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淼本来就不喜欢陆笛柳和务展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配角演员走得太近，因为他觉得都是在这个圈混的，哪个不是人精？不过都是看上陆笛柳的流量蹭热度罢了。
那么现在休息室里没有明总，杨淼也没打算让务展进去：“你来得不巧，笛柳现在没空，他的长辈过来了。”
岂料务展闻言，十分善解人意样子：“好的，打扰了。”
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开，毫无留恋或攀谈的挣扎。
反倒是休息室内的陆笛柳听见声响火速跑了出来，邀请道：“务展？进来呀！”
务展转身看向他，一旁的杨淼还在从中阻挠，“务展，陆笛柳的大舅姥爷来了，恐怕没空……你们的热搜还挂着呢，我想和你经纪人聊一聊。”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明谦光不是第一次来剧组了。
而且他即便是搬出了明谦光，陆笛柳也不会不让务展进去。
反而是务展，主动朝陆笛柳摇了摇头：“我不打扰你们了。”
“嗳？”陆笛柳眼巴巴看着务展离开了视野。
杨淼忍无可忍，将他推回休息室们内：“你给我进去！”
陆笛柳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现实，转身看向大舅姥爷。
可惜他并未与预想中的一样，与大舅姥爷达成大眼瞪小眼的结果，当他对上大舅姥爷的目光时，他明显地感受到才没过多久，大舅姥爷周身的气压明显低了下去。
难道是被他那几段难以入耳的台词整闹心了？
陆笛柳就算是再不明就里，今天也不敢再多留大舅姥爷了。毕竟按照杨淼的说法，他今天这一出算是摊上事了。
他坐下来翻起了手机上关于他们这一出的舆论，也看到不少粉丝在骂务展。
这年头，谁粉丝数少，谁在网络上就没有足够声张的能力。
陆笛柳刷了一会儿，也心塞了。他一脸愧疚地抬头：“大舅姥爷，我是不是害了务展？”
明谦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语气平静地道：“你不必自责。”
因为陆笛柳也不是故意的。
陆笛柳这时候心情比自己挨骂了还难受，他下意识追随起身要走的大舅姥爷：“怎么办？务展还有综艺要录，我不会害得他……”
“那综艺不录也罢。”明谦光忽然说道。
陆笛柳：“哈？”
可事实确实如明谦光所言，等《我是演员·特别季》第二期播出之后，早已剪辑好的成片里，务展的内容依然延续着第一期的祭天故事线，被恶剪成不好的形象。
而第二期的播出收视率比第一期好太多了，不少吃瓜群众为了好奇心，闻风而动，来《我是演员·特别季》的综艺里围观，看看被陆笛柳和张成帷“争着抢”的务展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综艺正片里的务展不仅镜头量少，还一直被剪成负面的内容，大家除了踊跃评论，众说纷纭之外，还有些疑惑，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是天菜？
无巧不成书，务展就这么小火了。
比先前在赵熙导演的电影中有高光镜头还出圈。因为电影需要观众主动买票进电影院观看，而电视综艺节目则毫无门槛，谁都可以打开电视机或点进网站免费观看。
虽然，务展这一次算是黑红。
人红是非多，除了陆笛柳和张成帷的有些粉丝看不惯他，连有些吃瓜路人也产生了明显的喜好或厌恶。
娱乐论坛里更是讨论得热火朝天。粉黑大战一连数日未曾停歇。
对此，陆笛柳更多的是对好朋友务展的愧疚心。
他私下和明谦光发语音消息倾诉：“大舅姥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演员那个综艺真是的……唉。”
那种演技真人秀，换他都不敢参加、他的公司也不可能让他参加。
坚果卫视的节目组太会榨干每一个嘉宾的可利用价值了。
明谦光听完陆笛柳的语音，点开了陆笛柳发给他的一个外链。
【最近这个务展水花还挺大，什么来头？】
【为了一个务展，两个大男人片场吵架，啧啧，吃瓜】
……
【谁吵架了？哪只眼睛看见吵架了】
……
【抱走陆笛柳，师兄弟cp别蹭了】
【某剧肉眼可见的扑街，提前拉张成帷营销，谁还看不出来】
【都是炒作罢了，有些人怎么还zqsg上了？】
……
【糊作非为——打两个字】
明谦光沉默地锁上手机屏幕。
如果是以前，这种时候至少还有他陪着务展。可现在务展只有自己面对这些无妄之灾。
误打误撞以不寻常的事件黑红了一把的务展，网络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关于他的煞有其事的谣言，有些内容简直不堪入目。
即便是陆笛柳没有转发给他看，这段时间他也不知不觉中刷到了很多。
或许这种事情轮到他自己，他都不会如此难过，可恰恰是务展，他心疼务展。
可那天休息室门口，务展的言行，又显而易见地不想见到他……
初冬，寒风吹过街道上的落叶，赶早八的小嵇踩着最后一分钟时间冲进南央大楼，完成了打卡。
“吓死我了。”他气喘吁吁地后怕着。
要不是他不管不顾地撒腿狂奔，他今天铁定要迟到了。
有别于他实习期和刚入职期间的按时上下班工作时间，最近他隔三差五的面临加班。小嵇也是因为这两天一直睡得晚，今天早上才起迟了。
他一边按电梯一边查看工作群里的消息。
最近南央有一部筹备多时的电影正在稳步推进中。尤其是专门设置了全国海选的活动，联合坚果卫视作为播出平台之一，最近节目正在火热录制和同步播出中。
坚果卫视虽然承办了此次《客卿》的海选节目，但也不可能所有环节都有坚果卫视的员工操持，南央作为电影的出品方也派了不少人参与海选节目的录制。
《客卿》明显是奔着大片的排场去的，大张旗鼓地搞海选，吸引了不少娱乐圈内外新旧演员们的报名。整个海选团队几乎是来者不拒，谁都给个机会。
所以海选节目还真有声有色地搞起来了。
有些喜欢观看节目的观众更是给予了不低的评价，说比曾经的唱歌选秀节目都有趣。
当然也有观众会把功劳归功于，已经制作多季《我是演员》综艺的坚果卫视，以为是他们拥有相关的制作经验。
明谦光每次刷到这些网络的评论，心里都觉得讽刺。
前不久，《我是演员·特别季》也播完了最后一期，整体这一季的播出效果也就马马虎虎吧，无功无过，没有什么亮眼之处。
而务展，早在结束完第三期的录制之后，按编导们的“剧本”所安排，完成了“祭天”的使命。哪怕第三期来了姗姗来迟的宋艺文导演。
如果是以前，宋艺文在明谦光和务展的心目中，还是高风亮节的艺术家。那么现在他们早就不会这么看待宋艺文了——《我是演员》这一季能请到宋艺文作为评委，肯定是给足了出场费。
简而言之，宋艺文录制综艺节目肯定是奔着钱去了。
所以，既然这样，即便是赵熙导演话里话外希望师哥能稍微照顾一下务展那个可怜的孩子，宋艺文也只会点到即止，大体上还是按着坚果卫视给他的安排“表演”。
当然，这也是因为赵熙传话时有所保留，并没有和宋艺文多言，说这是明谦光的意思。
等到宋艺文得知这个细节之后，《我是演员》这一季都快要播完了。宋艺文当然后悔了。
可他后悔也不是当初录制节目时没有足够照顾务展，而是后悔他居然错过了这么好一个和明总加深交情的机会。
事后宋艺文果然也数次希望再和明谦光碰个面，但明谦光都让方赞翊以公司业务繁忙为由拒绝了。
宋艺文这个人，他算是看透了。
明谦光不是怪他先前没有在第三期录制的时候维护务展一把。那个破综艺，想必务展和王曹他们自己也无意再争取更多期的录制机会了，早淘汰早解脱算了。
明谦光对宋艺文曾经的印象, 更多的是被莫大的失望所替代。
或许是在医院探病那一天，又或许是在之后的点点滴滴，宋艺文作为一名优秀、著名的大导演，他原先光辉的形象，早已在明谦光的心目中抹去了。
因此无论如何，他怎能不失望或者遗憾呢。或许这也是一种对他曾经青葱岁月的告别。
但这些都不妨碍《客卿》海选节目的评委席上又有宋艺文的身影。
不知情的人们肯定容易以为这都是坚果卫视的牵线搭桥，宋艺文是《我是演员》今年这一季的评委身份，再受邀作为坚果卫视承办的海选综艺的评委也很合理。
但其实这事是明谦光特地交代下去邀请的。
他当然能做到公私分明。
就像很多人在猜测，南央最新大制作的《客卿》导演是否青睐于宋艺文、又是否合适的时候。其实明谦光想得很简单，他就是看中了宋艺文的名气。让他坐镇海选，不用宣传也有得是人关注。
办公室外，小嵇确认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文件夹们，正打算敲门。“明总？”
给他开门的是方赞翊。
“哥！”小嵇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主动将怀里的文件夹一股脑地交给了方赞翊，“给。”
方赞翊接过去的瞬间，小嵇眼角余光不小心瞥见了办公室内的身影。
明总正在落地窗旁打电话。
方赞翊神色微动，示意他退后，然后立即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思念老婆谦：对宋艺文的滤镜碎得一干二净了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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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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