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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作为一个因技术而被看上的门客,吕不韦并不相信陆呦的才智,野心谁都有,但是实现野心的能力并不常见。

于是陆呦被搁置了。说不上是冷落还是考差,亦或是二者都有。

陆呦倒也自在,她确实不敢想象自己作为一个有着两年社畜经验的普通上班族,能和战国后期的顶级谋士在一起谈论时政。放过自己,也放过吕不韦。

她只是个想苟命的弱小无助的小保镖啊!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陆呦每天都会早起晨练,尤其在看过巫医的治疗过程后,她深刻了解到在这个时代想要好好活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生病!

晨练完后,到了陆呦和辛的教学时间。说到教学,又是一个难办的事情,鬼知道陆呦为了认得现在的六国古文字,花费了多少功夫。

难怪古代认字的人少!这一个字歪歪扭扭曲曲折折的一大坨,真的还很难学啊。没想到寒窗十八年,最后竟然成为了一个文盲,陆呦不由得心酸的抹了抹泪。

陆呦——天生的学生圣体!

最初陆呦教给辛的,是简化版的数字和算术口诀,小本生意,陆呦有时候顾不过来收银,但辛经常会算错,陆呦才反应过来,算术在古代也是一种极为稀缺的知识。

那段时间辛沉默了很多,过了好些时日才缓过来,重新在陆呦面前开朗起来,并极为认真的学习汉字,学习算术。

陆呦:“辛,快来认字!”

到如今,陆呦每天会教辛写一个词,并开始教导他诗经中的句子。教学的方式特别泥腿子,如果被固执的乔公看见,又会嘀咕几句陆呦不尊重知识。

——陆呦拿着树枝,在院里的地上教辛写字,方便又省钱。现如今知识极贵。

“今天,我们学‘教’这个字。”辛在陆呦旁边,拿着节枯树枝,照着陆呦的写字步骤一笔一画模仿。

教的左半边上半像是一个长发老人,代表老者,下面是“子”,总体来说是一副描绘老人教小孩的教学场景。

“这个字有传授知识或技能的意思。比如我现在就是在教你认字。”辛点点头,照着陆呦写出来的字,在旁边一遍一遍临摹,直到动作流畅。写完字,陆呦又在下方写了一句话——辰彼硕女,令德来教。

“这句话说的是贤良女子用美好品德来教导人。”而后又逐字逐句的为辛解读每个字的意思。

陆呦不知道现在是如何教学的,她根据她上学时候的老师教导她的样子来教自己的第一个学生,也是自己在异世的第一个亲人。

辛学得很认真。

辛从小在上党流浪,见过很多读书人。大部分读书人都很矜持,很少低头看路,看辛如看路边草芥。但也有心善的看起来就识字的人看见脏兮兮的小个头辛,会于心不忍递他一些吃的。

识字的人走到哪里,都会被羡慕,识字代表前途,代表能吃得饱饭。辛没有想过自己也能学习。即使每个字都长得古里古怪的。

现在辛认识的字逐渐多了,陆呦教他认字后还会发散思维,“论语中有很多话里面有教这个字,比如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意思是用未经受过训练的人民去作战,这等于糟踏生命。”

陆呦把这句话写在地上,辛惊喜地发现其中的字他都认识,他难免露出些小孩姿态:“这些字我都认识!”

“是的,我们辛最厉害了!”陆呦鼓励道,以辛的年龄在后世还是个初中生呢。

一旁观看的公孙玥惊叹之余,发出了些动作,引得正在教学的陆呦二人看来。陆呦拍了拍手:“你来了,叫你好等,还请见谅。”

公孙玥是吕不韦给陆呦找来的礼仪老师。吕不韦说自己找了好久,才扒拉出一位愿意来教礼仪的人。

“孔子曾说有教无类,看到您教辛,我才明白了孔子的意思。”公孙玥拿着卷竹简说道。

“多谢夸奖!”陆呦眨眨眼,没有一点谦虚的模样。

公孙玥失笑摇头。当时她猜到能以女子之身成为吕公门客的人一定很有趣,因而顶着主君的忧虑答应成为陆呦的老师。事实果真如她所料。

陆呦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快到巳时了,差不多八点多的样子。

“女君可曾用过朝食?”陆呦毫不见外地邀请避嫌的公孙玥一起吃,“吃饱后才有力气学习呐。”

“况且我家辛手艺可好了。”陆呦语气中带着些自豪。陆呦不见外的拉着公孙玥,三人并排朝着厨房走去。

……

“今天就到这里,我明天再来。”公孙玥每天会来教陆呦一个时辰,到点就走。今天因为和陆呦二人用餐耽误了些时间,她有些不好意思,和陆呦告别的时候耳廓都红了。

没办法,辛做的羊肉面太好吃了。她一时不备,吃了一大碗。比她平日吃得多了一倍,不太好意思。

陆呦站在门口目送公孙玥的马车远去,假装幽怨的对辛说道:“辛一顿饭就把公孙玥女君收买了,她教导我礼仪好几天,对我的称呼还是女公子呢。”

辛开口想要安慰安慰低落的陆呦,一低头看到陆呦笑着的脸才反应过来陆呦的打趣。

“这人,挺有有趣的。”没管辛的疑惑,陆呦自顾自说道。

两人在门口,正好接到子异府上送来的请帖。

“我家女君邀请您去坐坐。”送信来的人忧心忡忡,“女君这几日因为大期将至焦躁不安,还请您不要拒绝。”

据陆呦所知,子异的后院里只有一人可以讨论预产期,那就是赵姬。

陆呦顺着婢女的指引,踏入了后院。隐约可听见琴声。

看见她似有好奇,婢女贴心地解释道:“那里便是我家女君的海棠阁,女君喜好音律,经常会请乐师演奏。”

陆呦点点头,冲着解释的婢女递了个笑,被对方过于激动的反应弄得摸不着头脑。

婢女站在海棠阁门口,和看门的妇人耳语了几句,领着陆呦转了个弯,带着陆呦来到一处亭子。

亭子已经被收拾得妥妥当当,四面挂好了帷幔,防风以保暖。

“我家女君正在收拾,请您稍等片刻。”

来往的婢女放下水杯、糕点后有序离开,只在外面留了个侍候的婢女。

不愧是贵族。

陆呦拿起水杯来细细查看,水杯是一个青铜器具,器身上刻着精美的纹饰,一看就很贵的样子。

她招手叫来亭子外的婢女:“你为何一直看我?”

婢女行了一礼,脸颊泛红,时不时抬起头看陆呦一眼:“我们听闻了您那天在宴会上的举动,都觉得您厉害极了。”

似乎感受到陆呦的纵容,婢女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大:“看到您,我们才知道女子可以如此有志气!”

“您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婢女美滋滋地说道。

“看看,我的婢女都快成你家的了。”赵姬走路带风,踏入亭子里把亭子都照亮了一度。

她毫不见外地坐在了陆呦的对面:“怎么不用糕点?”

陆呦笑了笑:“没来得及。您找我来是为了?”

到现在,陆呦也没弄清赵姬的目的。

“叫你陪我说说话。”

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干巴巴,赵姬又加了句“我一个人待着有些无聊。”

短暂的寒暄过后,两人陷入了沉默。

陆呦只好找话题:“我第一次见您,没想到世间有您这样的容貌。”

“是吗?”

陆呦怀疑赵姬是想折磨自己,她连续找了好几个话头,话题从赵姬的容貌到她的服饰,再到她的舞蹈。

赵姬始终无动于衷,兴致怏怏。

陆呦选择闭麦,她自顾自的赏景。亭子外是一片湖,因为天寒冻起来了。最近时日邯郸多雪,湖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因为鲜有人至,雪面白得发光。

陆呦不说话后,亭子便彻底沉默了下来。只有零星火星溅崩的声音。

自从穿越来这里,陆呦无师自通了很多爱好,比如听雨听风赏湖。

两人沉默对坐了一个半时辰。

之后几天,赵姬总会派人来邀请陆呦——听琴赏舞,但两人很少聊天,除了赵姬时不时蹦出句话,不像是对陆呦说话,像是在喃喃自语。

这天两人正听琴时,子异进来了。

他看到陆呦并不意外,最近几天赵姬天天都去请陆呦过来当然要经过主人的同意。

赵姬最近几月愁眉不展,似是在担心生产,如果陆呦能稍稍宽慰赵姬,那再好不过了。

“今日可有胃口?”子异自然地挽起赵姬的手,担忧地询问道。

赵姬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今日吃了几个蜜饵,陆呦带来的脆腌萝卜挺下饭的。”

其实是昨天赵姬主动要的。

昨天两人聊起了美食。说到这,陆呦可有兴趣了,她与有荣焉地夸自家辛心灵手巧,做出来的饭她能一口气吃三大碗。

赵姬难得漏了些好奇在脸上。

“多谢你陆呦。赵姬近来胃口不好,劳你费心了。也不知赵姬到底何时生产,让人忧心得很”

说罢后便忧虑地看着赵姬的肚子。既然遇到了子异,陆呦问了句关于生产的安排。

“医工、接生妇已经被安置在了偏厅,医工说的草药、婴儿用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这小娃娃到底什么时候出来?不要让你的父母太过忧心呐。”

子异手掌贴在赵姬的小腹上,面色忧虑。系统显示崽崽的出生时间在两天后,可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陆呦也很担心。

赵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经常邀请陆呦过来,陆呦不是个好说话的姐妹。她既不像自己的姐妹一般活泼开朗,能和她聊女儿私密;又不像那些阿谀她的人一般会说话,可以从化妆打扮聊到赵姬如今的富贵自在的闲人生活。

陆呦只有在聊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才会谈性大发。即使晾着她,她也丝毫不觉,在海棠阁里自在极了。赵姬觉得没意思极了。

但她和陆呦坐在一起却很平静,久违的平静。

今天的陆呦有些不同,像是有些焦躁。自从快到大期,她变得嗜睡得很,不太有精神,赵姬难得有了些心情探寻。

“你今天有点不同。”

陆呦苦着脸,确定偏厅一切都布置好了就等赵姬发动才稍稍放下心。

陆呦含含糊糊的应答后,专心观察赵姬的反应,她能不慌乱吗?这可是女子生孩子,活脱脱生了死死了生的大事。得亏她稳得住,不然她早就团团转了。

而且赵姬才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这个年纪怀孕生子,陆呦欲言又止:“你做好生产的准备了吗?”

“你前几天问过我家主君,怎么今天原样的话又来问我?”赵姬奇怪地看了眼陆呦,“做好如何,没做好又如何。总归我是要生的,难道你还能把这肚子里的小东西用法术变没?”

系统上显示的时间离崽崽出生只剩几个小时了,希望一切顺利。

“唔…”赵姬懵懵地哼了一身,好奇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我好像要生了。”

“疼吗?很疼吗?”陆呦急急发问。

“不是很疼。”赵姬慢半拍回道。

室内的婢女纷纷大惊,整个寝室慌乱起来。

“去通知主君,要去通知主君。”

“是不是要叫医工?”

“……”

陆呦怒喝一声:“安静!”而后接过寝室的控制权,“你去通知主君你去叫医工,你们几个过来扶着女君走走。”

陆呦看过有关女性生育的科普书,现在走路可以帮助胎儿下降进入骨盆,促进生产。

子异接到通知急匆匆从外面赶来。赵姬已经被扶进了产房,痛呼声隔着门扉一声一声的没有断。

“怎么样?生下来了吗?”

陆呦死鱼眼,你当下蛋呢?

“女子生育耗时漫长,还请主君上座。”

女子生育是极为私密的事情,传话来的仆妇暗示性地看了一眼陆呦,陆呦没看到,仆妇又再看了眼陆呦,陆呦假装没看到。这她能走吗,这可关乎她的生死,她就算死,也要死在她即将忠诚的老板——嬴政旁边!

子异没注意陆呦和仆妇的眼神官司,他已经二十三了,膝下却无一子,如今这个孩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将会是他野心的筹码。

日头西斜,赵姬好不容易喝下了一碗白粥。又是几个漫长的时辰,赵姬的痛呼声逐渐微弱。

手上染着血的助产妇疲惫的走出来,大半个衣衫都沾了血:“主君,女君难产。此番生产,是九死一生的事情。还请主君裁决:如果情况危急,是保大还是保小?”

陆呦半边身体都凉了,赵姬痛苦的面容忽然在她面前浮现。

“保小!”

外室寂静无声。

陆呦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她只是个门客,还是吕不韦的门客,屋中最不应该开口的人是谁,屋中最不能开口的人也是她。

她站在原地,目眩神迷。只能用史记的秦始皇本纪来安慰自己:正月生于邯郸。及生,名为政,姓赵氏。

子异抹了把脸,神色萎靡但语气坚定,喃喃自语般重复了一遍:“保小。”

赵姬眼前一片漆黑。她在昏暗中走了很久,周围全是些模糊不清的声音,呜呜咽咽像是鬼哭,她害怕得向前跑不敢回头。

不能回头,不能回头。

她的跑步慢了下来,好累!席地而睡不是淑女该做的事情,但是这里没有人,没有人会看到,也无所谓的吧……

赵姬握住助产妇的手缓缓滑落。

陆呦咬咬牙,扬声道:“赵姬,我有一认识的舞蹈大家,说你之前编的采荷舞有三处疏漏。”

赵姬有一支舞蹈,被誉为大成之作。

“什么,是谁?”赵姬勃然大怒,涣散的眼神锋利起来。

刀割斧砍的疼痛从身体内传来,每一寸肌肤每一寸血肉似乎都在呐喊嘶吼着痛苦。赵姬回神,反应过来刚才的喧闹为何。

她的主君更在乎肚子里的小人,她似乎快要死了。

助产妇是个有经验的老妇人,干枯如树皮的手掌紧紧握着赵姬的手,她盯着两只交缠的手,一个年轻一个苍老,一个红润一个沧桑。

她低声说道:“……保小。”

“女君,您说什么?”

“我说,保小!”赵姬一字一顿,黝黑的瞳孔在室内忙碌的众人身上扫过,“若有不测,优先保我的孩子!”

助产妇眼角含泪,“女君——”

“女君,你醒了。快用力!孩子头露出来了!”

赵姬一边用力,一边恨恨想“她倒要看看是谁敢如此说她的采荷!”

“生了生了!是位公子。”

助产妇抱着孩子出来,在襁褓里面婴儿小小一只,头发还湿漉漉的。陆呦凑上前看了眼,这样看也只是个普通的婴儿。

“好好好”子异连声叫好,抱起婴儿,“他是我的长子。”

子异明显已经想好了孩子的名字。

“政,他叫政!”

毫不在意这个字中暴露的政治野心和对长子的期望。

公元前259年正月二十三卯时三刻,中华历史中的第一位皇帝,秦始皇嬴政出生了,正如史料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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