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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被拒稿了,颜卿尘拿着简历,迷茫地站在大街上。眼看着大城市里高楼林立,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能让他安身立命的地方。

他失落地从便利店买了一提啤酒,在闵梁河公园找了个长椅,手中握着画笔,从早坐到晚却没有任何头绪。夜深了,他就拿了几张报纸往身上一盖,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妈妈,你看那个哥哥是不是流浪汉呀?他好可怜呀。”一声稚嫩的童音将颜卿尘从睡梦中惊醒,他噌地一下起身,用手揉着惺忪的眼睛。

此时天刚亮,公园晨练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别看,快走。”小孩的妈妈被报纸下灰头土脸的颜卿尘吓了一跳,急忙拉起孩子就走。

颜卿尘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抬手朝掌心哈了口气,在闻到臭味后,皱着眉毛自嘲道:“跟流浪汉也差不多了。”接着他将纸笔和简历收好,拿起垃圾扔入旁边的桶中。

浑身的酒味未散,他到处溜达着,打算找个地方洗澡。走着走着,就到了闵梁河畔的一个露天篮球场。

“唔,好久没打篮球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大早就活力满满啊。”他在球场外面站定,隔着围栏往里张望着。

“墨白,快把球传给我!”一声呼喊将颜卿尘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暖暖地洒在球场上,那个穿着白色宽松球衣的少年拿着篮球,却并不打算传给同伴。只见他勾勾嘴角,身手敏捷矫健地带球越过重重包围,在平地上一跃而起,果断灌篮入筐,场上瞬间欢呼四起。

少年在赞叹中低下腰,用双手撑住膝盖,双唇微张,缓缓轻喘着。宽阔厚实的背已经湿透,他顺手捞起球衣下摆擦着额头,汗水就这样顺着明显的腹部肌肉滑下。

颜卿尘不禁看呆了,眼前的少年宽肩窄腰,高挑结实,刚齐耳的碎发乌黑浓密,冷白色的皮肤甚至看不到毛孔,吹弹可破。他就那样站在光下,甚至比太阳还要耀眼。

少年似乎像是感受到了颜卿尘炽热的目光,将头转向他所在的方向。颜卿尘先是一愣,迅速低下头,转身狼狈地逃走了。

“墨白,你在看什么?哎呀,刚刚那球怎么没传给我呀,我......”旁边的同伴唠叨着,墨白已然听不见,他看着远去的身影陷入沉思。

颜卿尘离开球场后,找了个澡堂子把自己彻底清洗了一遍。通体舒畅后他提着买的包子回到了出租房里。他将门窗封闭好,拉上窗帘,独自坐在书桌前回味着球场上少年的那一幕。

突然,脑海中灵感乍现,他猛然起身,打开灯光,掏出纸笔就画了起来。

画笔在指间舞动,灵魂在纸间释放。颜卿尘下笔的每一次勾勒和描绘都无比庄重、专注,就像是在进行着一项神圣的仪式。

不知过了多久,他小心翼翼地收回了画笔,再将额头冒出的几滴汗轻轻拭去。回过神的他虚脱地坐回了椅子上,望着桌上跃然纸间的少年,他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此刻天空乌云密布,不知名的风声狠狠地拍打着窗户。颜卿尘拉开窗帘,打开窗子想呼吸一下空气。

一滴,两滴,急雨驾着劲风侵袭了屋子,颜卿尘单薄的身体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不好!”忽然意识到不妥的颜卿尘转头向桌前望去,画着少年的纸已被吹落在地。

他弯下腰伸手就想去捡,纸却被吹到窗边。他又伸出双手去够,不料纸带着少年飞出了窗户,被雨水打湿后,正快速下落中。他想都没想,直接探出了身子去抓那白纸。

千钧一发之际,颜卿尘终于抓住了它。可是年久失修的窗子护栏轰然倒下,他也随这张纸般,被雨水冲下了楼。坠楼的前一秒,他死死地抓着画纸,望着少年已经模糊的面容,任由雨水打落他的身体。颜卿尘闭上了双眼,嘴角勾起幸福的微笑。

第二天清早,一个扫地的老太经过楼下。

“喂?110吗?这里是闵梁河畔小区x号楼xx单元。你们警察快叫人来看看呀,楼下有两件沾血的衣服,怪渗人的。”老太用颤颤巍巍的手举着手机大叫道。

民警勘察过现场后,先是对老太和善地笑笑,随后说道:“老人家,你看错了。这身衣服上沾的不是血迹,而是颜料啊。”

“这颜料是什么呀?哦唷,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都在搞些什么东西。”老太皱着眉头,弯腰仔细瞧着地上的衣服。

民警耐心地给她解释道:“颜料,就是画画用的材料。请您放心,这附近没有发生什么命案。”

“哦哦,没有事就好呀。”老太又继续扫着地,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

“唔。”颜卿尘睁开眼醒来,就发现浑身像散架了一般。他努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敲了敲脑袋,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景象。

前方一群面无血色、无精打采的人拿着碗正在排队领粥,他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脸:“这就是阴曹地府?奈何桥不喝孟婆汤,喝粥?”

“什么孟婆汤?你要是不排队,一边去,别堵在这里。”一个乞丐模样的男人伸手就推开颜卿尘,往人群里挤。

他用力地扯了扯自己的脸:“嘶,疼。看来我真的没死。”只是这附近人的穿着打扮有些奇怪,周围的建筑也是和平时截然不同。

“嗯,卯榫结构,翘脚沿边。这要不是在拍戏,那我应该就是......”颜卿尘欣赏着面前的建筑,笑容突然凝固在嘴边,“应该不会吧?”

他把头转向左边,看到沿街的小贩正努力地推销着自己的东西,四周叫卖声不绝于耳。颜卿尘不死心,又把头扭到右边瞧瞧,往来的商贾皆以奇怪的神色看着他,偶尔跟几个妇孺对上眼,她们就用帕子遮起自己的脸,羞也似地跑开了。

颜卿尘摇着头:“我没死,这也不是梦。”他迷茫地站在原地,心态有点崩溃了。直到肚子饿的发出抗议声,他这才回过了神。眼下先把吃饭这个问题解决,再去想其他的吧。他想着。

正好眼前有人施粥,他便走上前去排队。排了好一会,终于到他了,颜卿尘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碗。可是马上轮到自己了,要是这个时候再去找碗,岂不是又要重新排?不行,今天说啥也要把这碗粥喝上。

“哎,你怎么没拿碗就过来了?这怎么给你盛啊?”布施的人看着颜卿尘,一脸为难。

颜卿尘把唯一一件里衣掀起:“倒这里就行。”

“唉,衣服也不穿好就出来了,这能行吗?”布施的人说着就将粥倒进他的里衣内。

里衣本就只有一层,粥倒进去,汤水全撒了出来,剩下一点薄薄的米粒。颜卿尘在众人嫌弃的眼神里退了出来,走到一旁。

他找到个犄角旮旯坐下,敞开里衣,用手抓着米粒就往嘴里倒。

“哎呀,这不是传说中才貌双绝的丹青手颜卿尘吗?怎么落魄成这副样子了?要不要少爷我来接济接济你呀?”一个满脸横肉的公子哥出现在颜卿尘面前,他说着话就将咸猪手伸向颜卿尘的里衣内。

“X,死胖子,别来恶心我。”颜卿尘一脚将他踹飞,赶紧站起身抖落浑身的鸡皮疙瘩。

一旁的小厮见状,连忙扶起自家主子。

“给脸不要,给我打!”男子气急,招呼着身边的小厮就往前冲。

颜卿尘背靠墙面,一脚一个,踹了两个就已经喘得不行。他面色潮红,心中不禁暗骂,怎么重新来过还是这该死的废柴体质。

后面紧跟着的两个小厮趁机上前扯住他的肩膀,将他带进一个无人的小巷。随后肥猪男一脸奸笑地跟了进来。眼看大事不妙,颜卿尘大喊:“来人啊,有猪行凶啊。救命啊。”

肥猪男听了气急败坏,一拳就朝着他的脸上砸了下去,颜卿尘瞬间便昏死过去。

揉着脸上又是一阵疼痛,颜卿尘龇着牙从床上坐起来:“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在哪儿都是受欺负的命?”

"卿尘,你醒啦?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床边坐着的白衣男子拿着刚打开的药膏,一脸关切地问他。

颜卿尘定睛一看,冷汗直下。这不是那个在球场的少年吗?他怎么也在这儿?

“你,认识我?是你救了我吗?”颜卿尘摸不着头脑,试探着问他。

男子放下药膏:“卿尘,你是被贬之后伤了脑袋吗?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墨白啊。”他露出一副愧疚的样子:“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提议让你向陛下进言,你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刚刚那许泼皮已经被我的人打发走了,你可以安心地在这儿住下养伤。”

“墨白?原来你叫墨白。”颜卿尘喃喃自语,他突然又抬头问道:“墨白,我在街上昏倒之后,确实头脑不大灵光,今年是哪一年?”

“如今是闵梁六年。”墨白细细打量着他答道。

颜卿尘又是一惊:“闵梁?这么凑巧?你我是怎么认识的?”

墨白望向窗边,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你我于科考途中相识,本来相约中举之后饮酒赏月。结果你在殿试之时,因对圣上出言不逊而被取消探花资格,我们几人拼死进谏,好歹将你保了下来。如今入狱月余,你终于被刑满释放。我知你为真性情君子,但往后你可不要再做冒进之事了。”

冒犯皇帝都没被赐死,我还真是福大命大。颜卿尘拍了拍胸脯,差点又死一回。

“卿尘,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墨白紧张地握起他的手。

颜卿尘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男子,跟那个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比,简直判若两人。两个身影交叠重合,他不禁迷惑了。

墨白用手探着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怎么回事?也没有发热。你一向体弱多病,莫不是这回真让那泼皮吓着了吧?”

额头上的手带着草木间的清新味道而来,冰冰凉凉,很是舒服。颜卿尘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去感受,腹下却腾的涌起一阵无名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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