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女人啊,真是不知羞,自个儿上门找男人,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的。”刘梅儿和身边的婢女说着话,好像生怕别人听见似的,还越说越大声。
“咱们家大少爷那张脸确实不错,瞧,这才几天没见面,就把人勾住了,也不知道她们有什么事儿,该不是想来上门提亲的吧,是想让咱们大少爷入赘不成?哎哟,还真能想,太不要脸皮了吧。”
兴许是上次见面受的刺激太大,这次人家到自己地盘上,要怎么招待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刘梅儿压了压心中要搞事的兴奋,腰杆挺的直直的,这次她吸取了教训,把家丁也带上了,打定主意要给那小姑娘一个下马威。
家丁们也习惯了夫人这扬武扬威的模样,紧了紧手中的木棍,心说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被这位记恨上了。
可惜,当大门彻底打开,这群人拥着刘梅儿出来,看到来人的一瞬间,他们觉得事情可能有些棘手了。
“你说谁不要脸皮?”嘴里嚼着虚拟槟榔的克总,往地上唾了一口,其粗鲁的动作,完全不符合他今日的打扮。
修身的西装穿在他身上,优雅有几分,但更多的是魁梧身形、犀利双眼带来的震慑感。
那完美勾勒出身形的衣服,让程克整个人,就像是加了嘴笼的野兽,好像少了些危险,但一旦露出尖牙,没有人会怀疑对方是不是能挣脱束缚,把站在他面前的自己撕碎、吞噬掉。
此刻,程克气势悍人地走到刘梅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微眯的双眼透着寒光。
原本刘梅儿只是摆了个架子,让婢女虚虚扶着,这下是彻底软了脚,半截身子都瘫在婢女身上,哆嗦着嘴皮,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不是针对自己,但也直面程克的婢女,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要不是不能让主子摔跤成了本能,她现在也得跟着倒下去。
可就算是这样,婢女觉得自己也快坚持不住了,她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抖,牙齿跟发电报似的,不停发出哒哒声。
程克看着面前两个抖的能筛面粉的人类,嗤笑一声。鼻子里用力喷出来的“气息”,带到刘梅儿脸上,只让她感觉头皮发麻,整个人就像过电一样,有种强烈的濒死感。
刘梅儿本来就是个玩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使使小心机的女人,哪见过这场面,直接眼睛一翻,身子一挺往后仰了过去。
面对她这一出,婢女是扶都扶不住,直接被带着倒下去,好歹想着自己上一任的遭遇,把身子往下垫了垫,没让刘梅儿直接后脑勺磕地。
这主子倒下了,那他们......家丁们握着手里的棍子,对上程克扫视过来的目光,冲也不是,不冲也不是。
看来人的穿着打扮和气场,就不是一般人,他们得罪夫人只是吃点儿苦头,可要是得罪老爷,那是要命的事儿啊!
“这就是夏家迎客的方式,我真是开了眼,就这,亏女儿你还为他们说话,是不是和那女人说的一样,你是看上了这家的小白脸,要真是这样,把那家伙娶过来,和这边直接断了,我也不是不能接受。”程克打量着面前这群人,以一种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睥睨姿态,挑了挑眉。
程伴月抓了抓裙子,对这场面一副又羞又为难的样子,“爹,你在说什么呢。夏留星只是我的朋友,入.....入赘什么的,怎么可能嘛!”
“有什么不可能,咱们家大业大,不过是一个布商少爷,就算是你要将军儿子,只要你喜欢,爹也能让人给抢过来。”程克说着还有些可惜自己现在的形态,只是个虚拟投影,要是换成祂本体,一触手下去,把这什么夏家都能囫囵举起来,看谁还敢吭声。
哼,那种状态的祂,没有一个敢挑衅的。
隐约感知到克总的不满,兔九还抹了把头上的汗珠,怪不得祂们一族的工作不好找,五星好评全靠威胁获得的,就这种暴躁老哥性格,放出去就是妥妥得罪人。
得亏是现在这个混乱时期,负负得正,反而适合克总这种风格发挥。
程伴月虽说不太好意思破坏好友的名声,但谁叫戏都演这儿了,她也不好强烈表示拒绝。
就在程伴月想着要不要克总克制一下霸爹形象,怕等会再来个一声令下,十万将士驾到之类的表演时,她的余光掠过了一个人,顿时,脚趾在鞋里抓了抓。
“额,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快把刘夫人带下去,你们这像什么样子,他们是夏家重要的客人,是你们能冒犯的?这次都扣三个月的工钱,再有下次,我决不轻饶。”
夏留星听到下人通知,就急急忙忙赶过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儿还不清楚,可刚到这儿,就听到程小姐和她爹爹说让自己入赘的事情。
这,这种事情,哪里好意思嘛!
夏留星白皙如玉的脸,因为羞涩,满是红霞,耳根子更似玛瑙般,红的快滴出血了。
显然,他并没有被要求入赘,产生什么伤自尊的想法,反而看着程伴月那灵动的眼眸,细琢磨了下这件事。
反正他对这家只有被利用的价值,毫无亲情可言。要,要是和她在一起组建自己的小家庭,也不是不可以。
就差把以后孩子叫什么名儿都想好的夏留星,转过头看到还跟桩子似的,站在程家父女面前的家丁,和善的脸立马沉了下来。
面对大少爷的呵斥,这些家丁心头也是咯噔一下,像是没想到他也有这气势。
以前只觉得大少爷空长了张漂亮脸蛋和聪明脑子,不通人情世故,对谁都是一副泥捏似的软模样,好像没什么人和事儿能让他放在心上,以后只能被夫人和小少爷耍的团团转的份儿,可今天一瞧,好像情况并不是这样。
也是这时候,他们才想起大少爷身上流着老爷的血,做事也有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一面。
想到那被扣下来的工钱,他们心里叫着苦,再看夫人和对面的程家父女,某些机敏的人,心里有了预感,以后夏家恐怕要不消停了。
夏留星将程家父女请进大厅,又吩咐下人把点心和糖水送过来,然后才问起他们来这儿是有什么事。
虽然相信不会是入赘的问题,但并不影响他看向程伴月时,眼中多几分灼热。
在感情这种问题上,夏留星觉得卢卡斯老师说的很对,有的人相处很久,依然没什么感情,但有的人你一见到,你就知道她是不一样的。
怪不得自己总是想要报恩,原来是一见钟情,恨不能以身相许啊。
人生苦短,要把握住机会,不是什么人,都能幸运找到自己缺失的那根肋骨。
被这样看着的程伴月,虽然感觉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但心里还急着照相机的事儿,就没有多想,“是这样的,我想开一家......所以现在差照相机,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愿,咳,我想想,夏家没有那东西,但是我朋友家应该有,我去问问,你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你还需要别的吗?哦,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东西我做了一部分,你要不要来看看。”专注看着程伴月的夏留星,差点儿脱口而出我愿意,好在他反应过来这不是在教堂而是在家里,才收敛起心里的失落感,进行正经回答。
程伴月听到夏留星愿意帮忙,脸上的笑容都明媚了几分,再听他说武器已经做了一部分,当即起了好奇,本来弯成月牙儿的眼睛,也瞬间瞪成了猫猫眼。
“那里面有点儿脏乱,你要是介意的话,就算了。”夏留星见程伴月这样子,还以为她不喜欢,连忙准备转移话题。
“不介意,我想去看!”只是因为高兴,没来及回答的程伴月,哪儿能放过看这时代工作间的好事,一把抓住夏留星的手臂,脸上满是期待。
被抓住的夏留星,觉得自己就像被小猫的肉垫子按住,一颗心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捧到她面前。
啊,这就是爱情吗,真是让人神魂颠倒、失去理智。
“嗯嗯,那你来这边吧,要不要我帮你把点心拿着?”绝不允许外人在自己工作室吃东西、喝水的夏留星,在刚出炉的心上人面前,毫无原则。
“不用,不用,在那地方吃吃喝喝的,不太好。”程伴月想着自己不喜欢别人在自己的工作间做多余的事,自然也不想在别人的地盘上乱来。
看着程伴月变严肃的表情,夏留星嘴角的弧度又明显了几分。不愧是他喜欢的人,这种问题上,都和他想的一样,这也太棒了吧。
还没有经历过情爱的克总,站在程伴月旁边,陷入了沉思。
怎么回事,祂这么大块头,那小子怎么就跟眼瞎了一样,只开头招呼了几句,然后再没有看过自己,难道是祂的震慑力变弱了?
程克朝远处拿着扫把的仆从瞪了一眼,对方似有所感地朝祂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丢下扫把就跑了。
这,没问题啊?
程克瞪了夏留星几眼,见没反应后,又咳了两声,终于得到程伴月和夏留星关注,“程叔叔,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个大夫来,这两天冷热不稳定,小心是患上了风寒。”
面对夏留星关心的目光,程克觉得嘴巴有些发苦,怎么回事,这家伙怎么不但不怕祂,还想找人照顾祂。
不适应这种带温度的、黏糊糊的感情,克总垮着一张脸,表示了拒绝,“没什么问题,只是喝了口风,喉咙痒了一下而已。”
“没事就好,要是身体有哪里不对,要及时说,别拖严重了。”已经把自己摆到了未来女婿位置上的夏留星,对讨好老丈人,好像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也是夏爹不在这里,要不然还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自己养儿这么多年,都没有得几句关心话,这不知哪来的男人,咳嗽两声,就让儿子嘘寒问暖的,这公平吗?
程伴月也问了下兔九,得到克总永远强悍,只会被敌人杀死,绝对不会生病的回答后,沉默了一瞬。
克总,不愧是你,素质这么硬核。
而看到对克总如此关切的夏留星,程伴月的心情就有些微妙了,真想把兔九刚说的话,也给这人说一遍,好在理智拦住了她。
好人,大好人啊!
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陌生人,都能这么照顾,简直就是这个阴暗、冷漠社会中的一股清流。
等来到夏留星的工作室,程伴月就把他和克总都抛之脑后。
这个工作室很大,但是被车床、材料架、大工作台一占,就看起来窄了不少。
房间里的气味儿并不好闻,机油味儿、金属味儿、木材味儿混杂在一起,给人一种冷硬、压迫的感觉。
地上也散着报废的纸张、铁屑儿,稍不注意踩着什么摔倒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好手好脚地爬起来。
可就是这样瞧着有些糟糕的地方,让程伴月充满了欣喜,要是她现在也有这么一个工作间就好了,那样,她的很多魔术道具,都能做出来了。
“不好意思,我平时都会打扫的,今天没来......”夏留星本来还想解释两句,可看着程伴月的眼睛,声音就弱了下去,与之相比,心脏跳动的声音,好像被放大了。
很少能读懂别人情绪的夏留星,在这一刻,清晰地感知到程伴月的喜欢。不是对自己的,而是对这屋里的东西。
那种眼神,就和自己第一次来到卢卡斯老师工作室时一样,有一些新奇和向往,但更多地是想要上手试试的冲动。
自己喜欢的东西,喜欢的人也喜欢,这是怎样美妙的滋味儿呀。
想到和程伴月聊过的话题,再看着她此刻专注的样子,夏留星不禁幻想,要是有一天,他们能坐在这里,她画着图纸,自己处理着零件,共同完成一样作品,该是怎样的感觉。
已经转到工作台前的程伴月,看着上面摆着的零件,再看了看底下压着的图纸,惊喜地眨了眨眼,“我能把它拿起来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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