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像是脸都嵌在地面了,他抬头时,两股血泊从他鼻间不停冒出。
在听见晏离的话后,更是气的快要吐血,他暴怒:“暗卫呢?都死了吗!还不滚出来帮本公子出气!”
周遭一片寂静,没有半点声响。
晏离突然大悟般:“你说的是他们吗?”
言罢,一个瞬身,又有几条昏死过去的黑衣人砸在那人身上。
“我方才来的路上瞧见这几人行事鬼鬼祟祟,想来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便顺手收拾了一下。”
这下那地上的人喉头血终于喷了出来,他咿咿呀呀地怪叫起来,又挣扎着爬起身。
“贱民,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本公子是何等身份?今日你胆敢这样侮辱我……”说着,他目光又不由得飘向那站在晏离身后的少女。
一时间气的口齿不清了:“好好好,阮知韫,是我小瞧你了。原来你这奸夫还不止两个,这居然还有一个?”
阮知韫:“……”
这人好标准的反派炮灰角色发言,但对象搞错了吧!难道因为主角喝醉了,就轮到身边人遭殃吗!
听见“奸夫”一词,晏离意味不明地斜睨了眼站在后面的阮知韫。
阮知韫生无可恋地摇着头,只想表示: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上来就乱安身份啊!
这时晏离倒是突然笑了起来,但在此刻显得有些瘆人:“那你说来听听,你这身份有多不得了啊?”
说到这,那男子先前的颓势一下消失不见,他努力挺直了腰,冷笑道:“说出来吓死你,我可是当朝七皇子,许永安!”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
晏离面色依旧不咸不淡,而阮知韫也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反正两人都没有许永安想象中的震惊,痛哭流涕,懊悔,捶胸顿足。
一时间许永安茫然了。
而此刻的阮知韫只觉得,自己有点太倒霉了。不,严格来说,应该是阮家女太可怜了。
如果在原著里,阮知韫就算没有死在无女口下,而是真的嫁给了那个许永安,那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简直了!
要问为什么阮知韫这样说,那是因为许永安就是原著里陈云生试炼大会上结仇的死对头。这人绝对算得上最典型的反派加炮灰啊!
作为在主角打脸道路的第一站,许永安此人嚣张跋扈,凶恶好色,简直是无脑拉仇恨第一人。
在试炼大会前的坊市集会第一日,许永安色心大发,想强抢民女,这时主角陈云生出手相助,就此和许永安结下梁子。
许永安这人在试炼大会上,凭着自己的身份便对陈云生赶尽杀绝,处处踩低排挤。
话又说回来,许永安要结仇的人不该是主角吗!为什么轮到她头上了?原著中从来没遇到过阮知韫那差点成亲的夫君是许永安啊!她这算是改变了副线,从而触发了隐藏剧情?
不带这样玩的!
而此刻的许永安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就连刚刚被晏离一扇子揍进地里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茫然。
他猛地抬头:“不可能!听了我的名号,你为何不怕我!”
晏离本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御苓,闻言连个眼神也懒得施舍他,语气里是止不住的狂妄:“哦,然后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嗤笑一声:“今日就算是你皇帝老子来了,挨我这顿打也只敢夹着尾巴逃走。”此时,晏离终于舍得瞧他一眼,像是在看什么笑话一般。
“更何况是你这小子?”
阮知韫在一旁听的,都想给他鼓掌了。
瞧瞧,什么叫顶级反派。小反派在他面前跟个小渣渣一样,动动嘴皮子许永安的血槽就空了。
只看那头的许永安终于是撑不住了,气极了般:“你……你你……”
晏离:“哦,我我我。”
“怎么,你还想跟我打一架吗?”他扬了扬眉稍,有些懒散的身影也终于来了精神般。
憋了半天,许永安一口老血喷出,指了指在场的晏离和阮知韫,还不忘那边醉的不省人事的两人,立下一句几乎每个反派炮灰都会说的台词:“你们给我等着!本皇子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说完狠狠踹了几脚面前昏死过去的暗士,便甩袖愤然离去,只徒留一滩鼻血在地上。
最聒噪的人跑了,场面一度安静下来。
晏离将御苓插回腰间,转过身来冷冷看着她:“阮知韫,我就离开这么一会,你可真行。”
阮知韫:“……”
“又是喝酒拜把子,又是未婚夫的,你还挺能惹事啊。”
阮知韫尴尬地吐吐舌:“过奖过奖。”
「……真无语了。」
晏离翻了个白眼,目光转而投向酒桌上睡死的两人,一个他勉强有点印象,应该见过,至于另一个……
“这人谁啊?”他嫌恶地躲一边。
「酒气臭死了。」
阮知韫突然觉得有些稀奇。
没想到晏离居然讨厌酒?还真是小公主啊?太好了,那她以后要天天喝酒!
想起来还没答复他,阮知韫清了清嗓,郑重介绍起来:“我三弟!程绍元!”
阮知韫喝醉了并不会发酒疯,谈吐清晰,目光清明,此刻正热切地看着他。
不知为何,晏离觉得她此刻的笑容有些刺眼了。
“我倒不知道,阮小姐在外还有认弟弟的习惯。”他冷笑出声,“早知这样,我还过来做什么?叫你好弟弟们起来帮你撑腰呗。”
阮知韫虽然喝醉后脑子反应会慢一些,但现在也多少发觉这人今晚实在是太带刺了。
半晌,阮知韫回过味来。
莫不是她和晏离日后的死敌结拜把兄弟,他不高兴了?
自觉想明白的阮知韫一步跨上前,揽住了红衣少年的肩。
她的气息扑面而来,其间带着浓郁酒气,一时间冲的晏离发了懵。
只闻身旁人长出一口气,启唇道:“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她又懂什么了?」
此刻的阮知韫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也听不见他的心声,又道:“晏离你别不高兴,你要是想做我弟弟,直说便是,我又不是不愿意再多一个。”
晏离:“……”
原本心里还有些不得劲,阮知韫这话一出,愣是给他整服气了。
“滚,我不跟醉鬼说话。”
说完,红衣少年冷脸甩开她,抬脚往外走去。
阮知韫扶额,无奈道:“还害羞了?罢了罢了,晏离就爱说反话。我是姐姐,也理应让着他。”
走在前面,听觉很好的晏离:“……”
阮知韫招呼来小二,正想结完酒钱去追晏离,可店小二却笑着告诉她:“刚刚那位公子来时已经结过酒钱了,姑娘不必再给了。”
阮知韫怔愣了下,闻言点点头,便急忙追着那出了酒楼的少年去了。
“诶诶,晏离你等等我呀!”
“我不叫晏离,别喊我。”
……
才回到里屋,叶玉安还未坐下,便火急火燎地拎起桌上的茶壶,嘴一张便一股脑儿就往里灌。
竹锦书见身后未传来脚步声,便转过头去。只瞧见那人大大咧咧模样,眉头蹙起,倒也没说什么,像是对这人行为早已习以为常。
竹漪宁瞥了眼自家大哥二哥,又趁叶玉安不留神,偷偷看了他一眼。两只眼珠在眼眶中骨碌碌转了转,故作不经意般,一点点踱步往叶书珩两人那凑去。
“大哥,二哥。”竹漪宁低声喊着,眼见那两人似是没听见,竹漪宁抬眼看了看叶玉安那处,见他还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她又回过眼来,较方才提高了些许音量,“大哥,二哥!”
这次二人终于听见了,也低声回复道:“怎么了?”
竹漪宁往叶玉安那处使了个眼色,声音虽小,那话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大哥二哥,日后你们可千万别学爹这副样子喝茶,也就是我们娘亲心地善良,换了旁的女子,若是瞧见这般喝茶架势,这京城里怕是没有姑娘愿意嫁你们了。”
闻言,那两人均是憋着笑,对视一眼:“那确实是得多注意些。”
叶玉安一口气将那壶里的茶水喝了个光,此刻只觉身心舒坦。解决了口渴的问题,便打算看看孩子们在干什么。
谁知刚一转眼,便看到角落里,竹漪宁正拉着叶云祉二人说着悄悄话,期间还时不时往他这飘些小眼神。
叶玉安一双眼睛微眯。
这妮子又在背地说我坏话呢。
趁着竹漪宁偷笑的功夫,叶玉安悄无声息地走到竹漪宁旁边。
见两个哥哥突然没了动静,竹漪宁福至心灵,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悄悄瞥了眼身侧。方才瞥见自家父亲的袍边,下一刻便被身侧这人拎住了衣领。
“宁儿,在和哥哥们说什么小话呢?笑得这么开心,也说来给爹爹听听,什么事这么好笑啊?“
竹漪宁连忙捂住嘴,摇着头,好似无辜般开口道:“没有说什么呀。”
“哦?真的没有说什么,比如爹的坏话之类的?”
竹漪宁坚定地摇着头:“爹爹怎么能这么说!爹爹这么威武霸气,宁儿最崇拜爹爹了,怎么会说爹爹坏话呢,就算要谈爹爹,那也定是夸爹爹的呀!”
竹锦书差点没端稳手中的茶盏,闻言直扶额,叶书珩叶云祉也听的一愣一愣的。
不愧是父女啊,狗腿起来当真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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