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恭弥居高临下地看着单膝跪地的爱理,而爱理也仰头看着他。
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说话。
爱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能当没听见吗?”
“我听到了,你想做我的仆人。”云雀不给面子,“我拒绝。”
哈?还被拒绝了。
是单膝跪地发出“请做我的主人”宣言更丢脸,还是单膝跪地发出“请做我的主人”宣言后被拒绝更丢脸。
爱理跳起来,还分三六九等呢,都很丢脸。
她的脸都气红了,强行辩解:“我刚才精神病犯了,在胡言乱语。”
云雀脸上的表情很微妙,“你的病真是多种多样。”
“以后还有更多呢。”爱理转过身。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云雀道,“在我面前群聚的人,都会被我咬杀。”
爱理一听到他命令的语气,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她站在那里,笑了出来,“我明白了,让你闭嘴就行了,云雀恭弥。”
她回过身,冲向云雀,而那根金属拐子也向着她抽了过去。
泽田自短暂的晕厥中醒了过来,他的脸有点痛,但不知道为什么身上也很痛。
他先看到了自己身前不远处躺着的山本武与狱寺隼人,接着听到了巨大的动静。
拐子与拳头的破空声、击倒花盆后的碎裂声、椅子被撞翻的刺耳声……
泽田惊恐地看过去,发现爱理正跟云雀打得天昏地暗。
不大不小的接待室里已经被他俩祸害得面目全非,他们的动作快到泽田看不清楚,只看见爱理从狱寺脸上踩过去,云雀踩着狱寺追过去。
泽田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明显的脚印,原来是这样啊!!!
他待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是要等他们打完还是怎么样啊?如果不及时撤走躺在地上的山本跟狱寺也很危险啊。
他抱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云雀跟爱理又打上几个回合,他们两个不知道怎么回事,总在往对方脸上招呼。
泽田每次看到云雀的拐子往爱理脸上抽的时候,都心惊胆战地闭上眼不敢看,好在爱理身手相当敏捷,总能躲过去,没有受到太多伤害。
前几次就发现了,爱理好厉害啊……泽田看着爱理一次又一次躲过云雀的攻击,心情逐渐从害怕变成了佩服。
她好像很能……被、被打到了!!!
泽田瞪大眼,看着爱理被一拐子击中,她向后倒去,头发扬起,一切在他眼中都变成了慢动作,爱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爱、爱理!”泽田连滚带爬地跑到爱理身边,她闭着眼睛,已然失去意识。
“碰瓷?”泽田听见云雀开口,愤怒地向他望去,发现他表情郁闷,“刚才那下没打到她。”
这么说……泽田撩起爱理遮住半张脸的长发,她的脸上确实没什么伤。
那么就是,泽田看着爱理,再看了眼时间,他很不想承认,但她应该是睡午觉了。
不是啊!正打着架呢,你怎么躺下就睡啊!
泽田觉得很荒谬,更荒谬地是云雀重新笑起来对他说:“只剩下你了,我来陪你慢慢玩,放心,我会帮你叫救护车的。”
泽田大惊失色,谁,我吗?
……
爱理睡醒午觉起来发现自己在天台,她迷迷瞪瞪地坐起来,看到了旁边的狱寺隼人,她打了个哈欠问:“你脸怎么了?”
狱寺的模样有些凄惨,脸颊红肿,鼻子里塞着纸堵鼻血,额头上还有个很明显的脚印。
旁边的泽田跟山本只比他好那么一点。
睡觉前的记忆慢慢回笼,爱理没等他回答就恍然大悟:“云雀恭弥!”
狱寺咬牙切齿,“那个可恶的混蛋,竟然还踩我的脸。”
泽田心虚地垂下眼,狱寺同学,那其实是爱理踩的。
“被云雀打晕后,都不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山本叹气。
“我也是。”爱理接上话茬,“后来太困了有点睁不开眼。”
泽田更加疯狂地在心里吐槽,你是在睁不开眼的情况下在跟云雀打架吗?!
“为了让你们不在和平的生活中麻痹自己,而让你们与云雀进行了实战练习。”刚才消失的里包恩重新出现,他看向爱理,“爱理,你以前是怎么修行的?”
修行?哦,是指她会打架的事吧。
爱理伸出手指,“我在以前的学校是体育特长生。”
“什么?”狱寺不信。
“真的吗?”山本兴奋地问,“什么体育,棒球?”
“才不是。”爱理摇摇头,她记不清了,但是肯定不是棒球啊,她摸摸下巴回忆,“好像是能杀人的网球来着。”
泽田小声说:“为什么用好像啊,但是你怎么没去参加体育社团?”
“因为诅咒啊。”爱理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她在睡觉前对着云雀恭弥下跪来着,她立刻跳起来,想去踢狱寺隼人一脚。
里包恩走到她面前,对她说:“爱理,我发现一件事。”
大概是诅咒、不对是爱意的影响,爱理打心里不想违抗里包恩,她收起刚抬起的脚,重新坐下去,问他:“什么?”
“除了阿纲之外,你只会对比你强的人生出臣服之心。”
泽田对里包恩吐槽:“你是在吹捧你自己吗?”
刚才他们三个都被揍晕,没看到爱理还对云雀臣服了。
爱理脸有点发绿,所以云雀比她强?
里包恩仿佛看透她心中在想什么,“不过你的实力受诅咒限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等到解除诅咒了再与他一战吧。”
他说得很有道理,爱理立刻行动,对着泽田抬高自己的同时贬低对手,“十代目,虽然我身受诅咒但还是家族里最强的人,请放心我会把您保护得滴水不漏,想要伤害您就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有栖川同学这倒也不必……”泽田摆着手。
“还有请您称呼我为爱理吧,叫姓氏太生疏了而且您有时候秃噜嘴总是叫半截,当然不是因为您总秃噜嘴口胡我才这样说的,但您秃噜嘴叫我名字不完整的时候我会有点不爽。”
你就是因为后面那个原因吧!泽田能说什么,他只能说好。
学人精狱寺隼人立刻跟上,“十代目,您也叫我、啊,你干什么踩我!”
爱理收回脚,无辜地看着他,“我看见地上有个脏东西,害怕十代目有危险就踩了下去,原来是你的脚啊,你反思一下为什么脚会放在不合适的地方。”
“我人就在这里脚不放这里要放哪里啊?!”狱寺愤怒大喊。
他们两个一对上简直就是电闪雷鸣。
“真是为难啊,爱理跟狱寺两个人合不来,想必阿纲也会很苦恼吧。”里包恩开口道,他一说话,他们两个就安静下来同时看过来。
狱寺问:“十代目,我让您苦恼了吗?”
为什么要把问题甩给我啊里包恩,泽田求助地看向里包恩。
“家族果然要多多团建才能感情好。”里包恩继续说,“明天就是周末了,我们就在阿纲家集合一起学习吧,毕竟快到期末考试了,明天爱理可以跟狱寺比比谁辅导功课更厉害,能让阿纲考及格的才是阿纲的左右手。”
辅导泽田纲吉?
爱理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会个什么?他连达摩克利斯之剑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干嘛要自找麻烦。
“您说得有道理里包恩先生!”狱寺极其赞同,“十代目的功课就交给我吧,我一定比那个女人更适合当十代目的左右手。”
他说完,狠狠地看向爱理。
爱理本来环着手一言不发,看他这副样子火又上来了,寸步不让道:“比就比啊谁怕谁。”
说完她就后悔了,泽田纲吉他可是连一元二次方程都不会。
晚上回到家里,NPC家人问她:“爱理在为什么事烦恼吗?”
所谓吃人嘴短,吃了这么久NPC家人的饭,爱理已经不会强硬地说出“吃饭的时候不要聊天”这种话了,她的话还是很少,但偶尔会回应NPC家人的问话。
爱理把明天要去泽田纲吉家学习以及他是个何等的学渣的事情说了。
NPC家人笑得花枝乱颤,“没想到纲吉君是这个样子的,没关系的,爱理。”
她用温柔的语气说:“学不会就使用暴力揍几次就好了。”
NPC家人说得好有道理,而且她最初的目的也不是真得要当左右手,是折磨狱寺隼人啊,爱理想通了,专心干饭。
周六的早上,吃完早饭爱理看了会儿书,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出门。
“等等,爱理,给你这个。”NPC家人把一部新手机递给她,“有事跟我电话联系哦。”
爱理把手机放进背包里,朝NPC家人挥挥手。
她按照里包恩给的地点找到泽田家,他家格局跟自家差不多,都是带着前后院子的独居。
爱理按下门铃,很快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是个粉发碧眼的年轻女人,看起来还有点眼熟,她打量爱理几眼,问:“来找阿纲?”
眼前的女人给爱理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但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冷淡道:“我找泽田纲吉。”
“他在楼上。”碧洋琪指路。
爱理越过她往上走,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嘴巴不约而同地一撇。
碧洋琪对爱理的第一印象也不好,真是个傲慢到招人烦的女人。
她上二楼,一眼看到了泽田的房间,泽田正在背着房门收拾屋子,她进去后在他背后问:“楼下的女人是谁?”
泽田吓了一跳,“爱理同学,你不要突然出现在我背后,楼下的女人?你是说碧洋琪吗,她是狱寺同学姐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住下了我家。”
他说着说着就想哭,不止是她,家里还出现了两个小孩子,一大早就跑出去玩了。
“狱寺隼人的姐姐?”爱理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着她浑身不适。”
“你对狱寺同学的讨厌已经到这一步了吗?”泽田吐槽,怎么看着跟他有几分相似的亲姐姐就开始浑身不适了。
爱理没回答,在泽田房间转悠了两圈,普普通通,往地上一坐,把腿一翘,向墙上一倚,随意问:“他们两个呢?”
“应该也快到了吧……”泽田看着她豪迈的姿势,抽了抽嘴角。
泽田话音刚落,就听到下面传来的开门关门声,还有山本狱寺打招呼的声音。
“伯母好。”
爱理这才想起来她还没跟泽田妈妈打过招呼,算了,反正她没素质。
他们的脚步声出现在二楼的时候,刚才还死鱼一样瘫在边上的爱理瞬间跳了起来,对着泽田嘘寒问暖:“十代目您快坐,让我来收拾,我确实来得比约定时间早,因为我一想到要让十代目等我就心如刀割,十代目您一定等很长时间了吧!”
泽田震惊地看着变脸的爱理。
下一秒,狱寺冲了进来对着泽田鞠躬:“对不起,十代目,让您久等了!”
狱寺同学你又被邪恶爱理骗了啦!
“早上好,阿纲,早上好,爱理,你来得好早,我去你家找你,伯母说你已经出门了。”山本笑眯眯地给他们打招呼。
爱理正经地说:“第一次到十代目家拜访,郑重点是应该的。”
虽然她没带礼物没跟主人打招呼,但她说自己郑重了那就是郑重了。
狱寺又开始咬牙了,这个女人,怎么那么会显摆自己。
“CIAO!”里包恩从楼下上来后跟他们打招呼,“既然到齐了就开始学习吧。”
四个人围着小方桌坐下,爱理掏出自己的作业开始奋笔疾书,她不爱学习,平时根本不写作业,但今天的活动主题就是学习,装模作样也要写一会儿。
初一的课程简单至极,就算是数学,她看一眼就能知道答案,等她用了半个小时写完所有的作业,一抬头发现其它三个人都在不务正业。
山本武用手托着脸,笑眯眯地盯着她,“爱理好专注啊,一次神都没有走。”
泽田一边对爱理写完的作业露出渴望的神情,一边对着自己的第二道数学题发愁。
而做作业速度比爱理慢上一大截的狱寺脸都绿了,手写个不停地同时还要抬头瞪她几眼。
爱理完成任务,把笔一扔,开始看泽田的进度,一看之下她心里好无语,第二道数学题考查提取公因式,他竟然连这都做不出来。
她轻声细语地说:“十代目,第二道题把公因式提取出来就行了。”
“原来是这样。”泽田恍然大悟道,他握着笔悬在作业上,对着题僵持住,那个公、公因式的是什么意思啊?
爱理一直盯着他,一直盯着他,泽田的手心开始冒汗,他手中的笔动来动去,始终无法选出哪个是正确答案。
终于,他把笔一放,摸着头笑道:“大家都口渴了吧,我去拿饮料!”
“不用了,我已经拿上来了。”碧洋琪一脚把门踹开,端着一盘饮料走了进来。
“呃啊——老、姐——不是说了不上来的吗——”狱寺在看见碧洋琪的那瞬间,胃部开始剧烈地疼痛,疼到头晕眼花,他捂着肚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真是的,隼人又害羞了。”碧洋琪捂着嘴娇笑,把饮料往桌子上一扔,把狱寺拎起扔到泽田的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温柔地抚了抚他的额头,然后离开。
爱理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她问:“这是?”
泽田解释:“狱寺同学每次见到碧洋琪都会肚子痛到昏厥。”
爱理眼睛一亮,什么第一印象不好什么看着不适全然抛到脑后。
她站起来走出去,发出娇滴滴的声音:“美女姐姐,你叫碧洋琪是吗,我们认识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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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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