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啊。”
“殿下的血肉的味道。”
“给我一些甜头吧，殿下。”
程昱带着缝合的针线，以及纱布和伤药，走到你的面前。
你身上受了多处刀伤，堪堪避开了要害，局势却不能算好，倘若得不到救治，或许将崩于失血过多。
东阿，这是程昱的地盘。
这让情况看起来更不妙了。
你与他之间那一笔交易，存了很久，若是碰上他，不死也要付出不小的利息。
踏入东阿，便是落入了他的网中。
你无奈的看向来的人，他提着药箱，胸前挂着的夜明珠映出他的面容。
他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双眼，清幽如明月。
“程昱。”
血液的流逝，让你觉得有些冷。
他胸前挂着的夜明珠是橙红的，耀眼的像是太阳。
昱，立于日之下。
米肉仙啊米肉仙，这样的人，这样的世道，似乎也变得并不意外了。
机关为主的身躯，想来依偎过去是没有温暖的，大抵是失血过多吧，连程昱这样的人，你靠在他身上，都感到了淡淡的暖意。
程昱的绣活很好，你眯着眼，看着他在你的身上穿针引线，伤口紧紧贴合，不再不停地渗出湿润的红色。
似乎是麻沸散，亦或是疼痛到麻木。
丝丝麻麻的痒，在伤口的四周升起。
比手指更柔软，比针线更温暖的双唇，舔食着伤口流出的血。
垂落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扫过一寸一寸的肌肤，疼痛与**交织。
你靠在破旧的墙上，垂眸看向他。
似乎是感受到你的注视，他抬起头。
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匍匐着身子，只是微微抬起头，迎上了你的视线。
凤吹过，你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他的眼中压制这的，蓬勃的食欲。
涎水夹杂着血迹，从他的嘴角滑落。
喉结上下移动，是在吞咽。
真不妙啊。
好像，开始发热了。
神明跪拜在地上，虔诚的仰视他的食物。
食物应该是恐惧的，你费力的笑了笑，问他。
“好吃吗？”
仿佛处于食物这个角色的，并不是你。
他的回答像是被风来过来，“人间至味。”
不需要重金采购的调味料，不需要反复的烹饪手法，最原始最本真的味道，就已经令人上瘾。
“可惜，殿下的人马将至。”
他叹息。
你顺着他遗憾的语气。
“确实可惜。”
这么绝佳的缝合技艺。
你的伤口得到了处理，只是受伤带来的高热开始让你神志不清，让你生出了错觉，机关的躯体带着令人舒适的凉意。
你扣住他的手，轻轻一扯，甚至没用力气，他便向你靠了过来。
“殿下身上的香味，实在是令人垂涎欲滴。”
“这么一点血肉，好像饮鸩止渴。”
“更饿了呢。”
像是爱侣之间的呢喃，你浑浑噩噩的，甚至生出了将自己献给米肉仙的荒唐念头。
人总是有意志消沉的时候。
好在，阿蝉应该快到了。
你闭上眼睛，感受从唇畔带来的血液的腥甜。
机关的躯体，好像还是保留了人类的触感。
“殿下，我该走了。”
你发出了意味不明的轻哼。
似乎有外袍盖在了你的身上。
脚步声渐渐远去，而马蹄声逐渐靠近。
你终于，陷入了黑甜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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