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结束了，天气渐渐冷起来了。
清晨的校园人不多，一般都是早早来预习背书的。
“这是新生吗，看着不像啊……”“白头发啊……学校不让染发的吧……”
“别看了……看着不像什么好人……”
远处肩并肩走路的少女小声说着。
“……”
少年身着高领毛衣，毛衣拉链拉到最上把半张脸遮住了，看不见表情，洁白的校服裹着浅紫色的高领毛衣有些许违和。少年烦躁的将快着住半边眼睛的头发向上揉了揉……似乎没什么效果。
来到高二的楼层，他似乎对着并不怎么熟悉，弯弯绕绕才找到了他的教室。空荡荡的教室，各个书桌上都摆满了书，视线落到靠窗最后一个座位，座位很干净，桌子上并没有东西，奇怪的是，这个座位旁边的座位也没有东西，少年没管这么多，大概是喜欢吹风的原因选择了靠窗的位置。低头，切歌，撑着脑袋，看向窗外。
“踏踏踏……”
门外响起脚步声，“唉，今天又是第一个到……？”唐志自言自语地踏进教室，看到教室最后的人愣了一下，他怎么不记得班里有这人？原地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便走到他自己的座位，“你就是江淮吧？”边翻书包边说着“你去年一整年都没来学校啊？”“你不把头发染回来了，被屠魔看到了你就完蛋了。”“哦对了，你这位置有人了，你要换个位置。”唐志哔哩啪啦说了一堆也没人回应，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傻子，“……？”“喂……”
随即转过头去看着隔了一个位置的江淮。江淮用余光看到前面的人转身，边扭过头摘下耳机，“什么事。”……这人压根肯本没在听。唐志有些尴尬，非常尴尬，“咳咳”咳嗽了两声，“哦，就是提醒你一下，你这位置有人…”江淮还没听完就知道要说什么，“那让他换座位吧，不要打扰我，谢谢。“？”这小子这么拽吗？听到回应，唐志也不好多说什么，边扭过头去背书了。
一首歌过去了。
其实也没多久，三分钟。
座位的主人来了，“程哥，这么早啊！”唐志抬头和门口的人招了招手，“嗯，今天有事。”“哦…你座位…”
程砚秋来到座位前，垂眼看着趴在睡觉的人。似乎是感受到被盯着，抬头看看一眼，程砚秋整个人映入眼帘，“……”
程砚秋……？
江淮明显愣了一下。“没事，让他坐吧。”
说着边坐到旁边的座位，“这儿视野比那清楚。”
江淮继续趴下补觉。
没过多久学生都到校了，安静的教室热闹起来。
“继续吵，吵，啊！”宫华抱着书来到教室，把书放在桌上，“开学第一天就这么吵啊！”声音压迫感极强。宫华向下巡视了一圈，视线落在最后的一颗白色脑袋，低头看了看名单，“江淮。”走到他身边敲了敲桌子“下课来找我。”
读书声响起。
拖堂了五分钟后下课了。
江淮起身走向办公室。
“哎，我和你说这小子有点拽。”唐志反坐到程砚秋前面的座位，“就早上……我都有点不敢和他说话。”“哦，是吗。”
……
“你去年一整年都没上学？”
“嗯。”
“你这头发要染回去，还要剪，遮住眼睛了都。”宫华视线落在他耳朵上，“你这耳钉也给我摘下来。”
“哦。”
宫华对他的敷衍有些不满，但也不好说什么。
放学后，江淮回家洗了个澡，来到了租房附近的便利店打工，因为是晚班的原因，所以并没有很多人来，晚点就能睡一会，这份工作还算轻松，除了凌晨的加货。
门铃音乐响起，江淮趴在收银台上没有听见。
身着校服的男生走了进来，低头看了看趴在桌上的江淮没有说话，拿着素食便当在旁边等着。
也许是感受到面前有人，江淮抬起头。“？”看着面前低头看手机的程砚秋，咳嗽了一声示意他把东西拿来，收款，离开。两人之间默契的没说什么。
程砚秋转身离开，“江淮。”在门前忽然叫了一下他的名字但并没有转头。迎来一整沉默。“没事。”小声说完就离开了。
“啧……”江淮烦躁的揉了揉头继续趴下。
“怎么还没染回去，不是叫你昨天染回去吗？”宫华在班级门口指着江淮头发。“没时间。”“最晚下周给我染回去！”“嗯。”江淮敷衍一声转身回到教室。
“这个孩子……”宫华转头离开。
周五，秋天晚上风还挺大，江淮在公交车站等了半个小时，车刚刚进站人并不多，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就坐下了。戴上耳机，撑着头看向窗外，想着什么。
车上慢慢人多了起来，座位全部坐满了，唯独江淮身旁的座位没有人，有着耳骨钉的白发少年，怎么看都想像不良少年吧，没人敢坐在旁边也正常，这样对江淮来说再好不过。
“望园路到了……”江淮扭头看见一个人上了车。因为高，弯着腰走进车门，同校的校服干干净净。
程砚秋？？怎么又是你。
程砚秋看了看江淮，没有选择坐在旁边，站在公交车依靠处靠着
到站后。
江淮从前门小车后就走回家，小巷中三四个男人在抽烟，其中一个男人斜眼看了看江淮“哟，江胜国的儿子，这个月欠的还没还呢。”把手上的烟扔在地上，“真巧啊碰到你，拿出来。”“…明天给你，我明天才发工资。”一拳挥舞过去，“就说了今天，前几天你姐说的今天给我，我还没等到，你现在又说明天？”面前的男人笑了笑，“行，你给我们哥几个当当沙包也行。”江淮看着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对手，转身想要跑走，却被人抓住头发摔在墙上，“等我们打爽了再走，啊？”，头破了，鲜血染红了墙壁。
“我已经报警了。”程砚秋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江淮在撞击下意识有些模糊。“啧。行，我们明天来拿钱。”他们转身离开了。
“程砚秋？你怎么…”“能自己走吗？”程砚秋打断了他的话，“嗯。”江淮慢慢站了起来。“以后看见，不要管我”江淮丢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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