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非常奇怪。
自家上司什么时候和五条大人的关系这么好了？
“治~陪我玩嘛——治，治，治......”
太宰治手里拿着一本红色封面的书，出乎意料的老老实实坐在自己办公室的座位上即便并没有工作。不过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是身上似乎多了个黏糊糊的挂件。
而更令泽川惊愕地是自家上司居然没有满脸厌恶地推开身上挂着的人，是他精神错乱了？
“泽川。”
听到太宰治的声音泽川立马回复：“是。”
还以为太宰治要吩咐其他工作任务，结果下一秒：“给我把这家伙弄走。”
“我，我吗？”
颤抖地指了指自己，欲哭无泪抬眸看向不远处面无表情的太宰治，泽川甚至不需要看向五条悟就能清楚地感受到另一股视线中蕴含的冷意，他哪里敢对上这位祖宗啊。
不过幸好苍天有眼，这时一道首领的电话正巧叫走了眼前的祖宗。
泽川暗暗松了口气，却没成想刚一抬头就看到太宰治瞬间阴沉的目光，顿时心脏一紧，他哪里知道有些人就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真让五条悟走了变脸的还不一定是谁。
“找老子干嘛！”
五条悟坐在森鸥外的办公桌上，拿起文件旁散落的糖果不需要得到同意就直接打开包装袋扔进了嘴里，全然像是到了自己家中一副天王老子的模样
森鸥外刚举起咖啡杯就被五条悟的自称吓的手上一抖差点将咖啡泼到自己身上，无奈放下手中的茶杯打趣道：“悟都好久没来找我了，不想我吗？”
“呕——先把我银行卡解冻再说。”
笑容僵在脸上森鸥外扯了扯嘴角，不得不承认悟确实和过去不一样了，究竟是谁让悟的变化这么大呢。
双手置于桌面撑住下巴，森鸥外放轻了声音：“悟，我可是为了给你准备礼物忙活了好久呢。”
“礼物？”
五条悟不解，他从没听过礼物这种说法。
森鸥外自然知道，或许在五条家供奉这个词更为准确。
不过就是因为第一次才会印象深刻不是吗？
森鸥外嫣然一笑，“是呀，给悟准备的礼物。”
“在哪？”
“就在隔壁房间，想看看吗？”
森鸥外的目光和从前一样让人难以看清其中隐藏的情绪，五条悟面露怀疑但还是在好奇心的引领下接受了这所谓的“礼物”。
望着五条悟离去的背影，森鸥外眸色微深，伸出手拿起桌面上留下的最后一颗糖果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小时前。
看着轮椅上熟悉的面孔，森鸥外依旧保持从容的微笑，“好久不见，晶子。”
轮椅上，短发少女目光麻木瞳孔中没有一丝高光，穿着白色的囚服浑身上下被束缚带绑的严严实实。
宛如一具拥有呼吸的尸体。
但下一秒，森鸥外的声音犹如地狱恶鬼少女瞳孔微颤，终于将目光对焦，可看到森鸥外那一刻少女仿佛痉挛一般突然开始抽搐。
“杀了我，杀了我......”
嘴里居然在不停地祈求死亡。
然而见到如此引人怜惜的一幕森鸥外却冷下脸来，无喜无悲地看向与谢野晶子。
他微微蹙眉，语气仿佛在评价一件物品，“晶子，你真的让我很失望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口吻，与谢野晶子无法控制的身体一颤，她恐惧森鸥外从过去到现在她无时无刻不在这样的恐惧下挣扎，唯有悟，悟的成功逃离是她头上的蝴蝶飞出监狱的唯一希望。
对，还有悟，只要悟能逃离森鸥外就好......
似乎早就看出与谢野心中所想，森鸥外送她一道讳莫如深的微笑，忽然：“要让悟过来看看你吗，晶子？”
僵硬地抬起头，与谢野晶子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向眼前的森鸥外，那一瞬间似乎所有的希望全部破灭。
她嘶哑的张开口：“为，什么？”
叹了口气，森鸥外像是不能理解与谢野的想法一般苦恼的开口道：“晶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悟吗？因为他和我是一样的，生命不过是更高级的棋子，悟都能不在乎你为什么会被那些东西轻易地绊住脚呢？”
摇了摇头，森鸥外继续道：“更何况你的异能本就与死亡有关啊，死亡天使，你说是吗？”
对于这番话与谢野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般，原本麻木的眼神中忽然升起火焰：“你这个魔鬼！悟不过是被你欺骗，你想要控制他同化他，但你永远不可能成功！”
用手撑住下巴，森鸥外没有因为与谢野的话就生气，反而是略加思索问道：“可是你也没能改变他，不是吗？你不过是将自己的期望寄托在悟身上罢了，你甚至连逃离的勇气都没有与谢野晶子。”
被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与谢野晶子想要伸手摸一摸头上的发卡却忘记自己早已将其扔在了战场的废墟中。
也是，这些不过是她虚妄的幻想罢了，就如同没有士兵会原谅她一样她本来就不奢望得到任何救赎。
“让我死吧。”
这次森鸥外没有拒绝，“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得到解脱只需要完成森鸥外提出的条件，与谢野晶子何曾不知道森鸥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条件恐怕会让她更加生不如死，但落在森鸥外手中她还能祈求什么呢。
“说吧。”
森鸥外看向窗外，这次的语气竟罕见的凝重他说：“帮我治好悟。”
与谢野晶子微微张开嘴，愣了好一会，她像是没听清一般反问道：“你说什么？”
森鸥外没有隐瞒，“悟的情况不太好，太宰可以暂时压制悟身体里的异能暴动，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一旦压制不住悟必死无疑。”
说到这里曾经和五条悟一起生活的与谢野哪里还会不明白，她挣开束缚用颤抖地手指着眼前的男人凄声道：“你又让他同时使用多种异能了是不是！你！你该死！森鸥外！”
五条悟拥有多种异能，也可以同时使用多种异能，但这一存在是超脱异能规则的，所以一旦五条悟同时使用多种异能那么他的身体将会受到规则的强制“惩罚”，疼痛是必然的，而在这样的疼痛之下还有难以挽回的身体情况。
五条悟确实拥有治愈系异能，可发动治疗异能的同时身体依旧会被伤害，这样的治疗无异于饮鸩止渴。
有时候与谢野晶子真的在想，和自己这样放弃自由的人不同，悟是否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无法自由呢？
他的力量令无数人趋之若鹜，但有人知道他自己是如何看待这份满是痛楚的异能？
闭上眼，与谢野晶子用绝望的声音回道：“我明白了。”
昏暗房间里，封闭的门被再次打开，与谢野晶子躺在轮椅上闭着眼。
“晶子？”
五条悟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而原本毫无生气的少女忽然睁开双眼，眼前的人变化极大她甚至没能第一时间喊出那个名字。
不过五条悟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看到与谢野晶子和过去完全不同的模样他顿了顿快步上前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坐在轮椅上？受伤了？晶子，你怎么不说话啊？”
一连好几个问题把与谢野晶子问的晕头转向，明明在常暗岛那时候的悟几乎不会和任何人说话，看来这几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
“我没事，悟。”与谢野制止了五条悟想要检查她腿的动作，将对方的手抓住欲言又止道：“悟不是逃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面对这个问题五条悟试图遮掩些什么，但还是摸了摸鼻子无可奈何道：“被那群老头子找到了。”
有些诧异，“你是说森鸥外帮了你？”
不满地撇撇嘴，五条悟没觉得森鸥外是帮了自己直言道：“有什么区别吗，只能说比在家里好点吧。”
看向神情疲惫的与谢野五条悟主动问道：“你怎么了，森鸥外不是说你被关在军警里吗，你放心这次他们不会敢抓你了。”
说完五条悟还冲着与谢野自信满满地眨了眨眼睛。
仿佛是被这样的笑容感染，与谢野艰难地扯起嘴角想要回以微笑试了试却发现自己的脸实在僵硬的厉害于是只能放弃转而试探性问起五条悟：“悟最近身体怎么样？”
突然提起这个五条悟有些不解，但还是乖巧地回答了与谢野的问题。
“和以前一样啊，没什么问题。”
心里暂时松了口气，“是吗，那就好。”
虽然不理解与谢野的问题，但五条悟还是很高兴与谢野能平安无事说到这里五条悟忽然注意到手里的最后一颗糖果。
“喽，庆祝晶子终于逃脱军警的魔爪！”
说完就将手中的糖果放在了与谢野的手心。
与谢野晶子微微一怔，看着手里颜色鲜艳的糖果少女无奈地嘴角上挑问道：“悟什么时候喜欢吃这些东西了？”
五条悟却忽然神色一正像是在介绍什么世界名糖，异常骄傲道：“好吃！你尝尝就知道了。”
“好吧。”
少女将糖果纸撕开放入口中，瞬间一股极重的甜味直冲味蕾，与谢野已经快要不记得糖果的味道了现在的糖果都是这么甜的吗？心中有所怀疑可对上五条悟一副期待的目光最终与谢野只能欺骗自己艰难地点了点头。
顿时五条悟眼中的笑意更加醒目。
与谢野晶子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她和森鸥外过去都没能改变的人似乎真的变了。
......
“你也知道森鸥外说的关于悟的事情？”
在五条悟来之前，森鸥外走后又一道身影走进了房间。
与谢野认识眼前的人，是当时和森鸥外一起从军警监狱将她带出来的人。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与谢野冷笑一声：“你就是他口中的太宰？”
少年顿了顿，“不是，我是江户川乱步。”
名字对与谢野来说并不重要，她甚至没有多给一丝余光，依旧平淡地注视着落地窗外的风景。
“所以，你想说什么。”
江户川乱步迟疑了片刻，但最后他还是躬腰一礼道：“希望你能治好悟。”
这倒是让与谢野有些惊讶，“既然我已经同意森鸥外的条件就不会轻易更改，你不必当他的说客。”
更何况就算没有森鸥外与谢野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治疗悟的可能。
“悟是我的家人，仅此而已和森鸥外没有关系。”
“......”与谢野忽然沉默，片刻后她才缓缓道：“家人？”
难道悟会留在这里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吗？
想到这里与谢野终于正视起眼前站立的人，她终归是放软了语气：“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悟在战场中救过我，也同样......是我的家人。”
原本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与谢野晶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微弱，但江户川乱步却蓦地睁开墨绿色的双眼不假思索道：“那我们就是一样的了，是一家人。”
与谢野晶子忽然抓住一旁轮椅的扶手，愣愣地看着少年幽深却执拗的眼神。
江户川乱步以为与谢野还在担心森鸥外的存在，于是亲自解释道：“你不用担心，森鸥外还欠我一个承诺，未来你不需要在自己不愿意的情况下使用异能，这一点作为家人我可以保证。”
森鸥外不会答应江户川乱步用这个承诺保护五条悟，但最起码能保护悟的家人，江户川乱步如此想着似乎总算得到些许慰藉。
同样被悟拯救过的存在......不就是，一家人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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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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