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宁出生得晚,从小被全家人宠着长大。眼下苏晚宁因为联姻被家里包办婚姻,普通人家的孩子还能自由婚恋,到她这里就变成了没有选择。温女士明白她一时间肯定无法接受。
苏家和顾家已经签署协议,就算苏晚宁想离婚,也得等到五年后。
温女士再次叹了口气,发信息告诉通知家里人不必担心。
苏晚宁睡了快两个小时,悠悠转醒。这会她已经知道,先前喊她宝宝的是她的母亲温芳如。苏晚宁睁眼的时候,看到母亲正偷偷拍照。
温芳如一看她醒了,扶她坐起来。王妈已经被温芳如以煲汤为由遣回家了。
“看来被你发现了”,温芳如温柔地笑道,“你爸爸和你哥哥说要看看你,妈妈给他们拍个照片。”
温芳如兀自地拿起苹果削了起来。医生说苏晚宁最近要多吃清淡的,补充营养,孩子这么瘦,是得补补。
午后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照在温女士的头发上,苏晚宁看着正在为她削苹果的女人,觉得眼前的母亲仿佛沐浴在什么圣光里。
这个妈妈真好,她想,这肯定是世上最好的妈妈。
温芳如一抬头看见眼泪从苏晚宁的眼角滑落,“怎么哭了啊,宝宝?是顾家谁欺负你了?”温芳如忙拿纸巾帮苏晚宁擦干净。
“没有谁欺负我,就是好久没见你,想你了。”苏晚宁不敢喊温女士妈妈,她觉得这像是一场一戳就破的梦,如果她喊了会不会这场梦就醒了。
温芳如作为母亲的直觉告诉她,今天的苏晚宁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你今天怎么怪怪的,真的没有什么事吗?”
苏晚宁摇了摇头,“真的没有。”
温芳如掐了掐苏晚宁的脸,“我今天进来这么久,你还没喊我一声妈妈哦,平常不是早跟我撒娇了,怎么,结了婚就跟妈妈生疏了?”
苏晚宁怕温女士真的因为这些看出来她换了芯子,决定勇敢一次。
“妈妈,我好累啊,能不能抱抱我?”这是苏晚宁之前从没有做过的事情。她和那位母亲从来没有亲密接触过。
苏晚宁记得自己小时候生病的时候,想撒娇让母亲抱着睡,刚摸到母亲的腰,就被母亲嫌恶地推开。
温女士紧紧抱住苏晚宁,轻轻地拍着苏晚宁的后背。
苏晚宁吸着温女士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觉得特别地好闻。这么好的妈妈以后也是我妈妈了,苏晚宁觉得自己此刻是天下第一幸福的人。但一想到原身的遭遇,苏晚宁更下定决心一定要替原身找出来这个害她的人。
温女士放开苏晚宁,给她喂了一口刚切好的苹果,“好了好了,吃个苹果再休息一会。”
苏晚宁没有拒绝,接过温女士递来的叉子。温芳如注意到苏晚宁接过叉子的动作。母亲总是能第一时间注意到自己孩子微小的改变。
左手……但是她家宁宁的惯用手是右手。不管眼前的人是谁,至少能确定的是这是她的孩子没错,温芳如想。
病房的门再次被敲响,进来的是顾仲仪的母亲。
顾母有些富态,虽然也保养得当,但还是有些看得出年纪的。“亲家也在,看来是我来晚了”,顾母放下了果篮。
苏家和顾家虽然是世交,温女士和顾母也没有频繁往来,不过是泛泛之交。对于顾母的品性脾气,温女士也有些摸不准。
“晚宁没事吧?听王妈说还缝针了。”顾母问道,还装作关切帮苏晚宁掖了下被子。
“没什么事,就是要多休息。”两个女人隔着苏晚宁的病床攀谈了起来,好似什么一见如故的亲姐妹。苏晚宁听着他们说话,感觉越来越困,渐渐滑到被窝里睡着了。
顾母其实是个健谈的人,打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下来。温芳如发现苏晚宁又睡着了,和顾母去了病房外。顾母也识趣,在病房外又寒暄了几句后离开了。
夜幕降临,王妈送了鸡汤过来,苏晚宁只喝了一小碗,没什么胃口。苏晚宁还没有接受自己猝死穿书的事实。
温女士也被苏晚宁劝回家了。病房里只剩了她和打盹的王妈。
白天睡得多,到了半夜的时候苏晚宁仍然眼睛瞪得像铜铃。她轻悄悄地下床,久躺后浑身没劲,她准备去过道里走走。
苏晚宁一边散步一边思考未来的计划,千头万绪,她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医院里静得可怕,走廊里有些昏暗,零星开了几盏灯,配着“安全出口”的绿光,多少有点恐怖怪谈的气氛。
苏晚宁认为自己也算是胆大的,并且安静的环境更适合深度思考,但实际上她一直都在低头看着地板,连余光都不敢看恐怖的走廊。
“你要去哪?”苏晚宁背后伸来一只手,拍了一下她的后肩。
“啊——”苏晚宁吓一跳,刚要惊呼出声就被背后伸来的大手捂住嘴。
她不停地挣扎,身后的男人在她耳边轻语“是我,小声点”。顾仲仪试图安抚受惊的苏晚宁,没想到苏晚宁挣扎得更厉害了。
顾仲仪原本还在出差,听王妈说苏晚宁受伤便提前买机票回来,一下飞机直奔医院。
不管苏晚宁生活作风如何,至少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苏家也会考量他对苏晚宁的态度。
没想到一进医院就看到苏晚宁在走廊里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才结婚三个月就出事,顾仲仪不免担心自己未来的日子会不会不太好过。
说实话,顾仲仪不知道如何和这位行事乖张的新婚妻子相处,一想到协议有五年就有些头疼,所以结婚后的第二天就找借口出差了。
顾仲仪强迫苏晚宁转身,苏晚宁勉强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她和顾仲仪见过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过来,认不出顾仲仪也是理所应当。
苏晚宁被吓得不轻,眼睛红红的隐隐泛着泪,瞪着顾仲仪。顾仲仪想起自己小时候养过的小猫,也是这样嘤嘤绵绵地叫,朝着他龇牙,试图吓跑两脚兽但是没有一点威慑力。
“干嘛突然吓我?!”苏晚宁有些生气,心里对顾仲仪的印象又差了一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顾仲仪不自然地扶了扶眼镜,“你好点了吗?这么晚怎么不睡觉?”
“我没事,有点睡不着。”苏晚宁已经没有继续思考的心情,转头回病房躺下。
顾仲仪讪讪地跟在后头,到房间后,顾仲仪轻手轻脚地从行李箱里翻找着什么,就怕吵醒王妈。
他可以说是王妈带大的,王妈很会做事也会看眼色所以才能一直留在顾家,就是有一点不好,很会八卦。什么事情被王妈知道了,很快家里所有人都会知道。
顾仲仪自知理亏,哪有新婚第二天就去出差的,他这会找的就是为苏晚宁准备的礼物,多少有点赔罪的意思。
苏晚宁还在气头上,闷头盖着被子背对着顾仲仪不想理这个人。
“我给你带了点特产,放在床头柜了。”
“嗯,你放着吧。”
半晌等不到苏晚宁继续回应,顾仲仪悻悻地去卫生间洗漱,翻出病房里的折叠床两眼一闭不管不顾地躺下了。他连夜坐飞机回来一路没休息,已经浑身疲惫。不一会儿,房间里有些轻微的鼾声。
苏晚宁在黑暗里翻出手机,记下刚才在过道里想的事情。
医院的折叠床有些抻不开腿,顾仲仪在睡梦里翻了个身蜷起腿,又细细索索地拽着身上盖的外套。
苏晚宁犹豫了会,不想承认自己是心软,找来毯子给顾仲仪盖上。盖完,她蹲在折叠床边,就着月光研究顾仲仪的眉眼。
她不明白明明睡着了那么温柔的人,为什么最后会和原身处成那样。原文里的顾仲仪和原身结婚三年后离的婚,这三年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养个小猫小狗三年也多少有点感情,更何况是人。
苏晚宁还记得原身葬礼的时候,也是顾仲仪和白月光的订婚宴。一边是悲恸肃穆哀断人肠的葬礼,苏父一言不发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苏母更是哭得几度哽咽,没有往日的神采和端庄;一边是金碟银盘宾客推杯换盏的奢华晚宴,受人瞩目的一对璧人在欢呼中跳着华尔兹。两厢对比十分惨烈。
如果当初顾仲仪愿意出手帮一把,原身会不会不用死。苏晚宁无法得知,但对这一点难以释怀。
苏晚宁回到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快天亮的时候,也终于睡着了。
等苏晚宁睡醒的时候,顾仲仪已离开。
王妈从外面买完早餐回来就看到苏晚宁睡醒了半坐在床上,“太太醒了?来吃点早饭,我刚买的,还热乎着。”
苏晚宁喝着粥,听王妈絮絮叨叨,“哎哟太太,昨晚仲仪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哦,我今天早上看到仲仪的时候还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他什么是时候回来的。”
“现在他人呢?”
“仲仪说公司还有事情,又回公司了。”王妈不知道昨天晚上苏晚宁已经和顾仲仪见过了,想到顾仲仪似乎一直在避着苏晚宁,又找补了几句,“仲仪听说你受伤,连夜赶回来的,他心里可是一直记挂着你。他就是最近忙了点,你们小两口未来日子还长着呢,呵呵。”
苏晚宁沉默地吃着早饭,瞥到了床头的特产礼盒。王妈一直注意着苏晚宁的神情,注意到苏晚宁的眼神又全自动地解释起来了:“这是仲仪‘特地’带回来的特产,太太吃完早饭尝一尝。”
王妈着重强调了“特地”两个字。苏晚宁不欲戳穿,原身没去过黔城,但她以前去过,这特产一看就是在机场临时买的。
苏晚宁还不在顾家的家庭群里。她不知道的是,王妈已经把这盒糕点从不同角度拍了九宫格,发在家庭群里吹得天花乱坠,就差直说苏晚宁和顾仲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王妈:我太难了(摊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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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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