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宁回来时已经很晚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位客人。
“王律师怎么也过来了?”
“他喝醉了,家里又没人,嘴里嚷嚷着怕自己半夜呛死,死活要过来。”
李淡然上前站在另一侧一搀扶住王知律:“那让王律师睡我屋吧。”
在李淡然的协助下,陆远宁将王知律丢在沙发上。听到李淡然的建议后,他冷哼一声:“凭他的什么?”
李淡然没想到陆远宁的反应会这么大:“啊?”
“让他睡沙发。”
说完,陆远宁将侧趴在沙发上的王知律调整了下睡姿,使他侧躺着,随后便拿起毯子随手盖在他的腹部:“就这样吧,呛不住拉倒。”
做好这一切,陆远宁拉着李淡然的手回到房间,李淡然却三步一回头地问道:“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万一王律师乱翻身怎么办?呕吐物再呛到鼻子里了。”
陆远宁关上房门,顺手上了锁:“他睡觉老实得很。”
陆远宁将李淡然按坐在床上,就在李淡然迷茫之际,陆远宁从手中拿着的大衣里面掏出了一束花。
白色的百合花点缀着几圈粉白色珍珠,此刻陆远宁身着一身黑色燕尾服,它停留在陆远宁手里倒也不唐突,反而耀眼搭配得很。
李淡然难以置信地眨眨眼:“你从婚礼上拿的?这玩意儿一般不是给伴娘的吗?”
陆远宁举着花看了看:“新娘子送我的,希望我早日找到另一半。”
李淡然心跳加速,躁动得心七上八下、毫无章法地跳动着。
陆远宁拿着花,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陆远宁会向他求婚吗?他该如何回答呢?
他双手撑着床上,觉得手心暗暗变得湿热起来。
就在他走神之际,陆远宁放下花,转身去柜子里取了衣物进入了洗手间。
李淡然搓了搓手,掌心的汗很快蒸发殆尽,他出门查看了下王知律的状态,发现对方睡觉真如陆远宁所说那般老实,他这才放下心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顾盛美走后他内心的攒动久久不能平复,陆远宁刚刚那副欲言又止的举动又让他心脏骤停,他今天的心情一直处于大开大合的状态,以至于现在他的心脏每一跳动都让他觉得十分疲惫。
他刚躺下没多久,陆远宁就推门进入。见李淡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抬腿上床,疲惫地抱着对方。
“我回来的时候,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她来过。”
“嗯,阿姨是来了。”
陆远宁的头发有点扎下巴,李淡然以手做梳,将他额前的碎发向后扒拉几下。
陆远宁合上眼睛:“她和你说了什么。”
李淡然睫毛微颤:“什么也没说。”
“我才不信。”
陆远宁起身去亲李淡然的嘴角,情难自制,他捧着李淡然的嘴角啃了几口。
完事后,陆远宁拿起纸巾为两人擦拭身体,李淡然用手掌遮着眼睛,陆远宁为两人擦完身体,他才双手拉着陆远宁的双臂检查对方的手腕。
手腕软白,他能清楚地看到陆远宁淡紫色的毛细血管、细小的汗毛,凸起的手筋,陆远宁的手腕光滑无比,他实在找不出什么受伤的痕迹。
陆远宁见他愁闷的神态,手头又在细细检查着自己的手腕,心里已经有了底。
他配合地翻动着手腕,任由李淡然检查,最后李淡然检查无果,他听到李淡然轻轻叹了口气。
他嘴角挂上了淡淡的笑容:“看什么呢。”
“啊?”李淡然放下他的手腕,尴尬一笑:“在想你怎么长得这么白啊。”
陆远宁一笑:“白?”
李淡然讨好似得给他捏了捏手臂:“很白。”
陆远宁把手腕凑到他唇边:“那给你亲一亲。”
白嫩光滑的手腕都送到嘴边了,李淡然不亲也得亲了,他拉着陆远宁的手,将唇印在了陆远宁手臂内侧,留下了一个略显冰凉的吻。
陆远宁吞咽一口口水,将另一只手腕递了过去,同样得到了一个冰凉的吻。
“亲亲脖子。”
李淡然犹豫了下,趴在陆远宁的身上亲了亲他的脖子。
陆远宁将他的头压在颈部,使这个吻停留得更久。
抱紧怀里人的脖子,陆远宁抬头盯着自己光洁的手腕,露出了一个难以察觉的笑容。
十几年前,他每个月都要去医院找杨开白复查,然后还要去育美医院接受一次祛疤手术。
价值不菲的仪器,精心安排的手术,怎么可能留疤呢。
第一次接受手术之前,他曾对杨开白说过:“去掉这道疤,我就背叛了我和李淡然的过去。”
杨开白说:“但这会是你和家人的重新开始,你总是带着这道疤,家里人该多闹心啊。而且,怀念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这种太过偏激了。你忘了他对你的嘱咐了吗?他希望你好好活着。那孩子要是在天之灵,看到你这个样子,该多伤心。”
“他不喜欢这一辈子的生活,如果人死后真的有灵魂,他肯定会去投胎的,他才不会停留太久。”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脑筋啊。”
他接受了七次祛疤手术才将疤痕消去,他用了好多年才将李淡然从他的生活轨迹中一点点抿去,他曾视这是在抹杀李淡然来过的证据,但现在,看着李淡然担心的面庞,他十分庆幸他当初选择去掉那条狰狞的疤。
陆远宁拿起被子包裹住两人,随后便翻身将对方压在身下。
“再来一次。”
“今天都两次了,我怕我阳痿。”
“明天给你拿点参片。”
第二天天微亮,李淡然就体会到了纵欲的弊端,睡眠不足,头晕恶心。
他刚要起床,陆远宁将他按回床上:“今天你多睡会儿,我去医院吃饭。”
李淡然轻声“嗯”了下,随即便闭上了眼睛。恍惚之间,他觉得旁边躺着的人放开了他的腰、起了身,随后便听到轻轻的开门关门声。
刚要入睡,门又像是被打开了一样,一双手轻轻缠上了他的腰。
“还是床舒服。”
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李淡然连忙睁开了眼,随后便和王知律来了个四目相对,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轻举易动。
王知律眨巴着眼,反应过来了是自己冒失,尴尬地挥了挥手:“嗨,早上好,我的委托人。”
李淡然不好意思地说道:“早上好,王律师,能麻烦你先放开手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王知律放开手,刚要潇洒地往旁边挪动,浴室的门就被人从里推开了。
陆远宁先是惊讶地望着躺在床上的两人,他挑挑眉,随后将视线停留在了王知律身上。
王知律整个人已经麻了,他起来先是看到了沙发上、地毯上的各种玩偶、玩具,动一下腰酸背痛的,就想着到床上躺一会儿缓缓,完全忘了陆远宁最近在玩“金屋藏娇”。
不等陆远宁张开贵口驱赶,王知律拿出了自己大学跑八百米的速度离开了李淡然的房间,慌乱之中,他似乎还踩到了一团软趴趴的卫生纸。
随着王知律“砰”一声合上了门,李淡然的睡意也随着这场闹剧消散开来。
“时间还早,我还是起来给你和王律师做点饭吃吧,宿醉又躺了一夜的沙发,王律师估计不会好受。”
陆远宁点点头,弯腰捡起地上的卫生纸扔进了垃圾桶里。
王知律靠在洗手间的门框上刷牙,他弯腰打量着厨房里的李淡然同陆远宁说道:“我靠,李然怎么这么贴心啊,怪不得你大费周章的要把人留下来。”
陆远宁丢给他一个白眼,转身进入厨房帮李淡然端饭菜。
王知律坐在餐桌上看着盘子里的煎蛋、烤面包、水煮菜以及手里的豆浆,疲惫一消而散。
只是身体刚舒服点,心里的不适又涌上心头。
他妈的,他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个知冷热的对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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