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
门前站立的人不需要猜测，当魏尔伦行动的那一刻就不止一双眼睛盯着他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江户川乱步质问一般的口吻，太宰治轻笑一声：“我只是按照森先生的想法做出了最优解，你在问我什么？”
然而对于太宰治漠然的防备心理，江户川乱步并未后退，反而是上前一步直言道：“你欺骗不了我的眼睛。”
就算太宰治的神情再如何冷淡，江户川乱步却丝毫不甘示弱彻底挑明了太宰治内心的想法：“你也不希望悟受到影响。”
一旦五条悟与魏尔伦开战，那么欧洲那边就极有可能获得五条悟是超越者的情报，这倒还好，主要是五条悟的异能过于特殊太宰治并不希望他被有心之人利用。
而江户川乱步则是知道五条悟的身体状况不敢让其继续进行战斗。
两人一开始都不信任对方，却没想到结果让两人都为之一震。
或许一开始这次的任务就不过是森鸥外的一次试探，江户川乱步与五条悟的关系自然不用多说，而这次恐怕太宰治才是他试探的主要目标。
闻言，太宰治迟迟没有回应，良久才缓缓开口：“别太想当然了，我只是不相信他能完成我的计划而已。”
于是兜兜转转一大圈就是为了不让五条悟的名字出现在名单上吗？
江户川乱步第一次发现原来不仅悟的性格像个小孩子，太宰治也是不逞多让。
“现在局势已定，你准备如何？”
一开始江户川乱步并不相信太宰治，然而这次却主动询问起了太宰治。
对方愣了两秒才收回视线：“按照森先生的意思，围杀魏尔伦需要悟和中也一起行动。”
“不行。”
太宰治刚说完江户川乱步就严肃拒绝了这个提议，对上太宰治有些诧异的眼神江户川乱步迟疑了一会，还是决定说出真相：“悟的身体情况不能再继续像上次那样使用异能。”
“什么意思？”
这个信息太宰治毫不知情。
江户川乱步将与谢野晶子的存在向太宰治说明，不需要多余的解释五条悟的身体状况到达了何种境地只需要告知连死亡天使也救治不了就已经一目了然了。
暗处太宰治握着的手愈加用力，指尖隐隐开始泛白，但他的脸上并没有过于显露的表情。
然而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太宰治艰难地闭上眼睛，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问道：“他自己知道吗？”
“或许知道，又或许不知道，但无论是什么我想他都不会将难题丢给我们。”
五条悟被他的身份拉扯，又同时因为超越者的力量自己将自己受困于保护者的位置。
其实他是矛盾的，他的力量本可以让他无拘无束，如同魏尔伦一般就算想要毁灭世界恐怕也没几个人敢真正站出来反抗。
但这样一个存在却将自己放在了保护弱者的位置上，五条悟的性格让人很值得怀疑这一点的真实性，他不像是会喜欢正论之类的说法会喜欢规规矩矩的地方，但事实上他就是如此。
极具自我却又极为矛盾。
太宰治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神色淡淡，似乎又回到了他最初的模样。
“我知道了，其实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让他与魏尔伦见面。”
江户川乱步自然看出了太宰治另一方面的设想，他张了张嘴想说些劝解的话但又突然想到太宰治的性格，说的太多反而只会让他想的更多变得愈发胆怯。
于是离开前江户川乱步只留下一句话。
“旗会的人我已经交给晶子了，虽然这是你的问题，但我也不希望悟会不开心。”
目光轻微闪了闪，太宰治没有回答，可轻轻垂下的眼眸却表示将江户川乱步的话听了进去。
这边两人的谈话森鸥外并不知情，他看着手里两份不同的名单露出颇具深意的笑容。
同一时间，正按照中也的意思保护着旗会的几人，五条悟有一搭没一搭的对着身边明明不太熟悉的冷血说着话。
按道理说其他几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冷血的话多，可五条悟就是独独找上了眼前这个半天吐不出几个字的家伙。
甚至两人的交谈离奇的很，基本是五条悟一个人在说话，冷血只负责点头，你还别说五条悟居然还觉得挺有意思越说越起劲。
“五条大人，我们在这里治疗就好，您不用顾及我们还是去帮中也吧。”钢琴家一边接受外科医生的治疗，一边对着五条悟说道。
谁料五条悟这时却很是认真地摇了摇头：“不行，中也让我保护你们，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们有事。”
这样严肃的模样倒是令外交官有些忍俊不禁，故意上前逗弄道：“五条大人和中也的关系真好啊，应该很喜欢我们中也吧？”
其实这样的调侃是有些出格的，但彼时刚脱离危险的众人难得接受了五条悟的存在将其包容进来，于是一下便忘乎所以了。
不过好在五条悟并不是古板的人，甚至可以说有些过于跳脱了。
面对外交官的问题竟然信誓旦旦道：“当然好啊！中也很强，我很喜欢。”
......
一瞬间，医疗室里鸦雀无声。
外交官死命地晃了晃脑子，认真分析了一下这句话里的喜欢和自己说的喜欢究竟是不是同一个意思，最后，很遗憾，完全不是。
尴尬地扯起嘴角，外交官微微一笑含糊道：“哈哈哈哈，是啊是啊，中也很强，不过之前那个机器人提起的魏尔伦是什么意思呀？”
间接察觉到五条悟的单纯，外交官开始慢慢试探起来。
然而就在他以为会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时，五条悟陡然弯起眼睛笑了笑：“嗯？我也不知道哎，这是中也的事情他不说我不会插手的。”
没想到自己无往不利的外貌攻击居然在这里被狠狠吃瘪，甚至还遭到了对方同样的回击。
狠狠锤了锤胸口，外交官认输地倒在钢琴家身后的椅子上，再不能起。
最后还是钢琴家无奈地上前询问道：“五条大人，是这样的，因为我们知道一些关于魏尔伦的消息想着能不能帮到中也，不知道中也现在去了哪里？”
“不行哟，你们现在哪里也不能去。”稳稳地堵在门口，五条悟双手抱在胸前不给对方一丝机会。
这就如同是五条悟的看护任务，而旗会的人就是他保护的对象，没到时间他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可事与愿违，就在钢琴家也无可奈何投降时，五条悟接到了森鸥外的电话。
“悟，我这里有个任务。”
独自走在楼道里，五条悟踢了踢脚下空无一物的空气，语气不太好道：“不要，我很忙。”
这个口气看样子完全没有想给首领面子的意思。
森鸥外被自家叛逆心理的孩子整的有些头疼，捏了捏眉心叹气道：“是中也，中也那边出事了。”
五条悟脚下的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还记得当时留在旧世界的旗会成员吗，他被魏尔伦杀了，中也现在的情况和魏尔伦对上恐怕胜率太低，你愿意出手吗，悟？”
森鸥外的声音透过电话显得有些失真，但其中低沉的语气不难听出几分忧愁，这件事确实令森鸥外很为难。
五条悟捏紧了手中的通讯器，长时间运转六眼使得大脑内生出灼烧的疼痛感，但他回想起前几天刚坐过的机车，中也似乎说那辆机车是阿呆鸟的，是他吗？
死了？
骤然间，五条悟似乎看到了自己面前盖着白布的尸体，无数没有脸的人在他的周围鼓掌。
什么东西？
【要杀了他们吗，现在的我大概不会有任何感觉。】
【不必了，没有意义。】
好吵，有人在说话，似乎是自己，但还有一个人，是谁？
五条悟头痛欲裂，他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头想要回想起什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模糊的片段消失在眼前。
【悟。】
“悟，你的回答呢？”
突然，一声剧烈的火车嗡鸣声打破了一切幻觉，五条悟背靠在墙上低头看着自己居然在不停颤抖的手，他努力控制自己，喉结下意识地滚了滚试图挽回声音：“有意义吗？”
面对这样一句毫无缘由的问题森鸥外愣了愣，他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的文书，许久，像是叹息一般道：“你的意义不是由我决定的，明白吗，悟。”
“啊......是吗。”
听着耳边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森鸥外手中的动作停顿了几秒，随后又立马按下另一则通话键：“我接受你的合作，但前提是我需要你们研究出的治疗药剂。”
电话另一端是一则女声，对方语调婉转不过并没有拒绝森鸥外的意思。
其实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还是多虑了，森鸥外确实没有将五条悟好好保护起来的想法，但他并不会让五条悟真正受到损害，与横滨政府的交易条件之一就是保护五条悟的信息不会外泄。
而另一边，他也需要依靠这一仗彻底让港口黑手党站稳脚跟，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去寻找治疗五条悟的办法。
不可否认，他不会像江户川乱步或者太宰治一样不顾后果的将五条悟变成自身如此明显的弱点，森鸥外生命之上的永远只有港口黑手党。
而他自己早已将一切与港口黑手党融为一体。
但在这之下，五条悟的存在却也是不可忽视的。
谢谢小可爱们的鼓励！我真的超感动！写文动力高涨！悟和你们都是我灵感的缪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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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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