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月这才放下扩音器,看着江副将,“这样,你可以派人看着我们,我们只去看看我们的伙伴。”
江副将嘲讽一笑:“我说了,他们是细作,你们现在自投罗网,我还能放了你们不成?!”
湛亦恼了:“都说多少次了我们都不是!老娘连你们敌国是谁都不知道,你说我是细作简直就是侮辱我!”
湛亦是军官世家啊,家中先辈都是上过战场的,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别人说他们是别国的人,哪怕现在在这个世界也是。
江副将想继续打架,直接把他们抓起来就好了。
可他忌惮那女人手中的东西,再不敢轻易动手,他指着林清月手里的东西,“我可以考虑,但你,先把武器放下再说话。”
武器?什么武器?
林清月顺着对方目光看到扩音器,下意识又拿起来。
江副将和那些将士立马后退了,“我叫你放下!你你你伙伴都在我们手里,你要是乱来别想见到他们了!”
林清月指指手中扩音器:“副将的意思是,只要我放下这个,就能见到我的伙伴们,是吗?”
“??我刚刚有这个意思吗?”
一旁的士兵听到副将的问句,疑惑挠头:“副将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江副将沉默片刻,“……好吧,那就是这个意思。”思来想去,他好像就是这个意思,反正见一见也没什么,也可以拖时间。
等他们大将军赶来了,看这些人还敢怎么造次!
接下来,林清月立马丢下了手里的扩音器,她从石头上跳了下去,拍拍衣服上莫须有的灰尘,“麻烦副将带路。”
林清月一行人跟着江副将和几个士兵,终于是进了军营的大门。
湛亦对于这种环境已经是看惯了的,她小时候的军训可都是真刀实干,而仲长椿和仲长湫作为男的,自然也是没太大的反应,兄弟二人做建筑的,大场面见的也多。
只有林清月是在忍。
好臭啊。
这些男人都好臭。
真是受不了。
林清月走了一路,捂了一路的鼻子,军营里一般见不到什么女子,此时又是午间休息时候,士兵们不敢看一言不合就用眼神刀人的湛亦,便转头去打量这四人中领头的林清月。
林清月皱着眉头,避着路上的泥土,心想,还好听了湛亦的话,这些天卖东西赚钱买的衣裳都是些布的,方便行动的。
说起来,能赚到钱,还能多亏了这军营。
辽东军营就在瑾县外头,而瑾县就是这最边边的县城了,相当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道防线。
他们四人来到瑾县,发现有锦囊这个外挂,在打听到县外就是军营时,立马就从锦囊拿了几个简易指南针出来卖。
别问为什么是简易,林清月也不知道。
总之,这东西最终在林清月的一手操作下卖给了军营。
也是这样,他们才偷听到,原来还有三个伙伴是被当做细作抓到了军营里去。
那们三个,一个理科呆子,一个自私鬼,一个腼腆女孩,能处得好就见鬼了,这么快就被当成不明来历之人抓起来也很正常。
聪明的四人组得到这个消息时都不惊讶。
不过救还是要救。
所以才在今日再次来到这个有些破破烂烂的军营,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
一路下来,真是遭了老罪。
或许是也是前些天刚下雨,地上泥巴还有些稀的,终于走到了关押的牢房,林清月沾了一鞋底的泥巴。
“脏死了。”林清月不自觉吐槽。
江副将瞥他一眼,“嘁,不就一些泥巴,哪儿来的小姐这么娇气?”
林清月烦死他了,趁他还得意自己口头上占了上头,抬脚就照着他屁股来了一脚,把他踢得一踉跄,“哪儿来的都比你们这些粗鄙莽夫好!”
江副将夺过旁边士兵的红缨枪就要打她,但忽然想到他是来给大将军拖延时间的,红缨枪都举起来了,又被他丢回士兵怀中,“懒得跟你这种人计较。”
林清月:“哦。”
“我们军营天天出生入死,哪像你们这些大小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还能挑三拣四。”
林清月:“哦。”
“至少我们还能保家卫国,拿到功勋,你们又能做什么!”赵副将越说越气,脚步越跺越响,脸都气红了。
林清月一如既往:“嗯嗯。”
“……”妈的,冷暴力。
这谁受得了啊!
太可恶了……
林清月发笑,跟湛亦说悄悄话,“你看,他是不是红温了?”
湛亦:“再多说几句,你还能不能活着我也不能保证。不过,做得好。”
湛亦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林清月回了一个大拇指。
前面的江副将忍无可忍转身:“我听得见!”
林清月吓一跳,望着他,眨眨眼睛,“我知道啊,那咋了。”
这些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眼看着江副将就要爆发了,林清月眼疾手快从锦囊又掏出一个扩音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远离,林清月已经喊了出来:“秦!安!肆!”
“……”
不远处的牢房内,突然被震到的秦安肆嘴角抽了抽,看向其他两个被吓到的队友,他倒是比较淡定,道:“队长来了。”
说完,秦安肆起身走到牢门口,试探性把手从缝隙伸出去招了招手。
过了两秒,林清月一个滑铲过来。
在快要冲过头的时候,林清月立马站稳甩了甩落在肩头的长发,“泥巴太多失误了,谅解。”
秦安肆冷冷看着她:“你来陪我们坐牢了?”
“什么意思?是我救你,不乐意?”林清月看了眼那边快要追上来的红温版江副将,不多说,赶紧边开锁解释,“我好不容易才进来,一会我去炸军营,然后我们趁乱走。”
刚跑来的仲长椿一来就听到这话,“我靠真刺激,一来就炸军营?!你是说真的吗?”
而秦安肆眼皮一跳,他注意到了另一点——
“你哪来的钥匙?”
咔嚓一声,锁开开了,林清月晃了晃钥匙,然后把钥匙收回口袋,笑得很鸡贼:“我刚刚跑过来的时候,从那个副将身上顺的。”
秦安肆:“……”
林清月开了门,朝那边边打边跑的湛亦招手,“湛亦,快走了!我先去炸墙!”
隔了好远,林清月都能听见江副将崩溃到破音的声音:“不要啊这要花好多钱——!!!”
湛亦趁机一拳揍上去。
江副将瞬间消音了。
林清月跑在最前面,手在锦囊里掏掏掏,一路走一路丢炸弹,眼见着到了尽头,林清月猛的停下,自己手里拿了几颗,转头又塞给第二个到的秦安肆几颗,指着那面墙,坚定看向对方。
“我数三声,炸它。”
秦安肆气喘吁吁:“别数了直接炸!”哪还来得及数啊?刀都快劈他们脑袋上了!
秦安肆动作极快的拉开炸弹丢过去,林清月也不落后,紧接着就把手中炸弹都扔了过去。
伴随着砰砰的爆炸声,和江副将绝望的呐喊声,墙破开了一个洞。
“走!”
林清月第一个冲了出去。
她体力并不好,又有一些洁癖,现在她跑了好久,衣服上、脸上也都是灰尘,可现在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林清月一边喊着“脏死了”一边逃命。
开不了玩笑,身后那个彻底红温的江副将真的会杀疯的。
太可怕了。
只听着他喊着什么“赔钱”就拎着长刀冲了上来。
林清月一行人一路狂奔,一路走,一路扔着小炸弹,但这小炸弹炸不死人,只能抵挡一下,追他们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林清月四处张望,灵机一动,刹了个车转换方向,给每个人都塞了几个小炸弹,“分头跑,如果能跑出去就瑾县会和!”
大家都没有多言,收起炸弹就四面八方组队跑了。
林清月一把拉着最近的秦安肆就狂奔起来,另一只手还在锦囊里掏着。
“你拉我干什么啊?!”秦安肆要疯了。
林清月:“你一个人怎么跑?我身为队长要关心每一个孤独分子!”
秦安肆:“……”
谁?孤独分子?我吗?我?
林清月懒得多费口舌,本来跑得就很累了,再说话,她真的没力气跑了。
秦安肆被迫接受组队邀请,一路一边躲一边扔炸弹一边跑,看着林清月在锦囊里掏了半天都没掏出来个所以然,有些无语。
“你到底在掏什么?”
林清月紧紧皱着眉头,终于把手从锦囊拿了出来。
……
秦安肆看着她手里的仓鼠,眼皮一跳,沉默了。
“失误,重来。”林清月淡定把仓鼠塞回了锦囊,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几秒后,她喊一声:“找到了!”
只见她拿出一个打火机,语气兴奋:“走,我们去烧粮仓!”
秦安肆:“你疯了?!”
那不真成细作了?
话语间,两人暂时找了个地方躲着,林清月气喘吁吁说:“准确来说我们也的确是细作,只不过不是他们敌国的。总之,现在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林清月举起手里的打火机,眼里闪光,“现在,我们就靠它了!”
说着,林清月还装模作样按了按手中的打火机。
打火机没出火。
林清月沉默,又按了好几下。
秦安肆深呼吸,按下她的手,“别试了,等晚上吧,晚上偷他们的火把去。”
林清月扯过腰间的锦囊,恨不得把这个关键时刻就不给力的东西给撕了。
秦安肆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这位置算是隐蔽,又看看天色,应当可以躲到晚上,安心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正在嫌弃脸上灰尘的林清月,问:“你这个锦囊是怎么回事?”
林清月摇头:“我也不太清楚,穿过来的时候它就在我身上,只知道可以从里面拿属于我们那个时代的东西,只是,效果不稳定。”
秦安肆:“……看出来了。”
两人就缩在这么个位置,听着外面士兵来来去去的脚步声,谁也没敢说话。
很快到了天黑。
巡逻士兵点燃了火把。
林清月悄悄探头观察,很快记住了他们的巡逻规律,只是或许白天才刚出事,巡逻很严,基本上没什么空隙,她想了想,转头看向秦安肆:“你在这别动。”
秦安肆:“?”
“我去吸引火力。”
秦安肆拉住就要冲出去的林清月,“你一个女……”
林清月打断他说:“你听我的,而且我进来的时候就观察过,他们东西两面都有粮仓,我会想办法到西面粮仓去,你就负责这里的。”
秦安肆听她计划还挺周密,安心下来,放了她。
生命在前,什么都是浮云。
林清月也不管什么脏不脏了,忍着捡起一个裹满了泥巴的石子就朝巡逻的士兵扔过去。
然后,你追我跑又开始了。
林清月记忆力超群,记路线更是不在话下,凭借着锦囊里的小炸弹,一路到了西面粮仓。
她躲藏着,顺路顺走了一个火把。
粮仓几乎又一个房屋那么大,仅凭这威力不怎么样的小炸弹燃不起来多大的火,但火把就不一样了。
林清月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就忍不住想笑。
忽的,有士兵在外面喊:“将军,就是这里,我们追到这里她就消失了!”
林清月皱眉,往外看了一眼。
只见一群臭臭的士兵中,一个高马尾少年站在其中,穿着大红色的衣裳,腰间挂着佩剑,神色凌然,眉目间英气逼人。
但看不太清正脸。
林清月只感觉,他香香的,跟军营里其他男的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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