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慕看他笑得不怀好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不由得犹豫起来。
郁流把手撑在虞慕身后的墙上,微微低头,在他耳边说,“小慕不说,我不知道怎么做啊。”
郁流的嗓音如他本人,带着微微的慵懒,如错落的琴键响起音符。他的母亲是钢琴家,他从小学琴,那身气质也很好地遗传下来。
他有着半长微卷的头发,几缕头发扫过虞慕的耳畔,丝丝痒意。
有几个侍应生走了过去,看到他们的模样,忍不住心领神会地偷笑了一下,又拼命忍住,低头匆匆过去,隐约还能听到几声他们的嘀咕。
虞慕却以为他们在笑他身上的狼狈,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着急催他,“快把你的外套给我!”他顿了顿,他像是觉得他心疼衣服,高傲且豪气地表示,“我赔你十件!”
媚眼抛给傻子看了。一向无往不利,从未失手的英高花花公子郁流:……
“唉。”他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还是把外套脱给虞慕,想说点什么,虞慕却看了看自己的表,有点慌地说,“我得回家了。”
郁流更无语了,“你几岁了,虞镀还给你设门禁,这才几点?好恐怖的控制狂,心理有问题吧。”
虽然虞慕也觉得晚上10点的门禁很离谱,但他要维持人设,于是很不高兴地说,“不许说我哥哥。”
他的眼睛其实是狭长艳丽的那款,线条流畅,黑瞳如点墨。可因为年纪小,瞪人的时候还有点圆溜溜的,加上脸上的一点婴儿肥,反而十分可爱。
像被小猫抓了一下。
他没脾气了,心甘情愿地把他气得都少套了一只袖子的手套塞进衣袖里,嘴里说,“是是是。”
他的手腕很细,软软的,皮肤细腻得不可思议,郁流的心尖好像有有一滴水珠在弹起又落下。
“心里也不许想。”虞慕补充,但乖乖地任他动作,很习惯被人伺候着穿衣服。
郁流有点不舍地放下他的手,心念一动,忽然微微低头,在离他额头几寸停住。
漂亮的桃花眼就在他咫尺之前,蔷薇花淡淡的香气袭来,虞慕顿时呆住,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郁流却笑了,突然朝他敬了个礼,一本正经道,“好的长官,虞镀大哥天下第二好!可以了吧?”
虞慕被逗笑了,好奇,“第一是谁?”
郁流手指自己,恬不知耻,桃花眼笑眯眯的,“当然是你郁哥哥我。”
虞慕呕了一声,“不要脸……”
郁流立刻露出十分受伤的样子,眉间微蹙,捂住自己的心脏,钢琴似的优雅慵懒的声音低落起来,“我还不好吗?”
虞慕翻了个白眼,“你哪里好啦?”
“还在睡觉呢,你给我打电话,我可是立刻就来了,半分没耽误。”
“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而且谁大白天睡觉啊。”
“因为我是成年人啊,有夜生活的嘛……”
“什么夜生——”虞慕闭嘴了。
他们慢慢走到门口,想到郁流丰富的情史与保质期理论,虞慕忍不住往旁边走了几步,要离他远一点,可还没离两步,就被抓住了手腕,像是不准他远离,可他脸上还是很随和地笑着,那一刹那的强硬仿佛错觉。
一滴雨从房檐落下,落在虞慕刚刚站着的地方,原来是下雨了。
两个人都没有带伞,虞慕想打电话叫司机来接他,却发现手机没带,问郁流,郁流也摇头,表示也没带。
虽然虞慕对此表示怀疑,但门禁的时间要到了,索性雨不大,他直接跑进雨里,郁流也跟着他,一手提着书包一路给他挡雨。
虞慕本来感激,想他今天毕竟也帮了他很多,想要说声谢谢,可抬头一看,他却发现那是他的书包!
宝x梦全球联名限量款,虞慕专门叫人在国外抢的,是他最爱。黄色的可爱大耗子无知无觉地眨着眼笑,浑然不知被某人随随便便就拿去挡雨了。
心在哭泣。
虞慕气炸了,把书包夺走,停下来想要咒骂他,可轰隆一声,雨在这时却忽然变大了。
暴雨倾盆,什么骂也搁置了,两个人灰溜溜地躲到最近的一个屋檐下躲雨。
虞慕又气又发愁,心疼地把宝x梦书包往不大的屋檐内藏,宁可自己被雨淋,也不愿宝x梦受苦。
街上黑漆漆的,已经快10点了,他还没到家,想到哥哥恐怖的脸,他就打了个哆嗦。
郁流斜靠着墙壁,他也被淋湿了,几缕卷发贴着面颊,却更显得清俊。
这一段只有一个路灯,雨里的街道更显得潮湿冷清,几乎没有行人。
昏黄的路灯下,虞慕淋了雨,睫毛都濡湿了,抬起眼眸的时候,像灯下扑闪的黑蝶。
线条流畅的狭长眼眸黑白分明,不说话时,仿佛有种沉沉的冷感,但偏偏又长了一颗泪痣,平添几分艳色。
雨水阻隔了外面的世界,他像来自很遥远的地方,捉不住,也摸不着,但偏偏能勾动人心最深处的火焰,让人想要抓住,想要握住,想要对他肆意侵犯,想要揉碎他琉璃般疏离又引人着魔的冷艳。
闲着没事,虞慕在识海里调节666,忽然感觉有一具身体靠了过来,挡住了路灯微薄的光,颀长的阴影投下,将他整个包裹其中。
郁流说,“小慕,你喜欢星野,是吧。”
虽然说是暗恋,但在熟悉的人眼里,其实也和明恋差不多了,除了蒋星野不知道。
但从没有人会在虞慕面前说出来,虞慕怒视着他,睫毛上的水珠滴落在那颗泪痣上,舔舐一般缓缓滑落。
心底的那簇火苗蹭地窜高了。
郁流低着头看他,眸光沉沉,但他嘴里却含着笑意,雨声盖住了屋檐下的私语,“可你知道星野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你知道,怎么让星野喜欢你吗?”
这个问题戳中虞慕的死穴,他当然不知道。其实他也知道,蒋星野对他根本没有那种感情,他只把他当成弟弟。所以,听到蒋星野忽然夸陆辞舒,他才会那么,生气。
生气,是因为无力,因为预感到最喜欢的人将要离他而去,走向另一个人,而他却不知道怎么阻止。
郁流直勾勾地盯着他,他的无力与渴望是那么显而易见,整个人都淋湿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睫毛湿得像是哭过,这么的可怜又无助。
这样的他,谁都会心疼的,怎么忍心不帮他呢。
郁流叹了口气,像个疼爱弟弟的知心哥哥,无可奈何地说,“我来教你吧,小慕可要好好学。”
雨变得更大了,几乎空荡荡的街道上,很久才有一个行人急匆匆地路过,没人发现路边的屋檐下几乎交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酒香夹着甜香,郁流喘息着舔舐虞慕的锁骨,上面已经没有酒液,却比红酒更熏得人发醉,一时的目眩神迷,让他的脑袋都有点尖锐的刺痛。
他从他身上抬起头来,虞慕像是被吓住了,红润的嘴唇微张,像刚摘下的樱桃。
身体的火焰并没有因为一次抚慰而平息,反而越燃越烈,瓢泼大雨也无法浇熄。
这是第一次,他有这么强烈的,想要亲吻一个人的冲动。
郁流毫不犹豫地吻上虞慕的唇。
急促的喘息声落在雨里,充满侵略感的男性气息笼罩在他身上,虞慕被迫仰着脖子,踮着脚尖,被郁流搂着腰几乎贴在他身上。
硕大的雨滴击碎浅浅的水洼,雨里有脚步声,发出细微声响。有人路过了,但他不许他看,强硬地掰着他的头,迫使他投入这场迷乱的“教学”。
唇瓣被激烈地吮吸,又撬开牙关,虞慕僵硬着身体,所谓的学习,是这样吗?他的脑袋一片混乱,已经无法再去思索什么。
郁流一只手搂着少年的腰,只感觉到纤细又柔软,雨水打湿了衣服,让那两层衬衫的阻隔变得可有可无,他另一只手摩挲着他背上的蝴蝶骨,轻轻按压着让他更贴近他的身躯。
朦朦胧胧的,虞慕听到有车灯远远地打过来,紧接着是熟悉的喇叭声。
他终于被放开了。
喘息了一阵,郁流的呼吸才稍微平静下来。
“这是接吻,第一课。”他沙哑着嗓音说。远光灯打过来,果然是虞慕家的车。
刘叔怎么会来,谁通知的?
郁流摇摇自己的手机,冲他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像克制着什么,“回去吧。”
他像是真的只是和他上了一课,教他怎么接吻而已。
虞慕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都忘了质问他为什么骗自己没带手机。他想了想,对他说,“谢谢郁流哥。”
郁流的桃花眼里滑过一丝莫名的意味,他眨了眨眼,十分坦然地接受了,“不客气。”抬抬下巴示意,“快回去吧,要10点了。”
虞慕顿时一惊,立马急匆匆抱着书包地朝司机跑去。
车很快开走了,郁流走到雨里,靠着墙,让暴雨淋遍他全身,抬手捂住眼睛。
他以为尝试一次就会失去兴趣,可是,他的欲|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演愈烈,像要疯了一样。
其实不想让他走的,但不能再继续了,会被吓死的,然后估计就会天天躲着他。
那可不行啊。他伸手插入湿透的发间,低低笑了。
·
虞慕坐在车上,舌尖被舔得发麻,觉得郁流简直像个牲口。
而且这完全娴熟的吻技,官方还设定根本没有接过吻,平均两周就换个恋爱对象,天天出入酒吧夜店,还是纨绔子弟,没接过吻也没上过床也太bug了吧。
666开始能简单说一些话了,积极科普,“因为是双洁设定,在这个设定下,就算攻娶了十八个老婆,也一定是毫无床上经验的。”
虞慕无言,“行吧。”不是很懂这些气运之子。
虽然催着司机紧赶慢赶,可回家的时间还是超过了10点。
虞慕小心地走进家门,还没按到开关,灯就亮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倚在门边,是虞镀。
虞镀,鱼肚,噗。不过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就还是这个。日常求收藏,攒够收藏上编推就可以多更一些啦。然后,或许有人理理我嘛?猫猫探头.jpg[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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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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