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录像，众人纷纷发表意见。
“他能看见某些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不要说得那么渗人，那只是他的幻觉而已。”
“……一时间不知道这两个哪个更惨。”
“所以，他确实患有精神疾病？”
“那我们是不是要……？"
"那得等蕾娜塔医生来专门诊定才行。"
"我更好奇他是怎么做到让我们认不出他来的，你们不觉得这个技能有点酷吗？嘿，科尔，想象一下当你要潜入某个□□的时候，只要套上这个技能，你就能拍任何人的肩膀，在他们吓一跳的时候说‘兄弟，来根烟？’，我敢肯定他们一定会把你当作刚入帮的愣头青。"
“听起来很不错，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去醒醒脑子，你多久没睡觉了？”
科尔冷漠地说。
“原来你相信超自然力量吗？菲利克斯？”
眼镜姑娘，莫妮卡问。
菲利克斯，也就是那位给杰森拍照留念的年轻警察，他很自然地点点头。
“科尔，我很清醒。还有，是的，莫妮卡，就像你们对蝙蝠侠习以为常一样，我认为超自然力量的存在是正常的。”
莫妮卡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
“这就是你半夜偷摸去某个庄园探险而被吓得报警的原因？”
噗嗤。
办公室里笑声此起彼伏。
菲利克斯脸涨红了，争辩道：
“警察的事，怎么能叫偷摸呢！身为警察，我有义务为市民们排查风险……”
接着便是难懂的话，什么“闹鬼”，什么“怨魂”之类，引得众人大笑起来。
警局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少数几个外地新来的同事不明所以，也有些好奇。
“他说的是什么庄园？”
“你们外地的不了解也正常，知道提姆德雷克么？”
“？”
“你们在哥谭工作也有段时间了，我就问你们，有见过这位德雷克小少爷吗？不是在报纸、新闻媒体上的报道照片，我是说现实里、面对面，能确认他是真实存在的那种，有吗？”
“呃，确实没有……但这能说明什么呢？或许只是他们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但是近五年来，他在任何公众活动都不曾露面，这个频率过于不正常了。所以我特意留意了这方面的信息，发现在某段时间内，哥谭暗地里曾流行过一个传言。”
“什么传言？”
菲利克斯压低了声音：“提姆德雷克早就死了，他的尸体就躺在他的房间。”
莫妮卡不知不觉停下手中的动作。
“所以那是真的吗？”
说到这，菲利克斯就来劲了：“一定是真的，我发誓我看到了——”
“不，没有。”科尔冷酷地打断了他的话。“希望你还没忘记，当我们在凌晨三点接到你惊慌失措的报警电话，派出了值班队员赶往现场为你提供所谓的‘救援’，却发现你只是私闯民宅还被自己的无聊幻想而吓到的时候——”
“那绝对不是幻想！”
“Hhh…是谁被吓得一边大喊‘有鬼’一边抱着我不放——”
“我错了科尔，求你别说了！”
菲利克斯惊慌地捂住科尔的嘴巴。
可惜已经晚了，听到科尔爆料的众人笑成一团。
*
离GCPD大约八公里远的马路外，一辆黑色汽车在红绿灯前停下。
虽然之前，在科尔他们对这“脸盲事件”而疑神疑鬼的时候，你的戈登马甲表现出一幅不知情的白莲花样子，但其实你还是稍微知道一点点内情的。
情报由世界意识友情提供。
布鲁斯手指敲着方向盘。
“世界同化度？什么意思？”
［……简单说，就是原住民和入侵者的区别。……入侵者被世界同化后就等同于该世界原住民。］
“这意味着什么？”你喃喃自语，不用世界意识回答，你就悟出了祂潜藏的意思。
就如一滴落入海中的墨水，扩散速度越快，自身稀释速度也越快，最后彻底融入到茫茫大海中。
车前斑马线的行人们匆匆走过，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忙碌之中。上班族手提着公文包，年轻的母亲抱着她的孩子，放学回家的少年们嬉笑打闹。所有人都如此鲜活而自由。
他们可能为上司的要求而烦忧，或为孩子的哭闹而不耐烦，或者仅仅只为课后的数学题太过难懂而沮丧。
你默默地凝视着这一幕，如同凝视博物馆里落灰的画卷。
“一旦杰森被认可成为原住民，他就真正成为了我们剧本的一员，再也不能离开这个世界了，对吗？”
世界意识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哪怕我的jason回来了也不行？”
［……］
你叹了口气：“好的，我明白了。”
杰森这个倒霉孩子。
无论是赌场引人瞩目的对局，还是夜间打击违法犯罪的义举，亦或是现在游乐园众人目睹之下劫持小丑的戏码，他插手的事情越多，产生的社会影响力越高，世界对他的同化速度就越快。
人们对他的认知将停留在“JasonTodd”上，随着时间流逝，这种认知只会根深蒂固，再也无法改变。
那时候，他身上属于原世界的标记就会彻底被洗去。
憋了憋，你还是忍不住吐槽：“你作为世界意识，连延缓这个同化过程都做不到吗？”
［就像你们人类无法控制身体内的癌细胞激增一样，我也无法阻止世界本身对入侵者的同化。］
“……算了，就知道不能指望你。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及时发现了这件事？”
［不用谢。］
你很想对世界意识说以下六点：“……”
“他现在的同化率是多少？”
［55%.］
短短两天，同化进度已经过半，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也意味着，在明天的剧本演绎中，你必须筹集到足够的能量，一举把杰森送走。
否则，事情将再不可挽回。
绿灯亮起，你深呼吸了下，用力踩下油门。
如果世界意识有实体……
你恶狠狠地想。
*
距离他们出去已经十分钟了。
他们此时在讨论什么呢？在头疼要怎么处理他吗？
毕竟在闹市区持枪行凶，影响恶劣。
杰森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和小丑的偶遇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他本应有更多时间谋划……
他忍不住用力抠了下桌面，低下头，企图避开天花板的监控以及玻璃外若有若无的视线带来的针刺感。
效果聊胜于无。
这不奇怪，外面一定有人在监视着他，防止他有什么异动，但这种如同玻璃房内供人观赏的局面无疑让他烦躁。
杰森盯着他的手指甲，想象着上面浮现熟悉的人脸：最常用的右手拇指是韦恩，他微微仰头，用熟悉的目光注视着杰森，杰森缓慢地把他压进手掌内，直到看不见。旁边食指和中指分别浮现出格雷森和芭芭拉的面庞，他们一会儿挨在一起，一会儿又分开，把吵架后又和好的场景扮演得活灵活现，格雷森聒噪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响起，芭芭拉不耐烦地把他按了下去。无名指上的阿福微笑着看着他们，他身后的小指探出头，露出韦恩的脸。
杰森猛地把手攥成拳头。
他当然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们把他放置在韦恩庄园里，试图让他就此接受一切。他们也轻易地放任他离开，认为他毫无威胁……
韦恩确实有这个倚仗。
肋骨的伤口早已不知不觉长好。无论他身处何处，做了什么，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下。
恐怕连生死都不能由他自己决定。
*
“他的焦虑程度在加深。”
审讯室外，科尔隔着单向玻璃，观察着杰森。
男孩垂着头，手臂微微发抖，手铐在碰撞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指甲抠着桌面，用力之极以至于指甲崩出了血。
“我觉得我们应该放他出来。”
莫妮卡说。
“短短几分钟内，他的目光已经往门口的方向偏了十二次。”
反而是菲利克斯提出异议。
“这很危险，别忘了他是怎么把小丑打成脑震荡的。”
“狭小的室内环境会让人心里压抑，加上冷白的灯光，这种环境暗示能让犯人感受到被压制和被审判，但对于一位潜在未成年精神病患者来说是否过于苛刻了？”
“他犯事时是否还有民事能力尚不确定，我们应该先安抚好他的情绪，而不是进行冷酷的讯问……”
“你说得对，莫妮卡。”戈登抱着一个礼盒，打开审讯室的门走进去。
科尔看着杰森放松后又警惕的坐姿，他翻了翻杰森的档案。“幽闭恐惧症？他有过被拘禁的经历吗？……阿卡姆病院？”
“杰森陶德的履历很正常，我看不出什么问题。”莫妮卡也说。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一个被阔佬收养的男孩，理应活得很好。他却自称被关在阿卡姆，同时伴随着明显的精神创伤后遗症……”
“我懂了。”
菲利克斯认真推理，得出结论：“我们都被阔佬的伪善面目给骗了。表面上他热衷慈善，收养流浪儿，但这一切只是为了让我们放下警惕心。私底下——”
“私底下，我怎么了？”
门口，布鲁斯带着笑容进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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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布鲁斯面带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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