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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药笼囚雀

"剑魄反噬开始了。"晏清霜弹指烧掉鸟尸,"你每用一次灵力,它就离破体近一分。"他忽然笑起来,眼角泪痣妖冶得惊人,"要不要试试苍梧剑法?"

沈寒星抹去唇边血迹,目光落在墙角立着的长剑上。那是他的佩剑"孤鸾",如今剑鞘上缠满了符纸,像具被封印的棺材。

"我要见师尊。"

"行啊。"晏清霜从药柜顶层取下一只紫玉匣,"先把这个吃了。"

匣中躺着枚珍珠大小的丹丸,表面布满血丝状纹路。沈寒星嗅到熟悉的铁锈味——是混着他心头血的丹药。

"锁灵丹。"晏清霜用两根手指夹起它,"吃了能暂时切断剑魄与你生机的联系。"他忽然将丹药举到阳光下,"代价是每月需饮一次我的血。"

沈寒星盯着丹药上流转的光泽:"为何救我?"

"谁救你了?"晏清霜突然捏住他下巴,强迫他张嘴,"我在找试药人。"

苦涩的丹丸在舌尖化开,沈寒星尝到冰雪的气息。紧接着剧痛从心口炸开,他弓起身子,看见自己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金线,如同被击碎的琉璃。

晏清霜的手按在他痉挛的腹肌上,淡绿色的灵力顺着经脉游走:"忍忍,第一次都这样。"

当金线蔓延到脖颈时,沈寒星终于发出一声闷哼。他咬破的嘴唇滴下血珠,落在晏清霜雪白的袖口,晕开一朵红梅。

"好了。"晏清霜抽回手,"现在你能暂时像个活人了。"

沈寒星喘息着撑起身子,突然抓住晏清霜的手腕。医仙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手臂内侧密密麻麻的针痕——最新的一道还渗着血珠。

"每月一次?"沈寒星拇指抚过那些伤痕,"都是这样取血?"

晏清霜抽回手的动作堪称粗暴。银发掩住他瞬间紧绷的下颌:"不然呢?你以为药灵根的血能像井水一样打?"

窗外传来清脆的碎裂声。沈寒星转头,看见小药童打翻了晾晒的药材,正手忙脚乱地去捡。那孩子抬头时,他注意到对方瞳孔是诡异的淡绿色。

"别打阿蘅的主意。"晏清霜的声音骤然冰冷,"药人活不过十五岁,你师尊等不起。"

沈寒星心头一震。他再次望向那个叫阿蘅的药童,发现孩子单薄衣衫下隐约露出和晏清霜手臂相似的针痕。

"什么时候出发?"

晏清霜正在收拾金针,闻言挑了挑眉:"我何时答应去苍梧了?"

"锁灵丹只能维持三个月。"沈寒星指向紫玉匣上刻的小字,"而玄冥寒毒——"

"——需要九转还魂丹才能根治。"晏清霜冷笑,"你倒会打算盘。"

沈寒星突然下榻,双膝重重砸在青玉砖上。这个动作牵动心口伤势,他额角瞬间沁出冷汗,却仍挺直脊背:"求晏谷主出手。"

晏清霜的银发垂落肩头,遮住了所有表情。良久,他轻声道:"你可知上次药王谷的人去苍梧,回来时只剩一具无头尸?"

沈寒星瞳孔骤缩。二十年前的旧事突然清晰——师尊书房里那幅画像,画中人分明生着与晏清霜一模一样的泪痣。

"晏..."

"收拾东西。"晏清霜已经转身走向药柜,"明日辰时出发。"

沈寒星望着那道清瘦背影,突然发现晏清霜后颈处有一道陈年疤痕,形状酷似剑伤。

暮色渐浓时,阿蘅抱着件簇新的狐裘进来:"谷主让给仙长准备的。"

沈寒星抚过裘衣上细密的针脚,在领口处摸到个暗袋。拆开来看,里面竟是张皱巴巴的糖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扭的符咒。

"谷主说..."阿蘅怯生生地比划,"要是剑魄闹得厉害,就把这个含在舌下。"

沈寒星将糖纸凑近鼻尖,闻到淡淡的桂花香。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有个小乞丐塞给过他同样的糖,后来那孩子被苍梧山的雪埋了半边身子。

"替我谢谢你们谷主。"

阿蘅摇摇头,淡绿色的眼睛在暮色中像两盏小灯:"谷主说,仙长的谢礼..."孩子指了指他心口,"要等取剑魄的时候给。"

当夜沈寒星躺在陌生的床榻上,听见隔壁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他轻手轻脚走到墙边,透过雕花隔断的缝隙,看见晏清霜正对着铜镜往手臂上扎针。

镜中映出的后背让沈寒星呼吸一滞——那本该光洁的肌肤上布满纵横交错的疤痕,最新的一道还在渗血。晏清霜咬着一缕银发,将青绿色的药液缓缓推入静脉。

忽然,医仙抬头看向镜中,正好与缝隙后的沈寒星四目相对。

"好看吗?"晏清霜的声音带着讥诮,"剑阁的窥探之术倒是名不虚传。"

沈寒星索性推门而入。他夺过晏清霜手中的针管,发现里面根本不是药液,而是浓稠的淡金色液体,散发着奇异的香气。

"龙髓?"沈寒星震惊地抬头,"你在用这个续命?"

晏清霜夺回针管,随意地扎进手臂:"不然呢?你以为药灵根是凭空长的?"他指了指自己太阳穴附近若隐若现的青纹,"抽干三株千年灵药才催生出这点根基。"

沈寒星突然明白了那些针痕的来历。药灵根并非天生,而是靠外物强行催生的伪灵根,每次使用都要消耗宿主寿元。

"为什么..."

"为什么救你?"晏清霜拔出发间银簪,挑亮了灯芯,"我说过,试药人不好找。"火光映亮他半边脸庞,"尤其是能温养上古剑魄的。"

沈寒星望向窗外如墨的夜色。雪不知何时停了,露出一弯血红色的月。

"睡吧。"晏清霜吹灭灯盏,"明日还要赶路。"

黑暗中,沈寒星听见自己心跳如雷。他摸到心口那道符咒,突然意识到——晏清霜要的根本不是试药人。

他在找能承受剑魄的容器。

辰时的山雾浓得像煮过头的药汁。

沈寒星站在药王谷的石碑前,看着阿蘅踮脚给晏清霜系上避毒香囊。孩子的手指在银丝暗纹的腰封间穿梭,动作熟稔得令人心惊。

"仙长也要戴。"阿蘅捧着另一个香囊过来,淡绿色瞳孔里映出沈寒星紧蹙的眉,"谷外有瘴气..."

晏清霜突然截住香囊,指尖在绣纹上轻轻一抹:"这个我收着。"他从袖中取出个玄色锦囊,"给他换雄黄囊。"

沈寒星注意到晏清霜指腹沾了点朱砂——那香囊内层绣着符咒。正要细看,远处山道突然传来清脆的铃响。

一头白鹿踏雾而来,鹿角上缠着银铃,身后拖着辆没有轮子的青玉车。沈寒星瞳孔微缩,认出这是传说中的"蜃楼车",以灵力为驾,可日行千里。

"上来。"晏清霜已经掀开车帘,"除非你想让全修真界都知道苍梧剑派的首席弟子成了病秧子。"

车厢内壁镶满药格,沈寒星刚坐下就碰倒了某个琉璃瓶。暗红色液体泼在青玉案几上,瞬间凝成血字:东北方三十里,有埋伏。

晏清霜面不改色地抹去字迹,从暗格取出张人皮面具:"戴上。"

面具贴上脸颊的刹那,沈寒星感到一阵刺痛。铜镜里映出张陌生的脸——蜡黄面色,眉间一道疤,活像个走江湖的游方郎中。

"从现在起,你是我徒弟。"晏清霜自己也换了副相貌,成了蓄着山羊胡的中年人,"姓陈,专治花柳病。"

沈寒星差点捏碎铜镜:"什么?"

"怎么?"晏清霜斜眼睨他,"剑仙大人瞧不起我们这些下九流?"

蜃楼车腾空的瞬间,沈寒星透过车窗看见阿蘅站在原地,单薄的身影很快被浓雾吞噬。孩子手里似乎捧着什么发光的东西,但他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就只剩翻滚的云海。

"担心阿蘅?"晏清霜突然开口,"那孩子比你活得久。"

沈寒星望向正在煮茶的晏清霜。对方易容后的脸平庸得令人过目即忘,唯独那双眼睛没变——琥珀色的瞳孔在晨光中像两枚透亮的蜜蜡,此刻正映着茶汤上浮动的白沫。

"药人能活多久?"

茶匙碰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叮"。晏清霜抬眸,目光如刀:"想知道?不如先说说你体内的剑魄从何而来。"

车厢陡然陷入沉默。沈寒星摸向心口的符咒,那里正隐隐发烫。他确实不记得剑魄来历,师尊只说那是苍梧剑派的传承。

"看来剑仙大人也有记性不好的时候。"晏清霜吹开茶沫,"正好,前面是忘川支流,要不要下去洗洗脑子?"

沈寒星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药王谷的情报网,可比你们剑阁的剑阵密实多了。"晏清霜突然掀开车帘,"到了。"

蜃楼车停在一处无名渡口。浑浊的河水拍打着朽木码头,岸边芦苇丛中隐约可见几具被鱼啃噬过半的浮尸。

"忘川水能洗去记忆。"晏清霜跳下车,"也能...暂时压制某些东西。"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沈寒星心口。

沈寒星跟着下车,靴底刚触到泥地就察觉不对——太静了。没有虫鸣,没有鸟叫,连风都凝滞不动。他本能地按住剑柄,却摸了个空。

"找这个?"晏清霜晃了晃不知何时顺走的佩剑,"现在你是陈郎中,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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