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扶楹太累了,或许是重生,或许是接收了太多之前的记忆,也或许是昨夜应付沈覆雪耗了太多精力,她睡得很沉。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她起床时根本没有意识到尉迟衔月昨晚在此留宿。
梳洗时她看向镜中的自己,头上的血条似乎并未减少,也或许是才过一日,减少的血量太少看不分明。
系统却兴高采烈地说:【宿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昨夜和沈覆雪亲密接触,加了五十点气运值!】
【沈覆雪和尉迟衔月的气运值有多少?】令扶楹并没有多高兴,她也根本没想到昨夜会是那样的发展,能离开这里才是重中之重。
【就是,就是很多。】
【很多大概是多少?】
系统不好形容。
【如果用宿主和身上的气运值和他们作比较的话,就像是小水坑和大海。】
【……】
【那我要扭转炮灰女配的结局,要多少气运值?】
【大概,大概需要一千万!】
千万灵石可买下一座城池,千万这样的数目,令扶楹只觉虚幻。
那这五十点的气运值实在没什么值得恭喜的。
【不过有句成语叫做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吗?你总有一天气运值也能赶得上他们!】
令扶楹也不好打击它,不过这气运值确实有用处,总比没有得强。
她还在思索着离开一事。
【系统,你可知沈覆雪的动静?】
【宿主,系统没有权限哦,等你气运值足够,可以兑换道具查探男主们的动态。】
【白问。】
【宿主不能这么说呀,系统还是可以陪你聊聊天的~】
丫鬟们为令扶楹梳洗好,瑞香侧头轻声问:“夫人,域主很早就离开了,应该是去处理要务,已经吩咐我们准备好了早膳,要现在上吗?”
“嗯,上吧。”
说完令扶楹脸色一变,高声问:“很早就离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看向说话的丫鬟,是个陌生的面孔,昨夜无心留意,睡醒才发现竟不见云苓的身影。
瑞香不知夫人为何如此震惊,但还是道:“是的夫人,域主天将亮就已离去。”
令扶楹见她们并未像前世那样轻视怠慢她,结合丫鬟说的话,她才意识到尉迟衔月昨夜似乎在此歇下了。
她这才想起,昨夜半梦半醒之间,确实见过他,她还以为是做梦呢。
他疯了不成?令扶楹匆匆吃完早膳,还坐在桌边思忖。
“对了,昨夜和我说话的丫鬟去哪儿了?”
周围的几个丫鬟对视一眼,低下头,瑞香主动道:“夫人,云苓犯了错,不能继续在璇玑殿伺候。”
犯了错?令扶楹想起昨夜尉迟衔月在廊下蹲她一事,心中有了大概。
也好,免得她还要花时间解决她。
前世她也经常听闻哪个小厮丫鬟又犯错了被调往别院,在尉迟衔月身边伺候的人也换了又换,他还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令扶楹起身走出门外,让丫鬟们不必跟着,一副闲逛的模样,来往的下人们都恭敬地向她行礼。
她们不是没听说昨夜的事情,之前大家还猜测夫人究竟是否受域主喜爱,但昨夜他既然去了,还为此处理了玩忽职守的丫鬟,想必是重视夫人的。
也是,毕竟也是折渊殿的千金,虽说只是养女。
不过她们此前都听说这个夫人平平无奇,看过一眼就忘了,可今日一见,分明是个不可多见的大美人,令扶楹走远了下人们还直勾勾盯着她离去的方向,一颦一笑都让她们难以忘怀。
果然谣言不可尽信。
令扶楹特意避开了尉迟衔月办公之地,绕过水榭游廊,往树林深处而去,她知晓府中有个狗洞。
有令牌在,她就能无视阵法离开,还不会被门口值守的护卫看见。
钻狗洞怎么了,离开才是天大的事情。
至于为何域主府会有狗洞,令扶楹前世曾问过年岁大些的下人,说是尉迟衔月小时候喜欢看人钻狗洞,这个狗洞就一直留存下来。
本以为他是幼时顽皮,待他大了些老域主打算吩咐人将这狗洞填了,但竟然发现尉迟衔月本性不改,十二三岁的年纪,心血来潮又让下人钻狗洞。
要是寻常人家尉迟衔月早被自家老子抽了,但他小时候被当作女孩儿养了七八年,绫罗绸缎,胭脂钗环,丫鬟成群,就像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后面他母亲离世,才恢复了男子装扮。
十岁前他长得矮小,又被当女孩儿养,周围的人都笑话他,周围下人也暗地里说笑,这些他父亲都看在眼里自然多了几分纵容。
不过十二三岁时,他的个子开始猛窜,长得比他爹还高了几分,更是比同龄少年高出一大截,那张脸也褪去稚气。
面庞瘦削了许多,一身青色的书生袍子,简简单单的扮相,冲散了那股偏向女子的柔美,更具君子气,看一眼,不禁让人感慨一句翩翩少年郎。
这时就再无人提他小时候的事了,少年就这么挑剔地吃着下人剥好的糖,百无聊赖地看着下人钻狗洞,
分明做的是最作贱人的事,周围的下人却只想博他一笑,心甘情愿地卖力钻狗洞。
一个人钻没意思,他又指了指别人,成群的下人不管男女,绕着圈儿在他面前钻狗洞,虽说他看着兴致平平,但这狗洞再未填过,生怕他哪时候又一时兴起。
老域主在尉迟衔月十五岁离世,他继任后府中老域主的大小夫人死的死病的病,没过几年都没了,就只剩下他一个当家做主的。
这府中上下都知域主这喜欢看人钻狗洞的喜好,怎敢不要命上前填这狗洞,留着就留着了,万一哪日域主又想看人钻狗洞了呢,虽然他继任后就再没有让人钻过狗洞。
令扶楹想想都觉得滑天下之大稽,她真不知以前的自己是疯了还是痴了,竟没觉得哪里有毛病,甚至还觉得他可爱。
钻狗洞老实讲还是有点膈应的,单纯的狗洞她也就钻了,但这是尉迟衔月喜欢故意凿的狗洞。
不过现在由不得她顾虑太多,面子里子什么的,谁在乎,狗狗多可爱,它都能钻,她怎么就钻不得了。
找到大树下杂草丛生的狗洞,令扶楹蹲下身就开始刨,埋头就是干!
将其清理了一个能够容许她通过的通道,尝试着往外钻了钻。
但她低估了自己这颇为壮观的胸脯,卡住了。
又使劲钻了钻,她终于将胸脯从最窄处挪过。
这令牌果真有用,直到她彻底钻到墙外小巷,也无人发现,域主府的防御阵法也没有被惊动。
令扶楹抹了抹脸上的草屑,转头将狗洞彻底掩盖,直奔三千域南部的边陲小镇。
眼看着域主府越来越远,系统终于察觉了不对劲。
【宿主,你在干嘛?】
【我有别的打算,别问。】
【不对啊,你都离开域主府了,还怎么和他们接触?】
系统还不知道令扶楹从始至终就没打算进行这个攻略任务。
它慢慢反应过来了。
【宿主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系统突然委屈地问。
令扶楹干脆地承认了,她要是不骗它,准得把她吵得晕过去。
系统打算故技重施,但令扶楹提前预判,【你要是再闹腾,信不信我直接从这里跳下去?】
令扶楹正好走到一处河边。
系统瞬间安静,【宿主有话咱们好好说呀,是吧,万事都好商量的,你先玩个几日,到时候咱们再回去做任务你看可以不?】
能清净几日是几日,令扶楹嗯了声。
被忽悠的系统开心了。
令扶楹直奔落日镇,途中将尉迟衔月的令牌丢至河里,换个方向奔波一日,她找了家客栈休息,明早继续赶路。
夜半,睡不踏实的她辗转反侧,正要闭眼继续入睡,却感觉身后有道视线盯着她。
莫非有鬼?令扶楹心中一颤,她最是怕鬼。
还以为是她自己吓自己,就听尉迟衔月的声音鬼魅般传来,“见到为夫可还高兴?”
高兴你爹,令扶楹表情真跟见了鬼似的,她万万没想到少尉迟衔月会跟来,更没想到他知晓她的逃跑路径。
好了,她这下发现了比鬼还可怕的事情。
令扶楹装睡装不下去,她坐起身,警惕地看向尉迟衔月。
他就坐在客栈中间的小桌旁,昏暗的月光从窗外射入,他的脸半明半暗。
令扶楹一眼瞧见了他手中把玩之物。
“夫人可还觉得此物熟悉?”尉迟衔月拎着令牌晃了晃。
她丢进河里尉迟衔月都能找到,指定这令牌上面有点东西,要么是他的本命令牌,要么设有追踪之法。
大意了!
“夫人是何处得来的?你若是想要,我给你就是了,何必如此麻烦。”尉迟衔月起身走向令扶楹,见她一副紧张防备的表情顿觉好笑。
“既然喜欢,为何又要丢弃,倒让为夫好找。”
令扶楹不回答,一般人早就气急败坏了,尉迟衔月却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微微眯了眯眼,笑得颇为温柔,“为夫还想问问,此物,夫人从何而来?”
尉迟衔月自问自答,“想必是从师尊那儿拿来的。 ”
“我倒不知,你与他关系何时如此亲近了。”
尉迟衔月伸手探向令扶楹的长发,她想躲却被他手指勾住了头发,疼得她脸都皱成了一团。
“夫人想要成为秃驴的话,尽可躲开。”他笑着道。
他的那双手格外纤细修长,比女子的还要更秀气些,只是指甲未涂丹寇,不过瞧着极为粉嫩,指尖莹润像是柔嫩的花瓣。
从她乌黑的长发上取下一枝草叶,尉迟衔月忽而咧开唇,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此起彼伏的笑声在夜风里回荡。
令扶楹上前想要捂住他嘴,这可是在客栈,等会隔壁该上来敲她门了,尉迟衔月不在乎,可她在乎。
可她实在又不想碰他,强忍着低声骂道:“你疯了吗?大半夜笑什么?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谁知尉迟衔月笑得越发畅快,笑得睫毛都被泪水沾湿,小狗般湿漉漉的,他凑近令扶楹,“夫人,今日为夫好像才认识你。”
令扶楹一咯噔,“你离我远点,我们没结婚契,我也不是你的夫人。”
“谁说没结?你瞧瞧?”
令扶楹瞧见尉迟衔月手中显示着她们二人生辰八字和姓名的婚书,犹如被雷劈了。
这不是普通的婚书,唯有二人缔结婚契才能生成此物。
可是不可能,她分明没有和他结契。
金色的婚书化作点点金光自尉迟衔月指尖消失。
“夫人忘了为夫修的是什么了吗?”他镇定自若,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
她自然知晓尉迟衔月修什么,他主修梦境,以梦杀人,并能操控人心,召唤傀儡。
她昨夜做了梦……
可那不是梦么?
她这回真的感觉天塌了。
“夫人不必如此高兴,你我二人结契本就应该。”
“只是让为夫想不到的是,夫人竟为博我一笑,钻入那狗洞,为夫实在过意不去,不然我也去钻一回?”
令扶楹这回真的恨不得一刀砍掉他的头,再缝住他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天道好轮回,狗洞他也得钻一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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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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