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铃被系在了周彧的脚踝上叮当作响,房中的灯光摇曳着,那青铜鎏金的香炉寻常燃着的浅淡的安神香似乎被换了一种,那浓郁的香气袭人勾得人面红心跳。
“这声音很好听呢,一直戴着好不好?我喜欢看。”温瑜细语呢喃,那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这本来是一对儿的,另一只在我脚上。”
周彧被折腾地无暇思考,那铃铛的声音伴着异样的声响只觉得有些羞耻,可温瑜说得太动听了,周彧只有答应:“好。”
温瑜吻上了周彧的唇瓣,算是对他的回答的奖励。
周彧无意识地回应着,整个人缠得温瑜愈发紧了,总算是彻底地沉溺在了这一场缠绵中……
第一次周彧便有这样的反应其实是借助了药物,还有就是温瑜高超的技巧,他或许是想看周彧雌伏,想看周彧喜欢自己喜欢到了什么地步,想看周彧被磋磨得失控的模样……
不论出于哪种原因,他都达到了他的目的,沉溺于情\潮的周彧很漂亮,漂亮得温瑜想要将人藏起来。
他想到了少年时初知情事的自己,如今少了那股身体上的燥热,却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难耐。
周彧攀附着温瑜,声音断断续续,黏腻又勾人。
这样的周彧全然不像平日里的模样,这样的周彧也仅温瑜可见……
末了,周彧瘫软在了温瑜的怀中,整个人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水中打捞上来,香炉中的熏香也早已燃尽。
天地间寂静得只听得到蝉鸣。
屋内的灯芯燃了许久未剪,已然暗了不少,月纱透过窗子铺了一地的瓷光。
缠绵过后是漫长的温存,两个人的青丝交缠在了一起,温瑜躺在了周彧的身侧把玩着对方的指节。
粗重的喘息声逐渐平复,周彧的声音低沉,在这样的夜色里却显得格外的清晰,他说:“我同你做这些事是情之所至,我是愿意的……”
往事不可追,所以你不必觉得屈辱,这并非羞辱,我从未想过强迫你……
温瑜微顿,随后侧身抱住了周彧,他将脑袋埋在了周彧肩侧低声道:“我知道,是舒服的……”
喜欢不过是再缥缈不过的二字,多少人嘴皮子上下一碰便许下了一个誓言,却也是亘古不变的话题,因为那的确足够吸引人……
“睡吧,阿彧。”夜色已深,温瑜轻哄着困倦至极的周彧,这段时日他早出晚归,的确是辛苦了,明日休沐,正好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
温瑜将人哄得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地起身穿好了衣裳走出门。
夏日的深夜拂去了白日里的燥热,月至中天,庭中如积水空明。
温瑜穿了一件素色红衣,缀了白玉的宫绦系在腰间不带多余的缀饰,青丝用发带随意的束起,整个人笼罩在月色下,带着几分肆意不羁的风流。
他的步履悄无声息,随意折了一截树枝握在手中,足尖轻点翻身上了房檐,清风拂过温瑜的发间,那唇红齿白的少年声音清朗:“周平,出来,你我打一架。”
经年累月,仿佛全然被磨平了棱角,连温瑜自己都忘了这样肆意的感觉。
“你这双手如今还能拉弓搭箭吗?”
“我当然能。”
……
周平是跟在周彧身边贴身伺候的“太监”,很快地便出现在了温瑜的面前,躬身一拜:“义母。”
温瑜露出一个慈爱的笑来:“诶,乖儿。”
“你我打一场,不必留手。”温瑜笑意吟吟道。
“你说的……可作数?”周平的目光带着几分质疑。
仿佛温瑜是那随时会去找周彧告状的小人,是那惯会吹枕边风的狐媚子,虽然温瑜也不否认就是了。
“自然作数。”温瑜说着,便以树枝为剑朝周平刺去,那力道划破长空发出一声凌厉的声响。
其实在话本子里,以树枝为剑的总是最厉害的,其次是重剑,然后再是寻常的长剑,而事实却是,以树枝为剑也只能用作点到即止的比试而已,若真如此,也不会有那样多的侠客终其一生去寻一柄名剑了。
以命相搏,即便你再厉害也会怕死,用一柄锋利而又称手的武器到底比一截脆弱易折的树枝要便宜得多。
那树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向周平胸口刺去,周平迅速地后退了几步,从袖中抽出匕首格挡。
周平匕首一收侧身闪避,欲要攻其命脉,温瑜好似料到了对方的下一步动作似的及时地收了力道并未向前刺去,竟是收回了树枝纵身一跃到了周平的身后。
那枝桠从周平的颈侧划过,周平暗暗心惊,再不敢轻敌,而是屏息凝神开始全力对付“劲敌”。
温瑜的剑法全然不像那些世家子所谓“光明正大”的花架子,那一招一式是为了取人性命不折手段的法子,其来路亦不像是江湖侠客,倒像是暗卫或是刺客的剑法,处处透着阴狠。
二人在房檐上穿梭奔袭,到后来周平也顾不得什么上下主仆,只有全力以赴,可还是被那树枝的尖端抵在了胸口。
周平站定,整个人大汗淋漓,并不平静地喘息着,听得对方隐隐说了句:“许久未练,武艺还是退步了不少。”
温瑜收回了树枝,转而拍了拍周平的肩头,带着几分慈爱的欣慰,夸赞道:“你,不错。”
周平张了张口,竟不知说些什么,原以为对方不过是个只会以色侍人的狐媚子,原来他不仅会琴棋书画,连武艺也如此……
那日温瑜去西厂躲过主子的耳目不知去了何处,再然后夜里受了一身伤回来也变得合理了起来。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周平对于比自己强的人向来是敬佩的。
周平的武艺不说世无敌手,但在当年的暗卫营里也的确是数一数二的,毕竟那地方只有你足够强才能活下来。
所以对方到底是何来历……
周平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温公子。”
“你说。”温瑜好整以暇地瞧着周平,微不可察地挑眉,仿佛在说:不喊义母了?
周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说道:“主子很喜欢您”
“我知道。”温瑜的语气颇为随意,“你退下吧。”
周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了一声是便退下了。
温瑜轻跃到周彧还睡着的卧房屋顶挑了个位置坐下,他屈起一条腿带着几分散漫地把玩着那一截树枝,其实他清楚周平未尽的言语是什么。
可知道是一回事,他却并不想听,温瑜掀开一片青瓦向屋内看去:周彧待自己,的确是预料之外,但有的事却不能轻易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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