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的拍卖会上,他入手了一款理查米勒,这个型号相当稀有,仅有的几块都在国外收藏家手里,若不是凑巧在瑞士参加会议,他大抵也无缘这块表,不知道这次能否看到席皓筠佩戴。
江执气度不凡,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难掩矜贵,导购热情地介绍着,“这几款袖扣包起来吧。”
“好的先生。”导购看了一眼江执,没忍住说道,“先生要看看这款吗,这款开普敦钻石袖扣可能更适合您。”
江执皮肤白,容貌也偏精致,金黄色更衬他通身的气度。
江执笑了笑,“不用了”。
见江执离开,另一个导购凑到刚刚的导购身旁,“那款没现货的,唯一一件现货前几天被订走了,再定制要两个月才能到”。
江执其实对于各种配饰算不得精通,从小到大,身边人都将适合的准备齐全。他买东西不看适合,只凭心意,手表也好,袖扣也罢,觉得适合席皓筠,便都买了下来,至于送不送得出去,什么时候能送出去,反倒没那么在意。
一连选了五条领带,江执的购物欲才得到了满足。想到上次席皓筠喝红酒的样子,又让助理留意着葡萄酒酒庄和定制的醒酒器,江执自己不喜欢喝酒,但一想到席皓筠微醺的样子,他就有些意动。
大学期间,席皓筠喝醉的次数屈指可数。江执所有私人的庆功宴,他都在场,江执不喜欢喝酒,但宴席总免不了一些社交属性,席皓筠总是自觉地挺身而出,几轮敬酒下来,江执甚至能滴酒不沾全身而退。
江执二十岁的生日宴给席皓筠单独发了请帖,之后又邀请他和几个发小一起私下里聚会。那一晚大家都玩得开心,江执也难得地喝了些酒,醉意上头,几个朋友各自回家,江执拉着席皓筠不让他走,非要席皓筠陪着他继续喝。
江执倒酒,席皓筠拦不住,又怕江执喝多了酒第二天难受,只能抢在他之前喝掉,折腾到最后,酒量很好的席皓筠也有些意识不清醒。在江执模糊的记忆里,两人相处得很愉快。
席皓筠和平时不太一样,平日里总是黑沉的眼睛带着些润润的湿意,很亮地看着他,一错不错地,对他言听计从。他晕晕乎乎地靠在席皓筠肩上,嚷嚷着要看烟花,席皓筠变魔法似的掏出一大把仙女棒,两个人你一串我一串的放了很久。放完烟花,席皓筠脚步虚浮,颤颤巍巍地将他扶回房间,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一副金丝雀钻石袖扣轻轻地扣在他的外套袖口。
那不是他第一次生起想要和席皓筠谈恋爱的冲动,但却是他最冲动的一次,他拉住席皓筠的袖子,试探性地在他手腕上落下一个带着些酒气的吻,席皓筠没有拒绝,一手垫在他的颈后,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将被亲过的手腕贴在薄唇边,静静地看着他。
江执感觉脑袋晕乎乎的,燥热的气息和酒精挥发的凉意混杂在一起,让他的感官处在敏感刺激和模糊不清的中间地带,让他无法思考席皓筠举动的背后含义,只是凭借着本能贴得更近。
席皓筠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带来一阵酥麻,看着他额角滚落的汗珠和脸上被热气蒸腾出的薄红,江执开口,“席皓筠,你喜欢我吗?”
席皓筠没有回应,后面的一切江执记不太清楚,但是第二天,当他洗漱完穿着宽大T恤和短裤走出卧室的时候,席皓筠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餐桌前。
席皓筠先开了口,“少爷还难受吗?我熬了醒酒汤。”
刻意的避而不谈,江执没由来地生出了一丝恼意,明明昨天还那样亲昵,今天又是这样温和疏离的样子,好像一切情不自禁只是酒精的作用。
后面的一切没什么特别的,就好像那晚是一个人的独角戏一样。
江执收回发散的思绪,不管怎么说,重逢最难得。
晚上,席皓筠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没忍住打开手机给江执的私人微信发了一条信息。
上一次的聊天停留在一年多前,所有的聊天记录席皓筠都没舍得删,几次换手机都很好地保留了下来。
消息删删减减,最终还是一条看起来中规中矩的邀请,“这周末我生日,不知道少爷有没有空闲,想邀请少爷参加。”
发出去又觉得显得不大真诚,补了一条“请帖发给了李秘,李秘说周末是您的私人时间,所以冒昧地打扰一下,如果您能来就再好不过了。”
工作日,江执还没休息,收到消息时刚刚洗漱完。
看着他的称号,没由来有点想笑,大学毕业以后,除了几个发小玩笑似的叫他江小少爷,很少有人这么称呼他了。席皓筠似乎有些奇奇怪怪的执念,总是不带名姓,不带职务,每次听他这么称呼,大抵是自己怀揣的心思在作祟,江执都莫名觉得两人之间的感情依然真挚纯粹。
“我会按时到访的,学长可以期待一下礼物哦。”江执没在乎席皓筠表面的客套,回复完还发了一个可爱的猫猫头表情包,然后等着他的回复。
席皓筠守在手机旁静静地等着,没想到会这么快收到回复,还有些意外,看完消息,一年多来的担心忧虑似乎都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了,长按语音键,回复道:“好,我也给少爷准备了回礼,少爷晚安”。
江执喜欢朋友间的语音沟通,而不是单纯的文字,他喜欢声音里不经意流露出情感,总觉得过于简洁高效的文字在无意间削减了聊天的**。不过江执自己不常发语音,反而习惯文字加表情包的配置,偶尔几句简短的语音被席皓筠保存下来,在分别的日子里反反复复听了许多遍。
收到语音条的江执心情大好,差点没忍住一个视频电话拨过去,重逢后两人几次简短的见面实在无法满足他这一年里的想念,和从前一般无二的交流勾起了他强烈的倾诉**。不过想到明天两人都还要工作,只好暂且按捺下心神。
拉开收藏柜的柜门,取出一条领带来,放在床上随手一拍发了过去,“先给你一个小惊喜,剩下的当天你自己拆。”
深色暗纹领带放在浅灰色的床单上,边缘将床单压出一个不太明显的褶皱,席皓筠的心神没放在领带上,照片左下角不经意间入镜的白皙手指更让他移不开眼。
深色的领带衬得纤细的手指愈发白皙修长,明暗对比在卧室昏黄灯光映照下落到有心人眼里无端生出几分暧昧的气息。
“谢谢少爷。”
江执听着手机里传来的低沉嗓音,满意地合上眼。
席皓筠的生日宴办的规模不小,这算是津世第一次正式在Z市商圈亮相,公司负责的部门和人事都卯足了干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颇有借这次宴席一扫前几日阴霾的意思在。
江持在邻省有个早就确定的会议,加上江执到场,便没出席,其他老牌世家也都象征性地派了人来。不过上面的消息还是或多或少对津世产生了不利的影响,商圈有头有脸的企业家大多没有出席,只派了家里不管事的小辈出席,江执和苏忱混在其中反倒有些突兀。
“林家竟然派了林建德来!”苏忱有些惊讶。
江执也有些意外,林家前些日子的动荡各家也有所耳闻,只是到底是老牌世家,几代人的积累摆在那里,林建德作为林家主事人,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竟然亲自出席席皓筠一个晚辈的生日宴,而且看样子备的礼物分量不轻,实在出人意料。
“他旁边那个就是林家那个旁支,林清,”秦宇凑过来,“他竟然这么大面子,不会是林建德这个老东西的私生子吧,也不怕林夫人闹到这里。”
秦家和林家领域相近,近几年的几款产品定位上又有些相似,加上林家人多口杂,秦舒一个女性主持家业没少被林夫人为首的林家女眷在背地里说闲话,两家关系虽然面上没闹僵,但实在称不上和睦。
前段时间林家动荡,秦家趁势吞下了不少林家产品的市场份额,本来就不融洽的关系更加恶化,甚至有几分撕破脸的架势,秦宇看林家一群人都不顺眼。
江执接话:“他也是Z大的,比我们小一届,林建德估计看上了席皓筠手头的新项目,前期投入规模不大,投资周期也不算长,对林家来说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你怎么知道?”秦宇好奇,津世的新项目并没有公开过融资需求,项目信息瞒得严严实实,大家都以为席皓筠想要再等等风口,便都默契地持观望态度,江执从哪知道的消息。
江执笑着晃晃手机,露出几颗漂亮的小白牙,“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是甲方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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