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这个大师看起来好时尚啊。”
纪初桃抱着小哥的胳膊,明媚双眸亮亮地看着那位年轻大师,咬着粉唇和他小声蛐蛐。
她好像还没做过这种造型,不知道自己弄来好不好看。
但是她头发好多哦,扎成丸子头都豁大一个,这种脏辫编了不会爆炸吧?
小哥的注意力一直在身边的老婆身上,丝毫没有抬眼去看那位传说中的大师。
发觉噪音消失后初桃的脸色好了不少,悬起的心这才默默落下,想着要回应她的话,便不知所云地“嗯”了一声。
“是吧!”
少女有些兴奋,看着大师两条酷酷的花臂,心中蠢蠢欲动。
“老公,你说我纹这个会好看吗?”
这下小哥不得不分出注意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大师两条花花绿绿的胳膊。
“……不好看。”
他捏住初桃的小脸,手指微微屈起,在她鼻尖上轻轻一蹭。
“不纹。”
少女皱皱鼻子埋头进小哥胸膛蹭了好几下,心说不纹就不纹,谁像他一样,还把桃子纹在身上。
传说中的大师和金万堂介绍的一样,非常有个性。
对于胖子的出言挑衅,这人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哎哎哎,怎么走了呢?你今天错过这个大宝贝,以后可不一定能再见到这么极品的了啊!”
胖子把竹筒里的人皮图抽出来铺在桌子上。
“不是自称大师吗?大师给我们分析分析,让我们也长长眼?”
大师已经迈上台阶,透过围栏看了一眼胖子拿出的人皮图,神色微不可察一动,但还是拒绝。
“和你一样丑,没兴趣。”
说完,转身就要上楼。
一听自己丑,胖子一下子火了。
他可是潘家园小王子,轰隆王美周郎,这小娘们说谁丑呢?
他是不点火都能炸的脾气,立刻对着金万堂嘲讽。
“这就是你说的大师?有俩花臂就成大师啦?那要说纹身,怎么也得是我们小哥张起灵的纹身啊,她见过吗她!”
纪初桃耳朵动了一动,察觉到胖子说这话别有用心。
果然,胖子刚作势把人皮收起来,就听到一声喝止。
“站住!”
大师的声音带着一点微末的焦急,似乎真怕他们直接走人。
听到张起灵和纹身不仅不惊讶,还表现出非常感兴趣的样子,这人应该知道他们曾经的事。
纪初桃看着那大师身子一转,从楼梯走了下来,径直来到她和小哥面前。
画着黑色眼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身边的小哥。
“脱衣服。”
纪初桃黛眉蹙起,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你认识解雨臣。”
少女语气若有所思,说出的话却是肯定的,这才让大师看向这个从一开始进来就好像美得会发光的女孩一样。
真漂亮的脸,适合收藏。
小哥牵着老婆的手,对于大师说的话理都没理,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反倒是胖子,接过话头不屑开口。
“嘿,我说您这什么意思啊?我们小哥可是已婚人士,你让脱就脱啊?我们天仙儿在旁边看着呢没看着啊?”
刚刚他摆弄了小哥的贞洁,这要是天仙儿追究起来,那还不得扒他一层皮?!
“我看你这大师也没什么本事,今天爷几个算是来错了。”
大师努力忽略那个死胖子的话,皱着眉向纪初桃解释。
“我确实认识解老板,而且我只看纹身,看完就帮忙分析你们想要的东西。”
这下倒是让人不太好拒绝。
小哥这次抬头看了这位大师一眼,沉声吐出两个字。
“热水。”
趁大师去准备热水的时候,纪初桃转身将小脸埋在小哥肩头蹭了蹭,娇嗲嗲的声音尽是安抚。
“没事老公,我们就给她看看后背。”
小哥伸手捏了捏她雪白昳丽的脸蛋,心中幽幽记了一笔小帐,等到“合适”的时机再讨回来。
麒麟纹身遇热显露,很快热毛巾擦过的地方就慢慢浮现出一条青黑色的麒麟尾巴。
“这是鸽子血纹身……”
大师喃喃自语,刚想伸手去摸一下,就被胖子打掉了手。
“有妇之夫能是你随便摸的吗?人家媳妇儿同意了吗?”
大师翻了个白眼。
对方达到了自己的要求,她便也没再端着架子,直接回到桌子旁边,开始研究那个人皮。
纪初桃则给小哥的衣服拿过来,抬起小脸对他露出一个十分娇憨的笑。
趁着其他人都在研究人皮图案,偷偷踮脚在小哥的唇瓣上印下一个软绵绵的吻。
粉色的唇瓣靠近他又瞬间离开,小哥直接追上去,将老婆粉嫩嫩的唇瓣染红,这才满意穿好衣服。
随后牵起她的手,和她一起来到桌边。
那人皮里面包着的是十几个石块,看样子是从什么东西上切割下来的,石块边缘并不整齐,不过厚度倒是完全一致。
“这是从汉代墓的壁画上切割出来的,而且并不是一个壁画。”
那大师从尸皮上剪了半个指甲大小,放到嘴里抿了一下。
纪初桃立刻毛骨悚然地靠进小哥怀里。
这大师太拼了,那古尸皮是能吃的吗?
“含盐量很高,这具古尸应该长期被海水浸泡,而且这些壁画上的水藓和泥巴是沿海滩涂才有的。”
“你们盯着滩涂找吧,哪有滩涂就去哪。”
……
南海王墓规模未明,不仅没有史料,还被杨家人故意隐藏,光靠猜测是完全无法确定的。
不过那个大师也给了一个还算合理的推测。
“按照大师的说法,南海王墓有可能在海边的滩涂下面,这是我们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地理状态。”
吴邪身上披着薄毯,大概长时间看着电脑,眼睛发红,整个人显得有些萎靡。
经历过几千年的海岸线演变,当年的山帝和林地,如今已经可能全部被滩涂覆盖。
海水潮汐涨落,渗入滩涂下深处的古墓中。
下面是一个淤泥和海沙混合的环境,这已经不是找不找得到的问题了,就算找到了他们怎么下去?下去了又能如何?
这都是目前吴邪在考虑的问题。
“南海国目前能追溯到的地方是福建武平,那边离雨村也不太远,要不我们先回去。”
离开村屋这么久,他也是有点想念另一个家了。
而且他的时间……他还是想找到三叔。
确定下一步计划,几人便也没犹豫,当天就从杭州飞往厦门,在高崎机场下车,吴邪的金杯就停在那。
胖子开车往龙岩去,路上就问起南海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福建以前是百越之地,也被称呼为南荒,这里通海外七十六国,近千年里山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无从考证。”
吴邪也觉得这是非常棘手。
他们现在就跟无头苍蝇一样,只能到处乱撞。
不过他疑人盗斧,总觉得三叔给他一个线索,指向一个奇怪的古墓,这个古墓正好和他们住的地方有关,还和他们之前经历的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都有关系。
感觉这不是巧合。
但他又不知道该质疑起,如果小哥知道,那小桃子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
毕竟他们俩已经知道他肺的问题。
吴邪的目光落在后视镜上,镜面中反射出后座一对靠在一起、沉沉睡去的小夫妻。
都已经知道他要死了,他们怎么会隐瞒呢?
吴邪摇摇头靠在车窗上,还想在寻思寻思,不经意间从后视镜里发现有一辆黑色的JEEP一直跟在他们后面。
“胖子,好像有车一直跟着咱们啊!”
胖子抽空看了一眼,在副驾驶上发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人,惊讶道。
“这是二叔的车啊!”
二叔?吴邪立刻慌了,这二叔指定是来横插一脚的,得赶紧跑。
“胖子,快!二叔要债来了,快走!”
“好嘞,小哥把天仙儿抱好了,天真坐好,胖爷我带你们飞!”
胖子一脚把油门踩到底,甩开了后面的大吉普。
可他们这四点零排量的破金杯,哪里跑得过大吉普,刚走了不到半小时就直接被四辆大吉普围堵住。
吴邪没办法,只能下去交涉。
纪初桃再醒来时人已经在房间里躺着,身上的衣服也被小哥换了,一件到脚踝的长袖睡裙,生怕她露出一点皮肤。
走下楼,发现他们了村屋一楼挤满了吴家的伙计,一个一个长得歪瓜裂枣,南腔北调都有。
此时他们平常吃饭的餐桌围满了人,屋子的其他地方也堆满了装备,小哥、吴邪和胖子则被挤到角落的沙发上。
所有人都在抽烟,整个屋子烟雾弥漫,就像着火了一样。
少女蛾眉瞬间皱起,抬起玉白色的小手捂住口鼻。
小哥第一时间发现了她,三两步走到楼梯旁,脱下身上的衬衫披到她身上。
“先去屋里,味道很重。”
他一动,一楼的其他人瞬间被吸引目光,看清楼梯上的女孩,脑袋几乎全部都“嗡”了一下。
这他娘的是仙女吗?
少女一颦一蹙都带着莫名的风情,脸蛋比剥了壳的鸡蛋还要白皙光滑,美得人眼睛发直,脑袋发晕。
只是他们惊鸿一瞥,下一秒小哥身形一错,将老婆挡了个严严实实。
听到小哥的声音,吴邪和胖子立刻站起来把门窗都打开,把烟火气散出去,看到小哥半拥着小桃子回了房间,赶紧提醒二叔。
“ 二叔,刚才小桃子睡着就算了,现在你这些伙计要是再抽烟,小心小哥一会儿把他们脑干从脑袋里面抽出来。”
二叔:……
“别抽了,赶紧收拾收拾。”
另一边,纪初桃被小哥抱着回了二楼的卧室房间,床上被子里还有她残留下的温度。
“老公,二叔他们也是?”
话没说完,但小哥显然明白她的意思,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猜到是吴三省设计的,但不知道为了什么。”
纪初桃了然,没有在继续询问,转而揽上小哥的脖颈,像人体挂件一样赖在他身上,走到哪挂到哪。
然后,就被小哥按在了床上。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整顿好重新上路。
他们的车沿着高速路,被二叔的车队夹在中间,开了七八个小时,在下午的时候到达了福建平潭。
等帐篷搭好,小哥才抱着还在熟睡的初桃下车进到帐篷里。
他们第一个选在平潭,主要是因为当地有一个民间传说。
传说有关一个哑巴皇帝,说是平潭很早以前叫做海坛岛,总共126个小岛组成,渔业非常发达。
在岛上有一个哑巴,他平时特别喜欢折纸兵指人当兵马,因此被人称呼为哑巴皇帝。
哑巴皇帝的老婆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留下了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儿。
女儿慢慢长大,两个人相依为命,可惜好景不长,当时的皇帝看中了哑巴的女儿,派兵将她抢去。
哑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抢走,却无计可施,只能坐在海边以泪洗面。
这时候乌云盖顶、雷声阵阵,雷公腾云驾雾地来到了哑巴面前,哑巴祈请雷公还他的女儿。
雷公被哑巴的悲伤和真情所打动,决定帮他讨回女儿。
一声惊雷过后,那个皇帝的国家到处都涌现出了海蟑螂攻击他的臣民,但皇帝无动于衷。
又是一声惊雷过后,海边所有的贝壳都爬到了岸上,皇帝的军队死伤惨重,但哑巴也被逼到了海边。
第三声惊雷过后,所有的纸人纸马复活,哑巴终于救出了女儿。
但皇帝仍然不放弃追杀,哑巴无奈,只能折了一艘纸船,把女儿推向大海深处。
最后一声惊雷过后,哑巴的女儿变成了一个埃告供注的怪物,终于杀死了皇帝。
自此哑巴变得强大,到处征战、收敛财富,变成了一方的王。
纪初桃半梦半醒间听到二叔正在给吴邪他们讲平潭的故事传说,本想挣扎着起来,但昨晚被小哥按住彻夜索取,实在累得要命。
于是小脸一歪,靠在小哥身上又睡着了。
至于小哥,压根儿没在意二叔说的任何事情,把老婆放在行军床上,就坐在旁边,盯着守着她。
二叔抽空瞧了一眼,心里寻思小纪该不会是小哥抢回来的吧,怎么睡个觉还要盯着,莫不是怕人跑了?
“南海王地宫没那么容易找到,这个地方地质太特殊,我已经找了一个能准确看出墓穴位置的高人,一会儿人家来了你们客气一点。”
二叔说着,把一张带着照片的简历递给胖子。
胖子一看这位高人的资料,顿时就炸庙了。
这人他认识啊,不仅认识还挺熟的,在潘家园打牌的时候,这人找过他麻烦。
“这人不在这一行,什么事都干什么事都懂,但凡事特别悲观,外号叫做刘丧。”
“他是最近一段时间起来的新人,什么事都能搞定,据说是九零后半路出家玩的古董,被西安一个瓢把子收了,据说耳朵特别准。”
“而且他有个绝技,古法听雷探墓,听觉的分辨力非常好,吹牛的说,就是一个移动声呐。”
不知道胖子和他结过什么仇,反正提起来的时候咬牙切齿的。
纪初桃差点被他吵醒,最后还是懒得睁眼占了上风,只是小脸却在小哥胸膛贴得更紧,试图把那些声音都抛在外头。
“他这人邪性得很,还放火烧了全家呢,他亲爹啊!我跟你说我说的千真万确,不信你就看看这人丧不丧。”
胖子磕着瓜子八卦,话才说完,就听见二叔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
“什么千真万确?”
二叔撩开帘子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一个长头发的年轻人。
“我说您帅的千真万确!”
胖子堆起脸陪着笑。
二叔的身后就是刚刚胖子说的刘丧,穿着一身西装,提着旅行箱子,看着好想商务旅行刚落地的感觉。
西装修身非常高级,黑框眼镜,手表没有钻石,但是表盘很大看上去也不便宜。
“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请的高人,刘丧。”
二叔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接着指了一下胖子和吴邪。
“刘丧,这位是胖子,那位就是吴邪。”
吴邪跟他打了个招呼,伸出手,没想到刘丧压根没理,直接把背包放了下来,脱下外套。
不过这人看到坐在行军床上的小哥,忽然浑身一震,脸一下就红了,转过去有点不知所措。
想了想,偷偷拿出手机,对着小哥拍了一下。
“二叔你看,你找这高人是小哥的脑残粉!你给我删了!我是小哥经纪人,给钱了吗你就拍,我们天仙儿你也拍进去了不知道啊!”
胖子义愤填膺地指着刘丧骂道。
他们的声音实在是太吵了。
纪初桃本就疲惫加上晕车,才休息得差不多,还缺一个起床气,这下直接被吵醒。
眉头一蹙,抱紧了小哥的腰,小脸皱得像个包子。
她一动,原本闭目养神的小哥直接睁开了眼睛,看到帐篷里多了一个陌生面孔,也没说话。
只将视线落在贴在他胸口的老婆身上,轻轻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肩头。
大手拍拍她的小脸,声音平稳轻淡。
“初桃,起来了。”
刘丧这边还在和胖子他们辩论,离得老远他就听到这个死胖子在八卦他、说他的坏话,现在对上他也不怕。
“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这次到这里来,外面有人在打赌。”
“现在你们是一赔七,所有人都认为吴邪这次上不来,我也押你们上不来。”
还没等胖子发火呢,就有一个声音直接打断了他们的交锋。
“是吗?谁开的盘,我要买吴邪能上来。”
刘丧本能地回过头去看,只见靠在偶像肩上,那个娇花一样的女孩,已经睁开了眼睛。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水雾蒙蒙,平静时便是妩媚藏波,向融入一汪春水进去一样。
更别提精致到耀眼的五官轮廓,欺霜赛雪的玉白皮肤,但是看一眼便让人觉得自惭形秽。
没有男人能拒绝这样的女孩,他偶像也不例外。
刘丧忽然有点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直接告诉她?
二叔知道小哥身边这位小纪姑娘是绝对不差钱的主儿,毕竟数日以前二人还友好商谈了一些事情,但好歹这人是他请来的,不能太下了面子。
于是赶紧调和道。
“行了,孩子似的,打架呢?正事要紧!赶紧开工吧!”
主事人二叔开口,他们也再不好继续。
刘丧干脆脱下西装,换上准备下地的冲锋衣。
虽然纪初桃并不怕长针眼,但小哥在刘丧解开西装扣时,就默默手挡住了老婆的眼睛。
掌心被少女鸦黑浓密的长睫轻轻搔动,一下下仿佛扫进了他的心里。
有些痒。
直到那边刘丧换好衣服,小哥才放下手。
刘丧这人确实有两把刷子,四个人倚靠在车头,看着刘丧拿着一堆陶罐往滩涂里插,在用听诊器仔细听。
形状和尿壶一样,但是开口却是在瓶子中间。
上头开口的部分釉花是一朵莲花,瓷器的两端有两朵牡丹,牡丹中间是八卦的图案。
“那叫地听,是古代守城,防止外面的敌军挖地道用的,埋入城下能听到远处的掘地声,在无风的时候可以蒙上一块小牛皮,能听得更清楚。”
吴邪解释,同时心想这哥们看来有些真传。
“听说这种地听里,晚上还能听到战场上厮杀的声音。”
纪初桃没认真听。
她现在想的是,怎么才能跟刘丧要到那个庄家的联系方式,她也想跟一局。
这钱不赚白不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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