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udhdndd:【屁。】
【我下班啦!】
【现在出发去小吃摊,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我给你带碗粥怎么样?】
【屁斯?在吗?】
17:38
【pp速回,要青菜瘦肉粥?】
【皮蛋瘦肉粥?】
【虾仁玉米粥?】
【要不要吃鸡腿鸡腿鸡腿鸡腿!】
狗狗举着香肠表情包
狗狗举着香肠表情包
狗狗举着香肠表情包
狗狗举着香肠表情包
狗狗举着香肠表情包
狗狗举着香肠表情包
狗狗举着香肠表情包
狗狗举着香肠表情包
狗狗举着香肠表情包
小吃摊东边风景图。
小吃摊西边风景图。
小吃摊南边风景图。
小吃摊北边风景图。
peace:【白粥。】
nudhdndd:【吃这么无聊?】
【行,我真买了哦!】
【不后悔?】
【我还没走呢,你还有机会要根肠哦!】
【我走了。】
17:50
宠物医院门店照片一张。
张仙影垒箱子累了,歇歇,他坐在某个箱子上仔细看着黄苜宿发来的照片,那医院不是有规格,有装潢的大医院,更像居民住家,红锈折叠门,水泥短坡,方便电动车进门充电,招牌是褪色的红色不干胶,正楷字体,巨大的兽医两字,被贴在灰色水泥墙上,门的右边。
黄苜宿的两只狗狗就在这里被照顾着。
黄苜宿的性格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热情,不仅表情包轰炸,照片轰炸,视频也是五六个齐发。
是她牵着她的两条狗在医院门前来回散步,她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摸狗狗的头,突然随意蹲下,给张仙影介绍着,“peace!这只金毛叫来福,这只捷克狼犬叫来财,你看可不可爱!我的小狗最可爱了!全世界第一可爱的小宝贝!mua!mua!mua!让妈妈亲亲!让妈妈亲亲小脑袋!”
在其他视频中,她无意间录下她和医生的对话,貌似狗狗还要在医生这继续呆两天,至于医药费,可以等狗狗们出院一次付清,黄苜宿表示非常感谢,对不起和谢谢重复了十多遍。
pesce:【饿了。】
nudhdndd:【好的好的,马上到家。】
黄苜宿的马上就是马上,只不过这次她回了家却想走——她的牛子们被张仙影整整齐齐摆放在不看的电视机顶上,有一个巨无霸正摇摇欲坠。
虽然羞涩,但别的不说,张仙影收拾能力一流,短短一下午,客厅都出来了,还能在里头小跑一阵。
拆开的快递箱就把里头的东西都倒出来,然后生活用品一类,数码产品一类,食品一类,箱包衣服一类。没有拆封的快递箱则靠墙堆放,当然还会仔细检查没有拆封的其中有没有海鲜水果之类的,起码外壳不能有潮湿糜烂。
其他的鞋柜啊,衣架啊则摆放好,用起来,冰箱里的鞋也拿出来,放在正正经经的鞋柜上。
黄苜宿从进门起就一直竖着大拇指给他,磨磨蹭蹭走到电视机旁伸出食指摸了摸自己人中,再轻咳嗽几声,“嗯嗯,咳咳,唉!咳咳!”
张仙影:“嗓子不舒服?”
“没有。”黄苜宿一手背后,偷摸着扬上,把牛子从电视机顶拿下来藏在背后的衣服里,“就是,你,你不要多想啊,我,我,我们女生用这个很正常的,特别是有那么几天,这东西其实是必需品,就像,就像卫生巾,卫生纸一样。”
“知道,但要用干净的,你都不洗吗?”
“难道你还帮我洗了吗?!”黄苜宿下意识抽手带着牛子朝胸前来。
□□弹弹的假牛子在两人之间晃晃荡荡,又因为是透明色,那头头在白炽灯的照明下还泛着一圈圈淡淡的光晕,一点点晃着张仙影的眼睛,让他下意识眯了眯眼。
黄苜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张仙影挑眉睁大眼,“你喊什么?”
“这也没洗啊,全是灰。”啊几声像演出来的,后头的平静观察才是真正性格,她发现不仅手上的假牛子带有黏糊糊的液体,那些架在电视机上的还有蜘蛛网。
“废话,自己洗。”张仙影:“这种入体的东西要爱干净。”
“谁说我入体用。”
“这不入体怎么…用…”
“……”
“……”
我的天爷啊,两人同时感叹,同时迅速转身,背靠着背,空气中一阵沉默。
大概三分钟过去,张仙影听着黄苜宿拿来塑料袋声,她把假牛子一根根拍进袋子,再走来他面前,“辛苦,吃饭吧。”
态度有些冷淡,也可能是尴尬。
黄姐家的大型家具是没有的,比如餐桌,所以两人只能去房间的卡座上吃。
黄苜宿不仅买了白粥,鸡腿,还有炸鱿鱼,炸鸡尖,淀粉肠,烤生蚝,烤苕皮等等,堆满了整个桌子。
她边解塑料袋边说,“本来还有大肉肠的,但给狗狗吃了,你就委屈吃个淀粉肠吧。”
张仙影:“给我白粥。”
他一点点喝着,黄苜宿看着觉得嗓子苦,她忍不住问:“要不要给你加点糖?我去拿。”
她起身就被他拽下,“安安静静吃。”
让黄姐安静是不可能的,她见他吃的惯,就索性也不管了,掏出手机点开最近大火的剧,再大快朵颐鸡腿肉,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吃饭不要发出声音。”张仙影说。
平常,黄姐都是一个人吃晚饭,她习惯了略微没素质的习惯,一时间,身边多了个人,她后知后觉为了别人考虑,会尽量控制声音,默默低下头。
再猛抬头,“peace!你想吃鸡腿吗!这个鸡腿我买了两个,特地给你带的!超级好吃,我们落星的特色!”
今天下午干了那么久的活,张仙影确实需要补充点肉,他一开始拒绝是怕胃吃了又会闹,可她接二连三的诱惑他实在扛不住,他说,“给我撕一小片。”
黄苜宿乐呵呵拿出另外的干净鸡腿,到处找撕肉的工具没有。
隔着塑料袋,抓起鸡腿,扬在空中,“你直接啃吧!”
“会吃的嘴巴边都是油。”张仙影非常注意形象。
黄苜宿立刻给出解决方法,“有纸啊!拿纸擦嘴不就行了吗!”
“算了,不吃。”
不给他撕他就是不吃,好难伺候。
黄苜宿:“那你喉咙管一直在咽。”
“你没东西看?看人喉咙管?”
“你不就坐我对面吗,我看你脸,看你脑袋,顺带就看喉咙管啊!你有本事喊喉咙管滚远点!”她后知后觉自己的话离谱了,张仙影的脸色也难看了,她又给双方找台阶下,“其实是你喉咙管长得好看,怪我爱看。”
“呵呵,我哪里都好看。”他说这话一点不油,全是真事。
但他超叼的态度让黄苜宿不开心了,“谁还不是个美人了,我,我的天,我不好看吗?我告诉你,我从小到大都是班花校花,我走在路上男人们是一窝蜂涌上来问我要联系方式的,只要出去旅游,去大城市,必有星探来追我,他们常说我是什么韩国xx公司的天生门面,只不过我对那事不敢兴趣。”
“我就是那来的。”张仙影冷不丁说。
黄苜宿:“那?哪?”
“韩国xx公司。”
“什么意思,你韩国人?”
“…”
都住这女孩家了,有些事对她坦白也不是不行,给女孩交个底,好让她觉得有安全感。
张仙影说:“我在那公司做练习生,只不过因为身体上的问题就跳不了舞了,也没办法出道,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我妈不太满意我,所以跟她相处不来。”
“身体原因?什么原因?”
这问题再问下去就深了,张仙影不想把伤口随随便便再次撕开给别人看,他索性沉默不语,还以为妄想对方能懂他。
“我看你腿也没问题啊!”黄苜宿皱眉想拍,又怕真有问题给人打坏,她忽然想起些什么,忽然凑近张仙影,小声嘀咕,“你是不是肾有问题!”
张仙影咬碎后槽牙,继续沉默。
黄苜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小时候巨壮,非常能吃,力量贼强,班上没有男生掰手腕能掰过我,不爱跑步但腿上肌肉特别发达,我妈一直觉得我是调皮,但后来体检发现,我居然有三颗肾!”
她以为他是体力不支,跳舞没劲。
他本想为他的肾争辩一轮。
张仙影:“你有三颗肾?”
“嗯,啧!怎么证明给你看呢?”黄苜宿摸了摸腰两侧,“我去找找以前拍的x光片!”
看那种东西干嘛,“停!我信,我信!你这个好胃口和你好睡眠,我真信!”张仙影叹气一声:“我也坦白吧,我是出了车祸,伤了胯骨。”
“即便我伤的那么重,我妈也不来韩国看我,所以我和她根本不能住一块,互相看着隔应。”
是身上有伤,心里也有伤的弟弟,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他伤口,但猜也能猜到那不是小伤,所以她就安慰他,“我妈死了。”
张仙影:“?”
“我爸也死了。”
“啊?”
“跳不了舞算什么痛苦!你至少还能看别人跳舞表演,要不要看我跳舞啊!正好吃撑了活动活动!”
“你还会跳舞?”张仙影语气略微挑衅。
他越是这样,黄苜宿硬着头皮也要上。
起身,准备,她低头看着自己一身规规矩矩的皱巴西装,她不喜欢,她说,“等我换套我喜欢的衣服。”
接下来黄姐一直在换衣服,一套一套的亮在张仙影面前,让他参考哪一套上镜更出片,她要录视频发朋友圈。
第一套,金闪闪大露背,鱼尾长裙,看呆张仙影,她好漂亮,但也好冷,穿这个人会感冒的,张仙影不同意。
第二套,七彩饰品,但棕色棉服,咖色不规则中裙,搭配长靴,露出一点点锋利的膝盖骨头,她最适合这种搭配,显得既乖张又叛逆,但张仙影还是摇头,他觉得层层叠叠的穿搭会吃动作,特别对新人而言。
第三套,皮草,珍珠耳环,黑丝,张仙影直接摇头,穿这身单独跳给他看,可以,但录视频就怪怪的。
第四套,第五套,第六套,第七套…张仙影都不满意,他要黄苜宿穿最简单舒适的衣服。
最后是选场景,在各种地方架起手机她都不满意,忽然在余光中,她瞟到窗户头有东西在飘。
“下雪啦?”
“peace!下雪了!我们去外面跳!”
南方很少下雪的,黄苜宿非常开心,她穿着的长绒粉色带帽毛衣,姜黄色松垮垮牛仔裤,同色系白粉色毛茸茸的腰带像尾巴一样搭在她的身后,笨重的雪地靴像个大动物的脚掌,她这个人,养着狗狗,总是用着狗狗表情包,偶尔还骂别人狗,实际上在张仙影眼里,她最像狗狗,一点点雪就能被哄得张牙舞爪,一点也没看出来是个没爸没妈,孤零零一个人住铁皮顶房子的姑娘。
这姑娘跳舞是瞎跳,张仙影还打趣她:“鞋底有鸡屎就找个台阶刮。”
嫌弃她跳舞傻是一回事,莫名心疼她又是一回事,张仙影:“床,还是你自己睡,我睡沙发。”
黄苜宿嘻嘻笑:“如果我们两是情侣还挺好,一块睡觉还能暖和暖和哈哈,开玩笑啦开玩笑!你这种大帅哥,还是韩国来的练习生,光是遇见你…你就当我是在做梦吧!”
音乐声很大,她的话他还是听见了,他插着腰后退一步,偷笑。
黄苜宿没看见,朝他跳近,顺手把自己脑袋上兔耳朵牛仔帽扣在他头上。
张仙影也没抗拒,只说:“不跳了,会感冒。”
“你再教教我嘛!好玩!特别还下雪了!多有氛围感!”
“三!”
他表情严肃,冷脸下来,但黄姐才不听,他也有点吃瘪,他索性长腿一迈直接抢架在地面的手机,黄苜宿这才乖乖跟进房间。
夜里,黄苜宿倒头就睡,张仙影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打开手机,点开黄苜宿的朋友圈,反复看他们共同录的跳舞视频。
他的动作幅度很小,她的动作幅度巨大,他的笑容很浅,她的笑容很开,他戴着帽子,压低帽檐,她亚麻色假发飞舞旋转缓绕腰胯,他教她摆手,腿怎么踢,她歪头探看他帽檐下躲藏的眼,他竖起拇指肯定她的活力,她数起双手拇指高扬天空,最后张开手掌,接到一粒肢体完整的雪花,她给他分享,但那粒花太小,他看不清楚,她就凑近他,她的额头抵碰着他的帽檐。
那一瞬间,只有张仙影清楚他心脏的律动并不比胯骨轻松,明明天空的雪渣子数得清,他却闻见了浓烈的凛冽香气,那感觉就像人被雪崩埋住,却不需要含氧下限警报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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