送来。”

听此,十七晓得五郎是记得昨夜诸事,既羞恼,又庆幸自己找了好借口没让人家怀疑出什么。

想到自己昨晚还给人劈晕,又解释道“五郎肩颈可疼?昨夜见你醉酒,天将亮却仍旧精神奕奕,怕你不能安睡醒酒,才一时脑抽想了个歪主意,直接给你劈晕了送回休息。我这人手重,虽然只用了半成力不到,终归是会留下些痕迹,现在想起来,才觉不太妥当,怕真伤了你,心下歉疚非常。”

“十七你力量把控精准,只是有些许酸痛,并无大碍,歉疚什么,我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都不知何时才能安歇酒醒呢。”

昨夜的事说开翻了篇,十七终于放下心了,几人开心吃着饭。

这时十七才意识到桌上少了一人,“诶?卢伯父怎么不在?”

“伯父一早就出门去赴宴拜年啦,留下我和兄长招待十七哥哥,”清欢忍不住开心起来,“今日府中伯父不在,就我们仨,我们可以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咯!”

饭后,在卢倾欢的带动下,未带随从,也不曾坐马车,几人就步行着去了东市闲逛。

街头巷尾张灯结彩,鲤鱼旗飘飘扬扬,人潮涌动,热闹非凡。

卢倾欢雀跃至极,十几岁的小姑娘最是喜爱这般热闹,往常拘在家中哪有这般快活,又不似兄长可以以游学为由天南地北的跑,难得这样释放天性的时候,当然是欣喜若狂。

十七有功夫在身,一直护在二人身后,不教别人挤到他们。

几人从白天逛到了天黑,因这几日宵禁暂停,也不着急回去,又去了戏场看大戏。

大戏散场,三人都有些饿了,在一处小食摊上点吃了馄饨。

吃完馄饨,十七开口告别,“今夜不能再叨扰了,总不能日日让你们留在府中招待我,耽误你们和卢伯父一起出门拜年走动。”

未等他二人出言,又接着略带些调侃道,“我可是在客栈包了半个多月的房,接连几晚不住白费银钱,我那马儿也留在客栈,再不回去喂,只怕它饿极了,以后都不让我骑了。”

卢五郎也不再挽留,“好,等年关这阵子忙过,我带着倾欢去找你。”

就此,于馄饨摊分开。

十七:你不要勾引我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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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醉酒的卢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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