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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彼杀花旁夺命溪,夺命溪上往生桥。”谢遥生附身,掐了朵在腿边开得正盛的花,丝状的艳丽的花瓣缠上他的指尖,散发出阵阵若有若无的甜腻香气。

“这里是……无痕方。”

听闻这话,薛妄一把将呆愣在原地的若茗扯到身后:“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虽说人间执念难消的残魂最终的归宿多为无痕方,可那也仅限因执念而为祸人间的恶鬼,如今这老妇人也并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反倒入了无痕方,上了往生桥。

“过了那桥就是魔族的地界了。”沈自渡看向正在颤巍巍上桥的老妇人,沉声道:“进了魔界,再想做些什么就难了。”

话音刚落,落在后边的的阿歹像是得了什么授意,如同一支漆黑的箭矢,迅速掠向往生桥。

只是不等他到跟前,那老妇人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一样,脚步往旁边别开,随即,她的身子就像只断了线的风筝,朝着水面坠去。

只是还不等她落入水中,整个残魂就像是融于空气一般又消失不见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若茗说着,一边迈着小碎步跑到了那条溪流边。他将繁琐的衣摆抱进怀里,伸手去探流动的水。

这水不知是被周边的花朵所映射,还是它原本就是那样的,淡红的颜色几乎看不见流动的迹象,就像是一副被画在地上的画,美则美矣,却显得诡异至极。

谢遥生一把捉住他的手腕,冷声道:“别动。”

这声来得猝不及防,若茗身子晃了晃,好不容易稳了下来,还不等他说些什么,余光却在落到水面上时就硬生生噎住了。

他反应极大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那……那是什么?”

只见原本不见流动的溪流经他这么一扰,竟迅速荡漾起来,这狭小的一方天地瞬间起了风浪,可若只是如此也不至于让若茗如此失态。

谢遥生带着他走远了些。

他们刚一离开,翻涌着的溪流又渐渐恢复了宁静。众人此时定睛看去,之前那所谓“淡红色的波光粼粼”,实际上是一只只紧挨在一起的小虫,它们亮着锋利的口器,组成了条流经这片原野的溪流。

一时间静默无言,空气中似乎只余下了虫与虫身体摩擦间细微的沙沙声。

这声音不大但极入耳,像是有人拿把刀在心上胡乱刻画,躁乱又不安。

若茗差一点就摸到这些恶心的东西,他坐在地上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长舒了一口气叹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忘忧虫。”一直走在后面从未出声的梵念此时开了口,“这东西竟然在这里也有这么多吗?”

淡红色的“溪流”几乎横贯了长满花的原野,先前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时或许还会觉得这幅景象很是美丽,只是如今再看,只阵阵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忘忧虫是独属于魔界的一种生物,它喜光喜潮湿,以生灵之残魂为食,又不惧怕灵力与魔力,如果有倒霉的活物不小心落入它们的圈套,只需瞬息,三魂便能去其二,修为一去千里或是变得痴傻都算是侥幸。

“这么说来,那老太岂不是已经……”

薛妄不知从哪儿掏出把折扇,“唰”一声展开,蹙着眉轻轻扇着。

这话其实也不无道理,那老妇人只是一抹残魂,甚至不是修道之人或是魔族中人的残魂,本就孱弱,方才又落到了这忘忧虫组成的溪流上,若是还能存活下来才叫真正的匪夷所思。

手中的折扇“啪”一声又被人合上,随后带了些情绪打在了一旁沉默侍立的阿歹身上:“你方才非要撵她做什么?”

阿歹后撤一步,一双眼冷冰冰地瞧着他。

莫名的,薛妄感受到丝丝寒意。

谢遥生没注意这边的风起云涌,他直觉方才的事定然不像是眼睛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他走上往生桥,粗糙的桥面随着脚步的挪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桥头的兽首似乎随着他的身形缓缓移动着呆板的瞳仁,似乎随时都要扑杀上来一般。

就在此时,桥面下忽然氤氲出道几不可见的光亮,谢遥生向下看去,只见原本平静的虫潮之上,有个巨大的漩涡正缓缓浮现。

沈自渡注意到桥上的动静,他压眉敛目,踱步走到谢遥生跟前。

“发现了什么?”

他顺着谢遥生的目光向桥下看去,随即嘴里的话便戛然而止。

谢遥生收回目光,回答了他的话:“是个结界。”

“看起来像是个传送结界。”沈自渡俯下身细细看道:“看来方才那老妇人是跌到这结界里去了。”

桥下的人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一个个走上来站成了一排。

“看起来确实是个结界。”

“但那老太是怎么知道这里有结界的?”

“不知道,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怎么试。”薛妄瞥了眼身边出馊主意的若茗,“这可是忘忧虫,只要敢下去就被啃得一干二净了吧。”

“小僧倒有一计。”

梵念在一旁出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他指尖上的佛珠稍加转动,紧接着,一只通体纯白的小鼠便出现在了他手上。

这小鼠似乎是预感到接下来将要发生些什么,耸动着身体想从僧人玉白的指尖溜走,可惜事情终究是不能遂它的意,钳住它的指尖向下翻动,小鼠便尖叫着坠向了“溪流”底部。

雪白的小生灵落在暗红色的溪流之上,不消片刻,就被骤然涌动的虫潮吞噬得一干二净。尖利的叫声渐渐湮没,暗红逐渐爬满雪白,只余下两只豆大的眼在外边,渐渐失去了神采,漠然地朝桥上看着。

“这……”

眼前的一幕骇的众人半晌没说出话来,本就还小孩心性的若茗更是煞白了一张脸,蹭蹭两步跑远了些。

梵念倒是没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生灵肉身既不能穿过结界,那么便只能是残魂了。

想到这,梵念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个小鼠,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它头上,随即便念起了晦涩不清的咒语。

小鼠的□□渐渐不再挣扎,一道半透明的残魂缓缓在它身边浮现。

这下还用不着忘忧虫沸腾,几乎是在残魂出现在空中的一瞬间,溪流上的结界忽然发动,将它一整个吸了进去。

看见这景象,就算是再傻的人也能知道缘由,薛妄折扇轻轻拍打着掌心,若有所思道:“可我们方才明明已经伪装成了残魂,可为何这结界对我们毫无反应呢?”

“那是因为我们只伪装了气息。”谢遥生将视线从忘忧虫上收回,“可本质上仍旧与残魂有很大差别。”

“除非……”

话说一半很勾人心思,薛妄不自觉地问了一句:“除非什么?”

几人的目光缓缓右移,落在了小脸煞白但仍旧强撑着不倒下的若茗身上。

无痕方,往生桥。

圆脸的小少年可怜兮兮地拉住自家师兄的手,小声道:“我真的去了哦。”

高挑的青年一挥衣袖,飘渺的白纱四散,声线沉静:“去吧。”

“我真的去了哦。”若茗几乎是一步三回头,他怀里抱着谢遥生刚刚给他的法器,是一件可以在短时间内建立起短暂传送阵的遁地葫芦。

他看着眼下不断涌动的红色溪流,暗自打气。

他只需要进入到那个空间,然后打开葫芦将外面的几人传送进去就好了,很简单的一个任务,应当是没有半分危险……

想到这儿,若茗不禁想回到几刻钟前,将问都不问就大口喝掉离魂散的自己拍到土包里去。

那是好东西吗就可劲儿往嘴里塞!

正当他做心理建设时,一只温热的手忽然落在他腰上,薛妄的呼吸声近在咫尺,若茗身形一顿,还没等说什么,一道淡淡的嗓音便在耳边响起: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话落,若茗整个人往前一送,紧接着那道结界就开始疯狂运作起来,将他整个人吸了进去。

干了件大事的薛妄直起身拍了拍手,抱歉道:“若茗君是有点磨蹭。”

或许这就是蓬莱弟子间独有的相处方式?

众人还未对他这句话做出什么回应,不多时,桥面上就出现一个足有半丈宽的通道,里边黑漆漆一片直通向另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另一头,若茗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

“师兄……仙君,可以过来了!”

谢遥生向几人点头示意后,便首当其冲走了进去。

空间的变换往往是悄无声息的,他眼前一黑又一亮,只在呼吸之间就离开了往生桥。

身子刚站稳,比视觉更先适应变化的是嗅觉,浓烈的咸腥气猛地扑面而来,还不等谢遥生作出反应,一根粗壮的长鞭便泛着银光破空而来,上边的倒刺滴着血,在空中划出道骇人的弧度。

几乎是瞬间,让尘剑裹挟着灵力从虚空中出现,长鞭狠狠撞了上去,发出阵令人牙酸的金铁割裂声。

“嗯?”长鞭那头传来道柔媚的女声,紧接着就是衣服摩擦的窸窣声:“你这同伴倒是要厉害些。”

谢遥生十指结印,让尘就如离弦的箭矢般朝着声音的方向掠去。

他沉声喝道:“何人装神弄鬼?”

长鞭与让尘在空中相撞、缠绕,最后向后退却,又落回谢遥生手中。

轻缓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颇为曼妙的身影从眼前那片浓雾中浮现,那人一袭血红纱衣,斜开的裙摆有一半拖曳在地上,颈间的沙银碰撞,随着她的声音叮当作响。

她捂嘴轻笑:“瞧你这话说的,奴家本就是鬼,何须用装?”

身旁的长鞭也随着她的笑不合时宜地轻颤着,这颤动频率不定,忽快忽慢,那人顿住了脚步,斜眼一瞥,长鞭就登时不动了。

“若茗!”

身后刚出来的薛妄一眼就看到了长鞭尽头绑着的若茗,少年的头低垂着,显然是已经晕过去了。

无痕方下镇压着万千厉鬼,谢遥生早知这底下不会太平,却不知若茗竟然……连自保的手段都少得可怜。

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那女鬼将长鞭绑住的若茗向外一抛,随即遗憾开口道:“本以为今晚会有许多残魂上门,哪知道竟是个伪装过的小毛孩,真是无趣。”

薛妄忙不迭接住已经晕过去的若茗,从腰间的乾坤袋中取出丹药,小心翼翼喂进她嘴里。

“许多?”谢遥生执剑对她,冷声道:“锦西的魔疮,是你做的?”

听见这话,那鬼竟然“咯咯”笑弯了腰:“没错,我只不过是骗了那个笨蛋书生,只要跟我走,就能为他和他的祖母在下一世寻个好人家……真是好笑,世间哪有那么美的事。”

她说着,伸手就从浓雾中抓出一道残魂,那正是先前在桥上消失的老妇人。

老妇人此时才终于是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原本混沌的眼神猛然清灵,可此时却已经晚了,魔气迅速附上魂体,只是瞬间,它就消失在其中。

“看来最近就是你们这些人在从中作梗,才让我养的那些魂食几日都没有过来。”

这话简直就是自己承认了,她就是锦西魔疮之“源头”。事到如今也无需过多辨认,就凭她方才在几人眼前做的事,就足以灭杀其千百次。

磅礴的灵力瞬间充盈此方空间,沈自渡飞身而出,清听剑的剑气如长龙跃天,将空间分出数道沟壑,遍布在浓雾之中。让尘紧随其后,剑穗被风吹得扬起,随着谢遥生的结印穿刺在长鞭之间。

剑阵之中的魔到此时仿佛才终于意识到,这些人并不像之前那个被她轻轻松松捉住的少年般不堪一击,此时再想反抗已是徒劳。

长鞭节节震碎,无数剑气轰然落在她身上,她吐出一口血,颓然瘫坐在地上。

梵念双掌合十,垂眸踱步到她跟前。

高高在上的僧人垂着眼,手中佛串一扬,金光便贯穿此方空间。

一切都在此刻尘埃落定,所有的阴暗都在这金光之下被净化,仿佛百年未曾散尽的浓雾逐渐退去,露出了这里原本的样子来。

这里是一处再普通不过的石窟,没有众人想象中的尸骨遍野,也没有血流成河。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干净地有些不寻常。

那张泛黄的信纸从空中飘落,不等落在地上就化成了一滩灰烬。

一只纸鹤伴随着灵力波动出现在谢遥生指尖,他抬手展开,一行小字浮现:魔疮消失,锦西活过来了!

字里行间都不难看出发信之人的欢欣,谢遥生合上手,视线却长久落在地上的灰烬之上。

“嗯?”不远处的沈自渡对着块石板蹙眉道,“这禁制,好像有些眼熟?”

谢遥生收回目光,几步走到他跟前,等到看清石板上的纹样后也不禁蹙眉:“这是……师尊的禁制?”

可师尊的禁制又怎么会出现在无痕方下的一处石窟中呢?

正当二人疑惑时,那禁制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股强大的威压席卷开来,在场几人纷纷面色一白,唇角溢出血来。

谢遥生忙召出灵力护体,可这威压实在太强,仿佛是化神期的全力一击,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抵挡住的。

灵力随着威压的加强层层碎裂,仿佛一击重锤砸入识海,似乎瞬间就能将人撕裂开来。

谢遥生脑中刺痛,就这样生生晕了过去。

很好,即将[撒花]

我们郁小离已经出现了一个影子了。

郁离:快放我出来我要和老婆贴贴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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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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