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
因此，宋鸿望和宋墨宣都认为宋钰宣出京主要是为太子办差，至于离家前说的那句气话，多半只是想收拾柳绮玲，而二夫人柳氏……纯粹是被牵连。
“行了，有了那小子的消息，我这就去找你祖母，你回去吧。”宋鸿望扔下这句话，便出了书房的门。
被扔下的宋墨宣：“……”用过就扔？
很好，的确是他爹的作风。
宋墨宣摇摇头，回了自己的院子。
宋鸿望去了一趟正院，见过了老娘，将宋钰宣的去向和他的推测说了。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你真是光长年龄不长脑子啊，怀瑾哪次出门为太子办差没同我和你伯娘说过？只有这次，扔下一句话就匆匆走了，你还当他是出门给太子办差去了？”
次子这么想，老太太却不这么想。
恰恰相反，老太太觉得这次怀瑾是真被小儿媳弄伤心了。
前些日子即便被柳氏怀疑是断袖，怀瑾都给柳氏留尽了颜面，不曾忤逆半句。
唯有这个柳绮玲，怀瑾幼时便不喜她，这许多年从未掩饰过，柳氏居然昏了头想给怀瑾聘娶这个蠢货，简直要把老太太给气笑了。
便是怀瑾再讨厌柳绮玲，前面几次怀瑾也给足了柳氏面子，这也是柳氏敢先斩后奏，做出把柳绮玲先请回来，再去叫宋钰宣的蠢事。
怀瑾当是忍无可忍，才愤而出走。
江南文风鼎盛，怀瑾此番前去，一则散心，二则游学也未可知。
像老二这样，因为宋钰宣去了一趟宫里，就擅自认为是给太子办差，纯纯是脑子进了水。
哪回给太子办差，不是太子派人传宋钰宣进宫？
而这次是宋钰宣自己主动进宫求见，这可不是一回事。
宋鸿望被骂了一通，讪讪的道，“儿子明白您的意思，您觉得这次怀瑾是自己去的东宫，才认为他不是为太子办差，可儿子不这么想，正是因为……”他顿了顿，声音也小了些，“因为内子前些日子做的事，引得怀瑾不快，他许是自己主动找太子求了差事，离京躲他娘去了。”
怀瑾虽不愚孝，但也是孝顺他娘的，不想正面起冲突，才出此下策。
这话一出，老太太都不确定了。
“娘，您想，那姑苏是什么地儿啊？那可是陛下心腹林如海的地界儿，且前段日子皇上钦点他回京述职的圣旨已经下达姑苏，这次回到京城，那位想必不会再出京，定是要高升的，京中如今正有缺待补，朝廷已经为此争执了不下半月，多半是给他留着的，那个位置，下一步保准就是入内阁，便是太子也得重视，因此……儿子推测，怀瑾求了差事，太子便把拉拢林如海的差事交给他了。”
这一番话道来，竟将逻辑全圆了回来。
老太太皱眉沉思，难不成还真是她想多了？
“儿子的意思是，不管这次怀瑾离京是为何，我们都不能擅自将他带回京，”宋鸿望小心的看了看老娘的表情，没见她有动怒的架势，便继续道，“这其一，若是儿子想多了，怀瑾不是为了太子办差，那他就是出门散心，他这段时间也确实闷得慌，散散心也好。这二嘛，若不是儿子想多了，怀瑾当真是带了任务去的姑苏，我们叫他回来，岂不是叫他难办？”
老太太听到这里，摆摆手，“好了好了，别说了，这事到此为止，”说着一顿，睨他一眼，“老二媳妇那边你看好她，别再犯浑了，再犯浑，你嫂子都要动手了。”
谁不知道老大家的把怀瑾当亲儿子看？柳氏这次真把老大家的惹毛了。
宋鸿望终于劝住了老太太召回宋钰宣的意思，忙道，“儿子明白，回去一定好好说她。”
“行了，你回去吧。”老太太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不想跟他啰嗦。
宋鸿望忙告退。
——
江南，姑苏。
这日正是林家设宴的日子，并不独请宋钰宣二舅母一家，还请了其他姑苏的名门望族家眷。
宋钰宣自己单独备了一份礼。
到了林家，林璋看见骑马而来的宋钰宣，便迎上前，“宋大哥。”
宋钰宣翻身下马，回了一礼，“林贤弟，你这是在门口迎客？”
“不是，我听姐姐说你今天要来，便在这儿等你。”林璋笑着道。
宋钰宣闻言挑眉，面上不显，“原来如此，劳贤弟久等。”
见宋钰宣面上分毫不显，林璋心中疑惑。
自打前儿晚上从姐姐那里听说家里的两位先生曾是宋钰宣的启蒙之师，林璋次日便去两位先生那里探听消息。
可他什么也没打听出来。
两位先生确实是宋钰宣的启蒙老师，对宋钰宣的事也知道许多，且这许多年一直都有书信往来。
林璋拐弯抹角的打听宋钰宣和他姐姐之间有没有借他们的关系联系，却遭到两位先生的否认。
他那点探听消息的技巧，哪里瞒得过两位先生？
不但没有问到有用的消息，还被先生训斥了一顿，说他把他姐姐想得过于不知礼数。
两位先生不但教导林璋，也同时担任黛玉的老师，是姐弟俩的先生。
这许多年，两位老师时常惋叹黛玉错投女儿身，若是男儿，林家保底父子双探花。
也就是说，他们都认定黛玉有探花之才。
便是林璋的才能，两位先生都一致认为差了黛玉一些。
林璋有苦难辨，只能匆匆告退。
之后听姐姐说家里要办宴会，请了姑苏有名的望族参加，宋钰宣也会跟他舅母一同前来。
于是，林璋便把心思打到宋钰宣这里，想从宋钰宣这里试探出来。
但他那点心机哪里比得过宋钰宣的城府？
一句话就被宋钰宣看透了底细。
黛玉绝对不会主动跟林璋说他要来的消息。
因此，多半是这个小子自己想试探他。
至于试探什么——
那自然是他和黛玉之间的关系。
宋钰宣有些纳闷，不过两三日的功夫，这小子居然就开始怀疑他和黛玉有什么了，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前黛玉和林璋的谈话，发生在那天视频之后，第二天黛玉也没把这事儿放心上，自然也没跟宋钰宣提，才导致现在宋钰宣有这样的疑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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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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