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顿了顿,眸中顿时闪过狂喜,他攥紧指尖,起身跟进主控室,在抬头的瞬间换上怯弱的神情。
“我…没有地方去…”
谢风辞指尖一顿,顺势将路线调整到家中,主控室苍白的光幕照在alpha的面上,他的身后夜幕沉沉,零散星光印在空荡的操作台上。
少年紧咬下唇,缓缓上前两步,谢风辞比他高半个头,垂眸看他时动作一顿。
眼中的少年骨相精致,额头黑发散乱,黑眸沉郁,光幕照在他稍显稚嫩的面容上,宛如极寒之地映照的碎星光芒,脆弱而冰冷。
谢风辞看到他眼下不起眼的黑痣,粉眸露出几分沉思。
“叫什么名字?”
“多大了?”
少年笑了笑,神色乖巧:“温厌,今年十九。”
花一样的年纪,和谢昭野一样大,谢风辞不免羡慕,他倚在主控台,神情淡然:“为什么出现在那里?或者…为什么被绑去那里?”
温厌闭了闭眼,神情挣扎,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我父亲是个赌徒,我被他卖了。”
狗血剧中的基本桥段。
谢风辞冷笑一声,若他的遭遇是成为反派的重要条件,那温厌岂不是他的对照组,天选主角。
可惜他太久没看小说,贫瘠的思想已无法脑补后续。
基本情况已然知晓,谢风辞揉揉眉心,只觉身体疲惫,脖颈处的焦糊伤口被抑制环磨得生疼,温厌敏锐察觉他的不适,神情有些焦灼。
“先生…我们去医院吧…我还有一些钱,应该…够租用治疗舱的费用。”
谢风辞噗嗤一乐,无视少年略带窘迫的面容,熟练调整降落方位,飞行器缓缓下沉,落在一处独栋别墅上方。
“走,”谢风辞丢给温厌一件大衣,示意他披在肩上:“我没带多余的衣服,将就穿穿,待会我给你找件合身的。”
温厌接过衣服,低头看看衣服上的破洞,这件衣服穿的太久,再加上今晚的挣扎反抗,早就破烂不堪,在旧衣回收箱翻一件都比他身上的强。
少年羞囧的模样被谢风辞收到眼底,他对少年敏感的内心没有兴趣,自顾自的走到门口,熟练验证身份。
甜美的机械音再度响起。
【欢迎回来,谢风辞阁下。】
房门打开,谢风辞不耐烦催促少年:“快点,需要我请你进来吗?”
温厌顿了顿,快速走进门内,低头看向干净的地板,又看了看脚下脏污的鞋子。
谢风辞不愿家中出现陌生人,谢昭野也听话,平时和朋友都出去玩,因此家里只有两双拖鞋。
自己的拖鞋是不可能给温厌的,谢风辞打开鞋柜,找出谢昭野的拖鞋,顺手丢给少年。
“穿这个吧。”
温厌捧着干净的兔子拖鞋,柔软的绒毛缓解少年内心的窘迫,他小心抬眸,表情有些紧张:“先生,您的意思是…我今天可以留在这里吗?”
“你可以走,”谢风辞冷着脸,换了拖鞋走进大厅:“没人拦你。”
“我留下!”
温厌眯眼一笑,快速换好拖鞋,跟着谢风辞走进大厅,视线环绕四周,不动声色观察周围环境。
独栋别墅一共有三层。
装潢奢华大气,看起来很有格调,只是偌大的房间没有一丝生气,冰冷的像用来展示的样板房。
漂亮哥哥的房间……温厌低下头,压下上扬的唇角。
——哥哥——
谢风辞走进房间就窝在沙发上,完全忘了温厌的存在,一双粉瞳涣散且空洞,近乎完美的面容就像精致的人偶般陷入沉寂。
明明是个alpha,却比omega还要柔弱漂亮。
温厌有点冷,他裹紧身上的风衣,目光看向沙发一侧的薄毯,见谢风辞没了反应,便将薄毯展开,小心盖在alpha身上。
“唔…”谢风辞陡然回神,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个捡来的小可怜,他刚想抬头就看到温厌单膝跪地,下颌微扬,视线静静落在他脸上。
“先生,您似乎不太舒服,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谢风辞一时不知单膝跪地是少年从哪养成的习惯。
“一楼有浴室…”谢风辞指了指书房旁边的小门,又看了看温厌的身型:“我去给你找件衣服,你…先洗个澡?”
“好,”温厌无比乖顺,起身朝着浴室走去,谢风辞本想解释自己没有坏心思,见少年没反应,便也歇了解释的心思。
自己的衣服不想借给别人穿,谢风辞想了想,目光看向谢昭野房间,丝毫不顾及儿子的**,打开房门从谢昭野柜子里找了一套衣服。
浴室传出浅浅水声,淡淡热气从门缝溢出,谢风辞嗅到一丝极淡的青竹气息,想起温厌光洁的后颈,想必是没钱买阻隔贴。
又从柜子里找出一板阻隔贴,谢风辞轻轻敲门,得到温厌一声温柔的稍等。
浴室门从内部打开,谢风辞将衣服递进去,视线划过少年白皙布满水珠的小臂,上面斑驳伤痕吸引了alpha视线。
“谢谢…”温厌接过衣服,快速关上门,谢风辞站在原地愣了一会,这才缓步窝回沙发。
门口动静消失,温厌握紧手上的衣服,视线看向最上面的阻隔贴,苍白的面上绽放出略显病态的笑容。
大概是运气太差了,老天都看不下去,这才将漂亮哥哥还给了他,想让他从深渊爬上来。
“是这样吗…”温厌偏移视线,看向镜中满身疤痕的自己,喃喃低语:“您不记得我了?没关系,没关系,我记得您就好了。”
“这次…我不会再离开您了。”
—————
谢风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脑抽,平白发了善心捡了个陌生人,还将他带回自己的领地。
那小家伙年龄小,还有个赌徒父亲,怎么看怎么麻烦,冷静下来的谢风辞不由一脸懊恼,连浴室门响了都未察觉。
“先生…”温厌低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谢风辞本想委婉送客,目光在看向少年时忽的一愣。
他给温厌找了件短袖,少年露出的脖颈以及胳膊布满伤痕,刀伤烫伤居多,肩膀处还有一道类似尖锐器具的贯穿伤———
“怎么会这样?”
谢风辞难以置信,温厌瑟缩一下,略显惊慌遮住双臂。
“抱歉…吓着您了,对不起!我这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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