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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苦痛人生

演播厅大门打开,节目组工作人员,嘉宾导师和学员们陆续走出来。

“因为是直播吗?竟然已经超过20万播放量了。”迟代表走在河立旁边,轻轻用手肘怼河PD的手臂,有些小激动。节目一边进行的时候,她在台下一边监工一边拿着手机观看收视数据。

“是吗?”

河立万年不变的那副死人脸上没有一点波动。不过迟代表已经习以为常了。迟瑞英已经发现了这件事,自从河立不知道在哪里结识了泰江,并开始给他当私人乐理老师后,河立就是从那个时候突然变化极大。

虽然弄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但问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也就不问了。河立这家伙遇到了什么个人变故,受了什么刺激也不一定,他什么都不愿意告诉自己。那段时间他也被爆出是圈子里消失多年的徐东川老师的儿子。

虽然以前,河立有些时候也会看起来没良心,冷漠又吝啬,恨得人牙痒痒。但只是有些时候,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可爱又善良的。但似乎是和牟泰江熟络了之后,河立就变得冷硬得像个石头,无情得像个没有心的一个人。整天做一些迟代表和大家都不理解的的事。

只有很偶尔的极少数的时刻,才会突然变回可爱暴躁,从前那个会和自己吵架的蛮横任性傲娇鬼的样子。

“但是你好像抢风头了,大家都很喜欢《苦痛人生》这首歌呢。”迟瑞英将视频下拉,看到很多观众实时的留言。

“我的天啊河立好帅,这首新歌也太好听了。”

“我太喜欢《苦痛人生》这首歌了,河老师是天才吧,为什么能这么多年一直保持着这么高水准的创作?”

“当然了,我们家河老师是神,是‘不会枯竭的泉水’,和‘不死的金丝雀’。”

......

近十年里,粉丝们给河立起了不少的外号,乐坛主神、乐界长河、发行怪物,不知疲惫的金丝雀......因为每月都产出新歌,有时候一个月四五首,还能首首精品的河老师,确实过于高产了,就有了‘不会枯竭的泉水’的外号;由于长达十年都居于国内和整个世界乐坛的顶端,一直都没有被新人新作挤下来过,而被称作‘不死的金丝雀’。

今天是《吟唱的夏天》选秀节目第一场的录制直播,有一部分学员的首秀赛和开头的三位导师表演镇场。但河立《苦痛人生》这首新歌的精彩,几乎吸引去了所有观众的注意。请河老师上节目,对于节目组来说,是大利,也是小弊。

河立撇了一眼迟瑞英的手机,她又翻到了河立表演的部分在看。河立穿着一件漆绿色的西服,带一个红色墨镜。镜头拉近景时,从墨镜红色的镜片下,能隐约看到河立偶尔眨动的睫毛。他赋予这首歌的,也是一张颓靡厌丧的脸。

用低沉无趣的嗓音哼唱着——

苦痛伴随人们生命的始终,没有人从神的指缝中逃脱。

贪婪的人先享受世界,

随后归还得来的一切,偿还逃避的罪孽。

可笑的人生,

短暂又漫长,

幸福总是转瞬即逝,徒留苦痛伴随始终......

要走到大厅了,迟瑞英将视频暂停,将手机收了起来。

推开大厅的玻璃门,等在外面的各个艺人的粉丝们便一拥而上,像因为敞着厅门而涌入的夏日热气一样难以阻挡,保安们成队出现,在周围护送众人一行安全的离开。

很多人送花束,礼物,向河立的面前努力的伸着,疯狂的喊叫着。

——河立,河立。但这家伙走得目不斜视,好像完全与他无关。

以前这家伙基本在幕后做歌,很少到台上演唱。那时候虽然已经很知名,但因为露脸太少,粉丝还没有这么多。自认识牟泰江后,最近他好像完全不回避舞台了,也愿意参加节目或商业活动了,也愿意接商务了,粉丝便也成倍的增加。

迟代表有些嫌弃的瞟旁边河立一眼,真为那些狂热的粉丝感到不值。自己不止一次的劝说甚至警告,让这个混蛋对粉丝好一点。

但没人性的家伙只会说,我愿意参加这些无聊的节目和商业,就已经对他们够好了。

“站住——!”一个人影忽然挤破人群,手里掏出一把小刀,指向SOUL众人。

周围看清是刀子的女孩们立即尖叫起来。

后面的人还在往前涌,前面的人往后退,立刻造成了混乱。

这是一名二十岁出头的男生,面相比较稚嫩青涩,只是嘴巴上有一点胡茬。寸头短发,身形中等偏瘦。穿一件黑色背心,外面一件褐色褂子。看起来很普通的一个人,比较像民谣歌手,但手里紧紧捏着的小刀使他此时一点也不普通。

保安试图靠近,但男生立即挥动小刀,迫使周围的人为他空出半径两米的圆形空地。

“别过来!都不许过来!”裁纸工刀的刀片看起来非常锋利。他挥动了两圈,然后重新指向他的仇人,河立才明白他的目标是自己。

保安只能赶紧将河立保护在身后。

来蹲爱豆的粉丝们终于挤挤攘攘退出去很远,但又不想错过这么惊人的大瓜,并没有很多人离开。少量的一些媒体则疯狂按动相机。闪光在男孩周围不停闪烁,尽量靠近,试图捕捉着他颤抖的手指,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眼里的凶光。

“河老师,我曾经很尊敬您,喜欢您...可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在你与我之间。”男孩说出每一个字都很艰难。纠结,颤抖,看得出有什么巨大的痛苦正在折磨着他。

“这位同学,有什么事都好说,你先冷静一下,把刀子放下。”迟代表做为整个公司代表,虽然也吓得腿发软,却努力说着安抚解围的话。

“不——...我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了,一切都毁灭吧!”男孩怒吼,随即挥舞了几圈手里的刀,将试图从后面近身的保安逼退。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额角青筋跳动,眼里也布满血丝,看得出来精神状态很不好,河立猜测他这样应该是长期失眠。

“我就问你一件事,“男孩捏了捏手里的工具刀,咽了口口水,似乎下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目光牢牢的抓着河立,”《苦痛人生》......这首歌,是你自己写的吗?真的...真的是你自己独立作词,作曲,编曲,混音制作的作品吗?”

男孩的提问问得如此郑重。

使得周围的人也跟着紧张好奇起来,期待河PD给出的答案。

但是对面的河老师却无动于衷,一脸无所谓的神情,好像完全与他人隔绝了一片磁场,更没有感受到陌生男孩的痛苦纠结,连同他手里的利器也毫不在意。

河立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带戒指的中指的指缝,然后左手食指和拇指捏住那个位置,从指缝里拔下一根细小的指甲倒刺。端详了一下自己干净漂亮的手指,才放下去。

自己每一夜梦到的旋律、自以为理所当然属于自己的创作灵感,那些一首又一首脍炙人口,穿过大街小巷经久不衰的歌,其实都是恶魔从别人未发布的东西那里偷来的。

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这个来找事儿的小孩说‘不,都是偷来的,自己也不清楚从哪偷来的。如果是你的,别生气,你拿回去好了’那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迟代表也会爆起跟自己发火的,但是幸好,现在的自己没有灵魂和良心。

河立笑一下,傻子才会承认这种事情。

尝不到愧疚的滋味,便没有必要有任何犹豫。

“当然了。”河立发出轻蔑的笑声。

“是播出有标错吗?《苦痛人生》是我自己独立作词作曲编曲混音制作的作品,难道在播出时,节目字幕条没有介绍吗?”

“哈哈,哈哈....”男孩很古怪的笑了,提出下一个问题,“....所以,《世界没有光》,和《不会唱歌的人》也是吗?也是您独立作词...作曲...编曲混音制作?”

“当然了,你不会看歌曲的歌词信息吗,小朋友?”

迟代表使劲扯了一下河立的胳膊,这个时候对方明显状态很不好了,就不要怼人家,造成更严重的事态了。

但是已经晚了。河立没打算给男孩再浪费自己时间的机会,抬脚就走。也完全没关心他手里的刀子。

近在咫尺,“噗呲——”一声。

鲜血划过一道弧线,溅在了周围所有人脸上身上,只有河立,利落的举起手中立式垫板,刚刚在节目里打分用的黑色板子,将飞溅来的热血都挡住了,只有拿着板子的拔掉倒刺的那根手指上,沾染了一点殷红。

男生倒了下去。不甘的,颤抖着,呻吟着,扭曲抽动着。

场馆内接受过应急训练的专业保安们立即上前,用手捂住他颈动脉渤渤流血的创口,但是用处不大。随着男孩额头青筋的鼓动,他的脉搏从急速跳动转为骤降,艰难的呼吸让嘴里涌出鲜血,从嗓子发出咕咕哝哝的奇怪的声音,然后慢慢虚弱,挣扎也减缓,像渐渐停止的老旧机器。

“我曾经...想成为你...”他说,“是我,做过最可笑的梦。”

在血沫里混杂的这句话,在记者挤到面前的话筒之下,被更清晰的传遍整个大厅。传遍恐惧的人群。

他双眼望着河立,目光牢牢抓着河立,好像要将他带到地狱里去,随后,失去了焦距。

“我们走吧。”

河立没有感情的声音同样像从尸体里发出来的,脚上的桔黄色皮鞋跨过渤渤流淌的血迹,绕开男孩的手臂,拨开围拢的保安,带SOLU的众人离开了场馆。

主角的决然退场,让场馆里又是一阵嗡嗡的躁动。

牟泰江感觉到女人要光临的时候,已经提前去开门了,但还是险些被撞个满怀。

迟瑞英踩着高跟冲进来,自顾自的进了客厅,头上像是燃着几簇小火苗。

“别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一定已经知道了!”

因为装修风格使用了大量黑色使得一切有些昏暗的客厅里,电视正焦灼的播报着新鲜的新闻——

[《吟唱的夏天》节目于今天下午顺利结束了第一期的直播。但不幸的是,在SOLU演播大厅一楼却发生了一场意外,一名男子在节目众人离场时突然出现,自刎于当场,因抢救无效死亡,目前具体情况正在调查。节目组表示似乎是初选淘汰的一名学员....]

电视画面里,举着刀的男孩脸被马赛克了,血腥自刎的部分也没有被播放,只有倒在地上被抢救的模糊影像。很难不引人注意的,是河立那张与旁人格格不入的冷漠的脸,离开现场路过镜头的时候,轻挑嘴角,戏谑的笑了一下。

迟代表气得找到遥控器,将电视关上。

“河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定和你有关吧?”她面向牟泰江,今天她必须问清楚,她真的受不了这个家伙,不停的把简单的事情搞砸,把搞砸的事态搞严峻了。

面前高大的,穿条纹深灰西装的男人,神情却有些无辜。

“虽然我也做过很多....无法得到原谅的事,但真没有河老师这么厉害。”

“那不是河立。”迟瑞英摇头。

“那不是河立......

他不会看着一个生命离开,露出那样的笑。”

迟瑞英的眼泪落在地板上,像春日时节从樱树上跌落而下的花瓣,牟泰江微微低头观察着,这个女人平时看起来像个男人,但是哭起来很漂亮。无助又哀伤。

“把他还给我们...."

“把他还给我们...."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秘密,不明白你有什么奇怪的能力,但是你一定有办法......”

女人拉着恶魔的衣角。

女人缓缓蹲在地上。

女人抽动着肩膀,这样子让人莫名感到心痛。

恶魔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虽然没有找到会跳动的心脏。

女人真是麻烦。

学着人类的模样,手在背后轻拍了很多下,又说了一些虚伪的自己也不能信服的台词,将迟瑞英送走后,恶魔转身到了河立的办公室。

牟泰江知道这是会发生的事。当自己的手从河立肩膀上离开的时候,光芒也消失后,河立又跌坐在地上,痴痴呆呆的,向自己发出质问。

“为什么又把灵魂还给我?”

他现在已经能轻易辨别灵魂回到身体里的感受了——那就是痛。没有灵魂的时候,心也是痛的,但那种痛不包含愧疚自责带来的罪恶感和悔恨。

????没有灵魂的时候,感受不到被良知谴责的锥心刺骨的痛,只有麻木不仁带来的隐约而不灭的钝痛。

“救活那个男孩。”

他跪在恶魔脚下,像一尊石像。像一尊因为光阴流逝被遗落太久,早已失去信仰的能力却依然保持虔诚姿态的石像。

“你把灵魂还给我,不就是想看到我请求你吗?我请求你,救救那个孩子,别让他死。别让我在盗窃了他三次后,又对他做出那样丑恶的事。”

“事情已经如此了,他活着不是更痛苦吗,死了难道不是比较好吗?神将这种事情叫做....‘解脱’?”恶魔不确定的说。

“求求你。”漂亮的石像只是低垂着头颅。

“好吧。”这次,恶魔竟然轻易的答应了对方无理的要求。

????他宽慰自己说,只是因为那个女人太烦人而已。

“这个是男孩的基本信息,你仔细了解一下再进去吧。”

迟瑞英再进河立办公室的时候,将一份资料丢给他。河立拿起来查看。

短短两小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男孩叫罗在斌,是大学刚毕业一年的青年人。从小喜欢音乐,也考上了音乐系院校。一直视河立为偶像和目标。想成为像河立一样厉害的音乐人。

资料上只有这么多,但是迟代表还没查到的事,河立已经通过逼问恶魔,尽数知晓了。

????男孩16岁时,第一次参加比赛,自己准备了三个月的一首《不会唱歌的人》就被河立抢先发行了。因而退出了那次比赛。

那首歌自己没有与家人以外的其他人唱过,也没有公开发表过,所以罗在斌真的以为,一切都是巧合。天大的巧合。以为这是自己与河音乐人命中注定的缘分,因为河音乐人当然不会抄袭。灵感不会枯竭,功成名就又极具影响力的他,有什么必要抄素人一首不知名的东西呢?

但是很快,事情就迎来了第二次、第三次的命中注定。

这次参加节目,准备的又是这首《苦痛人生》,竟然又和老师的新曲一模一样。虽然歌词不同,旋律却完全一模一样。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自己创作它的时候,正面临着被抑郁症折磨的痛苦,所以唱得挣扎、癫狂...又嘶声力竭。

而河老师的这一版本,所表达的情绪更平淡,也更无望,完全抹去了挣扎的意味,只有一种甘于向命运低头的可怜,和因为甘于向命运低头的不值得被怜悯。

男孩再也不能相信这个人了,无论曾经有多崇拜和信仰。

是他,他在抄自己的东西,并将其变为垃圾。他罗在斌一直崇拜学习,当作晦暗人生里一束光亮的对象,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垃圾。

他无法接受这件事,也无法面对自己的人生同样如此可笑,他也无法狠下手去审判,他只能接受一件事,接受结束自己的无聊又荒诞的生命。

河立站在走廊里,低头看自己的一身烟灰色西装。这次发布会,迟代表给他准备了一身黑色,自己也一身黑色。但如果人能救回来,都是黑色也不太合适,自己又去服装间换了这一套。

“河立——河立!”迟代表又狂奔回来。

“男孩真的抢救过来了!你说的没错,天啊,明明已经宣判死亡过去数小时,又活过来了......“迟瑞英扶着墙喘粗气,一边流泪一边感谢着上帝。

河立听了这话,也长出一口气,但是并没有解释,那可不是上帝的帮忙。他将道歉发布会一众记者晾在屋里,站在这里半个小时,等的就是这个消息。

他又整了整衣服,转身向会议室走去。

“等一下,男孩抢救过来了,你的道歉词有一些地方需要修改......”

“知道了。”他挥挥手,不等迟代表追上来,便已经推开了门。

推开门,便看到明亮的厅里,牟泰江靠着墙,好整以暇的站着。明明也刚回来,却好像和屋里一众人一样早已等待多时。

故事主角的到来,使众记者手里的相机纷纷抬起,闪光灯开始疯狂闪烁。

河立看了牟泰江一眼,面无表情。

牟泰江也面无表情,看着他走上演讲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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