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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冰雪来临

“我生于冰雪,长于冰雪,在我的世界只有无尽的白色,也许,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我,宋歆瑶出生了。有人说,新生命的到来,寓意着新的希望,会给家人带来好运与喜悦。但,我的降生,却是,我一生噩梦的开始,也是家族噩耗的起始……

碧芳苑内

“夫人,夫人,用力,孩子马上就出来了,再用力!”接生婆的声音不绝于耳,只见几个丫鬟忙前忙后,端了好几盆热水进去,端出来的水,都被染得鲜红。

此时,站在屋外的我爹、祖母、二伯、三伯都焦急地看着屋内的情况,看着一盆盆被端出的血水,祖母,差点儿晕了过去。

要变天了。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被乌云笼罩,过了一会儿,零星小雨落下。

“老夫人,下雨了,要不我们回去等,你身子不好,淋了雨,小心着凉。”柳妈妈开口说道。话音刚落,雨势就变大了起来,可老夫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依然坚持要等我母亲生产完,柳妈妈见拗不过老夫人,只好寻一把伞给老夫人打上。

良久,一阵婴儿的啼哭,穿过雨声,穿到众人耳中,我父亲、祖母、二伯、三伯欣喜地冲进屋内,可眼前的景象,让进来的所有人都如同遭到晴天霹雳一般,震惊不已。

只见我母亲流了好多血,一个奴仆去探探了探鼻息,惊恐地说道:“大夫人,大夫人她,她已经没气了。”此话一出,老夫人当场气晕了过去,我父亲命人将老夫人扶回慈善堂。

父亲就盯着奶妈怀里的我,神色复杂,但我知道,那眼神掺杂着厌恶,父亲就这样看着我,一言不发,最后,离开了我母亲的房间。

但父亲此时,还没到特别厌恶我的时候,时不时地还来看看我,抱抱我。祖母有时候也会来看我,还给我戴了个平安锁。

几日后,尚书府为我母亲举行了葬礼,乌云翻墨,白绫飘摇,整个尚书府哭声一片,压抑,悲痛的情绪笼罩着整个尚书府。我的命运,从那天起,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祖母又晕倒了,父亲连忙为祖母请了大父。慈善堂内,围满了人,奶妈抱着我站在祖母床前,我看着祖母,隔着一层纱幔,我看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祖母,当时我还小,觉得是祖母睡着了。

又看着大夫拿着针就扎祖母,我当时不知道这是治病的办法,看着那尖尖的针扎进祖母皮肤里,我竟大哭了起来,父亲忙让奶妈将我抱了出去。

只见过了几个时辰,一阵一阵哭声打破寂静,奶妈连忙抱着我冲进屋子,只见众人跪在祖母床前,不停地抹眼泪,只见奶妈的眼眶也被泪水浸湿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样学样,竟也跟着哭了起来。

我那时并不懂他们为什么会哭,也不懂什么是生离死别,我只知道祖母睡着了,睡了很久很久,我用小手扒拉祖母,可祖母并没有反应,我继续挑逗祖母,想让祖母别睡了,起来陪我玩,可祖母依然没有反应。

后来我才知道,祖母不是睡着了,而且去世了,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那日的天,依旧阴沉,和母亲去世时一样。几日后,我祖母的葬礼上,依旧乌云翻墨,白绫飘摇,整个尚书府,气氛阴沉的可怕,没有生气,只有悲痛者的哀鸣。

经历我母亲,祖母的死,我父亲和二伯、三伯家商量请个道长来家里做场法事,去去家里的晦气,也为超度我母亲和祖母的亡魂。

道长来尚书府那日,我父亲宋明瀚,和二伯宋博裕一家,三伯宋闵文一家都在正厅接待了他。

我父亲说:“道长,近日寒舍多遭变故,我爱妻、母亲相继离世,不知道长可否做场法事,为寒舍去去晦气,顺便超度她们的亡灵,”

那道长说了一些我听不太懂的话,只听到要除邪祟,我父亲他们似乎也赞同道长的说法。

到了做法事的那一日。只见那道长,摆了一桌的贡品,桌上放着各种符,还有铃铛,一碗血,大概都是做法事要用的,那道长拿着桃木剑又念又跳,,我当时只觉得好玩,竟笑出声来。

可没过多久,那道长突然将剑指向我,大声喝到:“邪祟,哪里跑!”只见众人齐刷刷地看着我。我父亲说道:“道长,她还是个孩子,怎么会是邪祟呢,您是不是弄错了。”

那道长反问道:“这女娃出生时可有异象?”

我父亲说:“您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来了,确有异象,好好的天突然就变了,还下了雨,我夫人她也……”说道我母亲时,他顿了顿,神色有些暗淡,接着继续开口:“她,也难产而死,我母亲紧接着也死了。”

那道长恍然大悟道:“这就对咯,这小女娃已被邪祟附身,如若不除,家宅难宁,财路不顺,官路不通,说不定还会引来血光之灾啊。”

父亲送走道长后就召集全家商议此事,父亲抬眸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厌恶,我的姐姐更是愤怒地盯着我,眼里透着狠厉,似要将我生吞活剥似的。

我知道,我的好日子到头了。三日后,父亲叫来了奶妈,给了奶妈一些银两,嘱咐她道:“秀春,这些钱你拿着,她终归是我的女儿,我不会按道长说的去做,但她万不能留在府中了,你带着她离开这里吧,走得越远越好越好,不要再回来了。”

奶妈说:“老爷,您当真要如此狠心吗?”父亲情绪激动地说道:“要不是她,可卿她就不会死,我母亲也不会死!她就是个祸害,还要把她留在府里继续害人吗!”

奶妈拿过钱,哭着跑出了父亲的书房。五日后,奶妈带着我离开了尚书府,没有一个人来送我们,我的东西也被下人随意地丢在地上。

那日偏又下起了大雨,奶妈一个人,用她那单薄的身体护着我,奔走在大街上,离尚书府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奶妈拿着父亲给的钱,带着我住进了福源客栈。她全身都湿透了,却还想着喂我奶喝,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我在奶妈身上再一次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暖,不知不觉的,我就睡着了,只听见奶妈唱着一首小曲哄我入睡:

小娃那个撑小艇勒艇勒,偷采那朵白莲回勒呃回勒 。不晓藏踪迹勒踪迹勒,那浮萍一道开勒开勒呃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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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冰雪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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