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不管怎么说,一个怕疼且泪失禁体质的大叔是如何成为擂钵街本地□□组织小头领的原因暂且不知。
且说昨夜留宿在诊所里的病人都知道,森医生昨晚带回来了个人。
具体长什么样不清楚,两人被雨淋湿,是一身狼狈的回来的,哦,还有角落里的爱丽丝,女孩的身高在大人的对比下,显得没那么显眼了。
“只是在路上偶遇救回来的啦。”
森医生这么解释道,其他人也没有多过关注什么,最近火拼的有点多,大概是什么受伤的路人之类?
不过……
地下医生有这么好心吗?有人不禁怀疑着,直到今天下午看到了那位被黑医生大发善心救回来的人。
哦……是这么个回事啊。
看着那仅仅只是出现了一瞬间,仿佛整个屋子都要变成电影拍摄现场的人,病人用恍然大悟的鄙夷眼神看向森医生。
森鸥外非常无奈,被病人眼神中伤的青年十分受伤地呜呜着爱丽丝,边想着自己的名声到底有多差,手上边毫不留情的处理着伤口。
时间就在一阵叽里呱啦声中度过。
夕粋对于其他人或是猜忌或是不怀好意地打量全然不在意,她只是专注地思考着,那天晚上她所见到的那些场景。
爆炸……火光,还有那道回头朝自己看来的人影,究竟代表了什么含义?她当时到底说了什么,那人影才会回头来看自己,他们,认识么?
好熟悉的感觉啊,那种……仿若同源相生般的气息。
尽头的火光迸发,黑红色的烈焰自荒野中燃烧而起,金色的光芒与红色相互缠绕,在那一瞬间,她所触及到的,是对方眼底同样的茫然。
然后,像是同质般的能量产生了共鸣,她听到了那声音的殷切呼唤。
稚嫩、熟悉的,像是……彼此才是最亲近的人一样。
你到底是谁呢?
夕粋深深的疑惑着,手指无意识的摩挲,回想着最后触碰到的一瞬间。
……那是很温暖的感觉。
她抓住了吗……那又是什么?
“……夕粋?夕粋小姐?”
男人的声音从身边响起,夕粋回神,思绪从回忆中渐渐抽离,眼神聚焦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青年的目光关切,像是在询问她怎么样。
夕粋的目光一顿,有些迟疑道:“森…医生?”
落座在她对面的人,正是之前那名女孩口中的林太郎,也是这间诊所的主人——森鸥外。
他靠在桌前,刚刚忙完一波病人,此时才有空坐下,见她皱着眉,一副在回想着什么的困恼样子,于是便出声询问道,“怎么了?是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了吗?”
夕粋微怔,想到那些记忆碎片,她摇头,“只是一些模糊的片段而已。”
烈火焚烧过一般荒芜的荒野,白雾朦胧的夜色下的镭钵街,相互错频般在不断闪烁跳动着。
即使错位在不同的时空,二者也依旧能够重合。
距离夕粋醒来的那天下午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天的时间里,她从森鸥外那里得知了那天晚上的经过,也知晓了她目前所在的地方的情况。
这里是镭钵街,也是当时她所见到的,夜色下的那个巨大坑洞,同她回忆里极为相似的地方——这说的有点废话了,毕竟这二者怎么看都是一样。
“森医生。”
夕粋从回忆中挣扎着远离,看着将自己救回来的人,那名笑容有些和善的青年,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自己这几天的疑惑,“这里……之前是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么?”
她联想着自己当时所见到的画面,镭钵街的地形十分古怪。站在上方从高处俯瞰时,地面就像是被活生生从地上挖走了一块般,十分规整,与周围的地形相比显得十分突兀不和谐。
像是人为造成的。“例如,爆炸?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而且……奇怪的地方不只这一个,还有其他的问题,比如她为何会来到这里后就失去意识?当时还发生过什么,自己醒来后的能量为何会如此活跃?
夕粋能感受到,从自己醒来后,体内的能量就一直在蠢蠢欲动着,要不是她压制着,恐怕恨不得立即长出翅膀,直接越过她起飞跑到外界去游走。
自己失忆的原因和这里有关。
不是犹豫的猜测,——是百分百的确切肯定。
森医生闻言眉梢微动,思索了一下,“……爆炸么?”
夕粋靠在椅背上,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她感到对方好像看了自己一眼,但只是一瞬间,在她察觉疑惑看去时,又什么都没有了,仿佛错觉般,青年仍然靠在桌前低头回忆着。
“唔……这么说来,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呢。”森医生手指抵着下巴,状若思考地沉吟着,“不过那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大概是两年前吧,当时大战才刚刚结束,镭钵街原本只是租界旁的一个普通街区,后来军方在这里的化工厂泄露,导致了那场巨大的爆炸……爆炸发生后,租界各国的大使十分不满,据说还和政府那边又发生了冲突呢。”
其实镭钵街由来的传说有许多种,或是政府军方的阴谋,或是有谁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惹来了神明的诅咒,又或者是被什么妖鬼报复等,诸如此类各种版本的流言都有。
森鸥外描述的是最广为流传的一个版本,也是政府那边对于普罗大众的交代,在外界随便打听都能知道,并没有隐瞒的必要。
夕粋听着他的描述,记忆像是拥有自我意识般,随着他描述的话语跳动着,自动拼凑出了一副画面,自中心爆炸点升腾的云雾,以及灼热的气浪冲击波扫荡着以爆炸点为中心的向外蔓延的一切事物。
额头一跳一跳地抽痛着,她没忍住伸手按了按眉心,“两年前……吗?”
“夕粋怎么忽然会想问这个呢?”
森鸥外靠在桌上,黑发被他扎成小辫束在后颈,但脸侧还是有发丝乱翘着垂下,那双宝石般的紫色眼眸正略带探究地看着她。
他没有掩饰眼神里的疑惑好奇。
嘛,不如说,对于一位自己救回来的并且还无故失忆了的病人,稍微好奇一下,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她正靠在椅背上,脸色因为回忆有些痛苦苍白,她低垂着眉眼,眼睫落在脸上的投影轻轻颤动着。
思绪忍不住飘回当时对方刚刚醒来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场面呢。
...
彼时森鸥外刚刚结束完一天的工作,等到诊所里的病人一瘸一拐地外出觅食后,才终于有空和这位醒来的睡美人交流。
相互解释完情况后,已经是落日黄昏了。
森鸥外看她听完沉默了许久,站在门口看着暮色中的镭钵街,表情似乎有些哀伤,像是在忧虑着什么,于是便问她接下来打算如何。
见她迷茫,森医生沉吟了一会儿,想到把人带回来的花费还没有结算,于是便道,“既然失忆不知道去哪儿的话……就先留下来吧。”
察觉到她转头看来的视线,森鸥外弯了弯眉眼,示意着旁边的房间,“病人就该多休息嘛,哎,正好这里还有多余的病床呢。”
森医生:虽然有点破,但是我家还蛮大的哈。
“而且……您也没有钱支付之前的花费吧?”
夕粋:“……”
“说起来,如果有什么消息情报的话,也是能够抵消的,不过失忆的话……”森鸥外笑眯眯地,像是点头确信着什么,“嗯,果然还是留下来顺便帮忙当做抵消好了。”
夕粋站在门口,落日的余晖将影子拉得极长,她半边身体站在夕阳中,就这么转头看他,没有说话。
两人之间的氛围一瞬间变得非常奇怪,就连原本在房间里画画的爱丽丝都察觉到了不对。
森鸥外仍然笑着,那双紫色的眼眸弯起,眼底带着笑意,眸底染上了点点细碎的夕阳,宛如滚了鎏金。
他慢悠悠地补上了最后一句话,“而且……说不定休息好了,或许还能想起点什么也说不一定呢?”
夕粋就在门口,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视线缓缓扫过一旁的病床房,又落到他身后的房间门口,正探头看着这里的爱丽丝身上。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句话,亦或者是谁,还是什么东西触动了她。
森鸥外看到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
“……好。”
——其实森医生不知道的是,其实夕粋原本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这样一个令她感到熟悉的人,就这么活生生出现在眼前,她又怎么会放过?
夕粋已经把他列入人类观察计划的目标中了。
只是,刚刚完全插不上话啊,森医生一个人把所有话都说完了,她也没有开口了必要了,点头应下来,正好不用多想借口了哈。
...
时间跳回到现在,夕粋缓了一会儿才睁眼,抬眼就对上森鸥外的眼神。
她的视线还有些失焦,无意识地视线划过他的眉眼,描摹着那张年轻的脸庞。
森鸥外察觉到她视线的落点,良久地注视着自己,也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了侧头,继续用疑惑地目光回看着她。
靠着椅背的客人没有察觉到自己目光的失礼,好在主人也并不介意。
“只是,想起了镭钵街的地形,感到有些奇怪。”
“……是吗?”
夕粋的视线落在他脸侧那缕翘起的发丝上,思绪渐渐有些飘远。
两年吗?两年前她在哪里呢?
她回想着,从她摆脱了那种无意识地混沌状态醒来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多久?好像除了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往前之前发生过什么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她从无意识地在街道中游荡,到渐渐开始有了自己的意识,观察着起座城市里的人类,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仅仅只是一个眨眼间。
期间不知道经历了几轮昼夜更替,无法计算的时间越来越混乱,夕粋也逐渐趋于茫然。
下次……还是找个办法记一下吧。
夕粋忽然叹息。
静坐在对面的青年注意到她一瞬间变动的表情,以为她是在着急失去的记忆,挣扎回想着什么,他继续说道:“您不用强迫自己回想的,夕粋小姐。不用太着急,检查结果没事,这种解离性、啊您可以理解为暂时性失忆,也就是心因性记忆缺失,通常会随着环境的熟悉和安全感的建立逐步回归……”
他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医生这个角色,说着一连串夕粋听不懂的话语,大概是某些医学类的专业用词。
每个字拆开都能听得懂,合起来却好像会直接从脑海里流出去一样。
夕粋盯着自己面前的青年,表面上看着还是正经的模样,实际上意识已经飘走有一会儿了。
虽然听不懂,但是还是能感觉到,对方大概是在安慰……自己?她的眼眸焦点又渐渐重新凝聚。一般这种情况下,人类应该会怎么做呢?
森鸥外把她的情况大概描述了一遍,因为环境的限制,他所能做的都是一些基础性的检查,具体的情况还需要去医院里查看——他的话语并没有说全。
他刚说完,忽然发现对方放在桌上的手动了一下。夕粋正抬头看着他,朝他轻笑着,很短暂的,只是一瞬间。
“谢谢。”
她生疏地吐出这个词汇,像是卡顿了的机器,字句停顿有些奇怪,却有种别样的韵律。
哎……失忆的异能者呀。
森鸥外弯了弯眉眼,又朝她说没事。
对面的夕粋倒是被他笑的一时有些茫然。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感觉森医生一瞬间好像忽然在……发光?
窗外的镭钵街已近黄昏,投进屋内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极长,森鸥外靠在暮色里,整个人看上去,端的是一副温和而又无害的模样。
那场面,
怎么说呢,这莫名有种很熟悉的歧视感啊……是怎么回事呢。
夕粋捂嘴沉思了一会,脑海里的画面像录像带一样播放着,最后缓缓停下,像是老虎机齐齐刷出了中奖号码,定格在路口广告牌上那些闪闪发光的男人身上。
……连这个姿势都很像呢,医生。
夕粋曾经见过自己的观察目标,因为生活窘困,而需要在下班后再去兼职做第二份工作,压榨时间去换取金钱,而那据说就是一种来钱很快的行业。
森医生也需要吗?
夕粋视线移开,缓缓扫过诊所里略显草率的环境,又落在面前容貌俊秀的青年身上,视线沉吟了一会儿,一时间有些恍然。
——她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原来如此……
是兼职么?森医生。
森鸥外靠着下巴的手莫名一顿,随后在夕粋莫名转变的目光注视中,有些迟疑地缓缓放下。
不知道为什么,对方那忽然间恍然大悟的眼神令他隐隐感到有些不对,森鸥外迟疑:“夕……夕粋小姐?”
夕粋疑惑看来,“怎么了?”
“……不,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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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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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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