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颜沛努力忍住决堤的眼泪，低头闷声道：“我知道了。”
穆寒看出来他的情绪不对，隐约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但是不想承认，专断是上位者常有的毛病。
他道：“颜沛，你别想那么多。”
【得了吧，好像颜沛喜欢你是他的错一样，还别想那么多。】
穆寒忍住气，很像回头大喊一声闭嘴。
【不过穆寒说的也对。】
穆寒顿住。
【人干什么要那么喜欢另外一个人呢？这么喜欢一个人，不仅一点好处也没有，还伤心伤身。】
【所以说恋爱脑不可取啊。】
【人人都讨厌恋爱脑，讨厌的其实就是这种不顾一切喜欢一个人，却被人伤害的感觉，人人都有自保意识，都不太想吃亏，所以这种主动吃亏的人，就显得有点“傻”。】
温晗并不讨厌颜沛，但是也称不上喜欢。
他只是觉得颜沛有点可怜。
穆寒则有点自私。
颜沛擦了擦眼泪，仰头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勉强道：“我知道了，穆先生，我没想设么。”
他确实没奢求过什么。
只不过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难免还会在心底存留一点小小的不甘心和侥幸。
现在不过是，被打醒了而已。
这么接连不断的失望两年，早该醒了，他清醒的时间太晚了。
颜沛道：“穆先生，我不走了，您去工作吧。”
穆寒自认为恩威并施，确实劝了他许久。
但是听见颜沛说不走，他第一时间心底漫上来的并不是高兴，反而还是有点慌张。
他确认了一遍，“真不走了？”
做十几个亿的单子时，他也没反复确认不自信到这种程度。
他觉得他某种方面，确实在颜沛身上花了不少的心思，也给足了他面子。
不明白为什么，颜沛在他的身边待着不开心，为什么一切都好好的，非要出去工作。
在他的眼中，颜沛是一个没什么兴趣爱好的人，他的生活伙伴或者他的家人，哪怕不像他一样享受工作带给他的快.感，也有其他喜欢的东西，再不济还有金钱上带给的快乐，每天逛逛商场买买珠宝奢侈品。
但是颜沛跟在他的身边两年，什么兴趣爱好都没有，他既没有着迷的事业，也没有其他的特长，更不喜欢花钱。
他给穆寒的感觉，就像是白开水，寡淡无味。
也就是长相上比较吸引穆寒。
颜沛脸颊上的泪水干了些许，他咽下哽咽，平常道：“是的。”
穆寒道：“好，你想明白了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温晗已经懒得说什么了，抬头望天。
穆寒停顿片刻，并没有直接上楼，他似乎还想和颜沛说什么，欲言又止了片刻，刚启唇，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他深深地看了颜沛一眼，转身接听。
“谁？”
“嗯，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电话挂断，穆寒重新回头，难得跟颜沛解释了一句，“我公司里有事情，先回去一趟，你……”
“知道了，穆先生，”颜沛打断他的欲言又止，“我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穆寒似乎这才相信，他不想走了。
他让温晗通知司机开车，又打了几通电话，处理好这一切的事情后，迈步走向穆家大门，脚步蓦地一顿。
转过身，颜沛依旧安安静静地站在客厅中央，没有转头看他。
穆寒抬脚，重新回去，头一次动作小心地捧住颜沛的脸，在他的脸颊印下一吻，似乎是安抚，“乖乖在家等我回来，知不知道？”
颜沛眨了眨眼，平淡无波的眼眸泛起一点涟漪。
穆寒走了。
他坐到他的豪车后座上，拿手机翻看公司里的工作群，精神上却频频走神，脑海中时不时闪现出来颜沛的状态。
尽管他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颜沛跟在他身边两年多，确实肉眼可见的越来越不开心。
曾经有一度，他还动过帮颜沛找一个心理医生的念头。
穆寒这么想着，觉得还是保险一点好。
他头一次因为私事，挂断了公司里打来的电话，给助理发消息，让助理找心理医生，同时又想给管家发消息，帮忙看住颜沛。
下意识点出来温晗的对话框，他消息还没发出去，就僵住了。
——温晗能帮他吗？
这人总是散发着不可靠的气息。
但现找一个管家明显来不及，穆寒还是给温晗发了消息，同时又吩咐助理，帮忙给他物色新的管家。
忙得都快焦头烂额的助理，听见来自上司的消息提示音后，满心欢喜以为有什么新的工作指示，打开消息一看——
“……”
什么东西，青天白日的见鬼了。
同事见助理本来还忙得起火，忽然间僵住，还有点好奇：“你干什么呢？不快点干活？”
助理：“……咱们穆总，是会为了私事耽误工作的那种人吗？”
“怎么回事？你叫不回来穆总？不应该啊，我们穆总大过年的都能在吃年夜饭的时候扔下一大家子人来公司工作，今天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穆总肯定过来，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情了？你再多叫几遍。”
助理一听，瞬间把心放回肚子里，“没事，穆总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他回了一个“好的收到”。
接着把穆总的私事排在了最后面，然后专心致志去忙工作了。
*
温晗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失权”，收到穆寒让他帮忙看着颜沛的消息后，就安安静静守在了颜沛身边。
其实不用穆寒嘱咐，目前剧情点还没到，系统怎么着都不会让颜沛走，他当然也要充当其中的阻力，阻止颜沛提前“带球跑”。
颜沛自穆寒走了后，就一直站着。
温晗是不能理解这种“爱生爱死”的情感的，他在他自己的世界中也从来没谈过恋爱，不过他觉得，就算是他谈了恋爱，也不可能有颜沛这样的状态。
他的原生家庭还算幸福，并不觉得自己缺爱。
天生的性格也让他觉得，凡事别人都是靠不住的，他习惯性的万事靠自己，如果自己也靠不住，那就摆烂了。
只要不死，万事皆是小事。
再说了，他也死了，不也没出事……吗？
温晗在颜沛身后站了十分钟，实在是受不住这种“罚站”，看八卦他还行，干站着是真累，于是幽幽道：“颜先生，不如我们先坐下？”
颜沛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颜沛擦了擦脸上又新流出来的眼泪，不好意思道，“温管家，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想事情太专注，都没听见温晗的心声。
温晗道：“也没多久。”
【也就是在你身后站了十分钟。】
颜沛问：“温管家，您今天……没有其他的事情吗？”
他感觉温晗每天都很忙的样子，不止是忙穆家的事情，温晗似乎还有其他的兼职。
温晗委婉道：“穆先生让我看着您，这是我目前的事情。”
颜沛：“……”
并不委婉。
颜沛闻言，露出个苦笑，同时也放了心，知道他没有耽误温晗的时间。
他道：“如果温管家还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去做，我是真的不会走……不过我这么说，您可能也不相信我。”
温晗保持微笑，“没关系的，不耽误我任何事情，您放心，不过，我现在有一个小问题。”
“啊？您说就好。”
颜沛对着他，总是忍不住带上十分的尊敬。
对于他这种没什么主见的人，颜沛这种目标明确，似乎很有自己想法，不会被外界左右的人，是非常向往的。
丝毫不知道颜沛是怎么看他的温晗，闻言笑意更深，眼神甚至有几分期盼：“我们能坐下吗？”
颜沛：“……”
颜沛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又有些哭笑不得，看着温晗期盼的眼神，他点了点头，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轻声道：“好，坐下。”
他坐下后，温晗也在他身边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了。
随后，温晗又吩咐厨房，端来了下午茶。
【好几天没来穆家了，这里的点心不蹭白不蹭，多吃点多吃点。】
到此，颜沛是一点也伤心不起来了，甚至有些因为情绪被打断而想叹气。
食物上来后，温晗意思性问了问他，得到颜沛摇头的答案后，温晗立刻拿起一颗点心，慢吞吞塞进了嘴里。
几分钟的时间，三个盘子的点心，快去了一半。
颜沛的食欲从来没这么好过，他的胃不是很好，吃的也少，穆寒的食欲也不是很旺盛，他喜欢在工作中和别人博弈、做好一个项目的感觉，但是这些吃食上，就是正常的喜欢，从小吃过太多好东西，许多东西都是吃几口就作罢。
看着温晗一口一口往嘴里塞，难得在他职业微笑的面具下，窥得几分他真实的性格。
颜沛不知不觉也饿了。
温晗瞥了他一眼。
【嗯？刚刚不还不吃？现在就饿了？】
【也好，总算不是老想着情情爱爱那点事了。】
温晗也饱了，把一个盘子推到颜沛面前，微笑道：“我看您一直盯着看。”
颜沛有些耳热，“嗯……谢谢温管家。”
两个人一起，解决了三盘点心。
等打扫的佣人上来收拾盘子的时候，都愣了一下，先看了一眼颜沛，接着才扭头看温晗。
穆家一年到头要浪费不少的吃食，每次收拾的时候，都剩下一大堆。
颜沛擦了擦嘴，心虚到眼神游离，直到他看见温晗的嘴边……沾了一点小碎屑。
颜沛没忍住又笑了。
“怎么了？”温晗不解。
颜沛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边，示意温晗摸一摸。
温晗跟着他的动作，摸下来嘴边的碎屑，清咳一声：“哦哦，这个。”
随后，他十分淡定地把碎屑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又回去坐下。
颜沛看着他，眼神又有些黯然。
像温管家这种人，不管做什么，都是从容淡定的，很少能在他的身上看见类似局促的情绪。
反观他，就算是他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天天和穆寒上床，也依旧像一个穿了龙袍的假太子，上不得台面。
也不怪穆寒在外不愿意承认他的身份。
温晗哪里知道，他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又引发了颜沛心中一场大戏。
颜沛道：“温管家，其实，我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左右坐着也是坐着，当着主角的面，温晗也不能刷手机，他道：“您不用对着我用尊称，我只是这个家里的一个管家而已，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就是。”
“哦……”颜沛点了点头，还是太好意思，“我是想问，你的家庭条件一定很不错吧。”
温晗一愣。
【好家伙，打听我**做什么？】
颜沛连忙道：“当然，如果您不方便的话，完全可以不用理我……”
他一慌就又变成了尊称。
“没什么不方便，”温晗笑了笑，“我只是觉得您这个问题有些……我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肯定比不上穆总，我上大学的时候，学费用的都是助学贷。”
这个世界里，他的身份并不完善，只能拿出来他现实世界里的经历讲一讲了。
当然，这点还得怪系统，如果不是系统没给他一个家财万贯的身份，他何至于现在打好几份工？
【我要是有穆寒这家庭，我还特么出来工作什么。】
【直接躺平。】
不过阴差阳错的，这个身份让他躺不平。
系统也算蒙对了，但凡给温晗一个稍微好点的身份，现在就算拿鞭子在他身后抽，恐怕都抽不动他。
“也是，”颜沛低下头，有些低落，“是我……不思进取了。”
【嗯？怎么歪到这上面去的？】
【能不能别动不动就上价值！】
温晗微笑：“其实我也不是多进取。”
颜沛苦笑：“温管家，您不用安慰我，像您这种人，应该也不太看得上我这种人吧？”
温晗没忍住，露出个疑惑的表情。
颜沛道：“我其实自己也知道，我这样不太好。”
温晗微笑道：“没有，颜先生，您真的多虑了。”
【你终于顿悟了！】
【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在男人身边待着，就像是无根浮萍一样？是不是感觉安全感日渐消失？】
【不过你顿悟的有点早，先把这些念头摁回去，别想这么多！】
颜沛微笑道：“不是我想那么多。”
其余的，他也不想多说了。
温晗观察他，好像观察一个危险分子。
他生怕颜沛提前走人，这样一来，穆寒那边也没法交代，剧情点也崩了。
颜沛道：“温管家，你帮了我很多，我知道你现在不太愿意让我走，应该是时机还不到……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提前走的，就当是我也帮你一个忙。”
温晗一听，有些诧异。
【颜沛是知道了什么？】
颜沛道：“也让你在穆先生那边有个交代。”
温晗戒心顿消，“您能想明白就好。”
颜沛站起来，“我想上楼休息休息。”
温晗同时也站起来，“那我在您门口守着。”
“不用，温管家去休息吧，”颜沛注视着他的双眼，眼中的情绪很柔和，仿佛能包容万物，“您相信我吗？如果相信我的话，可以不用那么累。”
温晗愣了愣。
他总感觉，颜沛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好像是升华了。
他虽然不知道颜沛这莫名其妙的信念感是从何而来，但是主角的人品，还是可以相信一下的。
根据他对颜沛的了解，颜沛也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
他唯一撒过谎的人，恐怕是穆寒。
“那……好，”温晗后退一步，不再步步紧逼，“我今晚就在穆家，如果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
他目送颜沛上楼。
在距离颜沛有一段距离后，948的声音也冒了出来，咋咋呼呼的，[宿主，您觉得颜沛能信任吗？]
温晗“啧”一声：“不是你当初说的，能当主角的人都经过你们系统的检测，确认过人品合格吗？”
948立刻被说服了：[倒也是。]
但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宿主，我怎么总感觉，颜沛好像知道什么呢？他觉醒的时间太早了，按照剧情来讲，他目前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也不应该对着您笑，他现在应该还在自怨自艾，逐步对穆寒死心才对。]
温晗道：“笑也没什么吧？谁规定分手了就不能笑的？他就算现在心如死灰，也不可能对着我一个管家说吧。”
948又被说服了。
温晗凶巴巴问：“接下来还有什么剧情？我得抓紧安排一下时间，你最好一股脑给我说完，省得再出现那种两头忙的情况。”
最近948连连出状况，他都怀疑948是不是故意的。
948闻言有些心虚：[没了没了，宿主放心，最近这段时间显示就只有颜沛和穆寒的剧情点，下一个剧情点是颜沛知道自己怀孕。]
温晗目光看向楼上。
客观来讲，他当然是希望颜沛能早点觉醒，清醒的够早，伤心的日子才会少一些。
人的情绪是很可怕的，原剧情中，颜沛连着两三年多思多虑，后来又异地产子，哪怕已经开始了新生活，身体也一直没好，三天两头往医院跑。
温晗想，左右剧情点也没提前，就算是颜沛提前死心，应该也影响不了什么吧？
*
穆寒一夜未归。
看来公司里出的事情着实不小，他甚至都没往家里传递只言片语。第二天温晗在别墅里看见了颜沛，心才放进了肚子里，相信颜沛不会提前走了。
穆寒不在家的事情，似乎并未影响到颜沛。
他不再像往常那样，吃饭的时候神不思蜀，还时不时抬头往门口瞧，而是专心致志吃了比平常还多的分量，然后躺在别墅花园的椅子上晒太阳。
也没再隔三差五的去打听穆寒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的时候，还多叫了一份点心，含着温晗过去一起吃。
温晗很意外。
点心吃起来也很香。
其实穆家的厨子都很好，要不然也不能容忍温晗蹭吃蹭喝，还经常调侃温晗。他们也并没有像颜沛想象中那样，对颜沛抱有成见。
顶多穆家的主厨跟温晗打听过，颜沛是不是不满意他们这些厨子的作品，为什么每次都吃那么少。
现在听见颜沛肯主动吃他们做出来的东西，高兴还来不及。
做的比平常都好吃。
这么过了两天，上午临近午饭时，温晗找了个地方躲清闲时，忽然听见948道：[宿主，穆寒回来了！]
温晗伸了个懒腰，“嗯嗯，知道了。”
在颜沛发现怀孕前，应该是没什么大剧情。
948又道：[他好像带了个医生来！]
温晗一顿，随后猛地起身，“啊？”
不应该啊，怀孕应该是颜沛自己先发现的！
匆匆赶过去后才知道，原来带来的是……心理医生。
原剧情中可没有这段。
颜沛看见穆寒回来，也没再主动凑过去，而是安安静静地站在远处看着，直到穆寒冲他招了招手。
“过来。”
几天不见，穆寒似乎瘦了点。
他脸上五官的轮廓更加深邃了，眼下带了点青黑，显然是没睡好，脸色也没有平时光泽白皙，更添了几分孤寂冷淡。
颜沛垂眸，眼中的情绪辨认不清，到底还是听从穆寒的话，走到了他身边。
穆寒牵住他的手，在掌心捏了几下。
转头对着身边的医生道：“许医生，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人，一楼有茶室，二楼是他的卧室，地点您挑。”
颜沛眼睫一颤，不明白穆寒什么意思。
被叫许医生的人是个三十几的女人，戴了副无框眼镜，气质温和，闻言道：“穆先生，地点不应该我来挑。”
穆寒漫不经心，“嗯？”
许医生对着颜沛道：“您好，颜先生是吗？”
颜沛以为自己情绪不会再有什么大波动了，但是对着这一头雾水的场面，还是忍不住身体紧绷，“我是……”
“您先不要紧张，”许医生道，“我叫许芝宁，是穆先生给您找的心理医生——您先放松。”
颜沛的呼吸实在是太紧迫了。
连穆寒都感觉到了。
穆寒不太能理解，“你怎么了？”
许芝宁严肃道：“穆先生，您让我过来之前，有和颜先生说明吗？”
穆寒忽略了她的话，攥紧了颜沛，低声道：“不过看个心理医生而已，这也值得你紧张？放轻松点，深呼吸。”
颜沛指甲掐住了穆寒的手背，几乎要掐出血来。
他以为……
他以为，穆寒对他的忽视，还有对他的不上心，已经是伤害他的极限。
但从来没想过，穆寒还能对着他再插一刀。
他喜欢的人，认为他有精神问题。
穆寒皱了皱眉，放纵了，没管，忽略了手背上的疼痛。
“许医生，”穆寒问，“哪里给他做心理咨询比较好？在他比较熟悉的地方？”
“不……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没人希望一个陌生人入侵自己的私密空间，”许芝宁看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一时间也无语了，“茶室吧。”
温晗提前过去把茶室给打开了，颜沛犹如行尸走肉，迟钝地走过去。
许芝宁随后也走了进去。
穆寒和助理等在外面，温晗靠墙站着，已经无力吐槽，持续性走神。
穆寒左等右等，没等到温晗的心声。
被吐槽久了，一时间没被吐槽，穆寒还有些不习惯。
他觉得，也许是他找心理医生这步做对了，连温晗也认同，所以才没再喋喋不休。
要是让温晗知道他在想什么，恐怕这会儿又有槽要吐了。
穆寒点了点食指，脸上有些不自在，询问道：“温管家。”
温晗回神，“怎么了？穆先生。”
“这几天我不在……”穆寒组织了一下语言，显得自己不是那么迫切，“颜沛有没有问起我？”
【哈，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呢。】
穆寒的表情一僵。
温晗语气依旧是那个敬业的工具人：“这倒是没有，穆先生。”
穆寒皱眉。
温晗想了想：【话说回来，颜沛不仅没问，还过得有滋有味，饭量也比平时大了一倍，面色似乎也变好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絮絮叨叨，还找了好几本书看呢。】
【哦，刚刚穆寒一回来，接着脸又耷拉下来了，丧得很。】
穆寒：“……”
他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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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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