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悦与齐玉闻言,先是一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齐玉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跪下道:“公主殿下,您的赏赐实在是厚重无比。”
“只是我与师父久居乡野,自由散漫惯了,家中尚有家人照顾,还望公主殿下收回成命。”
穗悦赶忙也跪在一旁:“还望公主殿下收回成命!”
华鹿公主面不改色道:“本宫知道你爹卧病,自会派人去医治,如此你便可安心了?”
苏青有些惊诧公主竟会如此刁难,于是帮道:“你们可知道,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入府当职?公主这般抬举你们,你们却如此不识好歹。”
华鹿公主凝视着她们,一言不发。
齐玉道:“我们心意已决,只求能归故乡。”
华鹿公主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透着丝丝寒意。
她站起身来望着穗悦与齐玉,眼眸中既有愤怒又带着一丝玩味。
“你们这是要旨意吗?你们以为身为捕鱼大赛魁首,本宫便不会惩治你们吗?”
大殿外侍卫闻言冲进殿内,将穗悦与齐玉团团围住。大殿内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其余人坐得笔直大气不敢喘。
华鹿公主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侍卫暂退,而后缓缓说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要返乡,可曾想过,这天下皆为皇家所有。”
公主转身坐下,声音回荡在大殿之内:“不仅是着天下,就连你们这般人才,我也要收入囊中,日日观赏。”
穗悦认为公主想像圈养鸟一般,将她和齐玉留在府中。在这威严的大殿之中,她深知公主的权势滔天。
穗悦与齐玉一时语塞,心中焦急万分,穗悦脑海飞速运转。
“你就别再捉弄她们啦。”
突然,苏瑶清脆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华鹿公主终于忍不住欢笑,说道:“你终于来了。”
穗悦与齐玉闻声急忙回头,只见苏瑶身后跟随着数名下人。
他们小心翼翼地扛着一个半人高的箱子缓缓步入大殿,随后将其放置在殿内。
华鹿公主轻轻摆了摆手,示意穗悦与齐玉起身:“别跪着了,去瞧瞧你们的奖赏吧。”
穗悦与齐玉望着眼前的场景,不禁有些发懵。
苏瑶略带嗔怪道:“都把她们吓得不轻。”
公主却转而埋怨起苏瑶:“还不是因为你准备得太慢了,本宫也只能暂且拿她们打发打发时间咯。”
此时,大伙才恍然大悟,原来公主方才不过是玩笑。
又或许是借着玩笑的幌子,说出了心底想法。
穗悦与齐玉如释重负,方才那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缓缓落回原处。
他们缓缓走到木箱前,轻轻打开了箱盖。
然而,箱内之物却让穗悦与齐玉瞬间瞠目结舌,震惊过后,他们立刻再次下跪,向公主殿下谢恩。
华鹿公主又恢复到平易近人的模样道:“明日我会安排马车送你们回乡,赏赐与本宫安排的郎中也会一并送去,你们无需再费心。”
随着穗悦与齐玉谢恩,大殿内的紧张气氛瞬间消散,欢快的乐声再度奏响,宴会继续进行着。
穗悦与齐玉相视一笑,眼中还有些些许劫后余生的庆幸。
齐玉转身轻轻抚摸着,小黑与墨玉的羽毛,低声说道:“这段日子可多亏有你们。”
穗悦也走过来,笑着打趣:“确实应该好好奖赏一些。”
说着,她从桌上拿起一块精致的鱼肉,喂给鸬鹚,发出愉悦的叫声。
宴会上,众人再次起身向公主敬酒祝福。
穗悦与齐玉也不例外,他们端着酒杯,走到公主面前,恭敬地说:“公主殿下,今日之恩,我师徒二人铭记于心,愿公主青春永驻,福泽深厚。”
公主微笑着接受了祝福,饮下了杯中的美酒。
穗悦留意到齐玉心情不错,美酒接连不断。
若是在平常日子里,穗悦定会轻声劝阻,告诫他饮酒需适量,莫要贪杯。
然而今日,穗悦决定不再管束,任由他尽情释放心中的畅快。
穗悦本就滴酒不沾,于是索性将自己面前的酒推到齐玉面前。
齐玉抬眼望向穗悦,眼神有些呆滞,脸颊红彤彤的。
穗悦道:“你喝醉了?”
齐玉挥挥手道:“师父,我没醉。”
每一个喝醉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穗悦看着齐玉那副模样,眉头轻皱:“看你脸都红成什么样了。”
齐玉把酒杯攥紧,身子微微摇晃着靠近穗悦,眼神里满是眷恋:“师父,你知道吗?”
“刚刚在大殿上,我一点都不害怕,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穗悦望着殿内的歌舞出了神,随口应道:“那当然,我们师徒一心,还能怕什么。”
穗悦目不转睛的看着歌舞表演,齐玉则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齐玉侧过身,单手撑着下巴,手里端着酒杯,看一眼穗悦喝一口美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会渐渐接近尾声。众人恭送华鹿公主,与苏青公子与苏瑶郡主离去。
大殿上众人陆陆续续散去。
穗悦扭头看见齐玉已经趴在桌子上,手中还拿着酒杯。
“好了好了,别喝了,咱们也该回房休息了。”
齐玉抬起头满脸通红,像是夕阳照在脸上一般。
他仍盯着穗悦,穗悦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转身去唤鸬鹚,嘴里念叨着:“小黑,墨玉,咱们走,别管这酒鬼了。”
齐玉望着穗悦的背影,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之后,默默跟上。
齐玉脚步踉跄,歪歪扭扭,一路摇摇晃晃前行。
穗悦瞧见他这副模样,不禁眉头紧蹙,心中暗暗发誓,日后定不能再让他如此放纵饮酒。
她赶忙转身回去,伸手搀扶住齐玉,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他往房间带去。
待回到房间后,齐玉早已醉得不省人事,迷糊中竟朝着穗悦的床铺走去。
随后便一头倒下便呼呼大睡。
穗悦摇晃他,试图唤醒:“你先别睡,你的床在那边啊!”
然而齐玉烂醉如泥,毫无反应,根本叫不醒。
穗悦撸起袖子,打算将他扛到他自己的床榻上去。
可喝醉的人似乎有千斤重,她使尽浑身解数也难以挪动。
穗悦原本还打算着给他换药,可此刻他这般模样,总不能去强行扒他的衣服吧......
算了,明日再说。
穗悦躺在齐玉的床榻上睡了一晚,次日一早穗悦早早便醒来了。
齐玉还在熟睡,她目光望向小黑与墨玉,两个小家伙并不在窝内,她四处寻找。
最终在床底下发现它俩,没想到睡觉也不安分,竟滚到了床底去。
穗悦轻轻笑出声,她轻手轻脚好衣裳打算先去买些东西。
穗悦整理好后便出门了,齐玉本就睡眠浅淡,此时被门外光亮刺醒。
他下意识地微微眯开双眼,朦胧间,他瞥见师父的身影走出门外。
齐玉瞬间清醒了几分,赶忙从床上撑起身子。
宿醉后的头昏脑胀格外难受,他缓了片刻,匆匆抓过一旁的衣物,手忙脚乱地穿戴整齐,快步跟了出去。
齐玉见师父悄悄外出,没有叫上自己,不禁好奇,便蹑手蹑脚地跟在其后。
走着走着,他忽然忆起昨日师父卖关子,说要准备一样东西,究竟是什么,他要跟上去瞧瞧。
穗悦穿梭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之中,看着琳琅满目的摊位不知买些什么。
她走进一家店内,精心地为爹娘挑选了几套衣裳,料子十分柔软舒适。
接着,又买了些吃食,心里盘算着带回去分给乡亲们,让大家都能尝尝鲜。
最后,穗悦停在一家杂货店内,她走进店内便问道:“有没有细长有坚韧的线......”
齐玉一路悄无声息地紧紧跟随在后。
穗悦买完东西,准备回去路过一间药房时,想起齐玉的药快用完了,还是多买些回去囤着更为妥当,毕竟有备无患。
她缓缓走进药房。齐玉见此情形,迅速来到药房窗外,耳朵贴近墙壁,偷听里面的动静。
穗悦从袖中轻轻掏出一张药方,这药方乃是苏瑶给的,药效颇为显著。
她将药方递给药房老板,说道:“给我按方包一些。”
齐玉疑惑地听着:什么方子?
老板颔首示意,就在这时,药柜旁的小房间里缓缓走出一个女子。
她头上戴着帽子,脸上遮着黑色的面纱,整个人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看清其长相。
药房老板一见到她,立刻满脸笑意,手脚麻利地从柜子深处翻找出一包药。
女子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递给老板,出手极为阔绰。
老板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道:“您拿回去放心用,药效那是绝对有保证!要是没效果,您尽管来找我退!”
那女子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走进房间,从后门悄然离去。
自始至终,女子没有说一个字。齐玉在窗外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心中愈发好奇,于是又悄悄凑近了些。
穗悦则满是好奇地望着老板,老板见状向她解释道:“此药放入水中炖煮后,入口清甜。只要给心爱的男子喝下去,他便会浑身火热难耐,到那时便可……”
穗悦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惊,而在窗外偷听的齐玉同样心中一震。
齐玉暗自将方才听到的内容全部串联起来:师父偷偷出门,然后来到药房,喝后会火热难耐的药……
难道师父此番悄悄出门,就是为了买这药?
难道这就是师父所说的秘密东西。
那确实是挺秘密的。
齐玉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知晓的秘密。他头也不回,匆匆忙忙地跑回去。
穗悦在店内赶忙连连摇头,说道:“不要不要,你给我按照方子抓疗伤药便好。”
药房老板见小姑娘脸涨得通红,便不再打趣,转身认真地去给她抓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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