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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安乐宫的刺客

岸边,众人心神均归集于落水小黄门身上,这小黄门是个旱鸭子,在水里扑腾不止,拍水呼号声萦绕船周,堵住了众人的耳目。

身后不知明的危险,依附着夜色的阴沉晦暗,悄然逼近,无人察觉。

褚不羡反应快,夺过船尾棹船郎手里的桨木,递伸到水里小黄门手边,让他抓住。

十七鬼魅似的身影突袭至船头时,船尾的褚不羡正将长桨另一头的小黄门牵引到岸边。

剑光乍起,引出一片忙慌,须臾间,船周方寸大乱。

船上悬挂的灯笼被惊得胡乱摆动,里头的矮烛伶仃无支,灯芯纤怜,终究是细火孱弱,经不起这般折腾,最先咽了气,只余残月固执,在点点星子的慰藉下,坚强地降落,施予垂怜。

月光柔韧的清明里,有软剑灵巧如蛇,专往人脖颈上爬。

可惜湖水拍岸时,船身晃荡,一个偏差,船头侍卫身体随着倾斜,脖子正巧躲过薄剑,长蛇错失了血气最肥美的颈,尖牙堪堪咬伤肩头。

利器划开血肉时的刺痛,扫尽了一切的不防备,让船头侍卫瞬间清醒,下意识躲避起接下来的剑招。

他拔出腰间刀防卫,熟悉的横刀自十七眼前划过。

就是这把刀,曾经毫不留情的砍在了阿翁身上。

她眉头紧拧,漆黑的眼睛在袭来的刀身上映照出狠绝阴鸷的光。

她在岸边石板台上对着船头人招招凶狠,一把轻薄软剑,教她翻转出搅弄风云的气势来,不过几个瞬间,船头的人已经伤了好几处。

只可惜,软剑到底轻薄些,虽灵活有余,却强势刚硬不足,伤人难入筋骨,只适合攻袭害处,尤适于抹人脖子。

此时,众人终于反应过来。

褚不羡的动作最迅速,他扔下船桨,拔出横刀飞身至船头,即时拦阻了被十七逼得正要落水的侍卫,两人联手,齐齐抵抗。

岸边的刘公公,拼了起劲扯着嗓子嚎喊:“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

刚刚爬上岸的小黄门还未来得及吐干净肚子里灌的水,就被刘公公拉起来道:“去叫最近的守卫与巡卫来!快去啊!”

说罢,刘公公转身往附近的锣鼓台跑去。

安乐宫处处设立锣鼓台,每当紧急时刻,击鼓三下,附近的守卫自当闻鼓戒严。

船头地方并不宽裕,且受湖波与刀剑动作影响,船身摇晃不止,身形招式难稳,攻击有限,反观刺客于岸边石板台上完全自如,即便二对一,他们也不占上风。

褚不羡明白过来,立刻跃上船舱又借力跳落石板台。

此刻,褚不羡终于能释放出真实实力。

原本面对面的刀剑相向,变成了前后合击。

十七眉头一皱,身后人的功夫明显更高些,且让她也不能小觑。

但她仍旧执着于身前,主要的招式均落于船头,她驱动着软剑,如毒蛇吐信一般,直往船头这人的身上钻,非要撕咬出血肉来才肯满意。

身后人的刀几度要攀附上她的身体,牵制着她往船头递进的杀招,让她的不耐烦转化成暴戾。

褚不羡是长安十六卫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被康平公主亲自挑选来护卫李省思的安全,平日里少有对手。

如今碰上了十七这么个硬茬,他只得全力以对。

岸边小道上,全身湿哒哒的小黄门跌跌撞撞,一路小跑。

刘公公已经扑到了最近的锣鼓台,未几,三声鼓啸,燃起了夜间的宁静。

船尾负责划桨的小黄门早就吓得两股颤颤,却仍旧壮着胆气抓捡起桨木来到船舱前,将舱门合上,守在门前。

舱内的李省思与李舒廷在起初的慌张后,已经镇定下来。他俩隔案而坐,视线交接后又快速分开。

李舒廷心下疑惑,今夜的游湖之行,乃是我临时起意,刺客怎会如此清楚我的行踪?

相比堂兄的惊疑,李省思更多是觉得庆幸,庆幸有阿姊的叮嘱在前:难怪阿姊反复嘱咐我要随身带着护卫,即便在安乐宫内,也不能疏忽,看来京中的确有人在暗中不怀好意啊!

纵然十七勇猛过人,可她一心要杀眼前人报仇,难免忽略后头,顾此失彼,且褚不羡又是这么个高手。

她右肩后面不可避免被劈了一刀。

但她也只是皱了皱眉,使剑的右手都没颤一下,仍旧疾风骤雨般往船头砸送着剑招。

报仇的恨意与坚决能止血肉翻裂的痛,使她好似金刚不坏之躯。

褚不遂见刺客受了刀伤却仍旧只顾着船上,觉着她刺杀王爷之决心可见一斑,恐怕是个死士。

最近的巡卫赶过来还要些功夫,死士无惧生死,万一不管不顾下真的杀进了船舱……

后果不堪设想!

他可是在公主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过,要誓死保护王爷的安全。

褚不羡稍一思索,快速做了决定。

趁着十七与人缠斗,他变了招,改了刀向,劈断了先前小黄门没有彻底解下的船绳,同时对船尾处的小黄门喊道:“棹船郎,快拨桨往湖心去。”随即又与船头的侍卫示意:“魏典军,下船拖住刺客!”

坚守在船头的魏典军,突然没了褚不羡帮忙牵制刺客,正艰难着呢,乍一听这声呼唤,有些没反应过来。

好歹也是五品的王府典军,能做到这个位置,还是有些本事与眼力在身上的。

在被长剑刺到腰侧同时,他立时就明白了褚不羡的意图。

——要让船离岸,以湖水隔绝刺客,才能保证主子的安全。

顾不得伤口的疼痛,跳下船,横刀既要被动格挡又得主动劈砍,尽力将刺客阻拦在岸上。

褚不羡也不耽误,这头魏典军一跳船,那头他便运了内劲于掌心,全力拍在船舷上。

有了这一掌的助力,划桨的小黄门很快就推波控船远离了岸边。

船艄上,小黄门双手死死握住了桨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命的划动着。

若是两位王爷有失,他就是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船急匆匆的往湖心冲,被误会成刺客的十七,半分眼神都没分过去。

一对二局势分明,原本的石板台上,成了三人的搏杀场。

长剑长刀的交接碰撞下,石板台反而有些逼仄窄小,影响出刀,褚不羡慢慢后退至台阶上。

魏典军注意到他的动作,默契地跟着移身。

三人成三角拉锯状。

十七挥着软剑来回,毒蛇吐信,逮着魏典军咬。

虽说软剑的杀伤力不大,可这刺客招招致命,专注要害,若无褚典军,他早就死八百回了。

魏典军越想越气,以为刺客是柿子捡软的捏,专挑他来对付,本就受了好几处的伤,又被这么紧盯着不放,正好主子也安全了,他干脆后跳而起,提气跃过台阶,上了岸边,躲避攻击,企图留他们两位高手在下头石板台上对决。

褚不羡以为他是在帮忙将刺客诱引上岸,索性也跟着跃上了岸。

紧跟着,十七也飞身而上。

魏典军无奈,被迫又加入战局。

眼见着小船已渐行渐远,即便再好的轻功也无法飞跃而至,褚不羡放下心来。两位王爷安全了,褚不羡彻底没了顾忌,出招更为专注。

岸下石板台地方有限,不利长刀,对软剑却无甚影响。

如今到了岸上,阔达一片,更适刀法尽挥其力。

褚不羡招招来势凶猛,十七不得不分出心神对付,逐渐吃力,一个不慎,侧身躲避不及,腰侧被刀锋刮擦而过,割开皮肉。

野兽受伤见了血,只会怒而增勇,更为凶恶残虐。

她发了狠,忽略腰间与右侧肩上的伤,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聚力剑尖,平剑于前,以腕为轴画圆绕环,柔软剑身竟呼啸出惊涛骇浪般的剑气,排山倒海地覆盖而上,倾泻于血肉之躯。

两位王府典军难以完全闪躲,或多或少被剑气伤到。

就在十七一鼓作气,趁机提剑上撩,快要划上仇人脖子时,褚不羡应对及时,上步立刀直下,她的软剑被穿插进来的横刀拦腰砍断!

这四载里,寒来暑往,十七练武不辍,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未有一日的懈怠,成就了她在生死过招时的处变不惊。

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雪原上,只一把短刃便要示弱于长刀之下的十七了。

她丝毫不慌张,眼里唯有饮血杀人的决绝。

断剑又如何?

她照样能克长刀。

折腰躲过贴背斩上来的两道刀光,十七都不用思考,几乎是如吃饭饮水般,改长剑剑术为短剑招法,减左右横拉,多贴身崩挂,化平剑直刺为斜刃挑刺。

横刀欺上胸口时,提腕收剑尖之力散达于剑身,以一招截剑阻刀势,断剑的剑镡斜抵刀锋,顺着刀身磨刮至刀柄前时,沉腕下压,借力双脚离地,身体平行于地面,周身翻转,躲过后方人的长刀下劈,同时手臂使劲,挑转眼前人的刀柄,使对方手腕脱力,快速扔断剑于左手,腾右手夺刀。

如此,左手持断剑,右手握长刀,长短互补,刚柔皆全。

十七逆改颓势,左手断剑为守,右手长刀为攻,进退自如。两手配合无隙,分别应对这两人。左手剑格拆褚不羡的狠招,右手刀翻转,直劈仇人魏典军。

她步步紧逼,迫得仇人连连后退。刀影快无痕,缭乱人眼,在其身上留刻下道道血痕。

若不是褚不羡横挡其间,次次以刀截刀,阻卸了十七的攻势,另她的刀口落在魏典军身上时只余下三分威力,仇人早就死在她的刀下。

要想结果仇人,必须得先解决掉褚不羡这个大麻烦!

十七改刀向,全力与褚不羡对上。

魏典军趁着这个喘息机会,掏出怀中匕首拔出,意欲背后偷刺。

好似背后生了眼睛般,十七腾空跃起,一个后旋,踢飞偷袭的匕首。

十七长刀在手,正如鱼得水时,耳边有阵阵齐整的疾步声传来,脚步落地铿锵里夹杂着甲胄摩擦哐啷,让人难以忽视。

东西各有一队巡卫兵赶来。康平公主与安乐王姊弟情深,这安乐宫里的侍卫亲兵皆是精挑细选,气势威威。

十七暗道情况不妙。

群蚁尚能食象,近百数的好手合围之下,即便她再怎么功夫高超,也难以从容应对。

况且这还是只是两队卫兵,恐怕还有其他的卫兵在后头路上。

十七这会子理智回笼。

今夜注定不能手刃仇人了,得想办法离开。

心下稍稍思索后,她提气用了十足的力,使出了大开大合的一招刀法,长刀势不可挡,摧枯拉巧的横扫于前,凌厉刀气将褚不羡掀倒在地,一股腥热涌上喉头,不受控地吐出一口血。

摆脱了褚不羡的纠缠,十七立刻转身逃走。

几息后,巡卫兵持着火把赶到,看到刀痕遍身的魏典军与吐血的褚典军,问到:“褚典军,两位殿下何在?可还安全?”

褚不羡已从地上站起身,“咱们王爷与晋王殿下都在湖心的船上,应是安全无恙,你这一队人乘船去湖心接回二位王爷,”他指了一个方向,“刺客朝那逃走,着另一队人去追。刺客有伤在身,且刚刚那一招如此凶猛,该是掏尽了内力,刺客跑不远,赶紧去追!”

两队人匆匆而来又匆匆散开。

褚不羡看了眼身旁衣衫染血的人,“魏典军可还好?”

“无有致命伤,多是伤了表层皮肉,只有一两处伤得颇深,刚刚多亏了褚典军英勇,多次帮我拦下杀招。”

魏典军看上去满身的血,实则大都皮肉伤,伤口再怎么严重,养得愈合就成。

反而褚不羡看着无甚大碍,却被最后那一招刀法伤了内腑,必须精心调理,短期内不能动武。

不久后,李省思与李舒廷被接上岸,由巡卫严密护送回了寝院。

刘公公请了太医,为两位典军处理伤势。

这一夜的安乐宫,难以消停。

碧水湖沿岸道上,王府巡卫紧追不舍,十七逐渐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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