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乔骂他:“你才是鸟儿!”
他“嗯”了一声,抓着她的手按住,声音喑哑:“倒也没说错。”
他关了灯,只留一盏昏黄的小夜灯,烘托出一片安静而燥热的夜。
夜里静卧着一只熟睡的鸟,浅浅的呼吸,微微的心跳,慢慢在她的手心苏醒。
他将她推到在床。烟草的味道、残留的酒气,还有身体中微淡的香,从她的口腔钻入,渐渐浸淫于身体的每一处。
周围一切都安静。
窗台一记鸟鸣,扑腾两声,羽翅煽动。窗外一片梧桐叶飘落,“嚓”地掠过鸟笼。
他笑了笑,抓起她的腿折叠起来,然后摸着床头的开关就要开灯。
“不要开灯!”于乔低声尖叫,扑过去拦住他的手。
他却强势地将她桎梏,干脆抓了亮着的小夜灯,往她身下照。
仿佛一具尸体,等待着解剖。他化作一把冰冷的刀,划开她的身躯,要验证里面是否藏着一颗赤城的心。而在此过程中,他一寸寸,将她的尊严割下。
于乔扯了枕头,往他的身上砸过去。
而下一秒,她挣扎着撑起半个身子,颤抖着发声:“你干什么?!”
他把夜灯放在一旁,起身将她的腿拖到床边,然后附身埋下头去。
“轰”的一声,她的心底响起惊雷。
颓然倒下,再也没有力气说出任何拒绝的话了。
在此之前,她完全没有料到,他会不顾她的感受,但也没料到,他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仿佛从高处跌进一个黝黑的深潭,恐惧,眩晕,却夹杂着轻松的快意。
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
瀑下深潭,溅起飞珠如雾。丛林中潮气四起。
再凶猛的野兽在饮水时也是极度温柔的。临近水源,拨云见日般,舌头剖开平静的湖面,卷起涓涓细流。
小夜灯将黑夜照得清晰,尽管于乔闭紧双眼,但隔着眼皮仍能感到灯光的烫。她咬牙承受,哀求他把灯关掉。
但关灯之后,一切更加敏感,也更加难以启齿。
于乔脑海空空,已无任何力气再去思考。心底的惊涛骇浪令她的身体发热,灵魂也变得飘飘然。
等他起身离开的空隙,她意识回笼,又紧接着前胸紧压,窒息一瞬。
春雷乍动,劈开冰冻的地面,蛰虫复鸣,湖边的杨柳长出嫩绿的新芽。
春色满园,天上人间,一只鸟儿动情地吟哦。
待到一切平息,开了灯,仿若天光大亮。
池晏舟靠坐床头,点一支烟,回看她。
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
于乔醒来,池晏舟正在穿衬衫。
“醒了?”他问,看她的眼神又恢复了平常的温柔。
于乔“嗯”了一声,刚出声就察觉到声音的沙哑。
池晏舟笑了:“我有点事要出去,你就住这儿吧,有什么给我打电话。”
“你不住在这里?”于乔怔愣。
池晏舟顿了一下,说:“我尽量。”
心中失落涌现,于乔垂下眼睫,不说话。
“我妈叫我回去一趟,要不你和我一起,正好见你婆婆了。”池晏舟叹一口气,走到床边,俯下身捏了捏她的脸。
她的眼角还有浅浅的泪痕,像两道深沟,蜿蜒进鬓角。
于乔自然还没有见家长的准备,但听他解释,不由得心里一松,嘴上却不饶人:“反正你又把我一个人丢在一旁!”
说话间,从他手中接过领带,从衬衫领子上绕过,再突然将领带一抽,勒紧在他脖子上。
池晏舟夸张地倒吸一口气:“你要谋杀亲夫!”
他这个人,平常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唯有在床上或是和她打闹时,眉宇间才添了很多生机。
于乔哼了一声,也不作反驳,只是帮他松了松领带。
半温莎结的系法没有那么正式,尤其粗厚材质领带,更多了股随意和不羁。
但她的神情是认真的,好像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池晏舟也乐于哄她。
“于老板很失望?”他探下身侧头去看她。
然后握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抱下床。
“走走走,今天你必须跟我一起,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你说谁丑了!”于乔笑着挣扎,“你快别乱动,衣服皱了!”
两人说说笑笑,又闹好一会儿,池晏舟才离开。
临开门时,他又返回来,拿出手机对着她拍了张照片。
“你干嘛呀?”于乔惊慌,捂住胸前的凌乱。
她穿的还是池晏舟的睡袍,真丝质地很容易皱,身前面料的千沟万壑记载着一夜的荒唐。衣服还有几颗纽扣没扣上,露出大片光洁。
池晏舟逗她:“拍张照片,让你婆婆看看未来儿媳妇。”
气得于乔大喊:“你还有没有个正形!”
池晏舟拿着手机端详一番,评价道:“不雅,还是我自行保存吧。”
说着,三两步离开房间。
屋里装有一面菱花镜,镜中女子睡半醒,生香透肉,娇媚慵懒,嘴上却止不住发笑。
……
池晏舟走后,她一个人也是无聊,得知小茹今天有空,便约了出来逛逛。
小茹说去面试了一个新工作,是洋酒销售,结果如何还要等通知。
于乔有些担忧:“一个人在外面上班,要多加小心,若是遇上什么难事,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
小茹调侃:“远水救不了近火,要是真紧急怎么办?是不是又要拜托你的那位大佬男朋友?”
于乔想,真的就是男朋友了吗?好像人家也没明确地提出来。
但她也没反驳,而是继续交代道:“北京一块砖头能砸到一片处长,都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反正你机灵点,别去硬碰硬,实在不行就回来,我们火锅店也还要招人呢。”
小茹从小缺爱,心底一直把于乔当作半个家人,闻言更是感动,便挽着她的手臂,猛点头:“知道知道,还是姐姐对我最好!”
说话间,路过街边一家餐厅,正值饭点,于乔便带小茹走进去。
不料却遇到了熟人。
女人漆黑长发,朱红嘴唇,穿中式对襟长裙,脖子间一串圆润璀璨的珍珠项链,优雅贵气。旁边一同走出来的男人西装革履,举手投足间是成功人士的风度。
一男一女,正是昨日才见过的徐莹和早前那位要送她珍珠项链的徐总。
两个人站在一起,于乔才知道人家真是兄妹。一双丹凤眼,熠熠生光,好像复制粘贴到另一张脸上的一样。
徐莹是个八面玲珑的,开口便笑:“哟,是乔妹妹呀,早知道我就该走快几步,好去门口接你。”
她的手丰腴有肉,细腻得像刚烘干的绸缎,搭在于乔手背,暖呼呼的。
于乔才知道,这也是她名下的餐厅之一。她笑着寒暄几句,旁边的徐总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问:“你们也认识?”
徐莹回答:“昨天酒庄开业,乔妹妹也赏脸来过。晏舟带来的大美人,自然是要好好巴结上了。”
后一句明明是极其虚伪的奉承话,但她脸上又过于热情,让于乔实在讨厌不起来。
“你们见过?”徐莹问。
徐总了然。只是他也没想到,当时池晏舟随随便便找来的一个陪客,竟然还带来了北京。
他不由得重新将她打量一番,漂亮是漂亮,就是脾气太差。当时开个黄色玩笑,都要黑着一张脸。
也不知有什么过人之处,池晏舟才把她留到现在。不过也算是她走了天大的好运,跟过他的女人,哪个会吃亏?
若是好好把握,说不定又是圈子里的下一个徐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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