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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赔偿

池晏舟这个人向来冷静自持,除却碰上于乔犯了几次冲动外,其余时间都是最擅审时度势。所以他很会打蛇随棍上,一会儿啄一口她的嘴唇,一会儿又用胡茬去蹭她的脸,耍赖似的,倒叫她再板不下脸来。

三十岁的男人,能拉下脸皮,腻歪到这种程度,于乔的确抵抗不了。

白纱滑过细腻的肌肤,像是跌入层层白云里,身上一阵酥麻滚烫 。她眼神涣散,不知事情为何又发展到了这步境地。

明明是生气的,气他打着为她好的旗号自作主张,还把手机交给程诚来骗她。她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但其实她心底也清楚,就算她知道了他的境况,那又能如何呢?

而他在百忙之中还有空解释,说这件事从头开始就是一个局。这无异于一场有预谋的围剿,无论他是否陷落,旁人都是虎视眈眈。直到他父亲选择了内退,空出了领导职位,一切才平息。

于乔抱着他的头抚摸着,心里涌出一阵悲哀,但很快被胸腔中的痒意冲散,以至于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听起来软绵绵的:“早知道……早知道你当初就该和那位女主播结婚……也许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池晏舟抬起头,目光清亮:“没有早知道,一切都是注定的,就比如在伦敦竟然遇见你,谁也没有料到,这就是天意。”

说完,他又俯下身去吻她。

也许这世间事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当初她的确是和他划清界限,打算老死不相往来。去李教授朋友那里帮忙是偶然,遇见胡先生是偶然,看见被误杀的那个英国男人也是偶然。

可就是这一个个偶然,像潮水一般,将他们一步步又推在一起。

于乔无力地攀着他的肩,把头也搭上去。

一个人就是一颗棋子,任凭命运如何摆布,你能做的唯有接受。

她只能接受。

那天的婚纱未能幸免于难,最终皱成一团,滑落到地上。

好在池晏舟也真的赔了一件。

结婚那天,悦悦穿的是jimmy choo的恒星时刻,重工钉珠镶嵌,奢华又漂亮。

亲戚们围过来,个个都夸赞好看。悦悦脸都快笑烂了,一口一个姐姐送我的,叫得十分亲热。

有识货的摸着婚纱,惊讶问于乔这么富裕了吗?这可是百万级别的!

于乔立在一旁假笑,推说只是款式差不多,自己朋友给的友情价,打骨折。亲戚们赶紧说,以后谁谁结婚呀,也请你帮帮忙。

于乔实在头大,她也没有料到池晏舟会赔一件这么贵的。

当时婚纱被送到她家,他正躺在她床上补眠,被她推醒起来坐着。

于乔站在床边,语速快得像放炮:“你什么时候买的?怎么没跟我说?这个牌子的婚纱好贵,送我妹合适吗?我找什么借口呀?”

他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睡眼惺忪,回了好一阵神。前阵子都睡得很浅,好不容易睡个好觉,竟然被她中途叫醒,难免有点哀怨。

坐着愣一阵后,一言不发,又直挺挺地倒下去,被子一拉,把头盖住。

他突然冒出孩子气逗乐了于乔,她躬下身子,对着被子去揪他的脸:“喂!”

他抓过她作乱的手,枕在脸下,连眼睛都没睁:“我管你送谁,反正我是给你的。”

“给你的东西,肯定要好的。”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笑了一下,尔后又去推他,叫他帮她找个理由,回去怎么跟悦悦交代。

而他嘴角噙着笑,却是一动也不动,故意找了个难题让她独自烦恼。

就在她以为他都睡着时,被子突然掀开,露出半张脸。

池晏舟问:“还纠结呢?”

于乔老实点头。

他半眯着眼:“说我送的不行吗?就这么拿不出手?”

“说你送的?”于乔两眼发愣。现在倒换成她像没睡醒的那个人了,“别开玩笑了。”

两人的关系一直没有言明,于乔也再也没有从前那样的天真孤勇。爸爸的病才好,不能生气,她完全不敢想象父母知道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彼此都沉默。

不过是又相伴走了一段路,既然迟早要分开,又何必留下太多的印记。

于乔淡淡地说:“叫人去退了吧,这不合适。”

池晏舟没有再说话,似乎睡着了。

也不知是不是地位到了一定程度,根本就不需要钱了。钱只是交换工具,他们想要什么,自然有人奉上。他自然从不考虑,超过一定价值的东西也会给普通人带来烦恼。

于乔一个人回去参加了婚礼 ,说婚纱是仿版的,借口找得拙劣却真实。

回北京的飞机上,她竟然看见了一张熟面孔。

女人挽松松的丸子头,碎发和刘海晃荡得很妩媚。她坐头等舱,看样子正在跟旁边一个男人搭讪。

于乔面无表情地路过,在飞机到达时,叫住了她。

显然女人也认出了她,双臂一抱,问她要做什么?

于乔说:“胡先生去世了。”

女人怔愣,在听完缘由后,眼眶红了。

机场附近的咖啡店里,于乔说:“你骗了他。”

女人掩面痛哭:“我有什么办法,他在国外那么远,家里又破产了,谁知道能不能回来,我总不能一直等他!”

于乔说:“他是回来和你结婚的。”

女人的双手撑着额头,很痛苦的模样:“我怎么可能和他结婚呢,我已经过惯了有钱的生活……我以为这样他就断了念头,谁知道他这么想不开!”

于乔冷眼看着她狡辩,当事人已经离世,就算是诈骗,也无人再去追究,她也不过只是为了胡先生鸣一句而已。除此以外,还能如何呢?

于乔深知,再多说无益。

“你知道吗,胡先生是用一条围巾上吊自.杀的。”

像是法官敲下了法槌,一句简单的陈述便是最后的判决。女人被震得一惊,扶住桌角才稳住身形。

那条毛线粗针钩织而成的围巾,一看便知戴了很多年,贴近皮肤的那圈都泛白了。于乔在胡先生的照片墙上,曾看见一张照片,是面前这个女人在织围巾的画面。构图和谐,画面很美,女人低头认真钩织。而最后,那条围巾挂在树枝上,下端打死结,胡先生结束了生命。

于乔鄙夷地看她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咖啡店。

今日有微风,傍晚的霞光映在天边。于乔深呼吸,闭眼,仿佛闻到了那次在澳门海边的空气。

但她再睁眼,面前车水马龙,人形匆匆,世上少了一位面善的胡先生了。

就在她站在路边准备打车时,女人从咖啡店里追出来,问胡先生安葬在哪里。

胡先生走后,相识的华人安葬了他,在异国他乡的墓园里,孤零零地躺着。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他。”女人低声说。

于乔忍着厌恶,说:“我想胡先生不会想让你去打搅他。”

“因为你还不配。”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那就不要再惺惺作态地去祭拜,让卑鄙者的后半生得以安心。

于乔看都不看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你有什么看不起我的!你以为你又能好到哪儿去?!”女人在背后喊道。

“你心甘情愿被他包养,不也是为了钱!你又凭什么看不起我!凭什么不告诉我!”

“你什么意思?”于乔顿住脚步。

女人抹一把眼泪,讽刺地回看她,说:“我知道你不只是因为这件事讨厌我,还因为池晏舟吧。”

于乔不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曾经和池晏舟有过一段,尽管心里会不舒服,但她不想再提。

“跟他无关。”于乔冷漠开口。

女人说:“只是你恨错了人,你该讨厌的不是我,他集邮似的找过很多,我们都只是其中一个。”

于乔蹙眉:“什么我们?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见她的样子不像作假,女人开怀地笑了:“你去灯市口的老宅看看就知道了,你不是那么能耐吗?在他房间的抽屉里,你去看看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为了报复她隐瞒胡先生的墓地地址,女人再不多说,拎着包趾高气昂地走了。

……

老宅已经无人居住,只留一个看门的大爷。于乔曾在这里住过一阵,他认识她,又不知后来发生的事,又听说她是来替池晏舟拿东西,打了电话确认后,便开了门。

走进垂花门,穿过连廊,挂在尽头的鸟笼空的,于乔取下鸟笼拎在手里,推开一间正房的门。

房屋内陈设未变,装潢精致复古,茶几上仍旧摆飞机、大炮模型,还有一本相册。

只是墙上多挂了一把佩剑。

她曾在这间房里住过一夜,也正是在这里和他有了第一次。只是后来他说在这个房间隔音没那么好,便住进了二楼。

她将鸟笼放在一旁,随手翻了翻那本相册。她曾经看过,里面几乎都是池晏舟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一些他和家人的合照。

那时她根本没去想,为什么要把相册放在床边柜子上,好像故意让她去看。

这样即使她一时兴起,想要看他以前的照片,这也够了。这样就不用再看到别的东西了。

比如柜子的下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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