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人，卫生间里似乎有声音。
周向北走到卫生间门口，不管不顾伸手就要去推门。
恰此时，门从里头被人拉开，两个人都被对方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
周向北淡定收回手，“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这理直气壮的样子，让闻南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房间。
他跨步从卫生间里出来，在身后带上门。
周向北本来就站在门口，闻南这么一走出来，一下子逼近，周向北不得不后退几步。
“不睡觉到我房间干嘛来了？”
听到闻南的问题，周向北才想起来自己进来的目的。
不是，他刚躲什么？让闻南直接走进他怀里不好吗？让他主动投怀送抱，自己不就可以顺其自然把人拐床上了吗？
不过就算不是顺其自然也没关系，他不介意来点强制的。
他抱着闻南的脖子跟他接了个绵长湿热的深吻。
“五姑娘不管用，我想跟你做。”
周向北盯着他，面不改色继续说：“这次让我睡，下次我给你睡。”
闻南被他逗笑了，“我也是男人，这种紧急时刻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这话让周向北想偏了，“你遇到过这种紧急时刻？你骗谁跟你一起上床了？”
“想什么呢，我可没有，”闻南把他的思绪拉回来，“我是在说你，那话一听就知道是蒙我的。”
“我认真的，这次你让我上，下次我给你上，我说话算数，跟别的男人不一样。”
闻南觉得好笑，“那为什么不能反过来，这次我睡你，下次你睡我。”
周向北皱眉严肃说：“我现在情况比较紧急。”
闻南把他推开，转身往床边走，“那没得谈。”
他身后的周向北狠狠抓了两把头发，大步走过去把人推到床上，紧接着压上去。
“你就不能顺着我一次？”
“我什么时候没顺着你了，这次不行。”
闻南想把身上的人甩下去，可周向北到底也是个成年人，从他身后死死压着他，他挣了几下没挣开。
“我不管，我现在难受，你得负责。”
“行，”闻南妥协说，“你下来，我帮你。”
方才挣扎间，闻南身上的浴袍散了，这会儿露出脖颈和肩头，周向北低头亲上去，语气很是兴奋。
“不用下来，这样就行。”
周向北难掩激动往他身上撞了两下，起身去扒他浴袍。
就在他压制稍稍松懈的时候，闻南一个起身把他掀翻，随即翻身上去握着他的手腕压在脑袋两侧。
周向北不满控诉：“你骗我！你都答应了！”
“我说的是我帮你，没说同意让你来。”
周向北瞪他：“你给我松开！”
闻南俯身吻在他唇上：“不闹了行不行？”
“闹？你说我闹？！”周向北睁大眼睛，“闻南你他妈是不是男人，我都这样了！想跟自己爱人友好交流一下你说我闹？！！”
不知道是被哪个词戳到，闻南神色柔了下去。
抓着他腕子手缓缓上移，挤进他的手指间，紧紧握住，另一只手收回来抚着他的脸，大拇指缓缓在他唇上摩挲。
“我的错，别生气了，我负责，帮你好不好？”
“一定让你满意，要是没让你尽兴……”
闻南盯着他，缓缓低头，嘴唇柔柔触在他眼睛上。
“要是没让你尽兴，我的嘴给你用。”
周向北眼睫颤颤，有些受不了闻南用这种轻柔低哑的嗓音跟他说话，尤其他说话时的温热气息尽数喷洒在他脸上，让他禁不住心猿意马。
下一秒，闻南嘴唇下移，吻在他鼻尖，紧接着是嘴唇。
他的拇指并未拿开，周向北能清晰感觉到闻南温热柔软的嘴唇，还有按压着他嘴角，似乎还想往里钻的手指。
周向北觉得自己浑身不对劲，下意识想把闻南的手拿开，不等他有什么动作，闻南率先起身拿开手，把他也拉了起来。
没等周向北反应过来，闻南三两下把他衣服扒光，手上一拽，拉着周向北背对着坐在自己怀里。
房间里的大灯早就被闻南关了，只有床头昏黄的灯光笼罩在两人身上，让这一室旖旎更显温暖。
周向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平复情绪，靠在闻南怀里放空自己。
他突然觉得，好像也没必要执着于两个人谁上谁下。
不过是一个位置而已，他计较这个做什么？让让闻南，顺了他的意又怎么样？
他只是理所当然觉得自己应该在上面，但要是一定要让他在下面，好像也没特别不能接受，毕竟谁又是理所当然应该在下面的呢？
他之前还没想过有天会喜欢男人呢，可现在还不是被闻南掰弯了，现在让他再为他破一次例，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在意吗？好像是有点，但比起对于谁上谁下，周向北更希望他们可以近一点。
近一点，再近一点，最好没有一丝距离。
如果闻南对此真的很坚持，他让让他又有什么关系，非要在这种事情上争个高下出来吗。
他想和闻南亲密无间，想和他拥有和世界上所有人都没有的亲密距离，想离他比所有人都近，似乎这样，闻南就完完全全属于他，是他一个人的所有物了。
“闻南。”
“嗯。”
“我们继续吧。”
闻南伸手掐他脸，“继续什么继续，你不困？快睡觉。”
“我不是那个意思，”周向北扭头看他，“我不跟你争了，怎样都无所谓，随便你做什么决定都可以。”
闻南盯着他，许久没说话。
周向北却被那一眼怔住了。
闻南在难过，在痛苦。
可是为什么？
周向北看不懂他眼神里包含的信息，那一眼太复杂，复杂到周向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不等他瞧个究竟，眼睛上盖下来一只手。
“睡吧，这种事多了会伤身。”
“那你呢？”
从一开始，闻南就在帮他，那他自己怎么办？
“你满意了就好，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周向北并不满意他的回答，伸手要去抓。
“我帮你。”
拉开他的手，闻南吻在他额间，扯过被子给两个人盖上。
“不用，你这两天照顾你父亲也累了，快休息吧。”
闻南态度坚决，周向北没再强求，扭身躺到枕头上睡觉。
替人把被子盖好，闻南没再有其他动作，躺在另一侧闭上眼睛。
两个人各怀心思。
周毅中让周向北给他请了护工，即使周向北说清明放假没课，就算自己在医院照顾他也不会耽误课程，周毅中还是不乐意。
他非赶周向北走，原话是：“就算没课也可以跟朋友出去玩，在这儿陪着我多无聊啊，趁这时间还不如跟朋友出去放松一下。”
实在拗不过他，周向北没再去医院。
“之前我想着你估计抽不出空，跟乔何松说去邻市的行程取消，你还想去吗？想去的话我们可以自己开车去玩。”
周向北摇头：“邻市就不去了，不过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们去约会，看个电影？”
“也行。”闻南点头。
两个人临时起意去了电影院，不过因为是节假日，这会儿票还挺难订，只有五个小时后的下午三点，有一场还能买两人票。
虽说两个人一块儿住了段时间，不过这还是第一次一起出去约会，周向北稍稍费心思打扮了下，让自己看着稍稍稳重成熟一点。
即使没有沟通，闻南也很默契地改了下以往的着装风格，让自己看上去稍稍年轻一些。
从房间里出来打了个照面，两个人都是一愣。
乐乐窝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幕，喵了一声打破寂静。
闻南笑出声来。
看他这样，周向北也没忍住扬起嘴角，“你笑什么？”
闻南摇头示意没什么，含笑开口：“走吧，早点过去，以防路上堵车。”
两个人就这么出了门。
他们这么一打扮，倒是看不出来两个人之间的年龄差很多，看着登对的很。
周向北坐在副驾驶上，眼睛看着窗外，心里却在不断比较两个人的穿着，偶尔还会用余光偷偷瞄一眼闻南。
闻南今天穿了板鞋，跟他一样。
上身打底是灰色的，跟他裤子颜色一样。
他第一次看闻南穿牛仔裤，好帅。
闻南穿了卡其色风衣，他穿的衬衣外套，虽然是黑色，但是款式强行有点相似。
未经商量就能有这么高度相似且匹配的穿着，嗯，鉴定完毕，他们很有默契。
周向北在心里为自己的发现摁了个赞。
停好车，两个人去售票口兑好票。
电影院看电影要的就是氛围，周向北理所当然去买了桶爆米花和两瓶可乐。
他拿不上那么多东西，转头寻找闻南的身影，想叫他过来帮忙。
待看到闻南面前站着个面目俊秀的男人，手还拉着闻南的胳膊，周向北的脸一下子黑了。
哪儿来的狗逼跟他抢人？
闻南是傻了吗！这都不知道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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